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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忽然听到一阵用力踏地的脚步声,似乎是谁正十分气愤地走过来。
司睿奇怪,这院子里除了林契这个主子外,都是些小厮丫鬟。就算有什么气愤的事,应该也不敢如此表露出来才是。
他来到窗边,正想看看是哪个胆大妄为的下人时,就见林契红着眼睛出现在视线里。
司睿愣住了,然后就听到了开门声,紧接着又是“嘭”的一声关门声。
怎么回事?刚才不是还好好的么?
司睿略一想就知道一定是和白悠铭有关。他皱起眉头,当即离开屋子,找了一小会儿,便在凉亭那里看到了坐在石凳上的白悠铭。
“怎么回事?”司睿走进凉亭,劈头盖脸地就问了出来。
白悠铭抬眼看他,眼睛仍旧是一片平静:“你指什么?”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司睿说着,抬手指向了林契屋子的方向,“刚才林契红着眼睛回去的,你是不是说什么伤害他的话了?”
白悠铭眉心一蹙,目光转到清澈的池塘上,“他说喜欢我,我拒绝了他。”
“肯定不是这么简单,”司睿十分笃定道:“你若只是拒绝他,他不会放弃的,不可能红着眼睛回去。”
“你对他的性子倒是也了解,”白悠铭收回视线又看向司睿,“我既然不能回应他的感情,自然就不应该给他希望。否则只会让他越陷越深,难以自拔。”
“你拒绝他可以,你去找你那个不知死活的小情郎也可以。但是我们再过一天就要走了,你何必在这种时候跟他闹掰,跟整个林府闹掰?”
白悠铭听他如此描述自己在心里放了十几年的人,平静的眼里顿时生出几分怒意,他当即站起身来,冷冷道:“就算不与林府闹掰,离开之时我也不会收林府的钱。”
司睿被戳中心事愣了下,但很快冷笑道:“就你清高,去西山城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到的,你是准备……”
“还有,”白悠铭看向远处,又道:“师兄将我的过往告诉林契的事,我便不追究了,希望不要有下次。”
说完,白悠铭迈步走出凉亭。
司睿根本不在乎自己私下告诉林契的事被白悠铭发现,因为他说之前就已经知道会有这种情况。但他看着白悠铭,莫名有一丝烦躁,于是问道:“你去哪?”
白悠铭没有转身,只道:“出去走走。”
司睿站在亭子里,一时间不知该去哪。
回去的话若是碰见林契,也不知该跟他说什么。或许再见面时,就是林契赶他们出去了。
司睿翻了个白眼,觉得白悠铭真是会找麻烦。
但他还是跟了出去,大抵也是觉得烦,想出去走走。
白悠铭走在热闹的街上,耳边是路边小贩的叫卖声,亲人朋友间的交谈声,还有儿童欢快追逐的玩乐声。
但在他的耳朵里,这些声音已经搅乱在一起,让他一句都听不真切。
白悠铭有些茫然地走在街上,心中怅然万分。他觉得自己做的没错,长痛不如短痛。等自己走了,林契身边有那么多爱他的人,他肯定很快就能振作起来,然后……忘了自己,重新开始生活。
这样才是对他最好。
可是想到他故作欢笑的请求着自己的模样,以及他离开时背对着自己擦泪的动作,白悠铭觉得心里忽然有些难以言说的难受。
“快跑啊孩子!快跑!”
白悠铭忽然听到一阵杂乱却又焦急的声音,好像还参杂着凶猛的狗吠声。
他抬头一看,就见路中央站着一个拿着纸糊灯的小童,一只浑身黑毛龇着牙的狼犬正朝小童直奔而来。
“欢儿啊!”
一个中年妇人忽然从人群中蹿出,一把将小童搂在怀里,与此同时,那条凶猛的狼犬向前猛地一跃。
眼看着狼犬就要咬在妇人肩头,白悠铭足下轻点来到妇人身前,抬手一掌正中狼犬额头,将狼犬打飞出将近一丈远。
谁知狼犬唔嗷一声倒地后,周围人却并没有因此松了口气,反而都屏住了呼吸。就连那被救的妇人都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看着他,眼里出现的不是感激,而且惊恐。
白悠铭莫名其妙地看向四周,四周百姓却仿佛对他避之不及一般,纷纷后退,但却又没有立即离开。
就在他正要开口询问的时候,一声尖利的声音忽然带着奔跑的颤音响了起来:“黑将军!黑将军!您没事吧!”
一个身着棕色短打的高瘦男子忽然跑过来,仿佛地上昏死的狼犬是他爹娘一般地大哭起来。
“你竟敢打伤黑将军,我看你是不想活了!”高瘦男人带着眼里的泪水,细长的手握成拳,就朝白悠铭的脸招呼过来。
白悠铭抬手成掌,挡住了袭来的拳头,“是这恶犬先行伤人,我才出手的。”
高瘦男人没想到白悠铭还敢反抗,更加愤怒起来。但在他开口前,一个粗哑慵懒的声音忽然又响了起来:“黑将军怎么了?”
白悠铭侧头看去,一顶外形华丽的轿子已经被抬到了不远处。轿子由六个轿夫同时抬着,周围是两个骑着高头大马的护卫和六个随轿子而走的护卫。
共八人,个个膀大腰圆,一看就是练家子。
那话音刚落,白悠铭身前的高瘦男人立即收回手,狗腿地跑到轿子前,哭诉起来:“回老爷,是一个不知死活的小子打伤了黑将军!”
