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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字数有些少呢。。。
秦绯也去了,大概真的要结尾了罢。哈哈啊哈哈
☆、第 18 章
秋风月下可观桂子,只是秋闱之期日近,风露清霜皆暂且放下,可谓:“十年辛苦一支桂,二月春风千树花。”
这日于冰裴幽正一处读书,林府忽来了一个小厮说林老爷派人来请,问他又说不知道什么缘故,只催着急。裴幽只得去了。到了晌午仍未回,于冰便随便弄了饭食吃罢,正站在桂树下想先看的一篇文章,忽听撞门声,啪啪将门拍得山响,于冰倒唬了一跳,心下生疑不欲开门,也不说话。有半盏茶时间,门外没了声音,于冰细细留意动静,约摸又过了一顿饭的工夫,听外面柳承荫的声音道:“于公子,我是柳成荫,有事与您说呢,请你开门。”
于冰听得是他的声音,又是租的他家的院子,不好不应的。便口内应声将门打开,忽窜进两个青衣捕快一人一边将他按住,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捆起来。于冰吓得面色惨白,正不知犯了何罪,其中一名捕快举起一副对子厉声说道:“这可是你写的?”
于冰挣扎着抬头去看上面的字,只见写道:“无波真古井,有节是秋筠。”确实出自自己之手,只得答道:“是我写的。”
捕快便冷笑道:“好大的胆子,竟敢直呼贵妃娘娘的名讳,如今朱府告你藐视贵妃之罪,你可认罪?”
于冰听了,忙皱眉道:“我何曾犯了贵妃娘娘名讳?”
柳承荫跳出来道:“最后两个字是娘娘在家时的闺名,你还不认罪?”
于冰听了,不怒反笑,心内忖道:“这便是欲加之罪了,他在家时的闺名又有谁知道。况这两句不是那日拿给卜朝胜的,是以前作的,如今已到了他那里,看来是为了抓我的把柄,设下此计,坐实了罪名,便可任意来摆布我了。怪道人说世间多险恶,难得称心事。我今日方信了。”想毕,心已灰了大半,便不再言语。
柳承荫见事已办妥,忙使眼色给捕快,便将个于冰生拉硬拖押至衙门,往牢里一扔,大锁一落,没半个人来理他。于冰真是哭天不应,叫地不灵,只得怔怔地坐在地下,心中只觉悲楚,又觉荒唐。
且说裴幽到了林府,往正房去见他姨父,刚到门口,便听他姨父哭得声嘶力竭,直要哭死过去。裴幽心内惊异,忙进来问道:“姨父千万保重身体,好好的,怎么这般作贱起身子来?”
林老爷满脸泪痕,哭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啊,忠儿没了,忠儿遭奸人害了,可怜他那样小的年纪,就送了命。”
裴幽听了,心内巨震,不觉落泪,跌坐在椅上,口内问道:“怎会?怎会?这才出门一两个月,好好的怎么让人害了?可是谣言?”
他姨父泣道:“可不是真的,我在甜州有个老友宋员外,早上他的人来送信,说见我们的车马翻在甜州边界上,香料茶叶被一劫而空,伙计仆人跑没了,忠儿的尸首,就倒在车轮下啊……”边说边哭,已沁不成声。
裴幽听了,心中酸楚,只能强打起精神宽慰他姨父。
原来林老爷来请裴幽暂时看管林府,他亲自上路去甜州接林忠回来,裴幽如何也不能辞的,只得应下来。晚间想着回溶月院知会于冰一声,或索性接了他一起过来,住到考试完再做打算。想着便回到溶月院,只见大门洞开,又进到于冰房内,岸上摆着一本书,桌上的茶也是凉的,喊了几声“无尘”也无人回应,心下便有些慌了起来。忙跑出去找人,怎么找得到?裴幽又到后院骑出马来,跑了几条街,撞人撵狗,天又黑,不见于冰又不知问谁,不觉滚下泪来。
裴幽怏怏回到溶月院,见门口有个人,以为是于冰,喜得忙跳下马来,飞奔过去,看见是一个姑娘,心中十分失望,那姑娘见了裴幽,上下打量了一回,上来问道:“可是裴公子?”
