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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时了瞧着竹子上的飞刀,双手背负身后,下颚微扬,“再不出来,你就滚。”
“三哥。”
话音落下,自竹林深处慢慢走出一名男子,其眉梢微微上挑,薄唇轻抿,面容美貌。
来人便是五更谷四公子苏寻谙,在明,可谓是五人之中最艳丽俊俏的一位公子,偏偏喜欢游戏人间,看似不务正业,实则心狠手辣,死在其手上之人,不计其数。
在未戴人皮面具的苏时了面前,二人不相上下,苏寻谙笑起来带着一股子妖祸,故此比苏时了更吸引人几分。
苏时了面貌俊眉,虽让人惊艳,可不会认错性别,然而苏寻谙则不同,他男生女相,若遮住喉结很难分辨他是男是女。
“什么事?”苏时了见苏寻谙一直盯着自己,略有些不悦,沉声开口道。
苏寻谙笑着上前,自怀中摸出了一盒小盒子,递给了他,道:“这是你要的,内里还有一株天山雪莲。”
“嗯。”苏时了点头,伸手接了转身就要走。
苏寻谙眸子微暗,身形一闪挡在了苏时了的面前,“三哥,你还想和他旧情复燃么?”
“我瞧你方才眸中心疼可不似假装啊。”苏寻谙说着,欺身上前,伸手鞠了一把他的长发,深吸了口气,面上带笑,眸中却满是杀意。
苏时了眼睛一横,不客气的给了他一掌,快速往后退了几步,苏时了冷眼瞧他,“我的事与你何干?”
苏寻谙目中带着痴迷看着苏时了,他手中折扇敲了敲锁骨,“本不与我相干,只是父亲让我助你一臂之力。”
他看似苦恼的说着,苏时了眼神凌厉,虽不开口,但威压已至。
苏寻谙手中折扇微动,不露声色的与之抗衡,“父亲知晓你在为言玦修治腿,而我接了一桩生意,要他的命,所以三哥,你不如给我这个人情,也好让我在众兄弟面前立个威。”
苏时了回眸,收了内力,沉声道:“少在我面前装腔作势,他不仅是我要保的,也是父亲亲口吩咐保下来的人,你少来试探我。”
苏寻谙作为四公子,又怎么会不知道,苏时了医毒双绝,却很少出手,正派的言玦修能来这儿,少不得也有五更谷谷主的助力。
至于那生意,谷主早就吩咐了,找替死鬼,造成言玦修死亡的假相,苏时了要做的,不仅是为言玦修治好伤,更要让他这一年都困在天荡山。
苏寻谙面上的笑意缓缓收敛,他看着苏时了挺拔的身姿,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良久吐出一口气,冷笑一声,低喃着,“我的……三哥啊……”
这声低喃并未逃脱苏时了的耳朵,然而他只是步子略顿了顿,并无其他异样。
苏寻谙从一开始就是帮着苏时了,五公子之争,其他人都是为了自己,唯独苏寻谙,他一直都是为了苏时了。
正是他这个心,所以谷主才将他放在了苏时了的身边。
只是不想,朝夕相处,竟有些东西变了质了。
苏时了将他看做兄弟,虽然冷言冷语,相较于其他兄弟还是亲近了几分的,他们之间的疏离,也是从三年前开始。
三年前的设计,苏寻谙也插手其中,他不曾害他,但是他也有自己的目的,可惜被言玦修打乱了一切。
苏时了回到屋内,放好了那檀木盒子,回到言玦修面前,见他皮肤都开始微微泛红,眉头皱起,头发都湿了,也看不出是汗水,还是药汁浸湿的。
苏时了弯腰靠近他,抬手敲了敲他的额际,轻声道:“还晕着?”
