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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阙祤细细想了,道:“那你是不是应该先把你义父的事告诉你的长老和护法们?”
郁子珩惆怅地叹了口气,向后躺倒,没算好距离,头咚的一声撞在墙上,痛得他闷哼一声。
阙祤无奈,坐过去帮他轻轻揉着撞到的地方,“群策群力总好过你一个人冥思苦想,你说过的,用人不疑。”
郁子珩往他这边靠过来,头枕在他腿上,“只得如此了,眼下也没有我能做的事,要他们跟着我打长宁宫他们不愿,直接去捣了那暗道……那个的确更为危险,我也不能让他们那么做。”
“平日瞧着你挺冷静的一个人,这件事上为什么这么冲动?”阙祤轻抚了两下他的发。
“烦。”郁子珩握住他的手。
阙祤向后靠在床柱上,道:“你不是说对他们说的与对我说的会有差异么,现在可以让我听听你要对我怎么说了。”
郁子珩飞快扫了他一眼,曲起身体,把脸埋进手掌心,半天才闷闷地道:“我其实只是暂不想让你知道我有攻打长宁宫的想法,反正你一定和上次一样不会同意。”
阙祤又坐了一会儿,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也不管腿上还枕着颗脑袋,直接站了起来,“你明知道我不会同意,却还是想要瞒着我坚持做这件事,那也就是说,我的意见我的感受其实也没那么重要?”
郁子珩正在捏自己那差点扭了的脖子,一听这话立时慌了,从床上跳起来便往阙祤身上扑,“没有……不是……”
阙祤也不躲,给他扑了个正着,被撞得连退了好几步,仍是表情不变地看着他。
郁子珩觉得那目光有点凉,不敢对上去,便紧紧抱住他,“你的意见你的感受当然重要,但是……孟尧以前作多少恶那都与我无关,可他差点害了你的性命,现在又被我知道与我义父有极复杂的瓜葛,我怎么能放过他?还有,我说过会杀了郑耀扬,这话我一定说到做到。可如果你不喜欢,那……那就先……”
被他铁打似的双臂勒得生疼,阙祤道:“你先放开我。”
“不放!”郁子珩吼完这一句声音又低了下去,“放了你又不理我了。”
阙祤好气又好笑,“放开,当心伤口再裂开!”
听他还在担心自己,郁子珩这才稍稍松了双臂,“都已经好了,不会有事的。”
阙祤重新坐下来,道:“你以为我就不想杀了孟尧和郑耀扬么?我比你还想杀了他们两个,但这事情急不来。”
“郑耀扬便交给我吧,孟尧我一定留给你。”郁子珩跟着蹭过来,试探着又去握他的手,没敢牢牢握住,便只抓了他几个指尖在掌心里,“我听你的了,你……还生气么?”
阙祤板着脸盯着他看了好一阵,看到郁子珩紧张得把双唇都快抿成一条线,抓着自己指尖的手也透露出些许不安来,终是破功笑了出来,“我逗你的。”
郁子珩:“……”
☆、广谋从众
当日,郁子珩亲自给苏桥回了信,也不知都写了些什么,从头到尾一个人坐在书案后头握着笔笑个不停。
阙祤捧着本书坐在一旁,时不时便被他诡异的笑声打断,最后实在看不进书中内容,抬头正瞧见郁子珩放下毛笔,便起身问道:“你都写什么了?”
郁子珩提起纸的两角吹干墨迹,一对狭长好看的眼弯成了两道月牙,“你要看?”
阙祤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于是……更觉得该看了。
信里非但对事实真相只字未提,居然还顺着苏桥的话往下说,称他真地找到了稀世珍宝,并用了一堆不知所云的文字来形容那宝贝有多美好。
阙祤打死也不想承认那些该死的字句说的都是自己,于是一脸淡然地把信纸团成一团,随手丢进了角落里放着的水盆中。
“喂!”郁子珩万分可惜地托着下颌,“你害我还要重写一遍。”
“你要再敢这样写,”阙祤也对他笑了笑,“哼哼。”
郁子珩打了个哆嗦,“不敢了。”
可最后送出去的那封信,和最初的那封也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在阙祤的威压下,郁子珩做出了一点让步,好歹从那篇仍然不知在说些什么的文字里,是看不出他所形容的宝贝是个人了。
“小桥看了那封信后,一定会一个时辰也不耽搁立即赶过来。”阙祤断言。
郁子珩抱住阙祤,“那就在他赶来之前,先把这件事和大家交代清楚。”
次日,郁子珩总算重新开始主持议事。
事后,他将林当等人留了下来,又特意着人将刘长老和王长老也请了过来,一脸凝重地将他已知的、与他义父相关的事都说了出来。
众人震惊不已。
刘长老颤巍巍地道:“你的意思是,你爹那姓兰的结义兄弟,兰修筠,他还活着?”
郁子珩点点头。
阙祤第一次知道,他义父的名字叫兰修筠。
“这……这怎么会……”王长老诧异道,“那他为什么要杀你?你是他的义子,这……没道理啊。”
当年郁家出了那样的事时,尹梵和祝文杰等人年纪尚幼,又不像现在这样大家都住在一起,是以并没有见过兰修筠几次,连他相貌如何都已经记不得了。可这事有多严重,他们心里都明白,便没有轻易开口。
半晌,祝文杰才小心问道:“所以单耽和那个叫雪儿的姑娘,是兰前辈派去……去杀教主的?分坛里的那些命案……”
“听他们的意思,似乎是背着兰前辈行事,”尹梵也道,“可最终目的确是要杀教主,这一点……应是错不了。”
郁子珩疲惫地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才好,最近脑袋里实在乱得厉害,也因此误了许多正事,态度也很差,抱歉。现在请你们帮我想想我究竟应当从何处着手才行,义父变成了一个及其危险的人物,我……”
“你确定么?”林当忽然问道。
“嗯?”郁子珩不知他为何有此一问,“我可以确定,不然也不会说出来了。”
林当又道:“教主可曾亲眼看过他的样貌?”
