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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念了一遍口诀后,对阙祤道:“你慢慢想,实在想不起就想办法套郁子珩的话,或者下次和他练功时自己留心记住了,回头再告诉我。”
阙祤想说下次练功那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不过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便不愿再与他多费唇舌,应道:“好。”
赵强踮着脚凑到围栏边上四下看了看,没见有人,才像来时那般踏着轻了又轻的步子走了。
他走了,郁子珩心头的火气也熄了。他发觉自己和那个该死的探子一样,弄不明白阙祤是真地记不得了,还是记得却不愿说与孟尧知晓。如果是后者,那他又为何分毫不差地说了前四句?他究竟是真在为长宁宫办事,还是已决定留在寻教?亦或两者都不是,他只是想在两边都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郁子珩想得心烦,便不再想,打算装作什么也不知道,静静观望阙祤接下来会怎么做。
又在听雨阁的屋顶上站了一会儿,那种期待与阙祤共进早膳的想法也没了,郁子珩冷着脸,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这回换阙祤睡不着了,就维持着那个靠墙坐着的姿势,一动没动地坐到了天亮。等到外边有了人声,他立刻披衣下床,洗漱过后,直接往和风轩去了。他没有考虑会不会被赵强看到,反正就算不被他看到,也没准会被其他的探子看到,那还有什么好防的?
到了和风轩,却被告知郁子珩没在里头,早半个时辰就出去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儿。
不知哪里去找人,那就找个地方等人。阙祤记得每日辰时郁子珩都要和寻教总坛里排得上号的弟子们在中厅议事,便又到那里去等着。
等在中厅外头的时候,前后共有两三个小侍和四五个弟子上前来问他有什么事。经过昨夜的事后,阙祤看谁都觉得可疑,便什么都没说。
辰时前,来议事的教众陆陆续续地进去,也有不少人询问他为何来此的,他仍是淡漠地拒绝了和别人有过多的谈话,只等郁子珩出现。
辰时将至,他仍是没瞧见郁子珩,倒是看到林当和左右两位护法朝这边过来了。阙祤一见林当就头疼,想躲,又怕被人看到了这刻意的行为要多想,只得低头站在原地,假作没看到。
“阙大哥,你怎么过来了?”走到近前,祝文杰向他打招呼。
还不等他说话,林当已面露不悦之色,“怎么,教主该不是想让他也参与议事吧?怎地这般糊涂!”
“没有,我不是来议事的。”阙祤没看林当,只对祝文杰道,“我来找教主,一早都没看到他人,只好来这里等他。”
尹梵道:“你找教主有什么事么?我们可以代为转达。”
阙祤没说话,显然,这也表达了他的意思。
尹梵还要再说什么,被祝文杰拉住了。祝文杰笑了笑,道:“教主不走这边的门,你在这里等不到的。马上就到议事的时间了,阙大哥,你不如到后头亭子里坐一会儿,等议事过后,我会帮你跟教主说。”
阙祤无法,暂也只能如此。
按照祝文杰指的路往中厅后身走的时候,他还能听到林当和尹梵指责祝文杰对自己太过和蔼包容的声音,忍不住问自己,这样做到底多不多余?
在亭子里坐了小半个时辰,茶水喝了整整一壶,点心也吃了小半盘,那群人议事却还没有结束。阙祤觉得有些累了,想是昨日失血过多,这会儿还没缓过神来,折腾了一早上,便觉疲乏。为了不让自己在这里睡着,他走出亭子,打算在附近转转。
他刚走出来没几步,便有个年纪不大的弟子跑过来,向他行了一礼,道:“执令使,教主请您进去。”
阙祤没立刻跟着他走,因为觉得里头不是说话的好地方,“议事结束了?”
那弟子道:“已经结束了。”
阙祤还是没挪步子。
“执令使,”那弟子微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教主在等着。”
阙祤从他眼里清楚地看到了威胁和警告,如果那目光能化作利刃的话,阙祤觉得自己大概已经死了好几次了。只稍作怔愣,他便冷静下来,甚至还对那弟子露出了个微笑,而后伸出手来比了比,礼貌地道:“烦请小兄弟引路了。”
那少年剜了他一眼,道:“执令使这边请。”
作者有话要说: 春节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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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虚实实
阙祤跟着那人从后门进了中厅,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议事的确是结束了,可厅上却留了四个人。郁子珩居中坐在首位;他左手边三五步远的地方又多摆了张椅子,林当坐在上头;尹梵和祝文杰则是分成一左一右,站在下首。
除了大教主有意将人留下来,阙祤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局面,可他明知自己找他有事,为何留了旁人?
“听说你找我有事?”郁子珩歪着身子,单手压在椅子扶手上,看上去有些懒散。
果然,林当提醒地咳了一声,见他没反应,道:“教主是我教门面,要时刻注意言行才是。”
郁子珩扁了下嘴,不甘不愿地坐正了些,却打了个呵欠。
林当:“……”
“抱歉,”郁子珩毫无诚意地道歉,“我昨晚整晚没睡。”
阙祤肩头微微顿了一下,抬头看他。
郁子珩却仍是一副什么也不关心的样子,又问道:“阙祤,找我什么事?”
“教主,”阙祤迟疑片刻,也没看旁人,道,“能否……借一步说话?”
郁子珩刚张了嘴,那边林当已经蹭地站了起来,怒道:“你什么意思?有什么话是不能让我们知晓的?我倒要听听,你究竟是想防着谁!”
