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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多久?”郁子珩只是轻轻挑了下眉,好像这只不过是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和阙祤出逃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云清道:“两个时辰左右。”
郁子珩笑了一下,“我猜孟尧身边只带了几个亲信,是一路疾奔而来,几乎没怎么休息是么?”
云清意外,“教主如何得知?”
“若非如此,隐卫不会直到这时候才把消息递到,”郁子珩道,“这两个时辰,也是他好不容易赶出来的吧?”
云清点头,“埋在那边的隐卫与孟尧同时朝这边赶,本想趁着他在路上休息的时间抓紧送消息回来,却没想到孟尧这一次像是连命都不要了。”
“可能是我义父的命令,他不敢耽搁。”郁子珩抬头看向三层阙祤的卧房,“这段时日宇威一直留在总坛,传递消息确实不那么方便。”
云清见他一点也不着急,道:“教主,我们要不要召集众人商议退敌之策?”
郁子珩疲惫地叹了口气,“来得还真不是时候,莫不是故意为阙祤制造混乱,想让他趁机逃走?”
“教主……”
郁子珩捏了捏眉心,“通知大家到议事厅去,宇威除外,今天他的任务只有一个,就是把阙祤找回来。”
单一个孟尧,对寻教实在构不成什么大威胁,就算再加上一个一直藏在左近的郑耀扬,也成不了气候。可他既然敢单枪匹马前来,想必是有恃无恐,若真如郑耀扬所说他手上没有“刺骨”的解药,那便是他坚信兰修筠一定有能将整个寻教都打压下去的万全把握。
既然长宁宫不是大举来犯,郁子珩便也用不着布下重重防卫,不然倒显得他寻教太过小家子气了。他只拨了一部分的弟子,让几名舵主分别领队守在总坛几个重要的出入口处,其余便和平日一样巡视,表面上看起来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等一众舵主弟子都领命去了,尹梵道:“教主不宜运功,对付孟尧和郑耀扬的事便交给属下和文杰吧。”
祝文杰向前迈了一步,“不妥,若能不动手还是不要动手为妙。”
“人家找上了门,我们还能躲到哪里去?”
祝文杰皱眉,“教主身子欠佳,你我纵然能敌得过孟尧和郑耀扬,那兰前辈那边……”
“兰家的小老弟不妨交给我,”林当站起来,“我且劝他一劝,若他不听,也怪不得我不念旧情了。”
祝文杰却丝毫没被他安慰道:“那还有谁来对付似单耽那些兰前辈亲自教出来的杀手呢?”
这时,顾文晖和苏桥从外头走了进来。
“索魂剑在谁手上,我们就对付谁。”苏桥抖了抖手上长剑,“那家伙的确是个大麻烦,我却不信一定找不到他的弱点。”
郁子珩放下手上茶盏,“看看,这不是有的是帮手么。你们无需考虑我的情况,今日这场大战若不可避免,我自不会退缩。”
众人还待再劝,郁子珩已经起身出去了,只留下轻飘飘的一句“都去准备迎接贵客吧”。
郁子珩一个人回了和风轩。
今日之战只怕是避无可避了,如果那些人一早便肯坐下来好好解决问题的话,便不会等到这个时候才找上门了。可让他躲在兄弟身后等一个不知是好是坏的结果,那简直比要了他的命更让他难受。
郁子珩低头看了看手上的扳指。
阙祤……
这个寻教最难的时候,这个自己万分需要他的时候,他怎就能走得如此干净利落?
不能再想他了,不能再想他了……
可思念这种东西就是这样神奇,越想克制,它便越是泛滥,直至成灾。
胸口闷得难受,有什么东西堵在那里上不去下不来,郁子珩再也受不住,运功出掌,对着房里的桌椅杯盘便是一通乱击。
房中顷刻间便已是一片狼藉,他却无意收敛,有意试一试那潜藏在骨血里的毒到底会不会因为此时运功便跳出来折腾一番。
外头的弟子听到动静,很快有人结伴跑上来,却不敢贸然进去,只在楼梯口一声又一声地唤着教主。
郁子珩一掌又要击出,胸腹间忽然窜起一股寒气,紧接着便是一阵刺痛,让他送到一半的掌力没了后劲,手臂软软地垂了下来。
一口气没上来,郁子珩半跪在地上,咳了个昏天黑地。
“教主?”有个弟子大着胆子进来,探头往卧房里一看,立刻便被里头的一片混乱惊得目瞪口呆。
郁子珩没理他,清晰地感受着疼痛伴着寒意从体内升起,向着四肢百脉扩散开去。这次没在练功,随着他收住功力,血气运行也慢了下来,毒发的速度也不是很惊人。但郁子珩清楚,他撑不了多久。
敌人就快来了,该怎么办?
他没有试图压制抬头的毒性,只是认真地思考着这个问题,绝不能倒下,绝不能……给那群人看笑话。
若是陈叔没有受伤就好了,他说不定会有办法,就算不能解毒,哪怕只要暂时让自己感觉不到疼痛也好,那样就可以……
郁子珩猛地挺直背脊,他记得那个时候……
“教主,您还好么?”那弟子靠近了些,“属下已经让人去请长老和两位护法,教主要不要先歇……”
郁子珩努力站起来,一把推开他,快步向外走去,“告诉他们做好自己的事便可,不必理会我。”
那弟子见他脚步不稳,伸手想去扶,却连他衣袂也没碰到,忙跟在后头不放心地道:“教主,您这是要去哪里啊?”