“哦?何人如此大胆!敢动我的狗!”帘子刚刚出现一个褶皱,高瘦男人就非常有眼力见儿地上前把帘子撩了起来。
“老爷,就是那小子!”高瘦男人指向白悠铭。
这位老爷名为陈东升,身材浑圆,大脑袋大肚子,却生了一双小眼睛小鼻子小嘴,结果对比之下显得脑袋更大。
陈东升是临江城一个当铺老板,当铺老板本没有什么特殊,但是他黑白通吃。白道上认识朝廷官员,黑道上又有杀人不眨眼的朋友。
所以别说是普通百姓,就是刘县令见到他都得点头哈腰。之前金岐帮的帮主于彪跟他比起来就差远了。
横行霸道,目无王法,说的就是他了。
但陈东升一般只欺负小老百姓,对待有钱或有势的人倒是不会有意招惹。但若被对方招惹上,他也是不惧的。
此刻陈东升傲慢地从轿子里出来,手搭在高瘦男人的胳膊上,顺着他指示的方向看去,一双小眼睛霎时就闪出了一道精光。
他兴趣顿生地摸着肥胖的下巴道:“这个小公子生得可真俊俏。”
高瘦男人眼珠滴流一转,瞬间就懂了陈东升的意思。他立刻笑逐颜开地走到白悠铭身前,仿佛刚才动手的不是他一样。
“我家老爷请公子到府上一聚。”
白悠铭虽然并不认识陈东升,但此刻看着这仗势,他也知道这个陈东升一定是个不好惹的角色。
“多谢你家老爷厚意,这只狗……”
“公子不用管这狗了。”高瘦男人原以为这刚被送来的狗是陈东升的新宠,怕是要宝贝一段日子。但从刚刚陈东升出轿子后连一眼都没分给狗的情况看,他现在最关心的是眼前这位突然出现的俊俏公子了。
“这狗虽贵,但怎能和人相比?我家老爷对公子一见如故,还请公子莫要辜负我家老爷的一片好意。”
周围的百姓听到这时,都露出了同情的神色。
临江城的人谁不知道陈东升喜好男色,这两年被他强行抓走的年轻男子少说也有二十来人。然而只往里进,却不见出来的。
除了一年前被赶出来的一个,据说是残了、疯了,后来掉河里溺死了。
眼下白悠铭若是被带回去会是个什么下场,在场的百姓都已经心知肚明了。
“在下身有要事,就不叨扰了。”白悠铭道。
“公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还是乖乖跟我们走吧。”高瘦男人嬉笑的眼神突然变得危险起来。
“你想怎样?”白悠铭目光凛然看了回去。
“那就别怪小的不客气了。”高瘦男人见白悠铭不肯就范,又没在临江城见过他,猜测是因为他刚从外地来,不知道陈东升的身份。那自然再多说也是浪费时间,不如直接绑回去。
说完他就抬手往前勾了勾,那八个膀大腰圆的护卫立即走来了六人,毫不客气地直接出手。
“别打到脸了!都小心着点!”高瘦男人在旁边操心地喊着。
以一敌六,且六人出手招招狠辣,不像普通护卫,倒像是江湖上刀尖舔血的杀手。
此刻虽还可以招架,但若硬战,时间一长必会落于下风,被擒已成定数。
此地不宜久留,要尽快脱身才行!
白悠铭一掌击退一个护卫,长剑在手中划出一道凌厉剑式,在周围三个护卫躲避后退之时,找到了一个破绽。
他足尖点地,正欲施展轻功飞起时,一枚短刃“嗖”的一声朝他面部袭来。
白悠铭在半空中无法改变身形,只得侧脸躲过。然短刃飞过后,他却忽然面色一变。
那短刃上竟附着一层外散的紫色毒气!
白悠铭只觉得脑中传来阵阵嗡鸣,接着后脑一痛,失去了意识。
两个护卫拖着昏迷的白悠铭将他横放在马背上,陈东升甚是满意地坐回了轿子,一行人扬长而去,只留下了那昏死过去的黑毛狼犬。
围观的百姓正感叹时,一个年轻男子忽然问道:“两位大姐,请问那位老爷是何许人也?为何光天化日之下就……”
问话的人正是司睿。
“你是外地人吧?”其中一个大姐问道,没等司睿回答又摇了摇头,露出惋惜的神色,“那是正桥当铺的老板陈东升,黑道白道都认……”
还没等大姐说完,司睿已经消失不见了。
他不需要知道那人的身份,他只需要知道那人的名字。
司睿飞奔回林府,进门就喊了起来:“林少爷!林少爷你在哪呢!悠铭出事了!”
“哎呀司少侠,我们家少爷不在家!”常顺捂着被震得发疼的耳朵道。
“什么不在家?那他去哪了!你快告诉我!”
“哎哟司少侠你别晃我,少爷他和汪护卫去东边林子打猎去了!”
司睿放过常顺的肩头,转身一把抢过一个小厮刚要带到马棚的马,道:“先借我!”
说完,他骑上马就向东边的林子飞奔而去。
那个林子地势较为平坦,树木不密,野物不少,但却没有如竹狼那般凶狠的野兽,非常适合骑马打猎。司睿也是一次跟小厮闲聊时才得知的,还一直想要来看看。
司睿骑着马来到林子里,刚要喊林契的名字,就见一只箭“嗖”的一声从他左前方射出,然后毫无力度地戳在草地上,惊跑了一只野兔。
司睿转头看去,林契已经驾起了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