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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敢往第三层去,犹豫地看着阙祤道:“大哥,我……我不能往上走了,教主他说……”
阙祤摆了下手,“我这边不用人了,你去歇着吧。”他只求没人在自己面前提及“教主”这两个字,不然他只会更难受。
“大哥可走得动?当心摔了。”庞志浩不放心地叮嘱。
阙祤扶着栏杆一步一步往上挪,“无碍。”
郁子珩看到那人的身影出现在纱幔后头,看着他略显吃力地走回床上,看着他坐了好一会儿,最后连衣衫都懒得脱下,便又躺倒睡去,这才从湖心亭上跃了下来。
提着水桶抹布从沐浴间出来的庞志浩惊觉面前多了个人,一抬头,见是郁子珩,水桶脱手,差点砸在了他的脚背上。
郁子珩眼疾手快地接住,又轻轻放下。
“教……教主……”庞志浩呆呆地叫完了人,才想起自己适才干了什么,忙要解释,“教主,属下并非有意……”
郁子珩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制止他说下去,“别吵,不要打扰他休息。”
庞志浩张着嘴,半晌才将要说的话给咽回去了。
站了半天,没听到楼上传来什么动静,郁子珩才又轻声叮嘱道:“他这几日身子不舒服,你留心照顾着。”
庞志浩反应了片刻,眼睛睁大,嘴角也忍不住往上翘。
“当然,这并不等同于我完全相信你,”郁子珩又道,“你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瞧在眼里,若要对他不利,我会让你付出你无法想象的代价。”
嘴角又平了,庞志浩低头道:“属下不敢。”
郁子珩这才对他露出个温和的笑,在他肩上轻拍两下,“这段时日你做得很好,往后一直这样,我自不会亏待于你。”
庞志浩简直惊喜,“都是属下分内之事。”
郁子珩嗯了一声,往楼上看了一眼,转身离开,“我来过的事,不要告诉他。”
庞志浩愣愣地看着他挺拔的背脊,等人都走出了好几步,才低低地应了一声是。
又过了两日,在闲着没事做的大教主整日地追问下,圣女云清终于顾不上害羞,同意了和左护法尹梵的婚事。
当晚,郁子珩把教中主要的几个人都叫到了流云厅,想要帮二人选定个好日子,并把需要准备的东西与事项都安排下来。
他们这边一派和气地谈着喜事,却不知阙祤的听雨阁里,第二次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阙祤披了件外衣,心里戒备十足,面上却涓滴不漏,甚至还带着点懒散意地靠坐在床边,压低了声音道:“郑堂主居然有胆量只身闯入寻教总坛,实在是让人佩服。”
郑耀扬给自己倒了杯茶,捏着茶杯端详了阙祤好一阵,才道:“许久不见,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莫不是真当自己是这寻教的执令使了吧?”
“我的身份,”阙祤一只手撑在床上,指尖微动,触碰到枕下的那块令牌,顿了顿才接下去道,“不是寻教给的,更不是长宁宫给的。”
郑耀扬眼中阴狠之色一纵即逝,轻轻笑了一下,“为了潜到这里来,我着实花了不少时间费了不少功夫,忙了大半年才得了这么一次机会,可不是来和你斗嘴的。”
阙祤没言声,等着他说下去。
“阙祤,”郑耀扬喝干净杯里的茶水,“那两个探子被你活活害死的事,你要不要和我解释一下?”
也不知是有人故意安排还是仅为碰巧,郑耀扬竟在这个自己刚经过针疗,才恢复了三成内力的时候来了。阙祤知道现下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便也不和他硬碰硬,道:“你以为对于长宁宫安□□来的那些人,郁子珩真地什么都不知道么?况且我又怎知来的那人真是长宁宫的人,如果是郁子珩派来试探我的人呢?”
“事实证明了,他们就是我长宁宫的人,”郑耀扬朝他走近,“事后你可曾觉得对不起他们过?”
