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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鹏怒火攻心,说不出反驳的话,他当然知道事情不能外传。刚才也只是想偷偷上了夏晨欢,以为他性子懦弱,会自己隐忍下来。谁知这人外软内硬,只有十六岁却这般果决。
夏晨欢同样不愿事情闹大,他真的不想再招惹是非,吸引任何人的注意。
夏晨欢说完撤下匕首,飞快的走进长秋宫,躲到后殿。
李鹏是卑鄙无耻,莽撞冲动,可他不傻。
看着满院的侍卫,听着宴会上传出的声音,李鹏羞恼至极,再不甘也只能咽下了这口气。
那之后不过四个月,夏晨瑜便嫁到大燕,他也没有机会再进宫。李鹏怎么都没想到现在坐在宣王妃位上的人会是夏晨欢,而不是夏晨瑜。
“夏国使者林曦参见陛下。”
“夏国李国公府李鹏参见陛下。”
“平身,赐座。两位舟车劳顿,还请入宴共品美食,享春猎之趣。”
“谢陛下恩典。”
李鹏几乎是行尸般走完了过场,到座位坐定,双眼死死的盯住夏晨欢,依旧不敢相信!
宣王妃竟是夏晨欢,这么大个惊天秘密砸的李鹏头晕,却晕的高兴,几乎抑制不住心里的激动和报复的快感!
崔家已经废了,因崔洋行刺之事跌落深渊,恐难有出头之日。
这件事虽没有牵连到阮家,可殷氏乘机对阮氏大打出手。御状接连不断的告上朝堂,恶意兼并土地,违抗土断之法,私藏佃农不报……
一连串砸下来,砸得阮家无力招架。失了理据和民心,虽然阮忌的军权没有受到影响,处置也还没下来。但以后阮氏的经济地位定大不如前,官场势力也会受到影响。
朝堂骤生巨变,殷家势头一时无两。
殷家这不符合自身实力的动作,加之道上的风声消息,又和书剑盟、文理阁通商上排挤阮家之事一联系,谁插手其中并不难猜到。
不论心中如何盘算,李氏现在需要避其锋芒,靠拢殷家、皇帝和宣王妃,向其示好。
因此李家需要一个身份足够高贵的代表出席春猎,李鹏很符合。而且恰好他人在陇西边境,离燕京城最近。
林曦和李家是姻亲,由他带领李鹏,可照管帮扶。李国公知晓自己儿子几斤几两,本也只是需要借他的身份表个态,并没指望更多。
萧楚屹当然清楚李氏的心思,所以允了人进来。
至于李鹏为什么没有提前请奏夏晨欢,主要是想突击试探。看他与宣王、大燕皇室之间关系是否真的好到了大燕会出手相帮的地步。
却没成想会得到一个这样的意外收获!欺君罔上是何等大罪,何况牵涉国体君威!
李鹏心中波涛汹涌,可又见夏晨欢镇定自若,艳如桃李,冷若冰霜。
两人视线相交时也没有一丝恐惧和害怕,一副凛然姿态,让李鹏想起他用刀横在自己脖子上时的模样。
李鹏理不清事情的来龙去脉,不敢轻举妄动,可他知道自己抓住了夏晨欢的七寸。
李鹏盯着远处的夏晨欢,目光下流卑劣,阴笑一声,“你现在可不是一无所有了,你比我更怕失去。”
第26章 春猎(4)
夏晨欢越冷,越怕,反而越清明。
他尽量不看李鹏,靠着萧皓轩,就像刚才一样给人布菜添酒。努力挂起浅笑,尽管心跳的飞快。
他知道萧皓轩极为敏锐,自己绝不能在男人面前露出破绽。不然李鹏还没干什么,萧皓轩怕就已经察觉、推理出问题。
比起萧皓轩,李鹏的手段和心智完全是天上地下,云泥之别。