裴幽不认得她,只得道:“我是,不知姑娘是?”
那姑娘道:“我叫小苓,与你的书童笙儿是旧识。”
裴幽听了,诧异道:“你怎么在这里?笙儿没去接你?”
小苓黯然道:“我知道他被赶出来了,左等右等不见他来,我便知道了。如今也不念他。”说完低头弄衣带,半晌又抬头说道:“你可知于公子让衙门捉去了?”
裴幽听了,如打了一个焦雷,忙问道“什么?衙门为何抓他?他犯了什么罪?”
小苓叹道:“听说他写了两个字犯了贵妃娘娘的名讳,如今被关押在大牢。”
裴幽身子摇了摇,趔趄着忙又上马,狂奔桑阳衙门。
一口气奔到衙门口,大门紧闭,裴幽方想到已是夜深,衙门又怎么会有人在,少不得等到明日再做打算。裴幽只觉心口突突的跳,身软力乏,便下马蹲在衙门石阶上,眼睛发直,脑内空空,不觉靠着门柱睡去。
半梦半醒间,只觉浑身冰冷,原来自己掉在水里,面前有条船,他就大喊“救命”,连喊了几声,走出来一个人,雪白衣裳,乌黑头发,眉眼含笑,鼻凝新脂,薄唇轻启。裴幽见是于冰,忙道:“无尘,你说什么?我听不清,你先拉我上去。”
于冰仍站着不动,似在说话,忽的于冰不知怎的也到了水里,裴幽急得抓住他的手道:“你怎么也掉下来了?你的手怎么这么冰?”于冰不答。忽的裴幽又到了溶月院,他正四处找于冰,就是寻不到,急得打转,忽有人推他,以为是于冰,猛地睁开眼。只见两个看守推他,一边骂道:“要睡一边儿睡去,不要挡路。”
裴幽怔怔望天,已经擦亮,先骑马回到溶月院取银子,又怕不够,在林府账上借了二百两。裴幽想起昨晚着急迷了心智,左奔右突的,还在地上睡了一夜,十分懊恼,自己遇事怎么如此蠢笨起来,又想起方才的梦来,更觉不详。心中着实担心于冰,忙又赶回衙门,四处打点总算问上话,才知道昨晚朱府的大管家卜朝胜已将于冰提到朱府了。
作者有话要说: 林忠的结局出了,笙儿最后没有去借小苓。
☆、第 19 章
且说裴幽得知于冰被朱府的人设计拘住,与陷当日倚云之法如出一辙,急得跌足长叹,又不好就去朱府要人,只得暂且回到林府,细作计较。因想起朱仁这个月生日,自己随便备点贺礼,充个亲戚好友的,他那样的人家,积年累月不知多少人去巴结,想来也分辨不出真假,借此方能进去刺探问话。
作定主意,便差了林府的小厮备了贺礼,自己亲自带着去拜寿,胡诌个名姓就报给朱府的门房,其中一个听了,见裴幽生的温润俊秀,斯文有礼,且锦衣华冠,自不敢怠慢,忙进去通报了。一时果然跟出来一个小厮将裴幽迎了进去,只当裴幽是个好结交权贵的爆发户,虽先不曾闻亦并不在意,请了裴幽吃茶。因不是正生日,然送礼庆贺之人络绎不绝,朱府的人都恳切款待,留茶留饭,自不必说。
且说裴幽进得朱府,但见厅殿楼阁,峥嵘轩峻,皆雕梁画栋,山水千里,五云楼台,日月光辉,景夺文章。裴幽四顾观望,步步留心,待入得客室,有丫鬟捧上茶来,又添了几样精致糕点,裴幽佯装被茶呛了,咳嗽起来,一着红缎夹袄的丫头忙跑进来问道:“公子怎么样?可是哪里不舒服?”
