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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说什么呢?我让胡安回了他一个好字。而后孤身一人入了大漠。
我师兄听了我的话后挑挑眉头得意一笑,唇角矜持地勾了勾,又勉强中止,我无可奈何地耸耸肩膀,道:“白三公子的确能算计,难怪你会折到人手里。”我师兄垂着眼角笑,并未反驳,一双眼水光潋滟着,恍若他年少之时。
我总算明白情之一字算是什么了。
大抵是提起他时,你眼角桃花泛滥成灾,眸光如初清湛。
我想着,不由得一抖,只觉得满身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了,心底却觉得宽慰了些,我那师兄能好好地,便足够了,只是在此之前,还要解决掉名为七王爷的麻烦。
“对啊,他就是折在我手里又能怎样,你还要向白某人讨账不成?”未见其人便先闻其声,引诱我主动上钩的男人有把柔软的嗓,声音不大,反问时勾出挑衅意味来,我回头看见人,笑吟吟道:“白三公子,好久不见。”
“多谢白三公子给的药方,把我的退路彻底堵死。”我垮着肩,摊着手苦笑。只觉得他要是不掺和进来,我跟那谁谁早就一刀两断,分道扬镳了,说实话,我真不想感谢他——我可是连身家性命都赔进去了的。
白三公子温文尔雅一笑,摆出一张无可奈何的脸,淡淡道:“花繁不在乎自己的举手之劳,可白某人不愿欠人人情,当初他的举动只是为了给罗刹添堵,可救人性命不是小恩小惠,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白某人自然要还回去。”
“还是说,你真的愿意看着人赴死?你若是愿意,也不会在这里呆着了。”他拿琥珀色的眼看我,很是澄澈剔透,干净得很,没有一丝拉人下水的自觉和愧疚,我捏捏青筋直跳的额角,觉得这人还真是面容可憎得很,啧,要不是他是我……算了,我本身就玩不过他。
“为什么是我?你想让我做什么,白三公子?除却我之外,明明你还可以把这些事情交付给他人,比如你的兄长,胡安,或者别人,我才不信你欠人恩情的说辞,花繁哪会让别人白白欠他?你更不会,在交易之时,你们二人就该清算好了吧?”我仰起脖颈,两手交叉着放在脖颈后,抬了抬头,听到骨骼咔嚓的清脆响声,听起来像是碎了。
“为什么偏偏是我呢?我身上有什么——值得你利用的?嗯?白三公子”我捏捏脖子,看向白三公子,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唇角。
我没嘚瑟多久,狠狠的一记爆栗便教我收敛了脸上的表情,我抬头便见我师兄挑着眉看我,他叹口气,揉我脑袋,生生把我头发揉乱,用着纵容的语气抱怨道:“你这孩子心思怎么这么多呢?一家人有什么利用不——”
他的话说到一半,被那清脆响亮的啪的一声打断,那是我甩在他手背上的一巴掌,我抬头迎上人满眼的错愕,歪了歪头,勾着唇角笑,大概笑得很难看:“你跟我老爹还有天青不就诓骗了我这么多年么?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师兄。”
“你们凭什么诓骗我?”我冷着声问,声音难以控制地颤抖着,变了味儿的,听起来像是快要哭了,可我明明不想哭,我只是觉得愤怒,愤怒日益加剧地烧灼着,燎得我喉咙发涩,杀意不时汹涌,泛滥成灾。
“我不打算利用你,只是想和你做个交易,唔,非要说的话,大概是引诱诓骗吧,可我想,你会愿意的。”白三公子在我和我师兄对峙的尴尬中开了口,他摩挲着下巴慢悠悠道,语气和腔调都有几分胡安胡少庄主的味道,可他不狡黠,一点也不,坦坦荡荡地说自己是在诓骗。
“我从一开始就在算计你,要是只靠缘分的话,你和花繁这辈子都不会遇见了,人和人之间可不是只靠缘分就能走到一起的,再者说你的确是被诓骗了,可这的确是为了你好,你还是知晓了旧事,遇见了花繁,拿回了失去的记忆,若不是没办法,你以为谁想要这么折腾?”
