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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提起这个,边旭只稍稍抬了抬眉毛,不置可否地“唔”了一声。
萧素寒包扎完伤处,这才直起身,正对上边旭的眼睛,只见他目光迷蒙,脸色微红,竟像是有些朦胧的醉意。他微微一愣:“你晚上也喝酒了?”
边旭摇了摇头:“我不会饮酒,只请你手下的人送了些食水过来,怎么?”
萧素寒微有些生疑,他一手摸上边旭侧脸,向他凑近了些,只觉他气息发烫,唇上隐约有些若有似无的香气。他不由转头去看桌上,果然看到一个熟悉的白瓷壶,壶边摆着碗盏,看样子,这位边少侠是把壶中的清澈液体当做清水喝下去了。
意识到这一点,萧素寒险些失笑。那壶里盛的是云霞醪,辅以蛇柏丸研碎用来清洗伤口最是稳妥,大约是和伤药一起送来的。这云霞醪是以伏汁酒做底,再兑以蒸制的花露,若说是酒,也只是近乎清水的淡酒,根本不至于醉人。
边旭见他盯着那瓷壶出神,终于警觉起来,问道:“怎么,那壶水有什么古怪吗?”
他二人凑得极近,此刻他气息滚烫地吐在萧素寒唇上,让萧素寒也微微红了脸,他轻轻摇了摇头:“没什么。”他忽然觉得边旭这个样子有些诱人,不自觉低下头,在他的侧脸上亲了亲。
边旭被他亲了一下,脸色愈发地红,他压低声音道:“你还是快回去吧,一会你的手下该来找你了。”
“谁管他们。”萧素寒挑起眉毛,促狭地捏着边旭下巴道,“反正他们很快就知道你是落梅山庄的少夫人了。”说完,自己先好笑起来。
边旭却笑不出来,他垂下眼睛,低声道:“你忘了我的出身么?若在从前,不论江湖上人怎么看我,我都不会放在眼里,可如今我真的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萧庄主还有其他的武林前辈。只怕萧庄主得知我的事之后,再也不会让你见我,更不要说我们……”
萧素寒皱眉打断了他:“你这些担心未免太过,其他的人不说,我父亲就绝不会因为出身不同而轻看别人。再说,食蛊教的事跟你本就毫无关系,当年天月先生若是介怀此事,也绝不会将剑法倾囊相授,今日江湖上又哪有行侠仗义的边少侠。”
听了他的劝慰,边旭也只是苦笑:“我从前不知也就罢了,可现在却说不出食蛊教与我毫无关系的话。就像那位苗王,他的所作所为虽然为我不齿,但终究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至亲。昨夜亲眼见他死去,心里真的很不好受。”
萧素寒知道他素来寡言,若不是饮了酒,绝不会这样轻易地袒露心事。他轻轻摸了摸边旭的头,低声道:“我知道你不好受,他毕竟是你的亲人,他死了,你以后就没有哥哥了。”他想了想,忽然道,“不如我来做你的哥哥吧。”
边旭神色原本有些黯然,听了这一句,不由大感莫名:“你说什么?”
