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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儿爷-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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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两个人去给洪老爷买药,突然听到前面有人喊“生颐哥哥?”两人一抬头,看到不远处李书扬正在朝他们招手。
  生颐挥了挥手,示意他过来,李书扬几步冲过来,跳起来扑进生颐怀里。
  他第一次离得这么近接触自己心中的英雄,他所幻想的一切,眼睛鼻子,和他想象的一样,又有点不一样。他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又觉得很亲切,生颐就像个亲哥哥那样,温柔地拍了拍他的头。
  吴老师跟在李书扬身后走过来,笑眯眯地问生颐“回家的感觉好吧?”
  生颐点点头,李书扬愕然道“你们认识?”生颐笑道“我们一起的。”
  琴茶一时间警惕起来“一起的?什么一起的?”
  生颐茫然道“一起抗战的啊,她是志愿帮助我们宣传的同志,还能什么一起的。怎么了?”
  琴茶突然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摆摆手“没什么没什么。”
  李书扬抬头问生颐“生颐哥哥,你们什么时候走?”
  琴茶的心又被提了起来,这是他一直想问,又难以问出口的问题。
  他心里可以哭,可以求,可以眼巴巴盼生颐不要走。但是到了现实里,他的牙齿紧咬着,儿女情长,哭哭啼啼的话他说不出来,男人间没必要婆婆妈妈,你侬我侬。
  “还不确定,上面如果下令,现在就得走。”
  琴茶的心顿时难过地缩起来,他舍不得生颐,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八年才等到他来。他却说不定什么时候走。琴茶想留他,又觉得不合时宜,琴茶想跟他走,但是看看他肩章的军衔,又觉得不现实。
  这么近那么远,琴茶就跟在生颐的后面,他看着生颐的背影,总想多看几眼,好牢牢地把他记住,谁敢保证哪一面不会是最后一面了呢?





第20章 第 20 章
  这天生颐起的很早,约好了今天找琴茶,他记得。他推开桂川的大门,看到一个穿着日本制服的军人正往屋里走,他立马掏枪,没想到那个日本人反应更快,同时转身,也掏枪对准了他。
  “你是谁?”一郎先开口“怎么会在兔儿的家里?”
  生颐气不打一处来,兔儿这个鬼子居然叫琴茶兔儿,他一时气得没话说。举着枪走近了一些,骂道“你他妈的,我还没问你呢!别逼老子开枪。”
  “你试试我们俩的枪谁的更快吧。”一郎也毫不留情地走过去。
  琴茶化好了妆,推开门却看到生颐和一郎拿枪指着对方,吵得不可开交。
  “都停下!”琴茶也掏出枪来,朝天空放了一枪,霎时间两人都安静了,看着琴茶。
  “兔儿,这是谁?”生颐瞪着通红的眼睛,指着一郎问。
  “朋友”
  “你和日本人做朋友?”生颐不可思议地冲上去,抓住琴茶的肩膀“你他妈和日本人做朋友?”
  琴茶看着他,不说话了。
  “是不是这个小鬼子强迫你的,兔儿,你不要怕,我帮你收拾他!”说完,转身就要冲向一郎。
  “不是”琴茶拉住他“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莽撞!”
  “你为什么要和日本人做朋友!”生颐撕心裂肺地朝他喊。昨天看到二哥给日本人做走狗,跟在几个日本人身后,他还没有从二哥卖国的事实中缓过神来,现在琴茶又在和日本军统称兄道弟!他不能接受,自己弃笔从戎,愿意上战场,可是为什么回家后,一切都变了模样!说着,对着琴茶漂亮的脸就是一拳“你考虑过我没有,你还记得我没有!”
  琴茶被打得偏了下头,也不甘示弱地一拳挥去“那你记得我没有,你走的时候想起过我吗!”
