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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大嫂你这、你这身子……这么冷的天你自己出来多危险啊!”
“行了小冶,你就这么看不起大嫂?想当年大嫂在江湖上身手也是数一数二呢,谁想动我,还得先问问我手里的刀。”
要说这阮湘也是个奇女子,她和李况的相识,还是因为当年一场比武招亲。李况是个切磋狂人,看见擂台就想打那种,当时也不知阮家的擂台是比武招亲,就上去了,把人家都打赢以后,才傻了眼,正要跑却被阮湘逮个正着。
阮湘心里当然气,这人破坏了自己的比武招亲还想跑,抄起刀就追了上去,结果看清这人的相貌气质居然心里一动,又见他功夫身手相当了得,剑招挥洒自如大气磅礴,也不知怎的就对上了眼,竟是一见钟情了。
当然那时候李况可没有那些心思,只一心想逃走,不料被穷追不舍。这二人就一路打一路逃一路追,竟是不打不相识,打来打去,倒是打出感情了。
再后来,李况被追得无奈,也是十分佩服这个女子的穷追猛打,慢慢地倒也多了些莫名的情愫,于是就……到了今天这样。
李冶对自己这不靠谱的大哥十分无语,不过阮湘气量大,也不计较,反正他们夫妻的相处模式就是这般,早就习以为常。
“对了大嫂,我前些天给逸尘侄儿定做了一把长命锁,今天刚巧做好了。”他说着把装长命锁的盒子了递过去。
“你这老三,这孩子还没出生,你怎么就知道是侄儿不是侄女?”
“嗨,侄儿侄女都一样嘛,长命锁还分什么男女。是男是女啊,都是心肝宝贝,大嫂你说是不是?”
阮湘收好长命锁,笑道:“你这张嘴,不去说书简直太屈才了。”
“大嫂别开玩笑了,我要是去说书,还不把这全城的百姓都吓跑了!”
“哈哈哈哈……”
“哎还有,大嫂二嫂,我这路上买了些小吃点心,要不要尝尝?就是不知道合不合你们的胃口……还有我二哥的一份,等他忙完了,麻烦带给他,我就不打搅他了!”
林如轩默默瞥了他一眼,心说那分明是你买给自己吃的,就这么送出去心疼不……
两人从景王府出来,李冶叹气道:“唉,还是不知道该给小冼送什么好啊。”
林如轩目不斜视,完全不想理会他。
“林如轩,你倒是说话啊,你给个意见行不行?”
“我是将军,不是陪你玩乐的。”
“你!嘿你这人,别给脸就上鼻梁啊,你能当上将军也是承蒙皇恩,现在给你恩人送点礼物你不出谋划策一下?”
林如轩头痛万分,只好应和他道:“陛下喜欢什么?”
“喜欢什么……我也说不好,他其实挺喜欢玩的吧?就是不允许……”
“他喜欢打猎么?”
李冶思索了一下,“打猎?他不喜欢血腥的东西。”
林如轩颦了眉,“不如,你送他匹马吧。”
“马?皇宫里什么好马都有,需要我送吗?”
“这是心意。”他再不想搭理他,径自往前走了,“要么你就自己想,或者送他点什么家乡的东西,但是你要勾起他的思乡情就没办法了。”
“……”
到最后俩人也没商量出个结果来。
时间又一天天地飞快流过了,今年渭阳的雨似乎格外多,总是淅淅沥沥的下起来就不肯停。墨问怕李冼受寒,特意在寝宫周围设了结界,隔绝开外面的寒气。
李冼这些日子,说忙也不忙,说不忙也不算清闲。两淮的旱情虽然缓解了些许,但是据说那里今年的降雨量明显低于往年;而渭水这边恰恰相反,渭水是黄河最大的支流,如果连绵大雨导致河坝决堤……那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17
帝都渭阳迎来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这一天没有早朝,李冼迷迷糊糊也不知道睡到了什么时候,醒了看到墨问坐在床前:“小冼。”
“……嗯?”
“下雪了。”
“嗯……嗯?”
墨问无奈轻笑道:“嗯什么嗯,下雪了。”
“下雪了?!”李冼一骨碌爬起来,赤着脚就要往窗子前跑,被墨问一把捞回来,薄怒道:“疯了?下个雪激动什么!”
李冼扁了扁嘴,在墨问的注视之下穿好衣服蹬上鞋子,才来到窗前,推开雕花窗扇,冬日的寒风吹进来,让他眯了下眼,目光却投降窗外的雪景,被乍晴天光映出一片明朗。
江南是鲜少有雪的,就算有也总是零零散散,绵绵润润,好像不疾不徐地悄然而至。李冼八年前来到渭阳,那个冬天终于见到了与江南全然不同的北方的雪,那样开阔而明朗的雪野自然让他兴奋不已。
李冼看了一会儿雪景,关上窗子就要往外溜,墨问注视着他,面无表情道:“去洗漱。”
“……”
“然后吃早膳。”
“哦……”
“这么大雪你还练兵?”
林如轩脱下被雪濡湿的外衣,瞧他一眼,走到火盆旁边除去一身凉意,道:“下雪就不打仗了?”
“成成成都是你有理。”李冶扔过一个包好的橘子,“吃吧,大老远运来的。”
林如轩看了看橘子,整个塞进了嘴里,含混道:“这是进贡给陛下的吧,你想吃就吃了?”
“那怎么了?我跟小冼谁跟谁,吃他几个橘子还不行了,何况还有墨问那老妖怪,想要多少没有?……你他妈的!我好不容易包的,你他妈怎么一口就给吞了?!”
林如轩在他旁边坐下来,朝他摊开手掌。
“干嘛?”
