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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一枚黑子,有节奏的敲击在棋盘边缘,发出清脆的响声。目光专注的放在棋盘上,看都没看那小官一眼。
被无视的小官顿时更加生气,拿出了平时的官架子来,“你是何人?见到本官为何不行礼?还有,你为何一人霸占这么多姑娘?”
如今的大平朝国泰民安,民风开放,青楼倌馆随处可见,除非是已有家室妻儿之人,其他人在烟花地并不需要遮掩身份。达官贵人出入烟花地更是再平常不过。
秦砚之仍是平静,根本不将对方放在眼里,“我怕见多了猪猡,伤我俊目。”说着便落下了一子。
从大平朝开朝之日起,宫廷和武林就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朝中人士认为武林人士粗俗散漫,不懂规矩,武林人士认为朝中人士斯文败类,假正经臭毛病。彼此看不顺眼,却没有发生过大冲突。不过平时的小冲突倒是不少,谁输谁赢全凭本事。
“你,你竟敢侮辱朝廷命官!来人啊!给我教训教训这个不知死活的刁民!”妓子们早就退了出去,小官肥手一挥,六个侍卫一齐向秦砚之冲去。
以秦砚之的武功,对付这些小卒轻而易举,他随手抓了一把棋子,看也不看的挥了出去,侍卫们应声倒地,连站在侍卫们身后的小官也没能幸免。不过众人只是被点了穴,并未伤及性命。双方争斗只分输赢,不分生死,这是规矩,以免报复不断。
屋内只余一人站着,自然除了魔教美人不作他想。他原站在最后,又没有杀意,秦砚之不曾注意。此时没想到有人还能接下他的招,下意识地看过去,见那人顶着一张极普通的脸,纤长的指尖捏着一枚棋子,立刻笑起来,英气勃发,“ 你来了。”
魔教美人刚才乘乱出手,银针却被那些棋子如数打落,见偷袭再次失败,沮丧又恼火。此时看那人笑得灿烂,立刻觉得他是在嘲笑自己,“可恶!登徒子!我就不信杀不了你!走着瞧!”
秦砚之不知道对方为何突然生气,有些不解,“你怎的生气了?我的武功在云宫派仅次于我师父,你打不过我也是正常,再勤加修炼就好。”见对方神色稍稍平静,再接再厉道,“况且你的手法已是个中翘楚,只是内功差些,想要杀我,还需费些功夫。”
魔教美人被安抚了,静了会,偷偷抬眼瞧了瞧秦砚之。见那人正温柔的看着自己,立刻低头,庆幸自己此时戴着□□,看不出脸红不红。他抿了抿唇,朝秦砚之走过去,坐在了棋盘的另一边。放下了手中的黑子,转而取了一颗白子,放入棋局之中。
秦砚之看见他下的位置,便知道他擅弈,也不多说,继续下起来。来来往往走了有六七子,秦砚之才开口问道,“你若是真想杀我,何不在酒菜中下毒,或是下药也行。为何每次都选正面交手?”