他说着蹙眉,叹息道:“罢了,我服侍你一回。”
说完,他伸手就要将言玦修抱起,谁知手刚伸入水下,他的手就被人抓住,吃惊之下抬眸看去,原本昏睡之人竟睁开了眼,只见他速度极快的倾身而上。
第七章 更像公子
苏时了见他睁开了眼,张口欲说些什么,话还未出口,便被言玦修堵住了双唇。
言玦修拉着他的双手不让他离开,苏时了弯着腰双手被死死的卡在了言玦修的手里和浴桶之间,他不论要起身还是动手都要推开言玦修。
然而言玦修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死死的拉住了他,不让他动弹。
二人相贴的双唇也似乎热辣滚烫,苏时了睁着眼,近距离的看着他。
言玦修微微睁着,舌尖轻探,见他一副淡然的模样,慢慢的松开了手。
手一自由,苏时了慢慢的直起身,不在意自己湿透了的衣袖,擦了擦嘴角,道:“好玩么?”
言玦修低垂着眼睑,似乎有些失望,之前苏时了明明有亲近之意,为何现下却……
他叹息一声,心中有些酸涩,伸出了手,道:“时辰到了,拉我起来。”
苏时了没有为难他,这药浴若是冷了就适得其反了,他再次伸手将言玦修抱了出来,放在了药炉之中唯一的榻上。
他走到一边屏风后,给自己换了衣衫,又拿了一套干净的衣衫递给了言玦修,道:“你先换衣服。”
之前疼痛之下,言玦修还带着些许喜悦,而现在他却是蔫蔫的。
苏时了也不管,就在床边坐了,一眼不眨的看着他换衣服,等他换好,苏时了伸手扣上了他的脉搏。
“嗯?”苏时了疑惑,又换了一只手把脉。
“怎么了?”言玦修收回手,淡然的询问。
苏时了看着他,想了想掀开了衣袍下摆,挽起了他的裤管,仔细的观察了一下,低声道:“没错啊。”
按照腿上的痕迹来看,此毒名唤蚀骨,毒如其名,从骨子里烂出来,本不该有什么面上的痕迹,但是方家祖宗却是个奇怪的人,他喜欢将毒显而易见的让人瞧见,这样可以方便欣赏那些人濒临死亡却又不知何时死亡的样子。
故此蚀骨此毒会在双腿之上自从脚尖起慢慢的生出红丝一般的痕迹,绕着双脚双腿慢慢的蜿蜒而成,当红线汇聚于肚脐之处合为一体,便是丧命之时。
言玦修如今痕迹在小腿,可见他中毒时日不久。
苏时了给他安排的药浴也算是对症下药,可就算如此,也不该药浴下去之后,只留痕迹,把脉把不出来吧。
言玦修看着他皱眉的样子,伸手抚上了他的眉头,道:“有什么疑惑么,说出来,或许我也能帮你一起想想。”
苏时了打开了他的手,道:“你好生歇着吧。”
“一会豆腐回来,我会让他来推你的。”苏时了说着,起身走了。
等他一走,言玦修悄悄的单手扣上了自己的脉搏,随后他脸色微变,半晌后轻笑一声,用只有他自己听得到的声音道:“是我小瞧了他呢。”
说着,言玦修躺下,看着屋顶,他想还是要下一剂猛药才行啊。
苏时了若有所思的走在小院子里,走到院子里唯一的台阶上坐了,伸手抱了白猫,慢慢的抚摸着。
把脉下来,言玦修体内的毒已经去了大半,但是他双腿痕迹却丝毫不少,可虽说对症下药,但是他也只是试试,难道他当真如此厉害,可以一下子用对了药物?
