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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于忧患_逸青-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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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冼一直好言善语地劝说,表明自己一定会当好这个皇帝。他为了完成这个诺言,每天起得更早了,却睡得更晚,眼看着一天比一天憔悴下去。可是大臣们呢,说也可笑,竟有一日早朝,不知是谁先开头,竟直接说出了“请太上皇复位”这样的话来。当时墨问附在龙袍上,看着满朝文武一个接一个跪下来,和上一句“臣复议”。
  墨问感觉到李冼的身体在听到那话后不由自主地颤抖,他一向保持的微笑也终于挂不住了,面上的血色一寸一寸地退掉,被气得竟是连一句话也说不出。
  那件事情让太上皇大发雷霆,直接下旨扣了当时所有参与复议的大臣一年俸禄,把那挑头的贬为庶人,发配南疆服了三年劳役。
  墨问觉得皇上一家也真是奇葩,太上皇四个儿子,居然没有一个愿意当皇帝,好不容易把小儿子弄上来,才继位不到三个月就被满朝文武联名弹劾。再配上他这条连身形都隐不住的蠢龙,也当真是门当户对了。
  李冼所受的打击不可谓不大。墨问看着他自己一个人走回了寝宫,衣服也没有换,缩在床上,把头埋进膝盖里,就像一只受伤的小兽把自己蜷起,很久很久才微不可闻地道:“墨问……为什么呢……我分明已经那么努力了,我那么努力想要做好……为什么还是得不到认可呢……”
  竟一时间,连自称“朕”的勇气都没有。
  墨问不知道怎样安慰人,只安静地看着他,似乎想用目光给予他力量。
  李冼没有哭,却也不再说话,呆呆地看着皇宫外那碧蓝的天。
  就像一只本欲展翅高飞的雄鹰,却生生被折断双翼,困在这金碧辉煌的牢笼里,暗无天日。
  当天晚上,李冼病了,病得非常急,高烧得神智不清。也就是那个时候,墨问才知道,这位皇帝身体似乎不太好,却又不是病恹恹的那种不好,好像是体质问题,天生就比别人略虚。
  于是,墨问怒了,他活了这一千多年,还没有见到几个凡人敢于挑战他龙的威严。
  第二天早朝,满朝文武列班而立,却在那龙椅上,没有看到他们的皇帝,也没有看到太上皇,而是看到了一个陌生的男人。
  按照历法,私自坐上龙椅是杀头之罪,可那个男人往那里一坐,甚至漫不经心地翘着二郎腿,却好像有一种无形的威压笼罩下来,让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出。
  墨问斜倚在那里闭目养神,将自己的龙威一点儿也不客气地笼罩下去,一干大臣冷汗涔涔,双膝不自觉地软倒,接二连三跪了下来。
  那个时候大将军林有泽还在世,他也成了唯一一个还能扛住威压的人,他上前一步,艰难地开了口:“不知尊者是何人?为何坐在皇上的位子上?”
  墨问冷冷一笑:“皇上?你们还认你们的皇上?你们不是想直接气死他了事么?嗯?”
  “尊者此言差矣……”
  “呵,尊者,真是可笑。”他看着林有泽,这人头天并没有参与复议,甚至出言反对,而且他为大胤立下过汗马功劳,墨问不想跟他计较,撤回了施加在他身上的威压。
  林有泽如释重负,可别人却依旧跪着,甚至连跪都跪不直了,有好几个已经把头都磕到了地上。
  “尊者请高抬贵手,蔺大人已经年逾古稀,禁不起这般折腾。”
  “闭嘴!别给脸就上鼻梁!”墨问一声怒斥,蔺行之昨天是中立的态度,没有复议却也没有反对。他一挥手,撤回这人身上的威压,“滚!”
