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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夷所思
冯宇威既然两三次看到那群试图除掉自己的杀手进了客栈,却没见他们出来过,证明这客栈里一定是有暗道存在的。暗道出口不止一个,且让那些人不方便次次都在其他出口出入,可见这暗道规模不小,其重要性也就可想而知了。
如此重要的暗道,它的出入口自然不会让来往住客随便接触到,必然十分隐蔽;又不知自己人何时会进出,便不能将它开在会有客人住的房间里,是以藏有暗道出入口的地方,不是长年空着的客房,便是客栈掌柜伙计等内部人的房间。
有了这样的目标,郁子珩和顾文晖找起来就轻松很多,可惜一个时候过后,他们翻遍了客栈里所有空着的房间,却一无所获。
剩下的便只有掌柜的几个小二住的房间,两人却有些犯难。
按理说,那掌柜的所住的房间可能要大些,可怎么知道这群狡猾的家伙不会给你来个出其不意?若是一击即中自然好,可若失败呢?他们不清楚掌柜的虚实,要是贸然闯进去发现又找错了,却不小心打草惊蛇,前功尽弃不说,还要惹下不下的麻烦。
郁子珩隐身在后院廊角处,思考着眼下有什么办法可用,哪怕卑鄙一点也没关系。
顾文晖抱着剑站在他身后,也在沉思。
正这当儿,客栈后门的门栓被人轻轻拨动,随即门便开了。
郁子珩和顾文晖飞快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又往阴影里靠了靠,屏住了呼吸。
进来的是三个黑衣男子,一个在前两个在后,走路时半点声响都没有发出。若不是郁子珩与顾文晖内力深厚,只怕都不会留意到这三个人的存在。
三人之间没有任何交流,先是绕道客房,转了一大圈后,经由客房的走道进了掌柜的房间。
果然。
一直悄无声息远远跟在他们身后的郁子珩和顾文晖交换了个眼色,各自隐去身形。
为首那个黑衣人开了房门后,先让身后的两人进去了,自己站在门口又四下看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可疑,才进了房间重新将门关上了。
很快,房中响起刻意压低的交谈声,而后是金属与石板的摩擦声。
郁子珩借由这声音的掩盖迅速欺身过去,点破窗纸向里看。
掌柜的手上点着一盏不甚明亮的灯,为那三人打着亮。
原本铺在地上的地毯被拿开,先进门的两个黑衣人正蹲在之前被地毯覆盖的地方,一人手中拿了一把匕首。那匕首极薄,闪着寒光,看上去便知是削铁如泥的利器。二人将匕首插入地砖缝隙,沿着纹路用力划着。
大约划了长宽各三尺,那两人又向旁边退开。
地砖轻轻动了一下,而后竟升了起来,一分为四向旁退开,露出下边幽暗的通道来。
郁子珩暗暗惊奇。那地砖看上去贴得严丝合缝,就是上头不铺地毯,只怕也不会被人瞧出有什么问题;石板所制的地砖又极为厚重,踩上去也很难发现下头是空的,实在是精妙。要不是这三人今晚出现在这里,只怕他和顾文晖忙到天亮也是徒劳。
等石板门大开,那细微的声响都停下后,掌柜的对为首那黑衣人道:“今日郁子珩到了此处,就投宿在我们客栈里,此事你可知道?”
那人似是吃了一惊,“他怎么突然到这里来了?”
“身边带着个看上去有疾病缠身的漂亮男人,不像是来探听我们消息的,”掌柜的道,“可能真如他所说,只是来尝尝酸梅酿,恰巧住进了这里。”
黑衣人点点头,“此处距他寻教的势力不近,他的人应该不会留意到我们的动作;再说就算真被他发现了什么,他也没有亲自前来的道理,更遑论还带着那样的一个人。”
“郁子珩和琼华门的两个小子走得挺近,为了小心起见,你们来之前我派人到他们房外查探了一圈,”掌柜的得意地笑笑,“人都在房里,一个不少。”
那人彻底放了心,对另外两个等在一边的黑衣人招了招手,先行沿着露出来的向下延伸的阶梯走了下去。
三个人都消失在了那黑洞洞的入口处,过了没多久,地砖又自己合拢了回去。
郁子珩猜测,应该是里边也有什么机关,那三人下去后手动关合了。
掌柜的将灯放到桌上,重新铺好地毯后将其吹熄,打算到床上去睡觉。
郁子珩在门外耐心地等到他睡着,对着仍等在不远处阴影里的顾文晖打了个手势,随后出掌震脱门栓。
推开房门,接住下落的门栓,到床前点了掌柜的昏睡穴,一切不过发生在眨眼间。
顾文晖关好房门,低声道:“这下就算他明日醒来,也不会知道夜里发生过什么事了。”
郁子珩将门栓放到一边,道:“借你宝剑一用。”
顾文晖手指一推剑柄,剑便从鞘中弹出了一部分,没发出半点声响。
郁子珩小心拔出了剑,将地毯踢到一边,学着那两个黑衣人的样子,寻到地砖缝隙后,将剑尖探进去,沿着接缝处用力划了下去。
入口再一次开启。
顾文晖接过郁子珩递回的长剑,还剑入鞘,取出火折子点着了桌上的灯。
郁子珩将灯拿在手上,“我走前头。”
阶梯很暗,一级连着一级,像不知要延伸到何处一样。
郁子珩回想起那三个黑衣人下去的时候并没有拿灯,心说莫非他们还练了在地下也能视物的本领?