李鹏不傻,他知道这件事事关重大,不可轻易说出口。甚至不能让林曦知晓,不能让别人传递消息,必须由他亲自告诉李国峰。
可他的小聪明从来没用在正道上,满脑子吃喝嫖赌,金银宝物,美女宠姬。
李鹏知道替嫁之事是一个把柄,一个天大的筹码,曝光后会对夏皇和殷家造成巨大伤害。但他想不清李氏该怎么利用这件事为自己牟利,想不了那么深远。
李鹏只想着如何用这个把柄要挟夏晨欢,达到自己的目的:完成上一次没有做完的事,狠狠报复夏晨欢,把他的自尊心踩在脚底。
当然了,李鹏得逞之后肯定会把这件事告诉自己的父亲和哥哥。他不过是个大事上没有主见的纨绔子弟,把事情告诉父亲大哥,他的任务便算完成了。
但他也明白那样便无法再要挟夏晨欢。因此,在达到目的之前,李鹏一定会保守这个秘密。
李鹏渐渐显露出猥琐的目光时,夏晨欢就猜到了他的想法。
所以夏晨欢暂时镇定下来,做出高傲无惧的模样。就算与李鹏视线相交也不退缩,好像他是真正的宣王妃。
李鹏这样的人,欺软怕硬,外强中干。夏晨欢如果露出犹疑和慌乱,他定会得寸进尺。
就算处于劣势,夏晨欢也必须拿出气势来。让李鹏迷惑,猜不透事实的真相,不断怀疑,这样自己才能在心理上占主导。
李鹏拿不准情况,更加不会透露给任何人。
至于接下来怎么办,夏晨欢握紧拳头,眸中是痛苦与纠结,还有一闪而过的狠戾。
李鹏等了一炷香的时间,终究是坐不住了,握着酒杯走到宣王和夏晨欢面前。
“参见宣王殿下,参见宣王妃。”
萧皓轩不动声色的抬抬手,“李世子不必多礼。”
李鹏直起身,客套了一句,“殿下品貌非凡,气宇轩昂,李某三生有幸才得见一面。”
萧皓轩假笑一下,“李世子客气了。”
李鹏又眼神似火般看向夏晨欢,“微臣没有想到还能有幸再见殿下尊容,上次宴会一别,殿下现已是宣王妃了。”
这话说的虽不露骨,可李鹏笑的不怀好意,还突然提及两人的会面。萧皓轩眸中现出不满,脸色沉了几分。
夏晨欢知道李鹏在暗示什么,他勾了勾嘴角,说的嘲讽,“是啊,我从没想过还能再见李世子。李世子真是好记性,不过相隔甚远的一照面,竟还能记得我的模样。”
李鹏见夏晨欢谎话说的理直气壮,一丝假货的惊恐和心虚都没有,把自己拔得干净。心中越发愤怒,却是没了底。
他只好举杯敬酒,“请容李某迟来道贺,愿宣王殿下与王妃举案齐眉,恩爱百年。”
萧皓轩扯出一抹笑,“那便承了李世子吉言。”
他饮尽了酒,又拿过夏晨欢手中的酒杯,“王妃酒量不好,这杯酒就由本王替他喝。”说完不理李鹏的反应,喝了夏晨欢的酒。
李鹏没讨到好,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只能想着等对方主动求和再说。他在宣王和夏晨欢之间来回打量一分,咬咬牙,黑着脸告退了。
夏晨欢面上不显分毫,但心里紧张的要命,李鹏走后那口梗在胸口气才消散。
他有些忐忑的看向萧皓轩。比起李鹏可能说出什么,夏晨欢更担心萧皓轩察觉出了什么。
男人暗眸凝视自己不语,夏晨欢看不出他在想什么,身子慢慢僵硬。
片刻,萧皓轩沉声开口,“什么宴会?”
夏晨欢一愣,反应过来是在问李鹏提过的宴会,他张了张口,一时说不出话。
萧皓轩挑挑眉,明白了,“选夫宴?”
