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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这才想起迹梦川,遂问道“请问小兄弟,他现下如何?”
“人家能跑能跳,天刚亮就走了,这会估计已经快到山脚了。”
“什么?走了?”两人一阵错愕,未及言语,却被一声咳嗽打断,转身便见十方涉已经醒了,遂赶忙上前。
“王,你终于醒了!”无衣说着,将十方涉顺势扶起。
“凛先生果然医术高超,王你觉得如何?”羽裳将端来的茶水递给十方涉,迫切的询问。
“你们刚刚在讨论什么?他人呢?”十方涉依旧一副冷如冰霜的模样,即便体虚身弱也不减阴沉冷傲。
“呃。。。什。。。什么。。。人。。。”无衣支支吾吾的避开十方涉目光,随即又看向羽裳。
“你们在想什么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说,他在哪里?”
两人不知如今十方涉对迹梦川到底是怎样的看法与对待,故此此刻提起迹梦川,未免有些局促。
“他。。。走了。。。”羽裳低声答道。
“走了。。。为什么。。。不该,不应是这样。。。可恨的人。。。”十方涉自顾自的低头呢喃着。
半晌,他才突然恍然大悟般的下床往外冲去。
“王,您要去哪里?”两人说着将十方涉拦住。
“让开!”
“王可是要去找大公子?”无衣道。
“我再说一次,让开!”十方涉冷冷的瞪着无衣狠狠的重复道。
“属下看的出,大公子已习惯了中原,心性越发随然,是断不会回去与您争王夺位,求王放过他吧!”
“是啊,王,大公子此时离开便是证明,他绝不会与您相争!”
一袭山风穿林而过,携带七分湿冷,扫拂面庞,令人措不及防的冷颤。
十方涉慢慢闭上眼长吁一口气,沉默片刻,才冷静下来。
半晌他缓缓睁开双眼,凝望着门外繁花似锦,柳绿竹青,清风轻柔,十方涉觉得自己竟从未如此宁静安详过。
☆、第 24 章
“最后问一遍,他。。。在哪里?”虽是质问,同样的话,确是截然不同的语气,平淡舒缓,无丝毫怨怒。
两人对望一眼,思忖半晌才道“不知。。。”
十方涉不语,双眸微敛,内中怒气渐染,神色越发阴沉冷冽。
“王,我们确实不知他的行踪,也是方才才得知他天刚亮便离开了,他也不曾向我们告别,想是刻意在您醒来前离开吧。。。”
十方涉仍然不说话,却是减退怒意,再度冷静下来。
“有什么话直说,畏畏缩缩是何模样!”见羽裳欲言又止的模样,十方涉显然有些愠色。
“王。。。还恨大公子么?”羽裳撇了一眼十方涉随即又立刻低下头。
“既然这么害怕,为何还敢说出口?”十方涉看也不看两人,只冷然反问,随即折回内室。
“羽裳害怕只是因为不想惹王生气,并非害怕责罚。”说着随无衣一道朝十方涉行近。
“出去。”十方涉却突然道。
两人一怔,十方涉脾气他们再清楚不过,说了不该说的话,没大发雷霆已属稀罕了。
对于十方涉而言,迹梦川是梦魇一般的存在,谁也不敢轻易提及。
“属下告退。。。”
“我们便在附近,有事叫我们。。。”说罢,两人微微俯首,随即离开了。
十方涉闭着眼不言不语,静静地站在窗前,窗门半掩,有风徐来,七分凉三分柔。
过往画面如烟飘忽,却又在闭眼刹那,一一浮现,轮廓分明。
哪年哪月,是谁说着永远庇护。
哪年哪月,是谁念着不变信任。
又是哪年哪月,谁也不说话了,耳边安静了。。。
恨,恨吗?十方涉内心自问。
我到底恨他什么?我又为什么要固执的去怨恨他?