“林长老稍安勿躁。”郁子珩安抚了林当,又看向阙祤,“这些都不是外人,有什么话但说无妨。而且,本就是我让他们留下来听听你说什么的。”他清楚或许不该这样,可他心里明白,自己对阙祤这个人,已经没有办法客观去品评了。
阙祤的双眼极小幅度地眯了一下。
为什么?是因为自己找他的事被林当他们撞见了,这几个人提出来的?还是……
“也好,本来我也只是要将事情向各位汇报的。”阙祤朝后门那里看去,那领路的弟子将自己送进来后并未离开,许是有意监视。
“说吧。”郁子珩表面装得泰然,然而内心的复杂程度是他自己也没意识到的。
阙祤放慢了音调道:“昨夜……”
那弟子狠狠瞪着他,一对眼珠子好像都快要瞪出来了,却不敢再等他继续往下说,转身便要走。
“站住!”阙祤短促地喝了一声,声音不如何响亮,却透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
那弟子竟不由自主地照做了,脚步顿了只片刻,反应过来再要逃的时候,已经被尹梵掼在了地上。
“你跑什么?”尹梵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这是你能随便撒野的地方么?”
那弟子知道自己是活不成了,牙齿打着颤,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郁子珩从头到尾没赏给那人一眼,只诧异地打量着阙祤,像是今日才认识这个人。
怎么说也是做过一教之主的人,要威严没有那么多,拿出点假把式吓唬人的程度还是够的。阙祤事不关己似地低头站着,好像刚才喊出那句话的人不是他一样。
尹梵扯着那人一条腿将他拖到当中。
祝文杰出手点了他两处穴道,让他动弹不得,蹲下身来道:“孙大虎,你这闹的是哪一出啊?”
孙大虎颤巍巍道:“二位护法,属下只是……只是忽然有点肚子痛,想去……去……”
祝文杰将两根手指抵在他腹上,轻轻压下去,“是么?”
孙大虎脸霎时就白了,求饶道:“右护法饶命!右护法饶命!”
祝文杰抬起了手,站直身体,“说实话,你会好过些。”
孙大虎瞪着阙祤,咬牙道:“他是长宁宫的奸细!”
阙祤十分淡定,完全没有看他。
郁子珩摆了下手,“拖出去,处理了吧。”
“教主!”孙大虎尖着嗓音喊道,想挣扎却动不了,脸都狰狞了起来,“教主,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不能杀我,不能杀我!”
尹梵叫了两个弟子进来,把他带了出去。
“你会后悔的,你们都会后悔的!阙祤,你不得好死,你全家都会不得好死!”人已被拖远了,却还垂死地喊出这诅咒般恶毒的话语。
阙祤如遭雷击地呆在原地,眼前忽然有些模糊,身体失去支撑般地向旁歪倒。
郁子珩扫了他一眼,立刻瞧出了他的不对,忙站起身想要过去搀扶。
比他更快是一直站在阙祤边上的祝文杰。
祝文杰搀住了阙祤,关切道:“阙大哥,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不舒服?”
阙祤愣愣地站着,半晌才道:“我没事……没事。”
郁子珩皱了皱眉,道:“都坐下说话吧。”
阙祤被祝文杰扶到了座位上,还有些神情恍惚,直到感觉到有人在拍自己的肩膀。他朝被拍的地方看去,看到了一只好看的手,顺着那手抬起头,又瞧见了一张写满担忧的脸。
“阙大哥,你真地没事么?”祝文杰将手掌覆在他的额头上,试了试温度,“真不舒服的话,也别硬撑着。”
阙祤想对他笑笑,那笑容却显得支离破碎。
郁子珩眉头皱得更深。
“教主在问你话。”林当没什么耐心地到。
阙祤茫然地看向坐在首位上的郁子珩,“问什么了?”
郁子珩没回答,看着他的目光却柔和了许多。
尹梵道:“问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阙祤抿着发白的双唇垂下头,一缕不知何时从发带里溜出来的发丝自耳后滑落,已恢复了的乌黑光泽衬得他脸色愈发苍白。
郁子珩恍然想起,自己似乎很久没看过他散着长发的模样了,那人以前不是很喜欢那样么,怎么现在不同了?
尹梵正要再开口,却被郁子珩抬手阻止了。
难得的是,林当竟也一言不发地等了起来。
良久,阙祤才微微向前倾了倾身体,吐出一口气来,轻声道:“抱歉,有些走神了。”
“不妨事。”郁子珩没有深究他为何突然如此,心里惦记着要寻个机会单独问一问。
阙祤稍稍挺了挺背脊,道:“昨夜有个长宁宫的探子找上了属下,不知几位可记得一个名叫赵强的弟子?”
尹梵看祝文杰,“文杰记得寻教的每一个弟子。”
阙祤微讶,他虽不清楚寻教到底有多大规模,但好歹也是跟过郁子珩出去转过一圈的。在他看来,寻教就算没有上千弟子,七八百也定然有了,这许多人,祝文杰能每一个都记住?
祝文杰捏着下巴点了下头,“嗯……赵强,宋舵主手底下那个懂颜色会做事的。这人平日里一点也不张扬,几乎没什么特点,没想到竟是个藏得深的。”
不张扬没特点的也能记得住,阙祤不得不服了。
“你说这个叫赵强的是长宁宫埋在咱们这里的贼人?”林当问道,声音出乎意料地没有了往常一出事就大呼小叫的暴躁,“他都与你说了什么?”
阙祤道:“他得知了属下辅助教主练功的事,来问问教主练的是什么功,运功的口诀是怎样的。”
“那你说了没有?”郁子珩故作平静地问出了这句话。
阙祤抬起眼皮看了看他,又低下头,“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