“我做你的大哥,往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萧素寒一本正经地道,又添上一句,“我在家里素来是当大哥的。”
边旭愣了愣,忽然扶住额角笑了:“是,你从来是做大哥的,总是喜欢照顾别人。照顾你的妹妹,还有你的手下,你的朋友,蝎子和南宫他们。”他顿了顿,声音忽然低了下去,“我有时甚至觉得,你对我的喜欢,和对其他人的喜欢并没有什么不同。”
萧素寒目瞪口呆地望着他。
“你或许永远不知道,你在我心里是什么样的。”边旭还不知道自己错饮了酒,他只觉胸膛慢慢发烫,心底里的话像是止不住一样从口中吐出,“就好像这茫茫世间,从黑夜忽然走到了天亮。就算在塞北遇险,在蛊神大阵里被困,快要死去的时候,能看着你,心里就无比温暖。”
“所以,兄弟也好,亲人也好,朋友也好,你说是什么都好,”边旭慢慢抬起头,看着他低声道,“因为,你本就是我的全部。”
萧素寒怔怔地看他,眼泪从眼角一滑而落,他摇头:“你说的不对。”他吸了吸鼻子,像是有些委屈似的,“我对你的喜欢,跟别人都不一样,从来都不一样。我只知道,能让我这么喜欢的只有边旭这一个人,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了。”
☆、第二十四章
他说完,屋子里忽然就寂静了,边旭像是呆住了,只是看着他,瞳眸又深又黑,像是要透过眼睛把他印到心里去。
“九郎。”他良久才开口,却说不出下一句话,只伸出手,似乎要去擦萧素寒脸上的眼泪。顿了顿,又低低喊了一声,“九郎。”
萧素寒一把握住他肩膀便是一推,他们身后是张竹床,边旭立时便被他按在了床上。萧素寒又气又恼,又有些羞窘,怒道:“明明是你喝醉了,为什么是我说这些话。”
“我……醉了?”边旭微微一怔,还要再问,脖颈上却被萧素寒狠咬了一口,痛得他闷哼了一声。
萧素寒嘴唇贴着他的颈项,能清晰感觉到他血脉的跳动,他咬了那一口之后,又放轻了动作,缓缓沿着他的脖子一路啃咬到了胸膛上。
只听边旭在他耳边低低地道:“你方才去洗浴了?”
萧素寒一怔:“你怎么知道?”
“你的头发,还是湿的。”
萧素寒抬起头,只见边旭正执着他的一缕发梢在鼻间轻嗅,他脸上是朦胧的醉意,目光温柔如水,全然没了平日冷峻的模样。萧素寒一时觉得自己也像是饮了酒,还是极醇厚的烈酒,让他晕晕乎乎地凑了上去,贴上了边旭的唇。
边旭口中的热意让他愈发觉得情难自禁,他勾住对方的舌尖一面纠缠,一面双手摸到了边旭腰上。边旭原本就未着上衣,瘦削的上身肌肉十分流畅,萧素寒的手从他胸前一路摸到了他的小腹,只觉触感柔韧,更让他心中大跳不已。
H略
这□□好之后,萧素寒累得沉沉睡去,边旭却酒意消散,渐渐清醒了过来。他坐在床头,轻轻将萧素寒脸旁一缕乱发拂过,他初察觉自己心意的时候,也是这样拂过萧素寒的脸,指尖从他的额角滑到眉梢,而后一回神,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对这人已爱念极深。
就在他看着萧素寒出神之时,寂静的窗外轻轻传来流水般的琴声,琴音听着极远,却又像是近在耳畔。边旭猛然一惊,飞快披了外袍拿起长剑一跃而出。
桌上的烛火终于还是燃到了尽头,最后一点微弱的火光被窗外漏进的风轻轻一扫,便熄灭了。
这阵冷风吹得萧素寒身上微微起了凉意,他迷迷糊糊地向身侧一摸,却摸了个空,登时便醒了过来。
天光还未亮,屋子里漆黑一片,竹楼外也是漆黑寂静,静得简直有些不寻常。萧素寒四下一看,边旭不在,他的衣衫和剑都不在。
“这人跑到哪去了?”萧素寒自言自语地嘀咕起来,如今不是在云水,而是在白水峒,四周都是自己人,按理说不会有什么危险,可他心里还是忽然涌起一阵不安。
他想了想,很快从榻上翻身而下,捡起衣袍穿戴起来,只可惜剑不在手边,那枚可以用来照明的夜明犀佩自然也不在,他只能摸黑走下了竹楼。
一走入这漆黑的夜,萧素寒心中的不安便更加扩大,他对手下的侍卫十分清楚,不管什么时辰,定是有人会在他四周值守,怎会一个人影也不见。而边旭则更不可能在这时离开他身边,还有南宫翼和沙漠蝎子,竟都不在自己的住处。他心里忽然冒出个可怕的念头,难道这些人都被困住了?可这世上怎会有人能困住这些人。