“再说天若水是什么人?他要是想的话,你这辈子都不会学武功,也不会入江湖,他还可以把你们兄妹二人交付给好友,拿天残九法抹消你们二人的记忆,让你们忘却一切,他也不必背负重担,你看,世间险恶,你还未看够呢。”
他淡淡道,说话温和有礼,他拉了拉我那僵着的师兄,扯着人手腕走了,转身走时丢下一句话:“愿意就跟着我走,不愿意就算了,不可强求,你欠我的,不愿还就算了,白某人权当不曾多管过闲事。”
啧,这人还真是,容不得我有一点对不住楚歌,我知道白江清说的话是对的,可我也不认为我是错的。
我已当了这么多年孤独的杀器,任人驯养打磨,剔除多余七情六欲,早就没了退路。
我能怎样呢,只能跟着人走,我最厌恶欠人人情这件事,白江清知道我会同意,才会这般有恃无恐。
这还真是让人不爽。
第67章 墨不染
“我和七王爷有不死不休的积仇,我本打算和花繁做交易,可是打你出现后,他的天残九法就废得差不多了,这几年,都无长进,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可以想想,若是江湖中人再度围攻上花镜宫,会是个什么结果?”
“我本打算利用你威逼利诱,让花繁跟我站在一道线上,奈何……”白江清慢悠悠道,喝了口水,茶杯是随手砍的竹筒,可他身上的文雅气厚重,哪怕身居陋室都能让人生出“这住处不错的错觉来。”
这住处着实不怎么样,一切从简,一道蓝色粗布隔了视线,粗布那边该是住处,屋子里只有一把椅子一张桌子,不,本是有两把的,那把被我劈了,白江清喝过水后想起什么似的挑了挑眉,直直看向我师兄楚歌,道:“那象牙可是几百年的好东西,你是不是碎片都没收就走了,怎么,还不去收回来么?”
我师兄笑笑后转身走了,去收拾自己的烂摊子。
“花繁和我是有些渊源的。”白江清支走我师兄后开口道,直接进入正题,又看着我,问:“你能为他做到哪个地步?”
“我不知道我爱不爱他,我只知道我杀不了他,我都拿这条命去博他余生了,你说,算哪个地步?谁欠我天家的,我自当讨回。”我对上那澄澈的眼,不知白三公子是怎么看我的,我也无从解释那混在一起的爱恨。
或许从幼年我偏爱花繁时,就种下了因,才造就现在的果。
“花酒被千毒宗追杀,花繁被带入七王爷府内,废掉修习的功法成为药奴,而我当时作为名为娈宠被困其中,天若水救下我们二人,他见花繁有趣,收人为徒,天残九法刚好能压制他体内的积毒,能让他断掉的筋骨再生,而我替代白江清,苟延残喘多年不敢死。”白江清轻描淡写道,似乎这只是不足挂齿的小事般。
“这件事,可是要搭上性命的,只有天残九法才能克制千毒宗修习的功法,七王爷既然入了千毒宗,成了宗主,那他定是会千毒宗不外传的荼神术的,我需要做足准备,反正我已经等了很多年了。”他生生看我一眼,眯着琥珀色的眸子笑得杀气腾腾,给了最后一句话:“不管你答应不答应,我都麻烦我那两位兄长,去治疗花繁体内的积毒了,毕竟要你亲手废了他的筋脉,断了他的骨,未免太艰难。”
我嗤笑声,点点头道:“我把命搭上去就是了,别想让我欠你人情。”
我说完就走,总算明白了自己师兄是怎么栽进去的,一个为美色所惑肆意妄为,一个心思深沉满腹算计,得,这两人在一起是为民除害了,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白江清把我算计得死死的,从我天家和七王爷的新仇旧恨,再到花繁,我不怎么在乎旧时恩怨,跑去个人恩怨不谈,七王爷也称得上枭雄一个,若不是他没造反的心思,这天下早该易了主,赫赫有名的镇北大将军,入了江湖混的风生水起,搅乱江湖秩序,暗地里杀了武林盟主,敢假传圣旨对江湖下刀,还是名满天下的断袖。