“我虽不曾和他正面相对,但……”
“教主,事关重大,可不能单凭推测。”林当目光沉着,“起死回生这种事,可太过匪夷所思了,更何况这中间还有许多地方都解释不清,不可妄下定论。”
这种事情若不是亲身经历,的确很难让人相信,郁子珩被他说得怔愣片刻,又将所有的事情重新在脑中过了一遍,这才笃定道:“我能肯定暗道的主人就是我义父,不会错。”
林当半闭了眼睛,声音沉了下去,“那这事情可有些棘手了。”
“我们可要派人去和他交涉?”刘长老问道。
“不妥不妥,”王长老摆手,“他要是个肯和我们交涉的人,也就不会做出这些事来了。”
“那该怎么办?”
“教主找我们来,不就是为了商量怎么办么。”
……
郁子珩半截身子窝进椅子里,人看着没什么精神,一副心力交瘁的模样。他沉默无言地对着下头议论纷纷的几个人发了会儿呆,抓过手边的茶盏把剩下的半盏茶都喝了进去。
阙祤看了他两眼,便一个人眼观鼻鼻观心地一动不动坐在那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娃娃。”
嘈杂的议论声中,有一把虽然苍老却很是和蔼的声音稍稍提高了一些,压过其他声音跳了出来。
其他人便都不说话了,视线集中到王长老身上。
王长老冲着阙祤招了下手,“我说娃娃,你说呢?”
阙祤神游天外,全然没留意到有人在和自己说话。
坐在他旁边的祝文杰用手肘捣了他一下,小声道:“阙大哥,王长老在唤你呢。”
“嗯?怎么了?”阙祤回身,正了正身体。
林当不满地看过来,便要出言指责。
王长老却笑呵呵问道:“娃娃,你怎么也不说话,对这事没有自己的看法么?”
阙祤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大个人在他眼里到底哪里像娃娃了,不过每次有长辈对他这般温暖慈祥地说话,他的表情便忍不住柔和下来,微微颔了颔首道:“教中事务,属下还是不要插嘴比较好。”
林当立即给了他一个“算你识相”之类的眼神。
“为什么?”刘长老朝他那边探着颈子,“你不是寻教的执令使么,怎么拿钱不办事?难不成是教主亏了你的银子?”
刚续上新茶正喝得来劲的郁子珩闻言呛得直咳嗽。
众人都朝他看过来。
“你们继续,”郁子珩放下茶盏擦嘴,“咳……继续。”
“有什么话就说出来,我们听听。”王长老又对阙祤道。
阙祤便没再理林当和尹梵怎么想,道:“敌在暗我在明,敌人知我深浅,我对敌人却一无所知,这种情况下,还是敌不动我不动为妙。”
尹梵道:“那是兰前辈,不能说成是敌人。”
会想要你性命的,难道还能是朋友?阙祤却没把这话说出口,没再出声。
“你的意思是我们应该再观望一阵子,等对方先有动作?”刘长老嗯了一声,“有道理,不过教主要派人留意那群人的动静,一是再探探对方虚实,二是防止先前分坛的事再度发生。”
两位不常参与教务的长老都明确表示了支持阙祤的看法,其他人自是不会反驳,虽然林当和尹梵的想法也没什么不同,但因是阙祤提出来的,两个人便都有那么点别扭。
郁子珩站起来道:“既然你们都这么想,那我只好暂时放一放直接打过去的想法了。辛苦几位长老了,今日便先到这里,后头再遇上什么难题,我再向几位讨教。”
刘长老走到门口,又站住了,回身道:“教主,兰兄弟从前对我也算尊重,要不,我去见见他?”
“还是不要了,”郁子珩道,“我不能让长老您去冒这个险。”
等人都走了,郁子珩又想坐下,探手去够自己的茶杯。
阙祤却将他拖住了,道:“这里离你的和风轩近,到你楼上去歇着。”
“你累了?”郁子珩早被他吓成了惊弓之鸟,“内伤又有变?”
“我的内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会再生变。”阙祤抬手往他额头上试了试,“倒是你,我适才听你咳了好几声,是不舒服?”
郁子珩放心地笑了,“我那只是喝水呛了。”
在那之前阙祤便留意到他在咳了,声音不大,每次只一两下,可能连他自己也没注意到。没觉得他额上的温度有什么异常,阙祤把手放下,“是不是这件事让你太过心烦了?”
郁子珩有些放赖地将身体往他那边靠去,“我是真想快刀斩乱麻,将这事早日翻过去,而后陪你到中原四处游荡上一圈,什么也不去操心。”
阙祤被他说得心头一动,半抬起手臂接住他靠过来的身体,道:“会有那么一日的,我也很期待。眼下这事,你也别日日念着了,说不定时机到了,所有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往好处想,你义父又回来帮你解开那些你怎么也想不通的十几年前的谜题,了却你心头桩桩大事,岂不很好?”
郁子珩扣住他的手,十指交缠,“既然你说好,那便好吧。”
又过了两日,郁子珩便将该安排好的人手都派出去了,他自己则又开始练起功来——以他现在的身手,想要与他义父相抗,还差上一大截。阙祤内伤尚需调理,还不能和他一起练博元修脉,他便一个人练先前的内功,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