多年孤独落寞的无尽光阴,令他越发迷茫,当他杀完所有怨恨之人时,独上王座,他才发觉自己除了恨一无所有,失去了恨,便也失去了灵魂。所以每当他觉得落寞空虚,他便会杀人,只有看着充满怒火的双眼才能令他觉得自己还活着,自己还有存在的意义。
直到再次遇到他,腐朽的心田仿佛嗅到一缕春之息,原来存在是这种感觉。。。
离开烟霞山的迹梦川,一路探听,朝着雪封尘的方向而去。
虽不知千钺痕与雪封尘的关系如何,但单看此人凶狠毒辣性格怪异,迹梦川便无法安心任千钺痕而去。
而十方涉,大难不死后,凭借畅通活络的经脉铤而走险,搏命一回,闭关三日,终于突破最后一道关卡,修为更上一层楼。
三日后,十方涉首次找上凛枫却。
“既然不怕死,又为何求生?”正在整理药材的凛枫却,听得脚步渐近,轻快利索,便知来人是谁,对其大胆冒险却丝毫不稀奇。
“若是每行一步皆要算计利弊,瞻前顾后,百分确定才行之,只会令自己迷途原点,每一步皆行如泥淖,最终深陷雾霭,不得清明。”
“难道不是觉得有人可依赖?才会如此肆无忌惮,不留后路。”
“这世上除却自身以外的所有人事物才是最不可靠的存在,哼,依赖别人才是天下最大胆之事。”
“所以,你找我的理由是想与我谈天谈地,谈理想?”
十方涉没有回答,久久不语,双拳紧握,凝眸半敛,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这样又不像你的个性了。”顿了顿凛枫却抬头看了十方涉一眼又道“你的伤已经好了,还不走,是觉得我这竹篁居尤美非常,舍不得了?告诉你,这个山头已经是我的了,你另寻宝地去吧!”
“这又像你的个性了?”十方涉怔了怔,盯着凛枫却道。
“个性随性,原本随心,谁能拿一把尺来规划?”
“阁下救人可有偿?”
“不可有?”
“所以代价为何?”
“你的好兄弟没有告诉你吗?”凛枫却瞥了十方涉一眼淡淡的道。
“兄弟。。。”十方涉一怔,神情惊诧,身形竟有些许颤抖,袖中双掌不自觉的紧握。
“他。。。是如此言说?”十方涉沉默良久才道。
“这两字,很重要么?”凛枫却依旧头也不抬云淡风轻的说道。
十方涉没有回答,再度沉默。
“我不过是讨了他一小节天外石罢了,还不至于如此紧张,又不是要了他的命。”
“天外石?可是他手中玉箫?”十方涉闻言突然惊道。
“是。”
“你!”十方涉瞪着凛枫却,心中尤其压着一把火,蠢蠢欲动。
对于那把玉箫的来历与重要性,十方涉比谁都清楚。此前山洞相见时,第一眼看见那把玉箫时,便感觉十分相似。
“怎样?不满意?”凛枫却感觉到气氛不对,抬头瞥了他一眼道。
“没有,是我失了理智了。”十方涉缓了缓气息,沉默片刻才道。
“如此拖缩丝毫不同于你的个性,要问什么直说,别再浪费我的时间。”
“果然爽快!”十方涉顿了顿才道“我想知道去哪里或者说如何找到迹梦川的踪迹。”
“他的朋友也是此次将你们送来烟霞山的人,名叫千钺痕。”
“多谢,告辞。”说罢,十方涉转身离开了,而后便协同无衣羽裳两人一路下山而去。
无星无月,暗夜如渊似墨,黑的举目无影,沉的如云压顶。
夜已过半,无声的黑暗笼罩大地。
无涯海边,此起彼伏的波涛清脆的拍打着石案,使得静谧漆黑的长夜更显诡异恐怖。
突然一抹光影浮动,随着两道细碎的脚步缓缓行进,两道人影幽幽现身,自深沉的暗夜中来,夹带一身冷气赫然而立。
“师父,我们是要夜潜不归岛么?”
