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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柳青青-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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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曾识得情爱;不清楚这份对柳大哥的‘不反感’,会否便是柳大哥口中的‘有意’。但……我若真接受一人,便希望那人是真正将我放到了心上,而不是平时着意看顾,待遇上了曾被他珍视多年的人,便又将我弃若敝屣、不管不顾。”
  “我知自己只是凡人,不敢、也不奢求与那等天资横溢、昭如日月之人比肩。若在那人心中,两者相遇,我终归只会是被放弃、被牺牲的那个……即使这人待我再好、即使之间有再多的苦衷,这样的‘有意’,我也不想要、不愿要。”
  杨言辉不曾哽咽、不曾落泪;却说得越是平静,便越让听着的人心痛到难以呼吸。
  柳行雁确实没想过这些。
  但看着言辉清俊的面庞,想起魇境中浑身狼藉的少年、与那座荒僻而简陋的坟茔,所有的迷惘和犹豫都在那一刻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笃定的一句:“不会的。”
  “不会的。”
  他又重复了一遍,神色、语气都越发坚定:
  “我不会这么做,更不会让自己陷入被迫抉择的状况。横竖我都已卸了旧职远离宫阙,今后大可不再进京、从此再不见天颜。”
  杨言辉双唇微微颤动了下,像是想说“何必勉强”;可迎着他比任何时候都还要决绝的目光,少年脱口的,终究换作了一句:
  “即使……我仍旧不确定自己是否有意于你?”
  “想陪在你身边、想守护你的,是我。”
  柳行雁重新强调了一遍主次,“方才的决心,也是我自个儿下的,你不必觉得愧疚。我既有意追求你,自该当断则断,不能教你生生担负这些。”
  顿了顿,他又道:“或者该这么说……你于我心底的分量,远远超过这些。”
  少年闻言一震。
  他死死盯着眼前的男人,像是想确认这番话的真实性、又像是想将男人此刻的神态、表情深深刻入心底。待到一双本就泛着血丝的眼盯出了些许薄泪,他才试探着伸出手,像男人先前对他那般、一寸一寸地,沿着男人刚毅的面庞轻抚而过。
  最终,那只手落到了柳行雁后颈,在他的心猿意马中微微使力。柳行雁顺从地低首,随即迎来了一方熟悉的温软,和同样熟悉的淡淡咸意。
  察觉少年面上带着的几分湿意,柳行雁心口微酸,却只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将少年更紧地箍入了怀。
  小半晌后,少年才松开了他的唇,喃喃道:“这便是吻……”
  柳行雁很想说“不仅如此”,却担心过于躁进会吓到对方,只好转移话题,道:
  “你眼睛都有些红了……今儿个就先到这里,好么?”
  ──这也是他最开始停下说话的目的。
  杨言辉似乎也想起了这点,脸上几分霞色泛起,但还是点了点头:
  “文书就先不看了……讨论一下还是可以的。”
  “那也得离开此处才好。”
  男人道,“天色已晚,王婶也该弄好晚膳了。你先到饭厅摆膳,我将这边收好就来。”
  “好。”
  少年当然没有异议,只突袭地又啄了下他的唇,随即挣开他的怀抱,身形如风地溜出了门外。
  柳行雁被他的“回马枪”弄得一阵莞尔;却又有一丝甜意,于心底缓缓浸润开来。
  用完膳后,两人各自沐浴罢,才又聚到了杨言辉的房间。
  “对了,柳大哥。”
  擦干了微微带着湿气的发丝,少年若有所思地开了口:“有件事,我一直挺在意的。”
  “嗯?”柳行雁微微挑眉,示意他但说无妨。
  杨言辉道:“咱们入怀化后,与石头哥的‘相识’的确是我有意而为;但在此之前、引你我来到怀化之事,却真真在我意料之外。”
  “……你是指陆逢的遗言?”
