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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要守着季沧海骑马出门的时机并不难,城外驻守皇城的的八万忠义军隶属季沧海麾下,他每隔些时日都要去查看练兵情况,而且次次他都会带着几个亲兵副将骑马前去。叶悔之不声不响的在季沧海府外盯梢了几天,有一次还碰到了恰巧从将军府偏门不知道出来干什么的叶惊澜,叶惊澜一脸慈爱的问他想回家么,想回家你求我啊,叶悔之直接把啃了一半的烧饼扔他大哥脸上了。
确定已经摸清了季沧海的出行规律之后,叶悔之一大早先去西市雇了个人,这次肯定不能挑身强力壮的,而要选那种一看就瘦弱不堪胆小如鼠的,这样他救人才救得理所当然。叶悔之亲自在市场里挑了一个符合他想法的年轻男人,将他带到了季沧海府邸那条街附近,又分了他两张烧饼吃,详细给他讲该怎么做。年轻男子蓬头垢面一脸不安,举着烧饼问你真的会救我吧,不会让我被马踢中吧?叶悔之拍着胸脯保证不会,说只要他冲到马前面,自己立即拉着他往旁边一闪,俩人都会倒向路边,谁也不会被马撞到。解释完了叶二爷还腹诽,要是搞这么多事最后把你送进去了,那二爷我直接吊死在季家大门口算了。
傍晚时候,季沧海带着副将洪修和四个亲兵策马回府,因为这条街上向来没什么闲人,几个人马速都不算慢。叶悔之听见马蹄声响,拉起身边的年轻男子让他准备,年轻男子探头一看当即吓坏了,季沧海一马当先奔驰而来,□□坐骑正是名驹灭景,高头大马气势霸道,撞上了非死不可。
叶悔之见年轻男子不肯按计划来,只好用力推他,谁知道生死关头那人太过恐惧,竟然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叶悔之甩了出去,叶悔之被他借力丢出速度飞快,只见一只硕大的马头出现在他面前,然后胸前闷痛人便飞了出去,叶悔之心说玩大了,然后两眼一黑不省人事。
本来和叶悔之一起的男子此时早跑了,季沧海他们只见有个人忽然横飞出来被他的马撞飞,赶忙下马查看情况,也没在意旁边的小胡同里是不是有个匆匆离去的身影。
季沧海眼见自己撞了人,急着施救立即将人抱起回了府邸。他府里住着八十亲兵也有随军大夫,但看皮外伤的多,对叶悔之这种被撞了的也不是十分有把握,季沧海瞧着叶悔之穿的虽然不好,但细皮嫩肉不像是个苦出身,怕他不耐撞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赶紧又让洪修赶去请了两个承安比较有名的大夫回来。灭景的速度虽然不算飞快,但也将叶悔之的肋骨撞裂了两根,大夫给叶悔之把骨头固定好又缠紧了绷带,开完药便准备离开,季沧海不放心的问这人一直不醒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大夫说也许撞到了脑袋。
叶悔之悠悠转醒的时候,正好听到了最后一句,他此时头疼眩晕,身上也痛的要命,勉强才发出了些声音。季沧海听见声响转身查看,大夫也跟了过来,瞧着叶悔之痛苦的样子想了想,又开了一副止疼安眠的药,嘱咐季沧海今晚什么都别管,先让他睡着把最疼的时候熬过去。叶悔之睁开眼只觉得天旋地转,拽着身边的也不知道是谁,直接吐了个昏天黑地,他断了肋骨推不得碰不得,季沧海没法子,冷着脸由着他吐。等叶悔之吐够松手了,季沧海让洪修给他拿茶水漱口,自己出去处理污物了。
叶悔之漱完口又被灌了一大碗汤药,等到他再次悠悠转醒,已经是第二天晌午了。
“醒了?”叶悔之听到声音,侧头去看,季沧海身姿笔直的坐在一旁,手里拿着卷兵书,此时正侧头看他。
刚想起身,季沧海说了声别动,然后放下手里的书走到他身边,“你伤了肋骨,动不得。”
叶悔之老老实实的躺着不动,回忆了一下之前的事儿,想清楚来龙去脉之后他决定好好养伤,等伤一好就去西市找到那个坑货打残他!
