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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哑穴是今日一早重新补点的,郁子珩为了让他方便走动,很多穴道已经都解开了。只剩下几处压制内力的穴道没解,这么半天却也早被他给冲开了。然而魏平还是不敢和郁子珩动手,他知道自己没那个能耐,只求能保住性命。
只要找到主人,把中原发生的事告诉他,兄弟们的仇便都能报了。魏平看了眼郁子珩微微发颤的背影,将心一横,迅速转身往外跑去。
郁子珩根本无暇理会他。
他极尽小心地伸手过去,中途甚至还缩了两次回来,最后拿开那本书,简直是费了他全部的力气。
书底下静静躺着一块形状奇特的木片,任谁都无法看清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可却看得出,许久许久以来一直有人很珍惜这丑陋的玩意儿,时常拿在手中抚摸把玩,使得它的边边角角都光滑极了。
郁子珩轻轻地将东木片拿起,像是怕弄坏了一般,喃喃道:“这连野狗都不再像的东西,还有谁会要?”
他心头一凛,脑中忽然跳出一根线来,将许许多多想不通的问题都穿了起来,一时间塞了太多东西进去,弄得他头痛欲裂。
郁子珩没有天真到会以为玉佩和木片都是被他义父珍藏在这里的,而这世上也没有第二个人会珍惜这两样东西。
兰修筠要藏什么竟需要耗费那么多心力钱财来建这个地底城,他在防着谁找到他所藏,这些一下子都解释得通了。
“爹……”郁子珩捧着玉佩和木片,颤着声唤出来,连呼吸的节奏都变了。
“为什么”三个字从心头滑闪过时,郁子珩的神智跟着清明了不少。
对,他想,他得弄明白义父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还有,父亲还活着,他不能再放任自己在这世上仅剩的血脉至亲继续活在其他暗无天日的地方了。
☆、了如指掌
将玉佩和木片收进怀里,郁子珩转身从石室里走出来。
魏平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他也没想再追,只思考起兰修筠带着自己的父亲可能从哪个方向离开。
如果他想与自己全力一战,那或许应该往长宁宫跑,毕竟孟尧在那里,能替他挡个一时半刻。
可若他真有这般心思,也不会带人跑得那么干脆了,多半还是想暂时找个地方避一避的。既然这样,那他一定会选择最不起眼的潆州药铺,不管怎么想,那里都更容易脱身。
郁子珩觉得自己应该往潆州的方向追的,可若那个行动根本无法靠常理推断的义父偏偏是往长宁宫去了呢?阙祤在那里,如果双方撞上了,他会不会有危险?
垂在身侧的拳头攥了一下,郁子珩还是决定先往长宁宫那边去,反正兰修筠看上去不大像是会要他父亲的命,但对于阙祤怕是不会手下留情了。
他这边决定好了正要走,忽然听到有人在庭院附近唤教主,便先走了过去。他听出是隐卫,正好打算叫他们先往潆州赶。
“教主。”见了他,隐卫迎上前来。
郁子珩左右看了一眼,“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乔大哥听到那边的一条通道里有说话声,过去探究竟了。”
郁子珩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除了墙之外什么也没看到,“那边还有路?”
“是一条藏着的暗道,有机关。”隐卫说着,过去在墙根下踢了两脚。
本来严丝合缝的墙上多出了一道门,刷的一下打开了。
郁子珩怔住——门那边站着的人,居然是阙祤。
原来先前林当与那兰花杀手意图对阙祤施以暗算,可谁也没想到他身后竟还无声无息地藏着一个人。那人窜出来直接打了那兰花杀手一个出其不意,干脆利落地结果了那还没想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的人的性命。
阙祤看着回转身来的少年,好笑道:“吕湛,你什么时候跟上我的?”
少年没忙着回话,本还要制住林当,一侧头却正看见又一扇隐形门在自己面前合上,只得懊恼地咬了咬牙。
阙祤听到水滴落地似的声响,细看了看,才发现吕湛受伤了。他忙走过去端起少年的手臂,道:“你做什么这样拼命?”
吕湛浑不在意地一把扯下暗器丢在地上,“教主让属下好好保护执令使,绝不可有失。”
“是不是从一开始你就没听我的话,一直都没去处理长宁宫弟子?”阙祤在他伤口上按了两下,确定流出来的血是鲜红的,这才扯下半截衣袖为他包扎好,“我说我和孟尧在院子里闹出那么大动静怎么始终没人来呢,原来都是被你给挡住了。”
好像不大习惯阙祤帮他的忙,吕湛小脸都快憋红了,讷讷道:“属下知道……知道执令使不想旁人插手,属下……没插手,可总不能罔顾教主命令……”
“就你心眼实。”阙祤给他绑好伤口,又在他肩上轻拍了两下,“不过不管怎么说,适才多谢你了。”
吕湛的脸更红了。
阙祤将地上的尸体向一旁踢了踢,探头到他身后的隐形暗道里看了一圈,猜测道:“魏平画的地图里可没有这些个东西,我怀疑找对了几条这样的路的话,我们能更快地到达想去的地方。”
“能更快见到教主么?”吕湛也凑上来,“属下该怎么做?”
阙祤从那道门边走开,往自己原本要走的那条路上走去,走出一段距离后停下,简单地寻找了片刻,便给他找到了开门的机关。
又一条本该看不见的路出现在二人眼前,阙祤笑了笑,道:“你什么也不用做,这个是我所长,你只要跟紧便好了。”
于是到了约好行动的未时,他已经站在了郁子珩面前。
郁子珩惊喜地将他一把从暗道里拉出来,一边上下打量着一边说:“阿祤你怎么这么快?受伤了没有?好像没有,可你头发怎么有点湿,怎么回事?你……唔……”
没等他说完,阙祤便结结实实地给了他一拳,冷哼道:“郁子珩,我看你就是学不乖是不是?”