“傻徒儿,虽说我自认毒术了得,也不至于如此鲁莽毫无战术可言。”
“那。。。”
“我早前已在不归岛附近探查过了,傅淮生此人谨慎敏锐,即便是夜晚,守卫也十分森严,我险些暴露身份。”毒手千鹤顿了顿又道“不过总归不是无果而归,我已拟定对应方针,定能格杀傅淮生。”
“什么方针?不是说还有其他盟友么,怎么一个也没有出现?”
“莫急,这便是我们计划的第一步,需要我们先锋。”
“怎样做?”
“你且附耳过来。”
“好”
暗夜中,一场阴谋诡计已然开始。
东风起,月露头,一声惊林,鸟嘶鸣,两三点萤火明,云里雾里夜鸦行。
天光破晓,无风无浪,无涯海上一片死寂。
突然几条翻肚皮的死鱼随着海水悠悠飘荡,随即十条百条的死鱼夹着枯萎的海草环绕在不归岛外海。不归岛岸边栽种的芜叶成片成片的开始枯萎腐烂,昭示水质含有剧毒,远远超过芜叶的净化能力。
“水中有毒!大家小心!”外围守卫见此情形,立刻高呼警惕。
“快去禀报岛主!”随即有人立刻离开汇报状况。
太阳升起,阳光缓缓洒落海面,一层淡紫色烟雾幽幽飘忽,并且在波涛滚动中以肉眼可见之势逐渐朝不归岛逼近。
“水雾有异,大家快捂住口鼻!”
只见阳光越艳,雾气颜色越深,且速度越快,不及傅淮生前来,毒雾已临岸边,只听的一阵哗啦声响,一圈圈守卫愕然倒地,不吭一声。
“退后,远离雾气!”只见傅淮生一声呵斥,随即扫视一圈,发现外层防护的灯塔上,火把在毒雾中竟灼灼闪耀,似在吞噬雾气。
“众人闪开!”把定心思,傅淮生当机立断,扬手翻掌将岸边的火把尽数打落,点燃了岸边的草垛及油桶,火势腾然跃起,噼里啪啦回荡四方。
“岛主,此来历不明的毒雾虽能被火势阻隔,但后方雾气仍不见减退,若不尽快另谋对策,怕是半个不归岛也不够烧的。”一名灰衣男子仔细端详四周方近前说道。
“凭你之能,可有把握在短时间内破解此毒?”傅淮生道。
灰衣人再次环顾四周,稍稍思量片刻才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属下虽自诩擅毒,当今世上却不敢排名一二,此毒观之形态便知不凡,绝非寻常毒者为之,属下尚需进一步探查。”
傅淮生闻言,反手纳入一根藤蔓,随即朝毒雾中的防塔下猛然一挥,再抬眼,一名中毒而亡的守卫尸体赫然在目。
“需要多久下断言?”傅淮生撇了一眼周遭汹涌的大火问道。
“至少一刻间。”灰衣人粗略检查下尸体才道。
“好,我给你两刻间的时间,希望你不要令我失望!”说罢,傅淮生双手翻掌聚气,随即朝远处内岛方向的一颗百年老榕树袭去,只闻一声轰然巨响,伴随着沙沙一连串嘈杂,枝繁叶茂的老榕树应声而倒,扑起烟尘滚滚。
“以此为界,迅速整理出百里空地隔断火势。”傅淮生一声令下,众人纷纷行之。
“怎么回事?”傅青崖闻势赶来,却惊见眼前一幕。
“无事,我会处理,此地不适合你,大姐回去吧。”傅淮生看着傅青崖道。
“不适合我,难道就适合你?”
“大姐。。。”傅淮生话未说完,却被傅青崖打断。
“不要总忘记我的手是拿刀剑的,而非绣花针!”傅青崖瞥了一眼傅淮生道。
“怎会,那么,大姐能破解此毒?”傅淮生道。
“并不,虽然我对毒有一定研究,奈何天赋异禀差了不是一般的多,所以。。。”
“呵呵,所以大姐何必清晨在此吹风,还是回去吧!”
“虽然我无法解毒,但是偏巧这个毒我还是可说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