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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疼痛缓缓褪去,苏时了趴在床上,低喘着粗气,整个人失了力气,脸色苍白。
这一个时辰,苏寻谙就站在那看着,似是冷淡,实则心疼不已。
他缓步上前,侧身坐下,“为何要瞒着他?嗯?为何要为了他,承受这个痛苦,我的三哥,你何时为了一个人,如此卑微。”
苏时了动了动手指,缓缓睁眼,低声道:“多谢。”
这声谢道的是方才的事情,若非苏寻谙进来,他将在地上忍过那一个时辰,而没有他,言玦修或许早就进来了。
“三哥,只要给他下蛊,义父就会给你解药,你照做好么?”苏寻谙弯腰,从怀中摸出了赤黑的瓷瓶放在了苏时了的面前。
苏时了撑起身子,抬眸看去,“若要下蛊,我何至于到今日?”
“你今日之痛也是为他,也该让他知晓。”苏寻谙说着,声音微微提高了一些。
苏时了皱眉,一把拉了他,语带威胁,“你若是敢说你便试试。”
“每个月一次,随着毒深,你承受的痛苦也会越来越厉害,你何苦!”苏寻谙无法理解。
苏时了松开了手,“苏寻谙,若是有法子将我的毒转移到你身上,你可愿意?”
“当真?!”苏寻谙没有回答,但是他急切的样子,面上的神情表露了一切。
苏时了微微眯起眸子,“你是我兄弟尚且有此心,他是我最珍惜的人,我又如何能让他一起陪着我着急,痛一个人就好了。”
苏寻谙深吸了口气,他今日本是来找苏时了说和田镇的事情的,但是此刻他情绪不稳,着实无心去说。
他深吸了口气,自窗户跃出,他要发泄一番,否则他会忍不住去给言玦修下毒,也好让他承受同样的痛苦。
他疾走一路,却在刚出和田镇之时,被一抹身影拦住了去路。
第七十七章 深爱至此
苏寻谙停下脚步,面上还未褪去的怒气衬着黑夜让他显得狰狞了几分。
言玦修!就是这个人,让他三哥变得不像自己,为了他也要承受这般痛苦,只要他死了,什么都能解决!
苏寻谙的脑子里只有那么一个念头,他想着便做了,刚停了片刻的他弯腰以自己为圆心,长腿一伸在地上画出半弧,地上的尘土飞扬,被晚上的风一吹直接向言玦修吹去。
言玦修不慌不忙,抬手一股柔和的掌风吹散了面前的尘土,苏寻谙带着怒,下手更是狠辣,一心要他的命,自己的安危似也不顾及了。
言玦修心中暗暗吃惊,一个人在盛怒之下竟然可以提高如此之多,他收起玩闹心思,认认真真的拿出了十分实力和苏寻谙对打。
二人都是高手,一招一式之间你来我往,虽有轻伤却不足以致命,当二人对掌后分开气息都有些不稳。
“苏四公子屡次要杀我所为何事?”言玦修双手背负身后,按捺了心中的急切缓缓开口问道。
苏寻谙猛的抬眸看他,眼中似放出了一道光,他阴狠的笑着,咬牙切齿的说:“早知如此,当初在天荡山我就该杀了你,浪费了那么好的机会,真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
“你在离忧房里做了什么?为什么是你回我而不是他?”