郁子珩急着寻求解决面前难题的办法,没空理会他,忍着周身的不适,纵身而起,运轻功疾掠而去,转眼便消失在了几名弟子的视线里。
☆、事与愿违
“陈叔,我要走了。”阙祤坐在陈叔床边,替沉睡中的老人擦了擦手和脸,“往后大抵是没什么机会见到您了,您一定保重。”
老人睡得很熟,脸色虽仍带有病态的蜡黄,容颜却显得十分安详。
阙祤轻叹了口气,“我本来该好好报答您的救命之恩,在您身边一直侍奉的,可……”他眸光闪了闪,有些黯淡,“陈叔,您会怪我么?”
也不知老人能不能听到他说话,反正是无法给出回应了。
阙祤笑了笑,道:“下辈子,我给您当亲儿子,寸步不离地孝顺您一辈子。”
又在那里坐了一会儿,阙祤站起身,最后看了陈叔一眼,便要开窗离去。
外头却忽然起了一阵骚动,阙祤推窗的手顿住,静立在窗边,没发出任何声音来。
“教主?”罗小川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慌乱,“您这是怎么了?”
阙祤绷紧了身体,微微握住拳头,想着如果被郁子珩找到的话,要不要和他正面对抗。他想起郁子珩站在听雨阁前说的那些话,难道这人竟是有意提起陈叔,引自己前来,好在这里堵住自己的?
郁子珩却没有这份心,他一路用轻功赶过来,血气运行加快,毒发的速度自然也跟着快了,到最后身体不大能受得住,几乎是从半空中摔下来的。
在小院里晒药的罗小川和方虹馨给他吓了一大跳,忙跑过来查看他的状况。
郁子珩手脚已是冰凉,只想蜷在一处取暖,来意都快顾不上了。
师兄妹两人都还是孩子,个头那么小,根本没办法扶起一个身形修长的郁子珩来,眼见他脸上的血色眨眼间便褪了个干净,不禁都害怕起来。
这时程岳等人听到动静赶了出来,忙要上前帮忙。
“教主又毒发了,”程岳招呼两个师弟过来,“快,先将教主扶到我房里去,给他服一颗绵息丸。”
听到要吃药,郁子珩总算打起了些精神,一把攥住程岳的手腕道:“药……小川说过的……”
“什么?”程岳没听懂他的话,从他含糊的话音里辨出了罗小川的名字,莫名其妙地回头看了眼自己的小师弟。
然而小师弟也很莫名其妙,眨巴着眼睛看着郁子珩。
郁子珩深吸了一口气,勉力支撑,快速道:“阙祤曾问你要过一种能止痛的药,你说有……唔……”能说到这里,仿佛已经用去他全部力气,被人扶起一半的身体变得沉重,郁子珩脚底打了个绊,又向地面扑去。
程岳忙接住他,还是不懂他在说什么,只好继续看罗小川。
罗小川开始回忆他说的那件事,陈叔房里的阙祤却已皱起了眉头。他记得那时自己是怕和郁子珩一起练功时伤势复发才会事先去问罗小川要一种能止痛的药,可从罗小川当时的话语便可判断,那药似乎是什么禁物,绝对不能说是救命的好东西。
想是敌人逼近,郁子珩毒发,他无法躲在教众背后看着那些人拼杀,所以想要借助药物的力量暂时撑着,连退敌后的后果也不去考虑了。
郁子珩到底能不能扛得住那传说中虽能压住疼痛却会对人身体造成伤害的药物?他现在这个样子,那药物又会对他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就算能让他暂时感觉不到疼痛,可他冷得手脚都会发僵,又怎么去和旁人对敌?
一个又一个问题在阙祤脑中闪过,担心越来越胜,是离去还是出去,两个念头此消彼长,几乎要将他撕成两半。
罗小川终于想起来是有那么一回事儿,啊了一声道:“我知道了!”
“到底是什么?”方虹馨着急地道。
郁子珩想对他伸手,却冷得直哆嗦,手才伸出一点又缩了回来,打着颤音道:“把药……给我……”
罗小川一脸纠结地看看他,又看看自己的师兄,为难道:“这……这不行吧,师父说那药不能动,那……”
程岳总算从他的支吾中明白了过来,惊道:“绝心丹?”
罗小川不敢应声。
“教主为什么会知道这东西!”一向好脾气的程岳居然厉色起来,对着平日里最疼爱的小师弟吼道。
罗小川愧疚得都快哭了,“我……就是阙大哥问我的时候……我也没想到……”
“拿出来!”郁子珩呼吸时断时续,显是快要受不住了。
程岳为难道:“教主,那药不是什么救命的东西,相反,很可能会害了教主的!师父一直想要把它变得更好,可很多次都失败了,那里头含着毒物,虽可让人暂失感觉,可过后……”
郁子珩费力地抓住他一个衣角,道:“你也说了只是……是可能,也……不一定我就……”他咳了两声,气息更弱,“我已经……中了毒,不怕……”
“可是教主……”程岳实在不敢下这个决定,他无法给郁子珩解毒已经够让他自责了,若再将那会害人的药拿出来,他还能算一个医者么?
“无论结果……如何,我不会……不怪你们……任何人。”郁子珩眼中已布满血丝,“寻教不……不能毁在……今日……”
程岳又一次想,要是师父醒来了那该有多好。
强烈的疼痛袭来,郁子珩攥着他衣角的手蓦地一紧,低吼道:“这是命令!”
程岳被他吼得一抖,迟疑的眼神一点点稳下来,最后下决心似地握了下拳头,将郁子珩推给身边的师弟照看,起身道:“教主稍等片刻。”
“师兄!”
“大师兄!”
“程师兄!”
几个师弟一起叫他,声音里都透出不赞同来。
“闭……嘴!”郁子珩咬牙道。
程岳脚步顿了那么一下,而后更快地向陈叔的房里跑去。
阙祤的心沉了沉,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有躲起来。
程岳进来后直奔着卧房一角立着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