“我给你包。”
“包你个头!你洗手了吗?”
林如轩皱起眉,“真想好好治治你这张嘴。”
李冶冷笑:“有本事你就治啊。”
于是下一秒,林如轩突然凑过来,狠狠吻住了他的双唇。
“……”
“……”
李冶大脑当机了几秒,用力推开他,也忍不住面红耳赤,骂道:“滚,满嘴的橘子味儿。”
林如轩反驳道:“你不是?”
“你他妈跟谁学的?光天化日的,嫌不嫌伤风败俗。”
“你有脸跟我说‘伤风败俗’?”
李冶别过脸去,又甩了几个没包的橘子给他,“吃你的橘子吧。”
林如轩洗了手,二人各自包着自己的橘子,过了一会儿,李冶又道:“我问你个正经的问题。”
“嗯。”
“你是不是想打仗?”
林如轩低头包橘子,不假思索道:“你打不过我。”
“……滚,不是打架,是打仗。”
“什么意思?”
“就是……上阵杀敌,保家卫国。”
林如轩诧异地看着他,把一瓣橘子塞进自己嘴里,“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呃……我好奇。你说你上任到现在也有段时间了,小冼怎么什么活都没派给你,每天就让你练兵练兵,你不觉得枯燥?”
林如轩没接话。
李冶却锲而不舍追问道:“你真的不想打仗?”
“这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他仿佛思考了很久,“不能因为我想就打,也不能因为我不想就不打。现在天下太平已久,百姓们甚至不知战争为何物,你还记得上次中秋那场比武么?那天之后,有许多人来招兵处报名,但是陛下都让给回绝了过去。”
“为什么?”
“光有一腔热血是不行的,还要有实力。大胤整体的军队虽然不算少,但多一半都是边防军。现在朝廷里可用的人才太少,尤其是武将,常驻兵力紧缺,除了皇家禁军,能短时间内调动起来的精兵也就只有林家军……好像还有一个什么腾麟军?陛下跟我提过一次,但他们缺少将领,而禁军又不擅长作战。地方军虽然也有一些,但是皆由各地掌管管理,实力偏弱,能动性也差,而边防军更是不能调动,所以陛下才会如此重视林家军,给我充足的时间跟他们磨合。”
“最初的林家军约有四万人,后来家父辞世,军中有些老弱病残也相继离开,加上一些解甲归田的,现在还剩三万五千人左右,也军心散乱,经过这段时间的调整才好转许多。毕竟……其实,家父的本意是并不想让我接替他的职位,所以我之前跟林家军的接触也不甚多,只是顶着‘林老将军的儿子’这个称谓,多少给他们些安慰罢了。”
“……你说你父亲不想让你接替他的职位?为什么?”
“这个……林家三代为将,到我这里已是一脉单传。沙场无情,他不想看到我出意外。”
李冶摸了摸下巴,“那你……是不是应该早点讨个老婆,回家生孩子去?”
林如轩白了他一眼,“但是林家又毕竟三代为将,绝没有惧死的理,家父也是左右为难,临终前还是把选择权交给了我。我母亲走得也早,我又没有兄弟姊妹,家父去世之后,林家也没有几个人丁了,对我来说,倒不如战场厮杀来得痛快。所以,我还是决定,继续把这个将军当下去。”
“啊……你这不孝子,你这不是让林家绝后了吗?”
林如轩看他的眼神十分不善。
李冶面不改色,继续包橘子,“哦,刚才说到哪了?你继续说。”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陛下不派给我任务,我想,一来是因为天下太平,无乱可平,二来……”
“二来什么?”
“二来,陛下近期可能会有大动作,要用到我。”
李冶一个手抖把橘子汁溅了自己一脸,抬手抹掉,“这你都能猜到?你他妈到底是不是个武官?……他要有什么大动作?”
林如轩摇摇头,“这我还不知道,不过你有没有发现,他前些日子来演武场,都会跟我的一些部下交谈,而且,从不找职位高的,总是随意询问一些最普通的士兵。”
“那怎么了?”
“没怎么,我不知道他是刻意为之,还是无心之举,总之他来过几次之后,我发现军营里那些针对我的人,明显地减少了。”
林如轩已经往嘴里塞了第五个橘子,李冶想了想,挑眉道:“照你这么说……我这个弟弟还真不简单?……喂,你别吃了,吃多上火。”
“他当然不简单,至少,绝对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无害。”
“娘,您别忙了,这灯笼也糊了好些,都快一屋子了,快歇歇吧。”
“多糊几个总是好的,娘也没事做,糊灯笼,不打扰你读书。”
“娘……”
“好了,儿啊,你就安心读你的书,其他的事,有娘呢,你就放心吧。”
书生默默攥紧了拳头,“都说来了京城就能锦衣玉食,可我们也来了这许久,还是……都怪孩儿太不争气了!但是,娘,相信我,我今年一定能考上!等我考上了,当了大官,一定让您好好享福!”
“好好好,娘信你,娘不信你信谁呢?哦对了,你小舅家的儿子前段时间也进了京,听说还在皇宫里当了什么官,到时候啊,找他多帮帮你。”
“孩儿记下了。”
雁门关。
大雪过后,城墙添白,山峦如染。巍峨之中又多了几分萧索的意味。
副将站到他身后,抱拳道:“将军。”
“嗯。”
“今年这雪……来得是不是有些早了?也不知是好是坏……”
曹汉无声轻哼,“是好是坏,那也要等到日后才知。”
“为何要等到日后才知?”
“不该问的就不要多问。”
“……是。”
遣走了副将,曹将军看着茫茫雪野,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