他渐渐着了慌,脚步也更加快,拿起自己的剑,径直向着萧素月和柳静柔的住处奔去。那是在角落里的一间僻静竹楼,门是开着的,里面空空荡荡,和别处一样没有打斗的痕迹,却也没有人。
萧素寒渐渐变了脸色,他走到外面,飞身一跃,径直跃上了竹楼的屋顶,而后四处眺望,终于在不远处看到了一点火光。
火光来自于一根插在树干上的火把,树下的女人长发曳地,正在低头抚琴,她手中的琴只有琴身,却无琴弦,然而乐声还是随着拨弄从她指间缓缓流泻出。
她修长的手指轻弄慢捻,刚奏了半支曲子,忽然一按,止了乐声,抬头笑道:“萧少庄主也来了,人总算是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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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
虽然萧素寒认不出她的相貌,可这手无音琴绝技世上只有一人,当即便惊道:“洞庭仙。”
洞庭仙正眼也不看他,只冷笑了一声,倒是她身侧的黑暗里有人低声道:“萧素寒,退后。”
那分明是边旭的声音,可他气息虚弱,像是受了什么重创。萧素寒惊讶之下哪里肯退后,反而又上前了两步。而后只听一声轻响,他的腿似乎碰到了什么东西,剑穗上的夜明犀佩在黑暗中划过,恍惚映出面前一线细丝。那是无音琴的琴弦,意识到这一点,萧素寒惊得立刻向后撤去,可是却已晚了。琴弦被碰触的瞬间发出悦耳的低鸣,紧接着又是一声,这琴弦接连响起,一声高似一声。到最后仿佛一人在极高处独奏,而四下有群琴应和,这琴曲一时如同惊涛骇浪,一时如同潺转溪流,刚柔并济,声浪迫人,层层逼来,压得萧素寒胸口一重,几欲吐血。他心中明知这曲子凶险至极,却偏偏使不出一点力气来,连抬手堵住双耳都做不到。
萧素寒终于明白过来为何边旭方才声音虚弱,而后又沉默,他分明也是先前被这骇人的琴曲所压迫,所以受了内伤。
这曲音和以往无音琴所奏之曲并不相同,以萧素寒所知,有如此威力的琴曲只有一首,他失声道:“这是……天魔曲?”他这一说话便泄了真气,当即被琴音震动肺腑,唇角一丝鲜血缓缓流下。
“你的见地还不错,知道这是天魔曲。”洞庭仙轻轻笑道,扬起素手,琴音骤停。
得知这真的是天魔曲之后,萧素寒几乎以为这女人是疯了。天魔琴曲是四十年前妙音师太所创,那时武林风云变幻,有吐蕃番僧前来各派挑衅。这些番僧内力浑厚,数月间打败各派百余名高手,为不让外族误以为中原武林无人,妙音师太以女流之身独自应战,奏天魔琴曲震伤番僧三十二人,死十七人。因此曲煞气太重,待驱走了番僧,妙音师太便封了曲谱,再不轻易取出。却不知这洞庭仙怎么学会了此曲,还在此时奏了出来。
洞庭仙抱着琴翩然起身,衣裙轻纱一般飘动,悄无声息地向前走了两步。随着她的脚步,一支又一支火把点亮,将这空地照得如同白昼。
火光亮处,只见落梅山庄众侍卫并南宫翼和沙漠蝎子等人皆在这里,他们各个脸色惨白,情形比萧素寒好不到哪里去。
萧素寒见他们距离洞庭仙皆有几丈远,只有边旭一人离洞庭仙最近,他长剑已然出鞘,剑锋直指向方才洞庭仙的位置。想必是方才已攻到近前,可千钧一发之时被琴声所伤,此刻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因他半低着头,萧素寒看不清他面色如何,心中愈发着慌。他这颗心已然提起,却在下一刻直接提到了嗓子眼,却见萧素月和柳静柔二人立在众人上方,四处无依傍之处,连绳索也没有,猛然看上去,倒像是浮在半空中似的。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目光,洞庭仙轻轻抬起手在虚空中抚了一下,只听“铮”地一声轻响,却是又一根琴弦被拨响,与此同时柳静柔和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