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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传说中的,脖子以下,不能超过200字,的指导思想,是怎么个主旨内涵啊?
PS。因为昨天去看了电影所以明天可能请假OTZ
第45章 太白雪
寒不能语,舌卷入喉。冷得五脏六腑都虬结作堆,心跳急剧放慢,意识却有一丝半缕回到脑中。温热笼在心口,谢怀就像远古的火种一样令人神往。
宿羽本能地提起一点恢复的力气,向下凑近,碰触到了另一双嘴唇。打战的牙齿彼此撞击,磨蹭过唇瓣和齿列,生疏慌乱得无以复加,就像濒死的祖先抓住人世中最后一粒火种。烟花在头顶轰然炸开——
谢怀深喘口气,握着他的后颈强迫他躺下。
宿羽隐约看见那双薄情的嘴唇一动,说了些什么。他锲而不舍,被塞回去又黏在胸口坐起来,总之抵着嘴唇不松口,双手却颤颤地摸上谢怀的衣襟,居然真被他解了开来。条理瘦削的胸膛上温度宜人,宿羽紧紧贴住,被烫得瑟缩了一下,随即被另一只手臂箍住了后腰。
谢怀眉头皱出一个川字,神情之中显然有疑虑和强忍,喉结上下一动。
情丝牵引于冰天雪地中,无可寻踪,无处不在。两个年轻的男人,一个濒死,一个克制,却都正血气方刚,彼此之间心知肚明。
体表寒气被那副身躯一温,仿佛有所缓解,但脏腑几乎被冰封死,本能地寻找别处的慰藉。宿羽眼圈通红,手忙脚乱地低头去解衣带,但天黑如海,无论如何找不到头。
冰刺重新漫上身体,求生本能愈发强烈,他转而主动张开唇,发抖的唇舌找到了谢怀的舌尖,诱使□□渡过肌理,邀请更深层的温暖。
谢怀死死掐着他的腰让他坐住了,呼吸也渐渐粗重起来,“……我来,别乱。”
洞内黑暗,间或有晶莹碎雪飘落,打散暧昧隐忍的气味和喘息。
宿羽身下垫着大氅,却死死把头抵在谢怀的肩窝里,不可遏止地颤抖,又不能自控地挺起腰身迎合。肌肤本是苍白中透青,此时冻青褪去,反而染上一层薄淡惑人的绯红,朦胧道:“你慢一……”
谢怀鬓边落下一滴汗来,烙得宿羽轻轻一颤。谢怀在他沙哑的低语中紧绷了身体,撞破两条长腿摇摇晃晃的阻碍。
随着动作缓慢延展,心跳也缓慢地重新起搏。宿羽终于觉出了疼,疼得仰起了脖颈,“我……会死的……”
谢怀的手一直在他心脏处逡巡,此时腾出来按在了他唇上,低下头去含住了冰冷的耳垂,齿列厮磨,声息相引,顾左右而言他:“知道会死,还冒傻气。今后别这样,送命不值当。”
神思在清醒与混沌之间来回交错,宿羽勉强听清了这一句,侧过头去反驳,断续不成声,“不、不行。”
折起的双腿被猛地一撞,谢怀在他耳边哑声逼问道:“嗯?”
心跳蓦地攀上雪岭顶峰,几乎跳出胸腔。宿羽听到他还说了什么,但听在耳边,只是飘忽。
他一口口吃力喘气,脑中某缕思绪被陡然拖回了千里之外的摄山顶上,满城灯火,亮得他蹙起眉来,费力思索回忆,最终模糊的字句冲破齿关,“河清、河清不可俟,人命不可延……我会老,会死,不愿死在这样的大周。”
动作猛地停了下来。
他们生于乱世,长于行伍,天生没有多少柔情和侥幸,只有手中刀剑和脚下长路。所谓天意,所谓鬼神,所谓天地君臣父子纲纪全都不足信。
有人杞人忧天,却没人移山炼石;有人俯身权贵,却没人斧凿天地。这个国家从根上开始腐烂,他们提早嗅到了腐烂的气息。
没有河山平靖,没有前者更无后来人,只能靠一拳一脚一腔冷血,生造出崭新天地。
谢怀在文风暖雨中郁郁不平半生,到头来,碰到一个从血海尸山里爬出来的宿羽,像他一样愚蠢而无畏。
宿羽成为宿羽,便是最大的安慰。
宿羽木然地绷了绷腰,僵直的手指蹭过谢怀的喉咙。身上一沉,眼前的人俯下身来紧紧箍住了他,顺带着深深撞进来抵进最深处。宿羽喉中蓦地一哽,几乎不能自已地发出一声失调的颤音。
沉闷惊痛的语声尽收耳中,“……给你。我一定给你。”
颈间鼻息轻蹭起欲念,宿羽不知听见了没有,只是微睁开眼,茫然地挺了挺腰,殊不知自己这是迎合求索,“谢——”
一记重重挺入,宿羽口边的半声姓名戛然而止,腿无力地垂了下去,被谢怀一把握住了脚踝,温热的唇在踝骨上若有似无地刮过。
谢怀搓了搓冰凉的脚趾尖才把人放开,哑声问:“好点了?”
