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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悔之讪讪的凑到季沧海身边,“将军你怎么在这儿?”
季沧海没什么表情,但语气还算温和,“绯夜去军营找我,我同他一道回来,听说你在馥瑞茶庄喝茶顺路过来看看。”
叶悔之朝揭发自己偷懒乱跑的绯夜飞眼刀,绯夜气势汹汹直接瞪回去。
锦衣男子见横出这么几个人对自己视若无睹的自行聊天十分不满,可瞧着季沧海的气势又觉得这人似乎不好惹,一时间有些踟蹰。季沧海同叶悔之讲完话,扫都未扫锦衣男子一眼,而是不赞同的看向柳龙骧,“不过是个纨绔,你戏弄他做什么?”
柳龙骧低声嘟囔,“自己送上门的。”
季沧海自小寄养在柳家,颇有长兄风范,“莫再生事,我送你回去。”说完吩咐白夜绯夜,“你们两个先回府,”然后又看了一眼叶悔之,“你同我一起。”
锦衣男子见季沧海□□来三言两语就要带柳龙骧走,虽然底气不足可也不想到手的美人飞了,权衡了一下还是朝自己的五个家丁使眼色,让他们拦住了季沧海等人,“偷了东西说走就走?”
季沧海并没有柳龙骧的耐心,指了指柳龙骧,“他是户部侍郎柳龙骧,令尊的顶头上司,你丢了东西可以直接去报官,到时候自会有官差去他府上调查此事,我叫季沧海,此事我来作保,他跑了直接到安国将军府找我问责。”
锦衣男子呆愣在当场,表情犹如被雷劈过一般,季沧海并未理他,看了叶悔之一眼大步离开,叶悔之赶紧跟上,倒是柳龙骧慢悠悠的跟在后面,和蔼可亲的拍了拍锦衣男子的肩膀,“令尊姓龚吧,回去同他讲一声,明日不用来户部报道了。”
待一行人丢下欲哭无泪的锦衣壮士走远了,季沧海才问柳龙骧,“明日早朝是不是应该参那个户部主事一本?”
柳龙骧微微一笑,“此事倒不算急,明日早朝我还是先奏请皇上请几位医术精良德高望重的太医去给吏部诸位大人诊治一下才是正事,可能大人们太过操劳,其中有那么一两位眼睛瞎了。”
季沧海想了想,问郁弘,“你们督敬司也有监察朝臣德行之职,不如你们参一本?”说完季沧海又想了想,“还有你为何一路跟着我们?”
柳龙骧不自然的扭开脸,郁弘看了他一眼,揽过叶悔之大言不惭的答,“我们舍不得这么快分开。”
“哦?”季沧海看看郁弘揽着叶悔之的手,又深深的看了叶悔之一眼,叶悔之觉得自己也被雷劈了。
一行人将柳龙骧送到柳府门口,因着门房说柳父尚未回来,季沧海便不准备进去了,叶悔之趁着季沧海和门房讲话的功夫将柳龙骧往旁边拉了两步,时间紧迫他倒也不含糊,直接问柳龙骧之前买那两块玉牌是不是肯割爱。柳龙骧犹疑的问为何要买玉牌,叶悔之大言不惭,说这种成双成对的东西自然是要送给心上人,我看小柳大人你那刺绣的造诣这辈子很难有姑娘肯当你心上人了,反正你也用不上,不如给我算了,我刚好用得上。柳龙骧下意识的往了一眼郁弘,狠狠说了句不卖甩袖子进府,叶悔之想了想也没想出自己哪句话说的不对,好像踩了柳龙骧尾巴一般。
季沧海见柳龙骧进了府,望了叶悔之一眼,“还不走?”
“走,”叶悔之狗腿的想跟上,见郁弘站在原地不动,又不免问了句,“你不走?”
郁弘微微一笑,“既然都到门口了,我自然是要进去拜访一下。”
门房闻言立即恭敬的答道,“郁少当家的真不巧,我家少爷今儿不在。”
“我刚刚眼看着他进去。”
门房一脸耿直,“少爷吩咐过,只要您来问,他就是不在。”
叶悔之站在一边看郁弘的笑话,季沧海低咳了一声,见叶悔之望向自己才开口,“今晚李婶煲了西湖牛肉羹,你是跟我回去吃牛肉羹,还是同他在这里一起吃闭门羹?”