  “汉奸!”生颐咬牙切齿说出这个词。
  不等琴茶反应过来,守安先冲过去撕住生颐的领子,“全北平,就他妈只有你洪生颐最没有资格对师兄说这个词!你他妈倒好,甩手就走,把什么都扔给师兄!他等了你八年!整整八年!如果他贪生怕死!他早就带着戏班子走了!他何苦在这里,就为你一句不着边际的屁话!守着这个沦陷地?洪生颐,你可真会!抗日英雄!保家卫国!什么好名声都让你占了!师兄算什么?为了等你,被所有人唾骂,还要为日本人提心吊胆,两头受气!你倒好,师兄的八年换回你一句‘汉奸’?洪生颐,我要问问你,你是人不是?你他妈还是人不是?”
  生颐张了张嘴,一时间无话可说,他看向琴茶,琴茶并没有在看他,目光只是毫无焦距地飘向远方。
  “你懂个屁!”不知道什么时候,李书扬走了出来,站在生颐旁边,对守安说:“汉奸居然骂别人不是人?你算个什么东西!生颐哥连命都不在乎,敢为全国人民的自由和解放去战斗!你们呢,天天躲在你们的安乐窝里,只会变着花样讨日本人欢心!”
  院门大开着,外面挤满了看热闹的人,北平的人是不放过任何一个看热闹的机会的,似乎能从别人的痛苦中更能在乱世中感受到自己的幸运。这是桂川几十年来难得一见的大戏,一个***,一个日本军统,一个青衣,一个花脸,一个穷学生,好不热闹。
  琴茶冷笑了一下“说的对,是啊,你是什么人?洪生颐,从小就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现在又是为国效力的英雄。和我们哪里是一路人!”
  生颐想过琴茶会变,但他没想到琴茶变得完全不像他了,他犹豫了一下,从怀里摸出几只小小的兔儿爷,捏在掌心,冰凉。
  离开北平,八年,一年一只,一只不落,再艰难的时候也不忘买一只,他相信他会等,等他回来,一定亲手交给他。
  他用力把那八只带着体温兔儿爷摔到地下,粉碎,惊得鸟儿呼啦啦地飞向远方。
  琴茶的心随之颤了一下,但他还是风度不减地笑了笑,道:“洪少爷不必动怒,我们唱戏的,真情假意,虚虚实实,你不必当真。”
  生颐的眼睛通红,他咬牙切齿地点点头,说“好”说罢,转身就要走。
  “慢着!”琴茶叫住他。
  他回过头,看到琴茶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剪刀,不等他反应过来,琴茶就朝自己衣摆处狠狠剪了下去,顺势一扯,扯下一块布条,他举在手里对生颐喊“洪生颐,从今往后,我们割袍断义,不再是兄弟!”
  生颐的心突然难受起来,他还是忍着内心的痛苦道“不再是兄弟,是什么意思?”
  “一刀两断。”
  “好”生颐逞强笑了一下“那么,后会有期。”说着,头也不回地迈出了桂川。
  待生颐走了,守安关切地问“师兄,你还好吧?”琴茶点点头,示意没事。守安知趣地说:“师兄,那你先回屋吧。我把这些碎片打打扫了。”琴茶道“不必了,我来收拾。”守安看到琴茶凝重的脸,不再说什么,转身进屋了。
  四周静了,刚才还热闹的桂川里没有一丝生机。琴茶深吸了口气,蹲下身子,把那些碎片一点点地捡起来。
  这一块儿有一点乌黑,应该是眼睛,这一块有一点淡粉,应该是三瓣嘴,这一块儿有一道浅浅的棕色,应该是胡须。。。。。
  琴茶一点点地捡着,他不知怎的,又想起第一次和生颐接触了。
  那天生颐把他带到家里,把他的兔儿爷粘好,生颐还说了,他们是最好的朋友。
  现在呢,恩断义绝,一刀两断。
  想到这儿,琴茶自嘲地笑了一下。
  他没有落泪,也没有再发脾气。这么多年了,他早都会承受这一切。他把那些碎片包起来,朝屋里喊“守安,收拾收拾,下午桂川还要开张呢!”
