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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们心心念念的表少爷,此刻就在刚刚与他们“分手”的路口连接的另一条暗巷中。
……
从六年前第一次相遇到现在,除去分开的两年,他们有四年时间亲密无间地生活在一起。
林彦弘无数次地抱过小狼崽,也抱过幼时和长大后的李景承,被这个人簇拥的时候,他脑中最初闪现的都是一些珍贵又美好的画面。
不过他从未想过,景承会长得这么快!
在林彦弘没有参与的两年时间里,李景承快速地成长起来,但在林彦弘面前,他又还保持很多小时候的习惯,尤其是变成小狼崽子的时候,跟原来几乎没什么分别。
若不是对方那已经开始带着压迫感的身高时刻提醒着林彦弘,他还不敢相信,自己那时候手把手教他认字的小家伙,已经不知不觉地长成了一个男人。
一直以为,看幼鸟离巢是件再心酸不过的事情,也是最幸福不过的事情。
但兜兜转转,无论李景承个子长得多快,能力变得有多强,地位变得有多高,他似乎从未离开过林彦弘。
生气了要哄,伤心了要哄,偶尔……哦不,是经常吃醋,也是要哄的。
林彦弘以为自己养大的是弟弟,到头来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切都已经有了偏差,跟他最初预想的那般兄友弟恭的关系,已经毫无瓜葛。
他有时候会思索,他们是如何走到今天这一步的,但却发现无从着手。
与李景承分隔,毋庸置疑是痛苦的,但在一起的时候,那些需要面对的问题又太过残酷。
对于他来说严重,对于李景承来说,更是严重。
林彦弘想,若有朝一日他们又要像三年前那般被迫分离,甚至天各一方,也许反而能慢慢适应这种孤寂感……
可不过分开几天而已,他竟然就觉得已经太久没有看到对方,总觉得对方的每一个动作都能牵动他……
自那日试探变成决裂,景承离开,林彦弘颇为心慌,他试图为彼此做点什么,也已经有了些计划,只是还没有看到成效。
原以为还要许久才能再见景承,却没想到,他还是回来了。
在李景承的怀里,两人紧紧相贴,林彦弘慢慢抬起了手,环住了对方的腰。
——就这样,在黑暗中沉溺一下,就一下……
这个动作明显刺激到了对方,李景承好像得到了某种暗示、某种鼓励,他继续靠近着,直到碰触到了林彦弘唇。
那嘴唇是薄薄的两片,柔软无比,好像还带着香甜的味道,令人心驰神往,流连忘返。
李景承小心翼翼描摹着对方唇的形状——怀里这个就是他此生最爱,他要把这个刻骨铭心的吻和这个刻骨铭心的人,永远记在心里,感受着这一时的幸福,和既甜蜜而幸福、又卑微绝望的快乐。
林彦弘能够感觉到,搂着自己的手臂更加用力了,有一种快要把他揉进李景承身体里的感觉。
在这个前所未有的拥抱中,林彦弘能够感受到他强健有力的心跳,顿觉安心,好像浑浑噩噩几天,终于找到了归宿,说不出的熨帖和温暖。
所以被对方吻住的时候,林彦弘放弃了挣扎,感受到对方那种孤注一掷的绝望,让林彦弘心疼,但又有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在没有一丁点的把握之前,他现在还无法给对方任何的承诺,哪怕是一个回应,也得小心翼翼。
仿佛过了很久,当李景承想要往里探的时候,林彦弘微微低下了头,他们才稍稍分开。
微微喘气的时候,林彦弘感觉到李景承把头搁在自己的肩膀,贴着脸蹭了两下。
这动作特别像小狼崽子每次跟他撒娇,凑到他身边用头和身体蹭他时的样子,让林彦弘顿时失了所有戒备。
林彦弘抿着嘴——他知道,只要此刻自己开了口,必然要说安慰他的话……可这话一说出口,之前的种种,又没有了任何意义。
在长久的沉默中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回应,李景承大概没有想到林彦弘这次竟然真的这般狠心。
他好像在压抑着什么似的,身体微微颤动,手臂也收紧了,好像既害怕松开了手,林彦弘也要离开了。
“景承,上元节快乐,安康……”林彦弘终于说了话,但却让李景承的心瞬间坠入深渊。
他艰难地开口道:“不快乐,也不安康。”
“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你……”
“是你在说傻话,不是我……”李景承打断了对方的话,猛然松开林彦弘,又握住了他的肩膀。
黑暗中他死死地盯着林彦弘,好像在看这个人,看他为何能够在亲密之后如此坦然地用这种哄孩子的语气,在他们之间竖起一道看不见、但高大坚实的墙。
从最初单纯地喜欢亲近他,到少年时强烈而疯狂的占有欲,再到情不是所起一往而深,变得疯魔不像自己……李景承觉得他似乎没用几年时间,就完成了这些质的变迁。
当他不愿意以幼狼的形态出现在别人面前、表现出自己脆弱幼小的一面的时候,却愿意为了对方一个拥抱和抚摸,就心甘情愿地做一只狼崽子。
当他不愿意在旁人身上浪费哪怕一个字、一个动作的时候,却愿意为了换对方一个浅浅笑容而拿着笔一遍又一遍地抄写佛经。
当他无所谓陛下的宠爱与否、旁人明里暗里的议论纷纷,却在乎林彦弘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小小的动作,而且无时无刻不想着要如何占据他全部的时间、精力和宠爱。
……
李景承似乎很早就明白,只要是在林彦弘面前,就没有原则,没有底线,即便言语上拒绝,但他最后都会“乖乖听话”,就像过去的每一次。
巷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林彦弘感觉到对方的靠近,然后自己的嘴角上被印了一个浅到几乎察觉不到的吻。
然后他听到李景承冷漠至极的声音,在冬季寒冷的夜晚里,显得格外冰凉。
“既然如此,那就如你所愿。”
作者有话要说: 听说萌萌们很关心林小喵和狼崽子什么时候可以甜,给作者君一个么么哒就告诉你们哟~
PS:发现有萌萌表示对昨天的字谜有疑惑?