裴幽摆手道:“不过是呛了,不碍事。”便拿眼瞅这个小丫头,生的眉目清明,水秀娇俏,虽无十分姿色,却亦有动人之处。裴幽又笑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丫头早就留心裴幽身形容貌,如今见问,羞得低了头,半晌红了脸小声道:“娇莺。”
裴幽笑道:“留连戏蝶时时舞,自在娇莺恰恰啼。果然好名字。”
那娇莺早已飞红了面皮,人事皆不知了,只呆呆低头站在地上。
裴幽见他如此,方笑问道:“我听闻前日你们府上又来了一位姓于的公子,作的诗极好,你可知道他住在何处?”
那娇莺想了一想,回道:“并没有这样一个人,想是公子听错了?最近的一位还是几个月前来的倚云公子,如今住在听雨轩。”
裴幽心下存疑,面上仍笑道:“想是说的这位了,我刚进来,见有个垂花游廊,直通一个垂花门,远远的隔着围墙望见里边儿山水树木,蓊蔚洇润,比此处巍峨大有不同。”
娇莺嘻嘻笑道:“那是我们府的后园子,叫琦园。我们难得能进去逛的。”
裴幽一面拿话试探娇莺,一面心下盘算。一时已吃毕两盏茶,裴幽不便多留,遂请辞而出,仍回到林府。
且说裴幽回到林府,即刻修家书一封,将林忠之事禀告,料定父亲收到信后定起身来凭悼,又添上问候安慰等话,便找人将信寄出。裴幽因林忠之事,心中伤心,又兼于冰之事,更是焦虑忧愁,悬心两日,茶饭不思,往日温润如玉的公子竟萎顿下来,熬得双眼通红,又想着几个月前,大家言笑宴宴,竟如做梦一般。更虑于冰脾性清高,比常人更有几分孤傲,那能受得了如此委屈,唯恐他身体支持不住,生出大病来。且三日后便是秋闱之期,他又平白落了这个罪名,想来已不能参考,他苦读熬煎这十几年,竟因才怀璧而招罪,一朝被小人暗算,身陷囹圄,岂非上天作弄?思及此,不禁垂下泪来。
且说那日于冰被锁进大牢,黑天潮地,也没有半个人来审他。只得抱膝坐在干草上,又悲又愁,又好气又好笑,挨了半日,忽有人进来打开门锁,叫他出来,于冰站起来看,只见那人臃肿肥胖,想是官府差役,又见他穿着与人不同,便猜不出此人底细。
来人正是朱府大管家卜朝胜,平日里殷勤奉承朱仁,因见朱仁对于冰之才十分看重,每每得了于冰的诗词,都点头称赞不已。卜朝胜最是个会察言观色的,不待主子发话,便私底下作法将于冰囚住,自己再花几个钱打点好衙门,自然顺顺利利将于冰带回朱府,只等过两日,人老实听话了,便献上去讨赏。因走上前来,下死劲看了于冰一回,顿时两眼发直,魂飞天外,忙向身后小厮喝命:“带回去!带回去!关起来!关起来!”
原来这卜朝胜生的面貌丑陋,又好些男风,见于冰生的跟个仙人似的,岂不心动?便欲瞒下此事,将人私自关在林府西南角上自己的偏院内,着人严密看守。因这几日朱仁生辰,自己便抽身先去料理杂事,只等忙完便要摆布于冰。
于冰一日遭变,如今又生一变,着实出乎所料。因进门看见大门匾上似是朱府二字,便心知自己已到了朱府。于冰又是个极机敏的,便已猜到自己被当作那优伶戏子一类,被人随意买卖践踏。又怒又悲,思及几日后便是考期,自己如今已不能去,未报父母教育之恩,师友规谈之德,不敢就死,又不得不死,心中悲愤哀怨,不觉滚下泪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应该就完结了罢。。。
今天我怎如此短小???
☆、第 20 章
因今日是朱仁生辰的正日子,朱府上下悬灯结彩,屏开鸾凤,宾客往来,罗绮盈门。于冰被锁在西南角上卜朝胜别院枣芳居中,这枣芳居因院里有两颗枣树得名,因远离市巷,地处幽僻,早年是朱府礼佛之所,后因朱仁废此项,禁止朱府上下供佛,遂将枣芳居赏了卜朝胜。众人不解朱仁平生喜爱尽善尽美之事务,所藏之美人才子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