阙祤几不可见地挺了挺背脊,“不曾,赔了那两人的性命换来郁子珩对我的信任,郑堂主觉得不值?是要保我还是保别人,郑堂主自己决定。”
郑耀扬在他身前三步远的地方站住,思量了片刻,道:“那自然是要保你,若不是为了保你,今夜我又何须亲自来此?”
阙祤微抬起头,借着屋内昏暗的灯光看着他,“此话怎讲?”
郑耀扬却没就这个问题继续往下说,转而道:“你与郁子珩一同练功这么久,觉得他那什么‘博元修脉’如何?你可曾找到了这门功夫的破绽么?”
阙祤错开他的视线,“我看这门武功可不如他说得那般神乎其技。”
“怎么说?”
阙祤道:“二人共同练功,自也是共享进境,可我是什么样子,相信郑堂主也看得出来。”
郑耀扬狐疑地摸摸下颌,“郁子珩为了找一个逆脉之人配合他练功费的可不是一星半点的心力,就只是这样?你该不会是在骗我吧?”
阙祤面不改色,“我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早晚都会有个结果,我又何必自讨苦吃?”
“有理。”郑耀扬点点头,作势要回到桌边去,脚才一动,忽然出手如电地直袭向阙祤面门。
阙祤一直防着,倒不至于措手不及,可他身体尚未恢复,速度和功力都差了郑耀扬一大截,躲开了他第一招,却躲不开尾随而至的第二招了。
郑耀扬却如他突然发难那样,又突然收了手。
阙祤被他逼得站到了角落里,不悦道:“你就不怕将人引来么?”
“郁子珩和他的长老护法在一起,不怕。”
一股浅淡的气味弥漫开来,似是花香,转眼便飘散了。
阙祤皱了皱眉。
郑耀扬笑了,沉声问道:“阙祤,你可还记得那‘阎王笑’么?”
☆、孤立无助
阙祤屏住呼吸,心里飞快猜着那气味到底是什么发出来的。
“你不用这般如临大敌,”郑耀扬又退开了些,“我只是撒了点幽槐香,并不是毒物。”
阙祤将信将疑,依然不敢贸然呼吸。
郑耀扬道:“只不过那东西遇上阎王笑,就会让你加倍地疼。算来距你毒发也没多久了,我总算赶在了前头。”
阙祤手握成拳,又一点一点放开,不再屏着呼吸。他从角落里走出来,拉了下适才因为躲避郑耀扬而从肩头滑下的外衫,道:“为了这么点小事让郑堂主冒这么大险,我还真是受宠若惊。”
“本来你可以不用受这份苦,这个时候我来送的应该是解药而不是幽槐香,”郑耀扬边说边往外走,“但你的表现实在让宫主失望,他一生气,便只好给你些惩戒了。”
阙祤轻哼一声。
郑耀扬瞥了他一眼,“听说郁子珩对你颇为重视,说不定看了你毒发时痛苦的模样,他便肯对宫主服软了呢。”
“你觉得他是那样的人?”阙祤很想问问他们是不是被郁子珩给逼傻了。
“嗯,你说得对,郁子珩这人心肠比石头还硬。”郑耀扬道,“果然还是要靠你,你把博元修脉的全本弄到手,若得机会,能杀了郁子珩更好。”
体内真气不知为何有躁动的迹象,阙祤勉强压了压,道:“我不是他对手。”
“这不是个单凭武功高低就能论输赢的世道,我相信你总能找到办法的。”郑耀扬走到楼梯口,看着外边一堆巡视弟子走远,“你乖乖听话才有活路,等你功成身退之时,我自当给你解药。”
阙祤冷冷道:“只怕等不到那时,我便没命了吧?”