明月夜,重点就是天上有月亮;江边对饮,就是两个人坐在江边喝酒,所以水中有两个人的倒影,再加上月亮的倒影,一共就是三个倒影。水字的中间加个三,大概就是一个承字。
这是意境象形类的灯谜,大家要假装雍国用的文字和咱们是一个系统滴哈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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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萌萌竹攸、远道的地雷投喂~!(*╯3╰)
第120章 妥协
戎檀看到自家表少爷的时候; 心中不禁大呼一声“谢天谢地”。
这时候林彦弘已经摘下了面具; 正失魂落魄地走在坊街之间,虽然他是在往亲仁坊的方向走; 但以那个样子走; 不知道要走到猴年马月才能到的了。
无论是其不同寻常的容貌,还是他与周围温馨的过节氛围格格不入的状态; 都十分引人注目。
戎檀见状,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心里就咯噔一下——这才多大一会儿的功夫,表少爷怎么比刚刚出来走时还要憔悴了?!
他一边叫人回去报信,一边带着其他人迎了上去,生怕打扰到他一样; 小心翼翼地轻声问道:“弘少爷,咱们是不是该回府了。”
林彦弘被他们这么一围,只能停住脚步; 迷茫地抬起头; 然后迷茫地看了他们一圈,看得人心里惴惴不安。
——表少爷这眼神,未免也太吓人了些……这要让老爷、夫人看到,他们可吃不完兜着走!
回去报信的人很快将已经找到表少爷人的消息送了回去,至少没引起更大的动静。
但走着走着就把少爷给弄丢的罪责实在太大了; 齐夫人一反往日亲切待人的模样,为此大发雷霆不说,还差点没让人把戎檀带下去打板子。
尤其是看到林彦弘回来以后茶饭不吃、精神恍惚; 好像整个人都颓然了,齐张氏一边心疼一边更是生气。
这好好的孩子,出去前不过是心情有些不好,结果出门“逛”了一圈回来,几乎变成了“行尸走肉”,齐张氏简直要崩溃了。
直到林彦弘强打着精神,为戎檀他们求情,道那天晚上走丢了,都是他自己的原因,让齐张氏消消气。
——能够找个跟他一样身形的人,还穿着相似的衣服,神不知鬼不觉地调换人,这若说不是裕王世子府的影卫所执行的,那就太自欺欺人了……戎檀他们这样的普通人,对上亲王府的影卫,是没有半点抗衡的机会的。
可惜,某人千方百计要跟林彦弘见上一面,筹谋了这么久,结果却得到让人心碎和彻底失望的答案。
林彦弘知道自己只要随便说些哄他的话,两人就能暂时“相安无事”。
但他不知道自己做的某些事情有没有效果,要多久才能有些成效,又或者,根本就没有作用……他到底不想承诺自己根本做不到的事情。
可他只要想着李景承最后离去时决然的背影,就知道这就是代价。
——这一次,他们是真的无可挽回了……
这种感觉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痛苦千倍万倍,就算在舅父舅母的面前,林彦弘也难以强颜欢笑。
齐张氏怕自己罚了戎檀会让弘哥儿感到愧疚而更加沮丧,最后只能干打雷不下雨,说了种种骇人的惩罚,却一样也没有落在实处。
年节结束,又过去了两个月,齐府渐渐恢复了平静。
林彦弘的小院每天有舅母齐张氏带着小彦思来“串门”,还有琥珀她们几个丫鬟来来往往做事,照理说还是有点热闹的,但事实上,这里的欢声笑语已经远不如从前畅快淋漓。
整个齐府的人都看着表少爷的变化,虽不像上元之后那般失魂落魄,但却由内而外散发着一股疲惫感和无力感,比那失魂落魄的样子看上去还要让人担忧。
年节其间,林彦弘见了马上就要离京的悟觉大师一面。
对方观其颜色和眼神,似有所感,所以并没有劝他什么,只是无可奈何地道了一声“尽人事,望珍重”,就返回巫山去了。
林彦弘偶尔会想起当初自己在华音寺抽中的诗文,无心一从飞出岫,到处舒卷意何长。
那时候悟觉大师说,他能得偿所愿,这些年他得到的,似乎都印证了这句签文……但不知道这一次,他是否可以得到。
到了三月,天气开始变热,冬天和春天都悄悄过去,夏天正要来临。
然而就在草长莺飞的时节,林彦弘却忽然毫无征兆地病倒了。
不过,看到了林彦弘这两个月的状态,齐府的人不能说这是“毫无征兆”——表少爷自上元节失踪归来,就好像把魂也留在了那时,青年人生命的朝气也荡然无存。
而且跟之前不痛不痒的“小昏睡”相比,这一次他的昏迷不醒才是大阵仗。
除了昏睡不醒,还伴随着持续的发热,怎么也消不下去。
林彦弘才刚病,官家就知道了此事,特意遣了御医过去给他的朝议郎看病。
而且这一次不同于以往,因为御医对林彦弘的病症,总算能说出个缘由、道出个所以然来。
“林大人这是郁结于心,积郁成疾……”
御医宽慰齐大人道:“虽然凶险,但也比继续藏在内里要好……毕竟早些发作出来,我们也好早些处理,不至于日积月累,最后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