言玦修微微眯起双眸自顾自的询问,他对于苏寻谙如此强烈的杀意已经麻木了。
苏寻谙这两次试探下来也知道自己无法杀了他,也不在今日浪费时间,他收了一身层层威压,笑道:“你说什么我可听不懂。”
“离忧应该没告诉过你,只要你有呼吸,只要我想听,我就能察觉,他呼吸不对,那频率,应是痛苦急促,而你说话之时刻意模仿,当真以为我听不出来?”言玦修眼神之中带着审视,说话的速度也随之加快,平白生出了一股压迫感。
苏寻谙目露诧异,这可是一个很重大的消息,若是义父知晓……
他想到此便迟疑了,若是知晓了三哥有意隐瞒,只怕又是一顿惩罚。
苏寻谙将思绪压下,笑着说:“你既知晓何不亲自去问。”
言玦修微扬下颚,“他既不想我知,肯定有他的理由。”
苏寻谙接的飞快,“那你就装不知道岂不是更尊重他。”
而言玦修的态度也更是让他吃惊。
“那不行。”言玦修飞快的接了一句,随后双手抱拳,微微低下了头,“还请四公子告知。”
他如此作为,的确叫人气结,苏寻谙看着他竟然为了苏时了跟自己低头,要想他自己只怕也未必能做到。
苏寻谙思考了片刻,悠悠然的开口,“义父有命为你下药种蛊好控制,三哥阳奉阴违,受了掌中毒之刑。”
这个名字是言玦修陌生的,他也不摆架子,依旧维持着自己的低姿态,“愿闻其详。”
“自掌中以匕首划开皮肉,寸寸种入毒药,毒药会在一个时辰内游走全身,最后蜷在心头,平时时不时的会疼一下如同针扎,而每个月的毒发之时,更是如同一寸寸打断骨头,再重新愈合之痛,苦不堪言。”
苏寻谙故意描述的详细,一边说,他还伸出了手以指甲轻划皮肉,言玦修的眼睛盯着他的手,慢慢的胸口起伏幅度变大。
见他有恼怒之意,苏寻谙阴森森的笑了,三哥,你看他也难受了。
言玦修闭了闭眼,“可有解药。”
“并无。”苏寻谙回答,言玦修摆明了不信,既然有毒为何没有解药,苏寻谙也不解释为何,就是说:“之前有人被义父种了此毒,三个月后便在毒发之时自裁而亡。”
说着他顿了顿,加了一句道:“那人耐受力都是极好的,刮骨疗伤都不带皱眉的。”
有了这话,言玦修的脸色终于扭曲了些许,刮骨疗伤之痛都能忍受,却不能忍受那掌中毒,怪不得方才苏寻谙说的是掌中毒之刑。
“我知道了,多谢四公子。”言玦修心里担忧着苏时了,冲苏寻谙淡淡的道了谢,转身就走。
苏寻谙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扭头看向了黑暗处,他是知晓一些内勤的,这个和田镇,是要断苏时了亲情的地方,不知他的三哥可能承受。
苏寻谙这才想起来,自己本来是来隐晦的告知此事的,现下都忘了,可他又不想回去看他二人卿卿我我的,也罢,反正早晚要知道,他也不费这个力气了。
想着,苏寻谙转身离去,他还有一个兄弟还没彻底解决呢。
言玦修用轻功在屋顶行走,比外出用了更少的时间回到了客栈内。
他走到苏时了的房门口,抬手轻扣,屋内好一会才响起来了声音,“谁?”
“离忧,是我,可以开门么?”言玦修声音平静,但是他的手却是在颤抖,他无法想象,苏时了在床榻之上忍着疼痛翻来覆去的模样。
屋内,苏时了微微皱眉,他身上的毒刚刚退下,虚脱的他并没有力气给自己整理,现下还是之前那副样子,他有些无法解释,故此不想让他进来。
“离忧,我进来了。”
言玦修没有等他的答案,说了一句后,强行推开房门入内。
苏时了一声不要还在口中,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进来。
“大半夜的,你不睡觉跑过来做什么?”苏时了努力让自己的面色如常,伸手扯了被子要盖上。
言玦修就这样站在门口看着,一向干净的他此刻脏兮兮的,整洁的长发也如数散下,他一身凌厉不在,多了几分病态。
言玦修快步上前侧身坐下,他捏住看苏时了的手,垂眸看去,心疼的难以言喻。
指甲磨平,皮肉破损,带着脏污的手并不能遮掩掌心那一条条鲜艳的红线。
苏时了眼眸微闪,似乎也没意识到自己的手竟然如此严重,他将手抽了回来,勾起唇角笑道:“做什么大半夜的,这是来哭给我看的,我都没哭呢。”
言玦修抬眸,幼年他骄傲,活泼,重遇后他也是自信飞扬的,这般虚弱的样子的确少见,可他宁愿见他飞扬跋扈,而不愿见他病歪歪的。
“给我下蛊吧。”
第七十八章 询问无门
苏时了唇边的笑意还在,耳中那句话拆了又组,他眨眨眼,“你说什么?”