“你昨天为什么突然冲到我的马前?你叫什么,家住哪里?”
面对季沧海的询问,叶悔之没答话,暗自寻思怎么回答能让自己留下的机会更大些,这时候洪修端着药进来了,大步流星的往叶悔之床边一站,说你不会真像大夫说的撞到脑子了吧,怎么问你叫什么也要想这么久。
叶悔之灵光一闪,觉得洪修这提议不错,眼中神色却越发迷茫起来。洪修盛了一勺药塞到他嘴边,“先吃药。”
“烫。”叶悔之感觉到嘴边汤药的温度,嗓音沙哑的抗议。
洪修一听也不干了,声如洪钟,“我哪里会干这伺候人的精细活!”
季沧海看了两人一眼,接过药碗用羹匙搅动汤药散热,目光如炬的看着叶悔之,“你还没说你是谁,为什么突然出现在我马前面。”
“我想不起来,”叶悔之眼中渐渐浮出惊恐,“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洪修一脸郁闷,“还真撞坏了脑子,这可怎么是好。”
叶悔之一副孱弱模样,惶恐里还带着些乞求,“我真的不记得了,求你们别把我赶出去行吗?”问完心里还给自己的演技打了个分数,甲等。
季沧海也不知信还是不信,只说你先把伤养好,然后将已经不那么烫了的药递给洪修,让他接着喂药。洪修一边把药往叶悔之嘴巴里塞,一边问你连自己名字都不记得了吗?叶悔之轻轻的摇了摇头表示不记得,洪修纠结了,一脸茫然的看向季沧海,“那咱们怎么叫他啊?”
季沧海略想了想,说今天初九,先喊他叫季九吧,等伤好了先在府里做些杂事帮忙,看看能不能医好他的脑伤,等他能想起来家在何处再将他送回去,季沧海说完又看向叶悔之,问你觉得这样如何?
叶悔之可怜巴巴的点点头,一副全凭你做主的小模样。
洪修有些不解,“可是咱们明明是昨天遇见他的。”
季沧海深深的看了洪修一眼,什么都没说抬腿出去了,洪修扭脸,正对上叶悔之一双愤怒的双眸,洪修不明所以的问怎么了,叶悔之艰涩的开口,“你才季八,你全身都是季八!”
☆、08
骤雨初歇,本就只有几宅高门大户鲜少人行的未阳街越发清冷,各家下人拖着竹枝捆的大扫把闷头不语的扫着自家门前落叶,一场秋雨过后天气渐冷,门房李叔搓了搓有些发凉的双手,一脸和气的迎上正出门来的洪修。
“洪副将,这是要出去?”
洪修笑呵呵的答话,“等将军下朝,今儿要去城外军营看看。”
李叔点点头,继续同洪修闲谈,“听说昨天上朝咱们将军被罚了一个月的俸禄?”
“还不是因为府里养着那位爷,”洪修一想起把他折腾的团团转的季九就满腹牢骚,“也不知道我是哪里得罪了他,老子跟着将军出生入死都没觉得比伺候他难,不是嫌饭菜不够精细就是嫌被褥不够柔软,不是嫌泡茶的水不是山泉就是嫌屋里的摆设不够雅致,老子吃喝拉撒的伺候他,他居然还嫌我长得难看,问有没有俊俏一些的把我换了,他把我们将军府当成什么了,还能站一排由着他喜欢谁就点谁伺候?”
李叔半信半疑,“将军的脾气能容得他胡闹?”
洪修一听更郁闷,“将军那么忙,哪有闲工夫天天看着他,偶尔去他那儿,他就一副我什么苦都吃不要把我赶出去的模样,看的老子那个糟心,偏偏老子又不是背后说人闲话的人,将军既然让我好好照顾他,我自然就得好好照顾。”
李叔年岁大了,觉得洪修和这个年轻人也算有趣,不由哈哈笑了起来,洪修哎了一声生闷气,俩人正一时无话,却见不知哪里窜出来一只黑猫,嗖的一下就跃上墙头冲进了季府墙内。洪修盯着猫溜进去的地方看了看,正犹豫要不要去抓出来,却见叶惊澜一路跑了过来,停在门口询问洪修和李叔,“不知二位有没有瞧见一只白足白肚的黑猫?”