说到吃食叶悔之顿觉腹中空空,二话不说拖着季沧海便走,这世上若是有什么是叶小爷觉得不可辜负的,唯季沧海和李婶的晚饭。季沧海被叶悔之扯着腕子也不抽回,随着他走了几步才不冷不热的开口,“我听闻你与郁弘关系很亲近,凑在一起喝了一下午茶还舍不得分开那么亲近?”
叶悔之扭脸瞧瞧季沧海,僵硬的呵呵笑了两声,“将军,说出来可能您不信,我其实和郁少当家一点也不熟,顶多算君子之交淡如水,特别寡淡,稀汤寡水。”
季沧海轻哼了一声不知信还是不信,叶悔之纠结的问,“将军,你真的不是被夺舍了么?”
☆、45
柳府大门口,门房一脸耿直的看着郁弘,大有一副就算你是看着我家少爷进去的但我就是跟你说他不在你能奈我何的模样,郁弘微微一笑,啪的收起手中的描金扇,既然你做初一那就别怪我做十五,当着门房的面,郁弘直接施展轻功翻墙而入,我不能耐你何,你又能奈我何?门房眼见着郁弘闯进府里立即转身去追,但凭他那胖墩墩的模样,哪里追得过轻功了得的郁弘,一眨眼的功夫便不见人了。
柳龙骧进了府门径直去了书房,叶悔之说的玉牌本就在他桌子上的木匣里仔细收着,两只玉牌他费了不少时日亲自雕了字,打开精致的木匣取出一对玉牌,微凉的手感十分舒服,柳龙骧看着手中的玉牌正在发怔,没想到郁弘居然闯进府里寻了过来,见到有人踏门而入柳龙骧下意识的将手背在身后,看清来人后紧张兮兮的瞪郁弘,“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不在,我进来等你的。”郁弘状似无意的靠近柳龙骧身边,好像并没有发现他的些许不自然一般,柳龙骧微微放松下来,不料这时候郁弘却突然加快身法,直接转到柳龙骧身后夺走了他手中的玉牌。柳龙骧见玉牌被夺急忙抬手去抢,可是郁弘却已经将手举过头顶将手中的东西看了个清楚,两块玉牌各自雕了四个字——言念君子,温其如玉。
柳龙骧身高比郁弘要矮上半头,扒着郁弘的肩膀跳了一下却还是没能抢下玉牌,郁弘得意的将手又抬高了一些,柳龙骧皱着眉头瞪了郁弘一眼,直接抬脚踹郁弘的小腿,“还我。”
郁弘瞧着柳龙骧的小模样特别撩人,也并不想真的将他招惹急了,笑着一边将玉牌还给他一边揉了揉被踢疼的小腿,嘴上却也不闲着,“言念君子,温其如玉。下一句是在其板屋,乱我心曲?不知道是谁三生有幸让我们小柳状元动了凡心?”
柳龙骧迅速将玉牌收回之前的木盒里,看都懒得看郁弘一眼,“关你什么事。”说完又攒了攒底气,“你怎么进来的?”
“少爷,”这时候心宽体胖的门房气终于喘吁吁的追过来,扒着门框颤巍巍的指着郁弘喘大气,“他……闯……硬闯。”
此时柳龙骧已经镇定下来了,在下人面前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郁弘比起柳龙骧更加淡定自然,他笑眯眯的嘱咐门房,“记得让元宝泡壶好茶过来,上次那个碧螺春我喝着不错,听说是圣上赏给你家少爷的呢。”
门房犹疑的看柳龙骧的眼色,柳龙骧脸黑了黑,倒没说出什么异议。
待门房走了,郁弘十分不客气的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柳兄,我今日来寻你,是有一事想不明白,不知你能否帮我解惑。”
柳龙骧不言语,随手寻了本书看,郁弘见柳龙骧不搭理自己也不觉得尴尬,依然自顾自的说话,“话说我有一位挚友,我好心好意请他喝酒吃饭,他醉酒我还辛辛苦苦将他送回府上,他不但吐了我一身,第二日还踹了我几脚,这些事我还未做计较,结果他却从那以后避我如蛇蝎,你说这人是怎么想的?”
