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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天下都以为我要谋朝篡位-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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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月白觉出古怪来:“殿下,可是发生了甚么事?”
  颜珣扣住萧月白的手腕子,仰首道:“先生,你为何要两间房间?”
  他吸了下鼻子,委屈地道:“先生果真是生我的气了。”
  闻声,萧月白不住失笑:“殿下,我要两间房间不过是方便你我沐浴罢了,我有些冷,怕受凉,等不得殿下沐浴完毕了。”
  “那先生为何不与我一道沐浴?”颜珣凝望着萧月白,“你我既已不在宫中,便无须遵循宫中诸多规矩,一道沐浴又有何妨?”
  萧月白分明知晓颜珣定然无半点绮思,但听得此言,仍是微微有些耳热。
  颜珣不待萧月白答复,已将衣衫解去大半,裸/露出来的大片肌肤甚是扎眼,萧月白见状,不敢再停留,慌乱地疾步而出。
  直到萧月白擦干身子,换上一件干净的青色长衫,他的心脏都未曾平复。
  他推门而去,却见颜珣候在门外,好似一只被遗弃的猫儿一般,孤孤零零的,连耳朵都垂了下去。
  见他出来,颜珣张了张口,只低低地唤了一声先生,便闭口不言了。
  萧月白心知是自己方才的行径伤了颜珣,伸手将颜珣揽在怀中,软语安慰道:“我确实不曾生殿下的气。”
  颜珣闷闷不乐地应了一声:“嗯。”
  萧月白无奈地一笑,哄道:“殿下,今晚我与你一道睡可好?”
  颜珣淡淡地道:“好罢。”语气显然较方才快活了许多。
  萧月白低首吻了下颜珣的额角:“殿下不是饿了么?我们去用膳罢。”
  颜珣又吐出两个字来:“好罢。”
  萧月白见颜珣目中隐隐约约地有些笑意,就知他在忍着笑,这颜珣分明是故意要他再哄上一哄,便提议道:“明日是殿下的生辰,若是天气放晴了,我带殿下去放纸鸢可好?”
  “当真么?”颜珣一把抱住萧月白的脖颈,蹭了蹭他的面颊,“先生,你可不许耍赖。”
  萧月白含笑道:“只殿下才爱耍赖,先生我是从不耍赖的。”
  颜珣在萧月白左颊轻轻地咬了一口:“先生,你又欺负我。”
  究竟是谁在欺负谁?
  萧月白愈加无奈了,方要道殿下,你不是饿了么?我们且下去用膳罢,却猝然听得颜珣一脸坦率地道:“沐浴过后的先生好香,较适才的肉香还要香上许多。”
  萧月白的心脏猛地撞击了下皮肉,他凝了凝神,才笑道:“我们下去用膳罢。”
  待俩人下得楼去,陆子昭与骆颍已洗漱好,候在大堂了。
  萧月白与颜珣在靠窗的一张桌子坐了,又招呼俩人也坐下,陆子昭倒没甚么顾忌的,毫不犹豫地便坐下了,却是骆颍坚持自己不过一介内侍,决不可与皇子同桌用膳。
  颜珣望着骆颍,压低声音道:“坐下罢,我只带了你一人出宫,便是倚重于你,你又何必自谦。”
  骆颍思虑再三,到底还是坐下了。
  萧月白又朝俩人道:“你们且点些自己爱吃的罢,无须顾忌。”
  见骆颍有些迟疑,颜珣附和道:“今日辛苦你们了,如先生所言,你们且点些自己爱吃的罢,无须顾忌。”
  颜珣言罢,欢喜地唤来小二哥,道:“要一只烤鸡,三两牛肉,并一壶烧刀子。”
  闻言,萧月白一怔,笑道:“公子,你尚且年幼,未到饮酒的年纪,要烧刀子作甚么?”
  颜珣疑惑道:“话本中的侠士不都是要一壶烧刀子的么?”