言玦修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端了温水给苏时了清理,一边给他擦着指尖,一边说:“苏寻谙说没有解药,我不信,你给我下蛊,便是完成了苏韦风的命令,你是他最钟爱的弟子,他定有救你的办法。”
这下轮到苏时了脸色扭曲,他蓄了力气,一把打开了言玦修的手,“我若要以你换药,早就给你种蛊了,还轮得到现在么?”
苏时了生气,他愿意护他他却要傻乎乎的自求种蛊,傻子傻子傻子!
苏时了气的一拍自己的大腿,怒道:“把你这个心思给我收起来!再让我听见这话,我就弄死你!”
苏时了气的有些狠,这句话说完,他便忍不住咳嗽了起来,方才的毒发耗损了他不少体力。
言玦修知他情深,拉着他的手对上了他的眼,“时了,我知你护我之心如同我护你一样,可你可想过,方才门外,我明明听到了你的异样,却被你和苏寻谙联手骗得要装安心回去休息,我是何想法。”
苏时了看着已经干净的指尖,“如今的局面也是我自找的,与你无干,你不必如此。”
言玦修重新拧了一把布巾,抬手将他脸上的脏污擦掉,慢慢的靠近了他,“你是因为我。”
眼前的人近在咫尺,只要有人先动,就有贴在一起的可能,但是二人都没动。
苏时了抬起手轻点他的面颊,“对,是因为你,我为你抗下义父所有怒气,那你怎可让我的苦白受!”
苏时了说着,轻轻一笑,主动凑到他面前在他唇上以唇相碰,他说:“我知瞒不过你,可我却没想到你也有如此傻的时候,傀儡蛊轻易重不得,就算我来日能帮你解,你也废了。”
言玦修抬眸看去,心疼的反问,“那你呢,你不愿意废了我就废了自己么?”
苏时了哑然,半晌才轻笑道:“谷中神医是我师父,掌中毒难解,并不是不能解,给我时日总能解开,你担心什么,你可是说了还要娶我呢。”
苏时了故作轻松的说道,这话几分真几分假,言玦修看不出来,他盯着苏时了,一言不发。
苏时了虽然心虚,却还是表现的坦坦荡荡,“怎么着,还不相信我么?”
“我给你清洗一下。”言玦修没有回答,丢下那么一句话便去找了后厨烧热水。
苏时了靠着床柱子,缓缓吐出了一口气,原来跟深爱之人撒谎,是这样的感觉,轻松却又憋闷,那个傻子,有这份心就不枉费他受此苦楚。
不多时,言玦修拎了热水进来,倒进了浴桶内直接将苏时了抱起,给他退了衣物,言玦修这才发现了他身上的变化。
看着那还未退下去的红痕,言玦修深吸了口气,手捏拳咔咔作响,苏时了斜了他一眼,飞快入水以水波遮掩自身痕迹。
这便是掌中毒的诡异之处,虽得此名,却是个毒发之时浑身起红痕的玩意,要好久才能退下。
言玦修沉着脸一言不发的走到他身边,拿起布小心翼翼的给他擦着身子。
苏时了一直背对着他,言玦修直接绕了个圈,看到了他前胸心口的位置一个红点,一根细小的红线往左手的为主蔓延。
苏时了往下沉了沉,虽然有心开个玩笑,但是见他神色难看也就闭嘴了。
言玦修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压下心中的暴怒,“下一次,我要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