不过走到了底,他便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长长的廊道里,每隔着一段距离便嵌了一颗夜明珠在墙上,并不如何明亮,却足以引路了。数不清数量的大小不一的珠子在这幽暗的通道里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像是星子坠落人间,竟有一种令人惊叹的美。
郁子珩吹了灯放到角落里,“煦湖岛长年炎热,地下又不能时常换气,用夜明珠的确比点火把要好得多。”难怪孟尧要让殷海黎送那些东西过来了。
“我们怎么办?”顾文晖问。
郁子珩抬起下颌指了下前方幽深的暗道,“进去看看。”
地下极静,他们二人又将脚步声和呼吸声都放得轻不可闻,廊道里几乎是一点声音都没有,隐约透出些令人毛骨悚然的可怖感来。
也不知走了多久,顾文晖回头,已经看不见他们下来时的石阶了。还好只有这一条路,不用担心会迷路出不去。
又走了一段距离,面前忽然开阔起来,二人却都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
这像是个富贵人家的后院,有假山树木,有凉亭回廊,有争奇斗艳的花朵,还有三五只憨态可掬的小动物游戏在花丛之中。
本该是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可在这里,却透着一股死气。
因为眼前的这一切,都是用石头雕琢而成的。
郁子珩走到那片石头花丛边上,低头看着脚边栩栩如生的小狐狸。狐狸的双眼是一对琉璃珠子,反射着夜明珠发出的黯淡光华,无论人站在哪里,它都像是在盯着你看,带着那么点洞悉一切的意思。
郁子珩心里无端有了几分不祥的预感。
见他出神,顾文晖也走过去,刚想问问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便听到庭院深处传来了说话声。
郁子珩被那声音唤回了神,与顾文晖一道追着声音的来源去了。
转过了这庭院又是一排石屋,靠得近了,二人便听清,说话的正是先前三个黑衣人中为首的那个。
“这次出去又没有找到雪山灵芝。”那黑衣人失望地叹了口气。
另两人坐在他对面,左边那人道:“我从未见过雪山,只在书上看到过,说是长年积雪的高山,但雪又是什么?据说那是在寒冷的地方才有的东西,可煦湖岛上就没有寒冷的时候,也就是说那东西根本找不到,主人这不是为难……”
“住口!”为首那人呵斥道。
抱怨的人立刻便不敢多言了。
为首的人语气又放缓和了些,“主人对我们有再造之恩,为他豁出性命我们也不该有半分的犹豫,何况只是找一株雪山灵芝?”
左边那人咕哝道:“若是主人要用,拿我自己的命去换也行,可是给那不知好歹的残废……”
房中发出一声脆响,是瓷器被摔碎了。
为首那人怒道:“那位是主人的命,你若再敢妄言,我便先替主人办了你,叫你和这茶杯一样的下场!”
“属下……知错。”
静了片刻,右边那人也开了口,问道:“我们一次又一次失败,主人会不会怪罪下来?”
“去通报的人应该就快回来了,到时自然会知道主人是什么意思。”
为首那人话音才落下,郁子珩与顾文晖便听到暗道更深处传来了脚步声,忙又退回到庭院中去,藏到了假山后头。
不多时,便听来人站在屋外道:“主人叫你们过去。”
郁子珩和顾文晖眼睛都跟着亮了亮。
☆、短兵相接
穿过庭院房屋,竟然还有街路河道,除了那地下潺潺而过的流水外,一切皆是死物。这里俨然是个小小的城池,应有尽有,打造了这里的人必然将自己毕生的心血都耗在这上头了。
郁子珩和顾文晖跟着那四个人一路往里走去。
走了约有半盏茶的时间,面前出现了一个更为宽敞的庭院。
这院子上头嵌着七颗硕大的夜明珠,按照北斗七星的位置排列,使得此处比先前的那些地方都要明亮恢弘。
郁子珩只看一眼,人便呆住了。
顾文晖见他走着走着突然站住不动了,不知出了什么事,瞥到前头的人正要转弯,担心对方会在转身时发现自己二人,忙拉了郁子珩一把,和他一起躲了起来。
郁子珩面色发青。
“怎么了?”顾文晖有些担心地问道。
“没……没事……”郁子珩深吸了两口气,勉强自己镇定下来,“我们走吧,别跟丢了。”
二人靠近了些,便察觉转过那个弯后,人明显多了起来,听呼吸声,少说也有十五六个。他二人便不敢再往前走,以免被人发现。
“你们还是没有找到药?”
一把沙哑里略带沧桑的嗓音从里头传出来,虽没有与记忆中义父的声音完全重合,但郁子珩几乎可以确定,那就是一直以来自己都以为早已不在尘世的那个人。
先前那黑衣人道:“属下有负主人期望。”
“你们是不是就是吃准他脾气好,总是舍不得我罚你们?”那人说话语速极缓,甚至说得上轻柔了,可却能让听到的人毛骨悚然。
那几人求饶的声音郁子珩已经听不到了,他很想冲出去问问里头那人,这些年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好好的一家人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如果这中间有误会又为何不能敞开来说个清楚。然而他却不能这么做,残存不多的理智还能提醒他,就算他自己可以面对最坏的结果,却不能连累身边的顾文晖。
正全神贯注留心里头动静的顾文晖忽然感觉到郁子珩垂在身侧的手在颤抖,看了看他极力压抑着什么的脸色,含着声音问道:“可是不舒服?”
他这边话音未落,里头那把沧桑的嗓音立刻变得狠戾起来,喝道:“什么人?”
郁子珩肩膀弹了一下,推了推顾文晖,“我挡着,你先走!”
不消那人下令,里边的十余个人便都冲了出来,黑衣白衣均有,领口处都绣着一朵兰花。
郁子珩和这群人交上了手,还留着一丝注意在里头那人身上,耳听得他也要朝这边来,心说今日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