夏晨欢抿了抿唇,点头默认。
萧皓轩周身气压渐低,环在夏晨欢腰间的手紧了两分,冷声开口,“离他远一点。”
李鹏什么货色萧皓轩清清楚楚,刚才他看向夏晨欢的眼神也袒露无疑,是好色之徒。
虽然萧皓轩觉得他没有胆子打宣王妃的主意,但自己的人被他人窥视的感觉依旧不好。
夏晨欢眨眨眼,蓦地心跳加速,又心暖又心慌。他赶紧低下头,“是,我知道了。”
接下来的宴会没有再起波澜,可是直到夏晨欢离席前,依旧能感觉到李鹏若有似无的视线。
之后宣王独自去了皇帐。
待男人沐浴完进内室时,夏晨欢正盯着医书发呆,见他出现立刻起身。
和昨夜一样,萧皓轩让夏晨欢上床。两人躺在床上,中间隔了一个半人的距离。萧皓轩挥手熄灯,随即陷入黑暗。
夏晨欢一点睡意都没有,脑子里全是该怎么处理李鹏的事,思绪万千,心慌意乱。
他直挺挺的躺着,不敢乱动,怕吵醒身旁的人。不知躺了多久,身子有些发麻,夏晨欢小心翼翼地转身向外,蜷缩起来。
“冷吗?”
低沉的男声吓了夏晨欢一跳,他转过身,在投进帐中的月光下依稀看到了萧皓轩的那双明眸。
夏晨欢赶紧摇头,“不冷。对不起,是我吵醒王爷了。”
萧皓轩不置可否。夏晨欢的呼吸一直不规律,以至他也无法入睡。
一回生二回熟,男人长臂一揽,把夏晨欢拥进怀里,沉声道,“要是还冷,明日再让他们加两个火盆。”
热气喷在耳边,两人如此贴近,夏晨欢仿佛能听到萧皓轩胸膛里心脏跳动的声音。
不,不对,自己的心跳的震天响,“怦怦,怦怦……”他哪里还听得见别的。
夏晨欢好一会才想明白男人的话,再?那是已经加过一回了?今日的营帐确实比昨夜暖和,原来是他命人调整的,因为自己惧寒。
夏晨欢在黑暗中飞快的眨眼,屏住呼吸,小心伸直手脚,放纵自己靠进男人怀里,马上被萧皓轩搂紧。
夏晨欢浅笑低语,“已经很暖和了,一点都不冷。”说着闭上眼,紧绷了一晚上的弦在萧皓轩怀里戛然断裂,疲惫困倦统统跑出来。
他贪婪的,逃避的想要享受这一刻的温暖。不管李鹏,不管夏国,不管以后会如何。
夏晨欢在男人怀里沉沉睡去。
萧皓轩眯了眯眼,思索片刻,也合眼睡去。两人皆是一夜好眠到天亮。
接下来的两日,夏晨欢和李鹏再没有任何异样。
夏晨欢要么和顾遥孩子们一起游玩,要么和萧皓轩骑马打猎,要么观看射箭、蹴鞠大赛。
李鹏这次的耐心则比他活到现在所用的耐心都多。他没有频繁接触夏晨欢,他怕宣王察觉出他刻意接近,到时反而会因被看得太紧而吃不到那人。
李鹏想要的是把人吃干抹尽后全身而退,而不是在大燕境内给自己惹麻烦。
两人偶尔碰面都是擦肩而过。一人高贵冷漠如真正的皇子,一人恭敬安分如真正的臣子。
但李鹏知道夏晨欢一定会私下找他,在他离开骊山猎场之前,在他把消息传回给父亲之前。夏晨欢会在一个没有宣王和燕国人监视的场合,和他解释,求他保守秘密。
果然,就在李鹏渐渐沉不住气的第三日上午,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夏晨欢塞了一张纸条给他。
李鹏将纸条藏于袖中,笑的得意。
今日下午将举行狩猎大赛,萧皓轩首当其冲报名参加。不出意料也将是他夺魁,这是彰显皇室君威,震慑内外的好机会。
大赛很正式,进入猎场的资格被严格控制,夏晨欢不宜跟去。
他和顾遥说了一声,去行宫外的天然汤池子泡温泉。
“你们在外面等吧。”
敛秋和清珞知晓王妃脸皮薄,应声在外等候。
夏晨欢走到大理石砌垒的温泉池边,环视一周。
下一刻,李鹏阴笑着从树丛后走出来,“王妃真是好情调,专程约我泡温泉。”
夏晨欢冷脸握紧拳头,“只有这里影卫不会监视。”
夏晨欢身边的影卫无处不在,只有一个时候他们会回避,他沐浴净身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