对方不屑的撇撇嘴,“男子汉顶天立地,不需要这些下作手段,况且容易伤及无辜。”秦砚之这次没有摘掉他的面具,对方顿时放下了不少戒心。
秦砚之有些惊奇,“这可真不像魔教中人会说的话。”
无怪秦砚之会这么说,因为如今魔教的作风实在叫人接受不能。现任魔教教主名为洪欲峰,是个无恶不作的大魔头,练的魔教邪功需要不断的吸食别人的功力,还每年都在各地抢夺根骨不错的孩童做试药童。为人阴险狡诈,无耻之尤。被武林中人视作心腹大患,一直筹划着要剿灭他们。
若是这个美人在旁的武林人士面前说出魔教身份,绝对会被群起而攻之。也就是秦砚之,对这些事没有兴趣,也就不在意魔教美人的危险性,两人还能这么轻松的下着棋。
魔教美人神色暗了暗,难得流露出压抑的表情来,“我也不是自愿入魔教的……若是有别的去处……”他没有再说,秦砚之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之前交手的时候就觉得对方的内功普通的有些不正常,以他炉火纯青的暗器手法,怎么也不应该是这种不温不火的单薄内功,此时秦砚之却能大概猜到原因。
“你被魔教教主吸过功力?”秦砚之想要验证猜想,“你的内功和手法完全不搭……。”
“……嗯。”魔教美人没有否认,两次交手,他自知和秦砚之相差甚远,对方若想杀他,不费吹灰之力。
他从未和别人说过这些事,虽在教中是人人皆知,但在外面,弱点若是轻易被人知道,什么下场他还是懂的。只是他觉得秦砚之与别人不同,这人将自己的喜乐放在最高,武林中的这些事,对他无关紧要。
见他暗自思索,秦砚之明白对方的顾虑,“你不用担心,这些事只有你我知道。”顿了顿又调笑对方,“再说你这么美,又正直,就算武林人士要剿灭魔教,我也保你平安。”他说得云淡风轻,因为他知道自己做得到。
魔教美人没当真,只在遮面下微微笑了笑,不曾放在心上,“我本就是试药童,大难不死就该感谢老天了,还能再要求什么呢?”
秦砚之久久没说话,气氛骤然安静下来,两个人无声的继续下棋,很快一局就要结束了。妓子们原先的棋术并不好,魔教美人接手后虽起死回生,但仍改变不了落败的结局。魔教美人没有输棋的不悦,收了手,再次走向窗边,准备离开,“今天我下的很开心,多谢。不过教主的命令没有完成,我是不会收手的,改日再战。”
秦砚之叫住了他,“君不留名,吾何以唤?”
对方愣了愣,垂头想了想,缓缓说到,“陆淮柔,小耳陆,淮水的淮,柔软的柔。”
陆淮柔原生在一个紧挨着淮水的小村庄,七岁时被魔教屠村,自己被带上魔教,成了试药童,十四岁内功小成,教主吸了他的功力。他幼年时尚未长开,雌雄莫辩,魔教右护法以为是个女孩,心生怜惜便救了他一命,之后知道他是男孩也没有嫌弃,从魔教的丹坊取了很多药给他医治身体。
之后他潜心修炼暗器,风雨无阻,日夜不辍,原先的右护法成了三长老,给予了他更大的庇护,他干净的性子由此而来。无奈这些年教主沉迷邪功,教中各方势力混杂,明争暗斗,他也不能幸免。三长老刚刚闭关,就有人向教主推荐他下山诛杀秦砚之。秦砚之是何等身份,是何等武功,就算长老们亲自出山都不一定能拿下,更何况是他这个半吊子。明显有人想要借机除掉他,不论真正的目的是什么,总不会是盼他们好就是了。
陆淮柔容貌无双,三长老在初次发觉时就让人偷偷打了个面具,然后借口他得了风疹,让他在魔教里整日捂得严严实实,以防有人起贪念,对他不利。一开始年少的陆淮柔不能理解,但在教中也老实照做了,可一旦下山,他就把那些东西都摘了,很快他便接连受到骚扰,更有甚者想夺他清白。陆淮柔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容貌会带来危险,因此除了戴□□,他的银遮面从不离身。
之前被秦砚之看见纯属偶然加某登徒子的过分行径所致,他琢磨着要不然以后换成非常丑的脸,让别人看了第一眼就不想再看第二眼。
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第三次去杀秦砚之,他换了一张满脸麻子,还有几颗长毛的大黑痣,嘴歪眼斜的脸。然而现实证明,太丑的脸和太美的脸一样容易惹人注意,秦砚之不仅瞬间就认出了他,而且当闲杂人等全部跑的没影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撕下了陆淮柔的□□,远远的扔到了一边。末了还不忘加一句,“丑死了,不许再戴这样的,伤我眼。”