想到这个可能性,苏时了自己都笑了,他有几斤几两自己是清楚的,方家的毒若是如此好解,当初他们家就不会因制药千谱而被灭门了。
“咔嚓……”
突然,竹子的碎裂声传来,苏时了回神抬眸看去,眼前的竹林倒了一小片。
他不悦的皱眉,这个苏寻谙竟然拿他的竹林撒气,看来是要收拾一下了。
苏时了想着,抬手放在唇边吹出了一声口哨,很快,一名黑衣人从不远处而来跪在地上。
“竹子,我的竹林被毁了,你就在山脚找些老实的人来,给我重新栽种一片,比原先的大一半就好。”苏时了抚摸着猫儿随口吩咐。
竹子是他的另一个暗卫,冷冥在明他在暗,这事儿本轮不到他来,只是冷冥下山还未归来而已。
竹子有些迟疑,他是暗处的,曝光在明处似乎不大妥当,“主子……”
他刚开口,苏时了便想到了,“哦,对了,你没钱,你去通知一声冷冥,此时交给他去办,你还去暗处待着。”
“是!”话音落下,竹子便消失在了原地。
苏时了将猫放在自己胸口,仰面往后一靠,手肘撑着地面,长舒一口气。
今日脑子有些不够用啊,他怎么把竹子唤出来了呢。
苏时了叹息,看着眼前的猫咪温柔的笑了。
豆腐手里拎着两只兔子一只野鸡走过来,正巧看到苏时了微微侧首温柔含笑看着猫咪的样子,豆腐略一失神,停下了步子。
“你主子等着你去服侍呢。”苏时了听到声音,抬眸看他说道。
豆腐低头垂眸,将野味放到了厨房,快步往药炉而去,他步入药炉,在一旁静等言玦修醒来。
言玦修疲累,睡了大概两个时辰才醒来,此时已是下午,豆腐见他醒了,将准备好的水递了过来。
“将那紫色的药瓶给我。”言玦修喝了一口茶说道。
豆腐皱眉有些迟疑的递了过去,“这药多吃对身体不好。”
“我自有分寸,如何,天荡山你查看过了?”言玦修说着,倒出了一枚药丸吞下,随口问道。
豆腐在床边跪下,给言玦修穿上了鞋袜,“回主子,已经一一查看,除了下山那条路,其他地方都以五行八卦阵封路,若非熟悉之人带路,会迷失林中。”
说着,豆腐顿了顿,欲言又止,却还是没有开口。
言玦修放下茶盏,在豆腐的搀扶下坐到了轮椅上,“想说什么就说。”
豆腐手下动作顿了顿,给言玦修穿好了鞋袜,这才抬头道:“没什么,就是,小公子……方才属下回来之时,看到了苏公子。”
豆腐似乎想要提小公子的什么,见言玦修脸色变了,立刻转了话说到了苏时了的身上。
听到小公子三个字,言玦修淡然的面容似乎有些一些裂缝,他整理了一下衣衫,沉声道:“然后?”
豆腐对上了言玦修乌黑的眼眸,一字一句道:“方才一眼,属下瞧着,他比主子藏起来的那位更像小公子。”
第八章 一个机会
小公子三个字如同是禁词一般,豆腐话音刚落,就被言玦修一掌拍飞,豆腐撞在门上落地,吐出了一口淤血,单膝跪地,垂首不语。
言玦修整理好了衣衫在榻上坐着,眼神冰冷,缓缓道:“小公子的事情,本座自有计较,不需你多言,若有下次,别怪本座心狠。”
豆腐抿了抿嘴,低头道:“是,属下知错。”
“嗯,起来吧。”言玦修的声音顷刻间恢复了正常,仿若方才的一幕幕都未曾出现过。
豆腐起身走到言玦修身边,搀扶着他在轮椅上坐了,这才缓缓推了出去,下午他休息之时,冷冥带着人以及一大堆的竹子回来。
此刻,苏时了正站在那看着那些人吭哧吭哧的种竹子。
言玦修到他面前,不由得皱了皱眉,道:“竹,自栽下,要经历三年扎根,方可成竹,你这般有什么用?”
“三年?我等不了下一个三年,只能从别的地方挖过来了,埋深点就是了。”苏时了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说道。
那随意的样子似乎并不在意这片竹林是否能长久。
“这样的竹林并不能长久,你何必呢?浪费了人力物力,不如多等三年,三年后竹林成片,不论是练武或是夏日避阳都是极好的。”言玦修声音关切,带着些许关怀,真心实意。
苏时了双手背负身后,用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看了他一眼,双唇微启,面上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