  “嗯。”少年点点头,“我的确有心查明当年的下手之人,却没想着这么快动手──武忠陵已死,当年的仇于我就算报了一半;余下的一半,我既得了陛下允诺,查清真相,亦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你从没想过陆逢与此案有关。”
  回想起少年当时的反应,柳行雁很快明白了过来,“而咱们查到此刻,也未发现此案与陆逢的关联。”
  “但幕后之人会将温、陆、陈三人灭口,就是担心三人会牵连到他。我原先没想到是怎么个牵连法;可看到元振明曾经扮演的角色后,心中便隐隐有了猜想。”
  杨言辉话只到这里便停了住,一双眼却似邀请又似挑衅地望向男人,像在期待他将自己的话接续下去。柳行雁许久未见他这样鲜活明朗的模样,只觉心跳都快了一拍,不由掩饰地一声轻咳、稍稍稳住气息后,方道:
  “你是指,幕后之人是采矿出售的上家,陈昌富是接手销货的下家?”
  “不错。陈昌富早买通了温兆平,让他帮着掩饰不过小事一桩。”
  “确实说得通。但陆逢呢?他接任扬州知府,是武忠陵案发后的事。他就算与温、陈二人同流合污,照理说也该与这走私案沾不上边。”
  柳行雁又问。
  这“题”确实有点难。少年想了想,才道:
  “我本想说是殃及池鱼,但陆逢能给出这样的暗示,怎么也不可能与此案无关……又或者,他虽未牵连进走私案,却出于某些原因知道这事……所以驿站出事后,他立时猜到了幕后之人的身分;也因此拚死留住一口气、拐弯抹角地给出了暗示?”
  可这话才刚脱口,他脸色就是一变:
  “柳大哥还记得吗?当初我们在船上游玩时讨论到的‘新主子’。”
  “自然。”柳行雁颔首,“靳云飞一案疑点如此之多,能被大理寺顺利捂下去,明显是朝中有人帮衬的结果。这人可能是武忠陵余党;但更有可能的,是接手了武忠陵残余势力的‘新主子’。”
  “若真有这么个新主子,那私矿主必也是投到了此人帐下,才能逃过一劫、无惊无险地活到今日。”
  顿了顿,“都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那私矿主走私走得顺溜,即使因武案爆发偃旗息鼓了一阵,也不可能就此收手。可元振明已死,他想运私矿,就得设法打通新任转运副使的关节……或者说,上头的新主子要想继续享受他的孝敬,就得帮他安排一个‘知变通’的湘西转运副使……”
  “……现任湘西转运副使名唤徐沧海,建兴二十六年进士,是朝中的‘清流’一脉,和陆逢同样是姜继的门生。”
  柳行雁很快从脑中翻出了相应的情报,神情复杂地告诉了少年。
  即使心中隐隐有了预感,听得此事与姜继有关,杨言辉仍不免微微色变,有些难受地低下了头。
  “……也就是说,姜继十有八九便是那位‘新主子’?”少年问。
  柳行雁没有直接说“是”或“不是”,只道:“他的确有能力运作这些。”
  姜继论财或许比不得武忠陵;可单论对朝堂的影响力,却比武忠陵有过之而无不及。让大理寺草草复查结案也好、安插徐沧海、陆逢也罢,此般种种,对身为当朝右相的他来说,都不是太困难的事。
  杨言辉也明白这点。不愿相信,不过是因为此人出身象山书院,是他祖父颜劲的开山大弟子之故。尤其姜继若接受了那私矿主的投效,就意味着包庇了杀害他家人的凶手……祖父学问、品德俱深受景仰,最“得意”的弟子却做下这事,却教祖父情何以堪?
  不过姜继之事毕竟不是他管得了的。故少年虽低落了一阵,却还是很快振作起来,边想边道:
  “也就是说,陆逢是顾念师恩,才不曾直接说出姜继之名、只拐弯抹角地拿此案作暗示?但不对啊……对他下手的该是那个私矿主,陆逢要暗示也该暗示是他才对。可若陆逢暗示的真是那私矿主……莫非那人当真与他有所牵连?”