郁子珩委屈地揉着上腹,瞥见了阙祤身后探出头来的吕湛,才明白自己为何挨打——少年本来是该跟着他的。
“你还说我,你呢,是不是昨晚上就下来了?”郁子珩理了理他显得有些凌乱的长发,“我们还不都是关心彼此才会这样的么,别气了好不好?”
阙祤扫了眼他不知为何泛着几许苍白的脸色,觉得自己也生不起来气了,决定将这件事翻过去,简短道:“我是今早动手后下来的,孟尧已经死了。”
郁子珩点了下头,对跟着阙祤和吕湛回来的隐卫道:“我和执令使先往那边走,你们后头跟着。”
几个隐卫立刻会意,识时务地隐去了身形。
郁子珩手上带着几分内劲地帮阙祤梳理着头发。
“一早淋了场雨,我也没时间用内力弄干,地下又不容易散水汽,这才到现在还没干透。”阙祤解释道。
郁子珩叹息,“你总是做让我担心的事。”
“那你呢?”阙祤把他的手拉下来握着,“发生什么了?”
郁子珩顿了下,无奈笑道:“什么都瞒不过你。”
他便将收起的两样东西拿出来,对阙祤说了自己的推测,末了道:“从我义父的表现和自魏平那里了解到的情况来看,我爹的情形可能是不大好,我不知道……”
“没事的,”阙祤将东西又给他塞回去,安慰道,“我们就快找到他了,不会有事的。”
郁子珩点头,“希望我还能有尽孝的机会。”
“对了,我之前遇到了林长老……”
阙祤一句话还没说完,突然听到附近传来一声野兽的低吼。
郁子珩的脸立时又黑了。
“是你义父养的豹子?”阙祤看向他。
郁子珩一抬手,隐卫瞬间又出现。
“去把那些畜生都给我杀了,”他冷冰冰地吩咐道,“数量太多就放把火烧死,不用再给我义父留着伤人。”
隐卫领命要走,却听阙祤道:“其实它们也是无辜的。”
郁子珩:“……”
阙祤直直看着他。
“咳……”郁子珩干咳一声,十分不情愿地道,“你们想办法引着它们出去吧,赶进林子里去。当然,如果有要攻击你们的,不必留情。”
隐卫们很有眼色地等了等,没见阙祤有异议,这才领命去了。
“……”郁子珩气道,“这几个家伙倒是懂得了要看谁的眼色行事!”
阙祤继续往前走,“不好么?”
“好,真是太好了!”郁子珩一脸谄媚。
阙祤斜了他一眼,道:“你愿意不杀它们,我才相信你是真地不怕它们了。”
“我本来也不怕!”郁子珩外强中干地嘴硬道,“只是还有点不习惯罢了。”
阙祤敷衍道:“行行行,你说不怕就不怕。”
郁子珩忙把话题拖回来,“你刚刚说林长老怎么了?”
阙祤于是便将从林当那里听到的事简要说了一遍。
郁子珩跟在他身后接连往狭窄的捷径里钻,道:“他……是我义父的兄长?这……这还真是……”
阙祤语气不善地道:“你养了一群隐卫就顾着防我了是吧,真有问题的人你半点蛛丝马迹都没探查到。”
郁子珩从身后一把箍住他的腰,“当初总坛里到处都是长宁宫的探子,我不想隐卫暴露,根本没将他们放在总坛。这事怪我,不然凭你的轻功和耳力,区区几个隐卫,哪能瞒得住你?”
这几句话半事实半讨好,算是把阙祤的毛给捋顺了。阙祤唇角含笑,抬臂覆上他环在自己腰间的手,“想来林长老从知道有隐卫存在的那一日起就日夜难安了,全然没能想到隐卫从前根本不在寻教中的可能,便忙着趁你没回来前逮着个借口跑了。”
“居然又让你遇上了他,还好没受伤。”郁子珩将他环得更紧了些,“说起来,为什么只有那小家伙一个人跟着你,宇威海黎和其他人呢?”
“我打发了他们去收拾长宁宫的弟子,解决了孟尧后他们也没跟上来,我便先下来了。”阙祤笑笑,“没想到那孩子从一开始就没听我的话,不让来也偷偷跟着我呢。”
郁子珩满意道:“总算还有一个把我这个教主的命令当回事的。”
“都是我的意思,回去了也不许为难他们。”阙祤掰开他的手,“你义父现在说不定已经跟顾门主他们动上手了,你别磨蹭了,我们快着些。”
郁子珩哦了一声。
阙祤等他放开手,忽然转身抱住了他,在他背上轻抚了两下道:“别装镇定了,你的心跳声已经出卖你了。也许事情没你想得那么糟,别吓唬自己了。”
郁子珩苦了脸,心却慢慢平静下来。他在阙祤颈间深吸了一口气,而后站直身体,振作道:“走吧。”
☆、有志竟成
两人在隐形的暗道里急速穿行,近酉时才靠近了潆州药铺的出口附近。
走的不是先前计划好的路,为免偏离方向,郁子珩一直将地图拿在手中,此时看了看,指着右手边一条狭长的通道道:“我们到了,顺着这一条走到头就是了。”
阙祤点头道:“走吧。”
“阿祤。”郁子珩却没动,踟蹰着唤住阙祤。
阙祤回头,“怎么?”
郁子珩苦笑了一下,“我跑那么远把你找回来,到底又让你卷进这些本来与你无关的事中来,我很怕你再受伤,我……”
阙祤走回来,抱臂站在他面前,“事到如今,你跟我说这个?”
郁子珩眼睛亮了一下,又迅速暗了下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