  林有泽搀着蔺行之滚了,至于其他的人,墨问就没有半点放过的打算了,威压又重了一层,压得所有人都抬不起头浑身发抖,才冷笑一声:“都给我跪着吧,把你们欠你们皇上的,都给我跪回来。”
  当太上皇得知满朝文武都被一位不知何方神圣的人罚跪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他急忙去找小儿子询问情况,却看到自己最疼爱的小儿子正在病榻上高烧不退。
  那一天满朝文武被墨问罚跪了整整三个时辰,就算跪晕过去了也绝不放过,等自己醒了接着跪。当时李冼病得一塌糊涂根本不知道这事,病好后也迟迟不愿早朝。后来再次见到那些大臣,他对于那次的事情却是一句话也没有提。而大臣们也意外地变乖了,尤其是见到墨问的时候,简直战战兢兢。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墨问的身份不算是秘密了,而李冼也终于勉强树立起皇帝的威严。如今,两年过去,这种深宫的生活也慢慢适应了下来。
  

  ☆、09

  墨问看着怀里的人,忍不住在他唇上亲了亲,李冼不太明白为什么他的目光突然变得幽深起来,两年前的事情已经在他的记忆中被选择性地遗忘了,没想到这个男人却依旧清晰地记得。
  身体突然被凌空抱了起来,李冼一惊,手忙脚乱地挣扎:“墨问!你干什么!快放朕下来!放开朕!”
  反抗无效。在墨问的“伺候”下洗漱完并且用完午膳,李冼托着腮发呆了一会儿,道:“小墨,我们去御书房吧?”
  “好。”
  被半背半抱地弄到了御书房,李冼在一张黄花梨的长椅上坐下来,椅子上铺了柔软的兽皮,他还嫌不够,又铺了两床被子在上面,简直都像是床了。
  “腰还疼不疼?我给你揉揉。”墨问在长椅一端坐着,让李冼趴下来,脑袋枕在他的腿上。
  李冼又拿了那本《先皇笔录》,享受着某人在自己腰上舒服的按摩,眉宇之间尽是恹足。
  墨问看着那本摊在自己腿上的书,正翻开的一页是司马迁的《报任安书》:盖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乃赋《离骚》;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孙子膑脚,《兵法》修列;不韦迁蜀,世传《吕览》;韩非囚秦,《说难》《孤愤》;《诗》三百篇,大底圣贤发愤之所为作也……
  这一章的后面,竟然没有先皇无厘头的注解,只是誊写了过来,后面有一段空白,似乎是想写什么却终究没能写得出。
  很难想象,那个时候的司马迁,那个只为完成父亲遗志而苟且偷生的司马迁,看到身在狱中,即将受到腰斩之刑的老友,是怀着怎样一种心情写下了这篇《报任安书》。
  李冼白皙修长的手指在纸页上轻轻划过,墨问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这位年轻的帝王有如此难以置信的忍让,司马迁受腐刑,那是何其耻辱,连做男人的资格都已经失去,却依然要活着,为了一个信念苟且偷生,这样的耻辱都能忍,那么还有什么是不能忍的呢。
  在江山社稷面前,一个帝王的尊严又能算什么呢,在黎民百姓面前,一个帝王的身份又能算什么呢……
  所谓将军额上能跑马,宰相肚里能撑船,那么小冼,你的胸襟,是能容下万里河山吗?
  究竟是什么样的家庭,才能教出这样一位帝王呢?
  那看似无厘头的《先皇笔录》,其实在你眼里,是无上的治世之道吧……
  墨问看着他,看着那纤瘦的身体里却有着如此浩大的胸怀气量,不禁想问,你到底有什么远大的志向呢,已经是太平盛世,你要让它永世不衰么?
  没由来地有些烦闷,抽走他手里的书,道:“不准看了。”
  “啊?”
  墨问变戏法似的变出一个果盘,李冼眼睛瞬间亮了,“樱桃!”