  “有可能。”
  柳行雁道,“别忘了,颜案的幕后真凶与私矿有关,还是你我这些日子来好不容易确定的事儿。那私矿主犯下如此大案,自然不可能传得人尽皆知。陆逢死前提及颜案,显然是知道真相的。既如此,我们将他的亲友与目前查出的可疑之人相对照,兴许便能得出私矿主的真实身分。”
  “……听柳大哥这样一说,总觉得好像挺容易的样子。”
  少年忍不住苦笑,“这样一想,如果当初直接从陆逢身边排查起,说不定能更快找到真凶。”
  “若只找出他身边与湘西豪族有关的人,即使一击中的,也只能说是个大胆的猜测。”
  柳行雁温声安慰,“我不认为你会接受那样草率的结果……更别提单只猜测,也定不了他的罪、翻不了当年的案。”
  “嗯……”
  杨言辉轻轻应了,神情仍然复杂,唇畔的苦涩却已淡了许多。
  柳行雁忍不住揉了揉他的脑袋。
  掌下的细发柔软依旧;被“袭击”的少年也照旧投来了半是羞窘半是气恼的一眼。可看着那明亮而生意盎然的杏眼,想到二人早先的谈话,男人只觉阵阵躁动伴随怜爱而起,让他不由倾身近前,于少年眼角处轻轻落下一吻。
  杨言辉脸色一红,却不仅没有闪避,还顺着彼此身长的差距亲了亲男人下颚。突来的“反击”让柳行雁倒吸了口气,不由有些无奈地道:
  “……你这样做,我会以为你已经接受我了。”
  少年勾了勾唇角,没有应承,只道:
  “我还要些时间……真正想通的时候,我会说的。”
  他眼神、语气俱都十分认真,故柳行雁虽有些遗憾,却也不再追究,只张臂将人拥入怀中,贪恋地再享受一阵这得来不易的亲近──





  杨言辉虽对陆逢拐弯抹角的遗言多有不满,但也亏得了此人的暗示,才让他们更快找出了颜案真凶的身分。
  这人的确与陆逢有关,乃陆逢原配陆刘氏之父、湘西豪族刘氏的族长刘陇。
  他们由运矿的船只追到了刘陇身上,又藉刘陇与矿上联系的机会寻到了那处藏得极深的银矿。刘陇这些年诓骗了不少出山闯荡的土族做矿工,为防止矿工暴乱,不惜费重金招募狠人,自行组了一支私兵。这支私兵原只用在矿山的管理上;后来刘陇事犯得多了,胆子越来越大,这支私兵便也成了他杀人灭口的利器,这些年明里暗里替他除了不少“拦路石”。
  对土族多有优遇、欲图以土族制衡豪族的颜松龄便是其一。
  但颜松龄和其他“拦路石”不同,他本身是有品级的官员,更有一个名闻天下的父亲;便是刘陇再胆大,也没想过动手杀害这名朝廷命官──横竖知州三年一任,颜松龄既有大才,就不可能一直在这“蛮荒”之地窝着。他只需忍到颜松龄离任,自然雨过天青、再无顾忌。
  他好不容易忍了三年,就等着颜松龄远走高飞,不意却等来了一位“老朋友”的信。这位“老朋友”说颜松龄碍了路,希望刘陇在颜松龄离开巫州前将其除去。因“老朋友”许出了不少承诺,自认没后顾之忧的刘陇便让人动了手,又“送”了二十余名矿上的刺头给知县当替死鬼。颜家遗族因故忍了气吞了声,这件案子也就这么揭了过……直到武忠陵谋反事败。
  刘陇侥幸逃过一劫,本以为能将好日子继续过下去,不想替他“销赃”的下家却在月前遭了殃,连他的女婿都牵扯其中。都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本就是心狠手辣之人,又自忖和朝中的靠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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