“压制你疼痛的解药每月我会给一颗,等你痛过一次尝过那滋味,我会把解药交给新来伺候你的那小子。”郑耀扬跃到栏杆外,“你做得令我满意,解药就会按时,否则每隔七八日你便要死去活来一回。从最初毒发到要了你的命,大概也是一年前后,你自己看着办吧。”
听雨阁上下又安静了下来,郑耀扬已经走了。
阙祤原地站了片刻,膝盖忽然一弯,半跪在地上。
他正处于经脉被完全理顺,内伤痊愈的关键时候,被这幽槐香一搅,那早埋在身体里的阎王笑似乎要被它唤醒,有提前发作的意思。
这可有些糟糕。阙祤直接在地上盘膝坐下,将一丝乱窜的真气强行拉了回来,运功想要把毒性暂时压制住。
真气在体内运行了三个小周天,阙祤才觉得稍稍好些了,但他清楚自己此刻内力不足,不多时候那毒物必然要再抬头。阎王笑早晚会发作,那倒是没什么,只是这个时候来,那他的内伤很可能又要反复甚至恶化。阙祤叹了口气,扶着桌椅站起来,边往楼下走边唤了人来。
庞志浩听到声音,第一个走过来,“大哥,有事么?”
“你去……”阙祤话刚出口又停住,想起郑耀扬说往后会经他手给自己解药,又觉这人不可信了,道,“我茶喝得多了,嘴里发苦,想吃点甜的,你去帮我弄点蜜饯来。”
庞志浩不疑有他,转身就去了。
阙祤看他走远了,才又唤了一个婢子过来,正色道:“去帮我把教主请过来。”
那婢子常见郁子珩出入听雨阁,知道教主对执令使的重视,一听他这语气,不敢耽搁,飞快去了。
“阿梵,清儿说这事她应是应了,”郁子珩翘着条腿坐在当中,好笑道,“但婚事不急,等个两三年也可以。”
尹梵毫不脸红地道:“她不急我急!”
祝文杰道:“来看看这些刚选出来的好日子,今年的十月初九,明年的三月廿八,腊月十二……”
“等等!”尹梵站起来,“为什么最早也是今年十月初九,上半年呢?”
“看你那猴急样,”祝文杰也跟着打趣,“出息!”
尹梵回给了他一个“你就是嫉妒我”的眼神。
正这当儿,外间有个弟子进来,道:“秉教主,听雨阁派人递了话来,说执令使请教主过去一趟。”
郁子珩极意外地抬头看去,想不到阙祤还有主动找上自己的一天。他找自己有什么事?这么多日自己不和他说话,他便一句也不对自己说,难不成这两日不用练功见不到自己,他心生想念了?
……
那就不是他了。
郁子珩好奇,问那弟子道:“是什么事?”
那弟子道:“回教主,执令使那边没说什么事,便只有那一句话。”
郁子珩靠近椅子里,猜着阙祤此举究竟何意。
“哼!”不等他猜得如何,林当先重重地冷哼一声,“执令使好大的面子,有事求见教主不亲自来,居然使唤人来叫教主去见他,这是何道理?”
祝文杰想起那日看到陈叔帮阙祤疗伤时的样子,道:“兴许是阙大哥这两日抱恙在身,不便行动。”
虽然上次在客栈里阙祤肯舍命救郁子珩的事让尹梵对这个外来的家伙改观了不少,疑心却没有从根本上消除掉,听了林当的话,也道:“执令使没有亲自前来,想来不是什么急事。教主,属下知道教主看重执令使,但他底细到底如何,我们谁都不知道,教主还是不要对他太过宠信为妙。”
“宠信”二字让郁子珩眉头弹了一下,心里不大舒爽,“那依你们的意思?”
“不见。”林当干脆利落,“他若有事求见,自当亲来,教主不可降了身份,也不能让他随随便便坏了我寻教的规矩。”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郁子珩也不好再说什么,再者先前对阙祤的怨念尚在,也不满他不是亲自前来,便只对那弟子道:“你回话给执令使派来的人,就说我这里还有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