  傍晚。
  戏台子上,琴茶转了身子,低头,回眸,朝台下不经意看去,最中间的位置上——是一郎。
  生颐果然不会来了。早该知道的吧,闹到这步田地,两人以后是不会有来往了吧。
  一郎看到琴茶,笑着朝他点点头。
  一郎总是那么温柔,总能体恤琴茶的悲欢,从来不把自己的愤怒发泄于他。
  而生颐,丢下他八年来不闻不问,在最后还要高高在上来指责他。
  罢了,以后不去想便是。
  晚上,琴茶点了灯,把一堆碎片小心翼翼地铺展在桌面上,他把头发理在耳后,轻轻摸索过那些碎片,倒了些胶,正要粘,背后被人拍了一下“嘿!”
  琴茶一惊,手里的碎片差点掉到地下,他慌了一下,下一秒手就被同样一双白皙的手握住“怕什么?”那人笑了,琴茶侧头看清来者,眉头舒展开:“李书扬?你怎么来了?”
  李书扬随手拉过椅子坐下,:“看你不开心呗,来陪陪你。”
  琴茶轻笑了一下,不再说话,继续低头拨弄那些碎片。
  “我来”李书扬从他手里拿过碎片,很仔细地涂了胶,一点点拼了起来。琴茶看着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怎么了?”李书扬问“看着我干嘛?”
  琴茶摇摇头,他的心里发酸。眼睛也发酸,酸的要流下泪来,他想起六岁那年,生颐也是这样,小心又笨拙地帮他拼好一只兔儿爷。。
  那是师父给他的,也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收到礼物,生颐亲手帮他拼了一个下午,那只兔儿爷也因为生颐亲手拼的而显得更加珍贵。那天下午是他最快乐的下午。
  他看向床头,那只兔儿爷在最里面,虽然是拼起来的,却丝毫不显得突兀。生颐的手总是那么巧,他一直都那么聪明。而自己呢?只会哼哼唧唧唱几句戏,怪不得,怪不得赶不上他,毕竟自己和他不是一道儿人。
  那个下午,他曾那么用心的帮他粘好。
  而这次,是他亲手摔碎了。
  罢了。
  琴茶揉了揉酸涩的眼睛,他有点困了,今天经历的事情太多,他有点应付不过来。他想睡一觉,把一切都忘了。
  李书扬看到他趴在桌子上,皱着眉头,道:“你先去睡吧,我一个人也能拼好。”
  琴茶摇摇头:“不困。”
  李书扬也不说话了,一盏小小的灯,在两个人头上悄无声息地亮着。
  琴茶再睁开眼,身上披了一件外衣,他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觉得胳膊都被压麻了。他看到那盏小小的灯,灯下的李书扬还在一手捏着胶,一手捏着碎片,一点一点拼起来。
  “醒啦?”李书扬问。琴茶点点头“几点了?”李书扬说:“不知道。”“你还不睡吗”琴茶趴着说。李书扬把一只刚拼好的兔儿爷放在一边“不困,你先睡。”琴茶没有理他,只是用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那些碎片。
  “好了好了,你还不睡,我看你明天哪来的精神去唱戏?”
  琴茶没有说话,就那样躺在臂弯里,看了看李书扬认真粘拼的模样,又看了看桌上闪闪亮的碎片,眼泪突然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他抬起手慌忙擦了把眼泪,但是李书扬还是看到了。
  这次轮到李书扬慌了手脚,“干什么,怎么还哭上了?”说着伸手去给琴茶擦,忘了自己手上还有胶,在琴茶脸上抹下一道白色。
  “别哭了,别像个小孩子。”
  爱到深了,谁都是孩子。
  琴茶别过脸去,李书扬还像哄小孩般摇了摇他,道“别哭别哭,你先去睡吧,我保证,我保证会给你粘好,好不好?”
  曾经的生颐也是那么温柔。
  琴茶躺在床上,看月色凄凄凉凉,像一潭湖水洒进来,他就在湖里越沉越深。
  洪老爷醒了,费力地睁开眼微微动了动,坐在旁边的生颐被惊醒,连忙问:“爹,爹你醒了?你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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