  萧月白揉了揉颜珣毛茸茸的额发,勾唇笑道:“我却不知公子欲要去仗剑江湖,快意恩仇。”
  颜珣瘪瘪嘴道:“我手无缚鸡之力,连剑都没摸过,谈何仗剑江湖,我不过是觉得要壶烧刀子十分豪爽罢了。”
  “那便要一壶罢。”萧月白叮嘱道,“但公子你只可轻呷一口,不可多饮。”
  萧月白、陆子昭以及骆颍又点了几道菜,小二哥便匆匆去了庖厨。
  不过片刻,颜珣要的烤鸡上来了,真真是香气扑鼻,勾得人食指大动。
  颜珣本想撕只鸡腿下来大快朵颐,但有旁人在场,便只能以竹箸夹了一小块下来细嚼慢咽。
  这酒楼的厨子手脚麻利,不多时,菜已全数上齐了,分别是清炒芥兰,三两酱牛肉,松仁玉米,糖醋松子鱼,酸汤小酥肉,三鲜锅贴,并……一壶烧刀子。
  萧月白倒了少许烧刀子递予颜珣,道:“公子,这烧刀子烈得很,你若是喝不下,便不要勉强。”
  颜珣将口中的三鲜锅贴咽下,接过烧刀子,轻呷一口,顿觉口腔内壁火辣辣的,他双目泛着水光,望住萧月白道:“果真是烈得很。”
  见状,萧月白唤了小二哥送一杯温水来,又亲手将温水喂予颜珣。
  颜珣好不容易缓了过来,又吃了块酱牛肉,才感叹道:“果然大侠不是人人都可做得的。”

    
第51章 承·其三
  “若是人人都可做得; 那大侠便没有甚么可稀奇的了,与街边的小贩,卖花的孩童; 杀猪的屠夫,砍柴的樵夫又有何异?”萧月白说罢,用了一口糖醋松子鱼; 却听得颜珣道:“先生; 你不饮这烧刀子么?”
  萧月白即刻摇首道:“我不善酒,还是不饮了罢。”
  闻声; 颜珣亲手斟了一杯烧刀子送到萧月白唇边,不怀好意地道:“先生; 你且饮一口尝尝可好?”
  “好罢。”萧月白接过烧刀子,饮了一口,直觉得口腔仿若生了一把火似的; 但见颜珣双目含水地望着他; 不便推却; 他索性生生地将一杯烧刀子饮尽了; 那烈火从口腔蔓至喉间; 又从喉间翻滚到小腹; 直逼得他的额角溢出了细汗来。
  他微微有些醉,凝了凝神; 舀了一碗酸汤小酥肉,慢慢地用了两口,才笑道:“果真烈得厉害; 骆颍,我知你不善酒,也莫要饮了,便留予子昭罢。”
  骆颍点了点头,继续埋首用膳,那陆子昭一手提起那烧刀子,无须酒杯,就着壶口饮了一大口,撇撇嘴道:“我还道有多烈,不过如此而已。”
  萧月白支着下颌,扫过陆子昭,又朝颜珣道:“公子做不得大侠,这大侠便由子昭去做罢。”
  颜珣面上是一贯地喜怒难辨,心底却暗暗地对善于饮酒的陆子昭生出了艳羡之意。
  萧月白说话的功夫,陆子昭已然将一壶烧刀子饮尽了,执起竹箸用起了酱牛肉。
  陆子昭面上无一丁点儿醺红,兀自镇定着,倒是他身上的酒气将坐在他身侧的骆颍催得面色通红。
  不多时,骆颍竟靠着陆子昭醉了过去。
  萧月白将口中的芥兰咽下,吩咐道:“子昭,劳烦你将骆颍送去房间歇息罢。”
  陆子昭应诺,扛起骆颍便走了。
  萧月白望了眼陆子昭与骆颍的背影,撕下一只鸡腿来,递予颜珣,含笑道:“吃罢。”
  此时,已过了用膳的时辰,偌大的大堂之内,不过寥寥三桌子食客。
  颜珣背对众食客而坐,便接过鸡腿大快朵颐起来,这鸡腿虽是冷了些,但仍是可口得紧,直吃得颜珣嘴角俱是油星子。
  颜珣用罢鸡腿,豪爽地将鸡骨头一丢,又舔了舔嘴唇,方道:“先生,我吃饱了。”
  萧月白取出一张锦帕将颜珣的唇角擦拭干净,又将颜珣的手指一一擦了,才起身道:“我们上楼歇息罢,明日还有许多地方要收拾的。”
  萧月白走在前头,因方才那杯烧刀子的缘故,有些眼晕,好容易上了层层台阶,进得房内,便直直地伏在床榻上,不愿起身了。
  颜珣见状,担忧地道:“先生,你无事罢?”