  小皇帝喜欢吃樱桃,但是这个季节樱桃早就没有了,不过难不倒墨问这千年的老龙,他自然是有着特殊的方法把易坏的水果保存下来。
  这是皇家御苑的樱桃园里结的樱桃,挑选最好的才进献进来,又大又甜,一个个饱满圆润晶莹剔透,就像成色十足的红玛瑙,引得人食指大动。
  李冼眼巴巴地看着他,中午吃得有点腻,更渴望吃点零嘴解一解。墨问逗了他一会儿,挑一个最大最好的塞进他嘴里,“馋猫。”
  李冼抢过果盘,心满意足地大快朵颐,还不忘把核吐还给他,墨问哭笑不得,又变出一个盘子专门给他吐核。
  这时候小太监突然进来跪道:“陛下,蔺尚书求见。”
  “老古董?我正好要找他他就来了。宣。”
  蔺行之一进御书房,就看见他们的皇上正趴在墨问腿上吃樱桃,墨问的手搭在他腰间。顿时花白的胡子都炸起来了:“成何体统?!”
  李冼看了他一眼,才慢悠悠坐起来,“蔺老找朕何事?”
  蔺行之捋了捋胡须,呈上一分奏折,“请陛下过目。”
  “怎么了?两淮三个月没降雨了?这种事情你为什么不早说?”
  “……臣也是刚刚收到的消息。水部侍郎说呈了好几封奏折上来,可到今天臣只见到这一封。”
  李冼皱起眉头,“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待蔺行之走了,李冼才继续吃起他的樱桃,却多少有些食不知味,“墨问。”
  “嗯。”
  “他们怎么就不能让朕省心呢。”
  “小冼……”
  “他们吃着朝堂的俸禄,为什么就不肯在自己位置上好好地干事呢,这么重要的奏折都能被扣下来……真是好大的胆子啊。要不是蔺尚书心细,朕是不是要等到百姓造反了才能知道实情?”
  “……”
  “好好好,都以为朕好欺负是吧,老虎不发威还真当我是病猫了?国休三天……就让他们好好歇这最后三天吧。”
  墨问看着他,神情有些恍惚。
  小冼……你韬光养晦了这许久,终于要亮出自己的爪牙了么?
  八月十八,休假结束,早朝恢复。
  “有本上奏,无本退朝——”
  小太监尖细的声音回荡在大殿里,李冼倚在龙椅上,头上还是那坠着十二旒的帝冕,身上还是那件黑红龙袍,而墨问就附在那黑龙刺绣上睡着回笼觉。
  大殿下面安安静静的,一干臣子大概还没从休假里缓过来,有几个甚至偷偷打起了哈欠,蔺行之看了看皇帝,没有吱声。
  “都没本是吧,”李冼缓缓开口,“好,好得很,你们都没话说,朕有话说。”他看着满朝文武,在心里冷笑,“吏部尚书赵筹,出列。”
  突然被点名的赵筹一个激灵从瞌睡中清醒过来,听皇帝的语气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朕让你出列,你没听见吗?还是要抗旨吗赵大人?”
  赵筹急忙从文臣中跨出一步,“臣在,陛下息怒。”
  “你哪只眼睛看见朕生气了?”
  这回底下的人都看出气氛不对了,李冼平日里都十分和善,几乎没有专门和谁过不去,可现在句句话都在挑刺,这就十分不正常了。
  “赵大人,你可知罪?”
  听见这句话,赵筹的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他被皇上发现了什么吗……硬着头皮道:“臣……不知。”
  “不知?好,”李冼示意旁边的小太监,“念给赵大人听。”
  “遵旨。”小太监拿起几页纸,缓缓念道,“建王与左将军之比赛押注份额如下:陛下押注黄金一百两,押左将军林如轩;景王李凌,黄金四十两,押建王李况;毓王李冶,黄金五十两,押左将军林如轩;尚书令蔺行之,白银一百两,押左将军林如轩;右将军卫衡,白银二百两,押左将军林如轩;兵部尚书周岳,白银一百两,押左将军林如轩;刑部尚书张厉,白银一百五十两,押建王李况;工部尚书季昀诚,白银一百二十两,押建王李况;户部尚书宋篱,白银一百两,押建王李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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