柳龙骧盯着书眼也不抬一下,“也许是因为第二天跪在院子里被他爹狠揍了一顿羞愤难当?”
郁弘脸上闪过一丝惊讶,“挨打了?可养好了?”
柳龙骧不语,举着书将身子扭向了另一边,郁弘起身走到柳龙骧身边,手抚上装着一对玉牌的木盒,“如果你不想聊你爹是怎么揍你的,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聊聊那位你心心念念的君子是谁?”
“关你何事?”柳龙骧答的硬气,却用书将整个脸都遮了起来。
郁弘笑眯眯的将柳龙骧手中的书推开,往前凑了凑盯着他看,“大概是因为我现在也是在其板屋,乱我心曲?”
从一大早起,天上的阴云便混沌沌的挤在一起,哪怕已经到了快晌午的时候,仍然不见一丝阳光穿透云层,去皇庙祈福的队伍浩浩荡荡的行在官路上,旌旗烈烈兵戈森冷,叶悔之骑着马跟在季沧海身边为队伍开路,而玄夜绯夜则落在最后警备,白夜带着其余几个分散在队伍中间各处照应。虽然这次太子和五皇子去皇庙祈福钦点了季沧海护送,但护送的士兵均是出自禁卫军,季沧海的龙骧卫只带了十个人一早侯在皇宫外,待到宫里的队伍出了宫才汇合在一起,因着路途较远骑马未免辛苦,太子和五皇子都是选了乘坐马车,两辆马车一前一后,五皇子甚会为人,本来太子和亲王都可乘四匹马拉着的马车,但五皇子却只乘了一辆两匹马的小马车。
叶悔之一路不时张望五皇子温珏的马车,可惜马车帘子一直未打开过,就算打开两人见面,也不知道五皇子是不是还能记得住他,毕竟看五皇子的架势,像是常常出去日行一善普度众生的,未必对他还有什么印象。
季沧海听叶悔之讲过鹦鹉和五皇子的事,知道叶悔之心中所想,开口叮嘱了一句,“一会儿上山时候两位殿下都是要下车的,到时候不必刻意躲开或近亲,端王记得你便记得,没什么大不了。”
叶悔之将马同季沧海靠近了一些压低声音发问,“可是我听郁弘说,太子素来提防五皇子,若是见到你的人同五皇子一副相熟模样,会不会对你不利?”
季沧海意有所指的看叶悔之,“我的人?”
叶悔之老脸一红,“我不是那个意思。”
“无妨,”季沧海见叶悔之发窘转回了正题,“刻意避嫌那位瞧出来了更会多想,你恭谨些别太热络便是。”
叶悔之答了声是,季沧海继续发问,“照着我刻的那个木雕什么时候给我,难道你还藏在枕边舍不得?”
“谁藏在枕边了,”叶悔之佯怒,却看到季沧海揶揄的眼神,当即脖子一扬变回吊儿郎当的模样,“在下敬佩将军之心如滔滔江水皎皎朗月,自然是将木雕供起来每日三拜九叩。”
“木雕给我,下次拜真人即可,一日三拜九叩我替你数着。”
对着袒露心迹后的季沧海,叶悔之经常觉得心累心塞心慌慌,端肃正直惯了的人,偶尔一本正经的不讲理或者面无表情的撒娇,简直让人难以招架,叶悔之不搭理季沧海,直接调转马头寻绯夜去了,谁说绯夜刁钻刁蛮的,比起如今的季沧海,简直善解人意和蔼可亲我见犹怜好么。
南溟国的皇庙修在城外的普华山上,从山脚到庙门正正好好九百九十九级台阶,为表虔诚,历来参拜的人都是一步步亲自登山,哪怕来的是太子和五皇子也不例外。祈福的队伍行了两个多时辰才到了山脚下,因为太子和五皇子下了马车又是一阵人仰马翻,季沧海是此行的将官自然要跟在两位贵人身边,叶悔之瞧不上太子身边那个颐指气使的老公公,闪到了人堆里不愿意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