  “无事。”萧月白半眯着眼,勾唇笑道,“不过是有些醉了。”
  萧月白本就生得昳丽,微醺之下,丽色更盛,一双桃花眼绽出灼灼桃花来,这桃花从面颊蔓延到脖颈,连眼波都好似绽着桃花,勾人得厉害。
  颜珣下意识地低下首去,凑近萧月白,一手覆在萧月白面颊上,关切道:“先生,你当真无事?”
  萧月白被酒气驱使着,一把扣住颜珣的手,细细地摩挲着,摇首道:“无事。”
  “无事”这两字伴着萧月白的吐息跌落在颜珣面上,那吐息俱是酒气,又仿若搀着些桃花幽香,逼得颜珣霎时不知所措。
  突地,颜珣的无名指却是一热,他定睛一看,竟是萧月白张口将那根无名指含了进去。
  萧月白将那无名指轻轻地舔舐了一下,又换了那中指。
  颜珣忽觉腰身酥软,被含在萧月白口中的那中指热得令他无所适从,他直觉应当将那中指抽出来才是,却不知为何竟半点动弹不得,遂怔在当场。
  萧月白将颜珣左手五根手指尽数舔舐了一遍,又捉了颜珣的右手看了,才叹息道:“殿下,你既受伤了,为何不说?疼么?”
  颜珣垂眼一看,果然瞧见自己左手五指上生着细小的擦伤,却原来萧月白是怕他疼,才将他的五指尽数舔舐了一遍么?
  “不疼,不疼……”颜珣一面答道,一面钻进萧月白怀里。
  “不疼便好。”萧月白得了答复,双目一阖,竟沉沉地睡了过去,只那右手托着颜珣腰身,怕颜珣从床榻跌落下去。
  颜珣听着萧月白均匀的吐息,亦生了睡意,他从萧月白怀中起身,将自己的外衫与中衣褪去,又去解萧月白的鞋袜外衫与中衣,便抱着萧月白睡了过去。
  次日,萧月白转醒,见自己身上只一件亵衣,便知昨日定是颜珣为了让他睡得舒服些,帮他将外衫等物褪去了。
  他欲要起身洗漱,却吵醒了紧紧缠着他不放的颜珣,颜珣细细地打着哈欠,含含糊糊地道:“天日尚早,先生再睡会儿罢。”
  萧月白揉着颜珣毛茸茸的后脑勺,失笑道:“殿下,你都未睁开眼来,怎知天日是否尚早?”
  颜珣自信满满地道:“先生你听外头连鸟鸣也无,天定然还未亮透。”
  萧月白提醒道:“你且听仔细些。”
  颜珣侧耳细听,却听得淅沥沥的雨声,他登时从萧月白怀中蹦了出来,可怜兮兮地朝萧月白道:“下雨了,今日便放不得纸鸢了。”
  眼下的颜珣双眼朦胧,睡意未消,面上泛着熟睡后的嫣红,眉尖微蹙,瘪着嘴,着实是既可怜又可爱。
  萧月白凝望着颜珣,哄道:“待天气放晴,我必定带殿下去放纸鸢,今日只得作罢了。”
  颜珣从床榻上跳了下去,冲到窗边,将窗一把推开,仰首望着天空,果然只见到了密布的乌云,他垂下首去,缩在墙角,喃喃道:“先生答应了今日要带去我放纸鸢的……我要与先生一道去放纸鸢……”
  萧月白起身,走到颜珣身边,含笑道:“殿下,今日是你十五岁的生辰,你若是女子今日便是及笄之日,已可择选良婿了,你却只想着要放纸鸢,当真是还未长成。”
  颜珣不满地轻哼一声:“我不过是想与先生一道放纸鸢,又不是想与旁人放纸鸢,先生何故嘲笑我幼稚?”
  只想与我一道放纸鸢……
  萧月白原不过是想逗弄颜珣几句,听得颜珣这样说,心脏霎时软得不成样子,较方出笼的糯米糕,煮得熟透了的汤圆都要软上几分。
  颜珣仅穿着一件单薄的亵衣,萧月白怕他受凉,将窗户合了个严实,才打趣道:“像殿下这般聪颖早慧之英才,如何能与幼稚扯上干系。”
  闻声,颜珣捉住萧月白的右手无名指指尖,狠狠地咬上一口,才愤愤地道:“先生,你又欺负我。”
  他张口,松开那根无名指,乍见无名指上沾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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