可无一人敢说什么不是,徒增风流韵事罢了。
我真搞不懂七王爷是为了什么,权力和天下于他手边唾手可得可他不要,为何他一个劲儿针对白江清?我漫无边际的思索着,无意脑补了一出烂俗的我爱你却求之不得,所以我要杀了你的烂俗戏码,我走回原来的地方时,我师兄已经捡好碎片了,他看见我,便道:“刚好,你去砍竹子,喏,都怪你把竹椅砍了,我还要重做一张竹椅。”
“放心吧,我们计划那么久,就算要赔上性命,也是赔上我和白江清的,反正他死了,我也活不成。”他眯着桃花眼笑,顺手抓乱我头发,道:“年纪轻轻的不要摆着张死了人的脸。”
“七王爷为何要针对白江清?”我问。
“因为他身上的长生蛊,长生蛊可是什么毒什么蛊都能解的,只是要以着人的血肉喂养,还要天材地宝压制着,防着毒发,成虫之日,以身饲蛊者身死。”他的声音压得极低,有股咬牙切齿的意味在。
“就算是皇帝,我要要杀了,何况区区一个七王爷。”他嗤笑,漫不经心的那种,桃花眼冷着,少见的杀气腾腾的模样。
“你当七王爷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么?”我揉揉作痛的额角,指指树下,道:“我去睡会儿。”那房子不大,就算有床,也是我师兄和白三公子睡的地方,我还是在树下睡一会儿就好。
我师兄应了声说好,我便靠着树睡了,等我醒来时身上多了件衣服,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还冬暖夏凉的天蚕冰丝,熟悉的黑色,该是我师兄的,旁边隔着百避丹,三丈之内虫蛇不入,我那师兄难得体贴,那体贴的功劳要匀七分给白三公子。
暮色浸了满山,远处的青山妩媚,暮色烧灼得太美太浓烈让我想起不该念的人,白江清回头,随手捡了片草叶夹在书里,道:“醒了,走吧,该吃饭了,委屈你两天,后天就下山了。”
“没事,荒山野岭我不是没呆过,我们去哪里?”我跟着人走,一身骨头噼里啪啦地响,我睡得时间太久,反倒疲倦得厉害,眼皮子都快挣不开。
“带你去见一见墨公子,他在山上住,有些远。”他的步伐轻盈,不像是病弱之人,青衣的影晃荡着,背后背着个竹篓,看见蘑菇药草野菜水果之类就放进竹篓里,边走边跟我讲解,有只松鼠跳的时候把一截树枝压断,他跳了一下捞着松鼠的大尾巴,把那懵懂的小东西按到我手上,我看看手里的小东西摸了摸那毛茸茸的脑袋,可那小家伙很不给面子地躲过了。
白江清笑笑,不知从哪里抓了一把栗子塞我手里,转身就走,这小家伙便安然在我手里吃栗子,我还未低头细看便被小家伙拿尾巴甩。
我们走了快一个时辰才到地方,夜色凉薄,有些冷,小家伙一路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咔嚓够了就跳上我肩头,在我肩头呆够了就跳上白江清身上,悠然自得得很。
香味告诉我快到了,我摸摸空荡荡的胃,摸摸肩上的小家伙,绒绒的触感很好,温热的带着蓬勃生机,有趣得很,不远处亮着盏昏黄的灯,幽幽如鬼火,白江清回头,道:“有水,小心些。”他站着,等我过去抓着我手腕慢慢走隔,隔着层衣袖我只觉得他的手有些冷,脚下是潺潺流水和乱石,山上的水很冷,一脚踩下去浑身都忍不住哆嗦起来,脚底下是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