洪修不明所以的指指门内,“刚进去。”
“那是家母饲养的,我想进去找一下,不知道能不能行个方便?”李叔和洪修自然都认识住得算得上近邻的叶家大少爷叶惊澜,只是没想到他一个堂堂三品安国将军,对着两人却十分有礼。
李叔点点头,“行。”
洪修摇摇头,“不行。”
话同时出口,两个人对视了一眼。
李叔摇摇头,“不行。”
洪修继续摇头,“不行。”
这时候季沧海也从宫里回来了,因为昨天被御史奏了一本,他今天并没有骑马,所以当他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同时下朝的叶惊澜已经回家换好衣服喝了杯热茶接着出门来找猫了。叶惊澜看到季沧海回来,先朝他行了个常礼,季沧海抱拳回礼,眼中虽有疑惑,却仍是一副面瘫模样,“不知小叶将军在我府门口所为何事?”
“我娘的猫跑进了你这里,我是追着猫来的,正想问问能不能让我进去找一下,那畜牲认人,品种又名贵,生人很难不伤它将它逮住。”
季沧海闻言点点头,“那小叶将军进去找便是,我还要出城,恕不奉陪了。”
叶惊澜笑笑,“那就叨扰了。”说完一点没看出来叨扰别人的意思,跟进自家大门一样大大咧咧的走了进去,左右看看随便选了一边消失在了三人的视线里。
洪修疑惑的看向季沧海,“将军,就这么让他进去了?”
季沧海看洪修,“不然呢?”
洪修嘀咕,“他这人一肚子坏水,谁知道非要进咱们府里是干嘛的,没准那猫还是他自己赶进去的呢。”
季沧海吩咐李叔去把自己和洪修的马牵来,然后才答洪修的话,“我府里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不管他进去想干嘛,由他去便是。”
“那哪成啊,”洪修急了,“将军你忘了今年春猎时候,叶惊澜不知道从哪儿搞来个挺不错的母马,一直拿那小母驹逗弄灭景,逗得灭景鼻子都快喷火了,他这人坏着呢!”
季沧海负手而立,目光平淡,“三年前朔北军不发战书突袭凉山,我手中无兵无粮,两千兵马苦苦支撑,离我们最近的石城军将领彰武因无圣旨不肯擅调兵马施援,是谁带兵不眠不休千里奔袭相救?”
洪修理亏,声音都比平日低了三分,“小叶将军。”洪修说完又急着解释,“我知道小叶将军是好人,可是他平日最喜欢捉弄人,谁知道他跑进去是干嘛的。”
季沧海抬眼去看李叔,李叔已经将两人的马牵了出来,把缰绳交付二人,又退到了一边。季沧海翻身上马,看了看大门里面,说了句他有分寸,说完也不等洪修,率先策马而去,洪修喊了句等等我啊,也赶紧跟着走了。
叶悔之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手边乱七八糟的堆了一些书本,季沧海的府里除了兵书就是兵书,他已经快要无聊死了,只有每天逗弄洪修的时候还算有趣。正目光呆滞的盯着幔帐发呆,却见一只黑猫灵活的窜到了他的身上,叶悔之下意识的一手接住,又因用了力气肋骨疼的皱眉头。
“怎么不疼死你?”叶惊澜从门口进来,怎么看都不像心情很好的样子。
叶悔之不动声色的往床里躲了躲,脸上赔笑,“大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叶惊澜走到叶悔之床边坐下,抬手揪他耳朵,“你还敢问?客栈说你几天没回去,我还派人满承安的寻你,要不是昨天御史早朝时候奏了季沧海一本说他纵马伤人,我还不知道你天天在这条街上溜达是动了这种蠢心思。”
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