陆淮柔又一次遭受被秒杀的打击,加上被瞬间识破伪装,甚至忘了用银遮面挡住脸,便无比哀怨的蹲在墙角,一边画圈圈,一边嘟囔,“被我扎上几针又不会少块肉……小气鬼……”
秦砚之喊他过来下棋喊了几次,这人也不为所动,最后还是秦大侠“屈尊降贵”的走到他身边,主动伸出一只胳膊,“让你扎行了吧……”
“真的?”陆淮柔转过脸来,大眼睛眨呀眨,眨得秦砚之心头突突跳,暗暗啧了一声,皮相生得好真是讨巧。
“真的。赶紧扎,扎完下棋。”秦砚之强按下心头的异样,镇静的和他对视。
陆淮柔瞬间从袖中掏出五根明晃晃的银针,看的秦大侠额头青筋也开始突突跳。陆美人在他胳膊上样了几下,看得秦大侠心焦,“你到底扎不扎?不扎就算了。”说着便要收回胳膊。
“哎!我扎,我扎!”陆美人见他要反悔,立刻用一只手抓住了对方的手腕。他的手绵软细滑,握在秦大侠的手腕上,并没使多少力,却让这人瞬间失了挣扎的力气。
对方的指尖有些凉,彼此的温度透过皮肤,渗透到深处。秦砚之怔怔的望着他,陆淮柔正在纠结要于何处下手,没注意到对方专注的眼神,自顾自地嘟起嘴,小声念叨,“不许耍赖的……”
然而他的针到底没有扎下去,他好不容易选好了位置,正准备下手。一只手突然伸过来钳住了他的下巴,抬起了他的脸,随即一张脸凑了过来,秦砚之干燥绯薄的唇准确无误的贴上陆淮柔的唇。陆淮柔傻了,没有反应过来,给了他乘虚而入的机会。
秦砚之怕他挣脱,下意识地一手按住了他的后脑,逼迫他靠近自己,另一只手紧紧地箍在他的腰间,将对方纤细柔软的身体牢牢地圈在自己的臂弯之中。陆淮柔原本握着针,此时也因心神巨震而松开手指,银针如数掉落在地。
第3章 第三章 天教分付与疏狂
这人的唇比想象中还要美好,柔软微润,香甜无比。两人挨得如此之近,秦砚之甚至隐约闻到了对方身上淡淡的芳草香气。他纠缠着对方的唇舌,激烈的交换彼此的津液。陆淮柔终于回过神来,开始了奋力挣扎,他用双臂推搡对方,同时拼命的想要合上双唇,无奈秦砚之不论是武功还是体力都远高于陆淮柔,后者被迫承受着,逐渐红了眼眶。
秦砚之原本是闭着眼的,后来隐约听见对方的抽泣声,睁开眼,就看见这人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从如玉的面庞上滚落。立时便放开了他的唇,双手也从他的后脑和后背收回。他刚刚松开对方,脸上便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
陆淮柔捂着嘴,眼泪流得愈发汹涌,打完这个登徒子,便立刻飞身从窗户离开,一个字都没有留。
秦砚之被他哭泣的样子吓住,又被一巴掌打得有些懵,没有追上去。随即有些丧气的坐在了地上,半边脸火辣辣的疼,他却没有心思去管。
说实话,秦砚之自己都不清楚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或许是他当时的神态过于可爱,又或许是自己鬼迷了心窍。向来冷静自持的他第一次冲动,还是冲动在了这种事上。无论如何,今日的事,违背了他的原则。
秦砚之虽风流,却有自己的风流规矩。绝对不在妓馆以外的地方寻欢,绝对不朝良家男女出手,绝对不同床共枕,绝对不留下子嗣,绝对“只动手不动口”,与同一人绝对不超过三次。而刚才的一时冲动,便已犯了其中两条。
他知道自己做了错事,心里愧疚,却不后悔。他知道自己动了心,但是他还需要时间来确定,确定这份心动是否是因为那人的相貌,确定对方是否值得他爱,确定两人是否能够携手余生。人生那么短,他不想浪费给过客,确定了,那便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此生至死,不放君手,不让君走。若是错了,那便即刻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