宿羽想必是疼得狠了,满脸是湿淋淋的泪痕,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糊里糊涂地哭了好几场。谢怀神飞天外地想起了几天前,也是这个人,冷傲又固执地告诉他:“我什么时候哭过。”
宿羽就是这样,人来疯的小孩子脾气。
谢怀轻轻一哂,抬手把未干的泪痕擦掉,“醒了没有?能听懂人话了?说话”
又过了好半晌,宿羽才从乱七八糟的痛觉里抽身出来,生怕撕扯什么似的,轻声说:“我、我要是早一点装傻就好了,我好喜欢你。”
他以前做错的事有太多,其中最错的一件,就错在太要脸上。其实不管什么事,糊糊涂涂就过去了,世上哪有那么多不可相容。
年纪长了三岁,全长在了脸皮和心上。宿羽时常坐在烽火台上叼着草茎晃着长腿,看着夕阳后悔:就算谢怀喜欢他只是随手玩玩,但反正他也喜欢谢怀,装个傻卖个乖有什么不行的?
可惜了,足足三年。青春可贵,一生能有几个三年。
他在这七想八想,谢怀叫了几次他都没反应。
谢怀突然冒起恼火来,觉得此人鬼话连篇,说好的喜欢喜欢都是放屁,喜欢怎么没反应?!
谢怀仅有的软脾气早就燃烧殆尽,当即握了一团雪往宿羽脖子里一塞。
宿羽吓得叫了一声,回过神来,弱声道:“干嘛啊?”
谢怀笑得很没人性,“看看死了没。冷啊?那就行了。”
宿羽腰酸腿软,但这点知觉像性命一样珍贵,他有好半天都在继续发呆,最后抬起了棉花一样的手臂,软绵绵地冲谢怀张开来。
……从那满脸潮红委屈推测,谢怀估摸着这是要抱的意思。
上一个敢这么撒娇的还是四岁的谢鸾,谢怀在心里不留情面地骂了一声粘人包,却还是重新俯下身,把他抱了个满怀。又拿大氅紧紧包裹住,亲了亲还泛着晕红的耳垂,“怎么了?”
他的声音哑得凭空多出了三分格外的魅惑和罕见的温存,宿羽不知为何,被沙哑的嗓音一熏,突然变回了小孩子,抽了抽鼻子,“……屁。股痛。”
谢怀反正自知没什么温良恭俭让的人性,在愧疚之外,也没忍住“噗嗤”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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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太白雪
谢怀焦心无比地等到天光亮起夜风消弭,才火急火燎地扛起宿羽上马。也就是宿羽从小摔打惯了,再加上人年轻底子好,换成是他被这么出生入死地折腾,这人基本就算废了。
宿羽昏昏沉沉的,谢怀把他箍在怀里,看似勤谨认真,其实神飞天外。嘴里又苦又涩,是舌头成了精,提醒他到点该吃药了。
老顾家的人从来就运气欠佳,从来都多灾多难地几代单传。到了谢怀这一辈,就算有皇帝老子的光芒和家底加持,结果也没能例外,还变本加厉,越喂越糟,索性成了个金玉其外草药其中的药罐子。
宿羽被马背晃了一通,就算是睡着也晃醒了,侧回头去,“我们去哪啊?”
谢怀说:“啊……?哦,废话,去青州。”
一点也不意外。宿羽打了个小小的呵欠,问道:“去找燕于飞?”
青州军新任主帅,燕于飞燕将军,跟他亲妹妹一样,也是大名鼎鼎的一颗榆木脑袋,对北济人恨得见一个杀一个,不讲道理是一绝,可以说是对着谢怀的胃口量身定做的一个好将军。
宿羽又问:“找他,也要用虎符吗?”
谢怀面色一沉。燕于飞是不讲究君为臣纲那一套,要调兵,说个大概意思就行——宿羽说的是李存年。
陇州军军纪严明,从上到下唯虎符是从。别说皇帝到了跟前,就是北济人打到了鼻子底下,不见虎符也不会动一兵一卒。眼下虎符在李存年手中,陇州军成了一把站在王国身后的尖刀。
山势崎岖,谢怀拢拳掩口,挡住了一声咳嗽,下马步行。马蹄踩紧积雪,发出好听的咯吱声。
过了半晌,宿羽都快要睡着了,脑海里又开始乱。大概是低烧烧得神思昏沉,他第一次发觉自己居然是个精虫上脑的人,一闭上眼,耳边就仿佛磨蹭过轻薄的唇齿。
谢怀好看的眉毛眼睛和额角的汗珠都晶晶亮,唇边一点笑意,附在耳边,鼻息轻轻碾过,轰地带起了金陵的遍地金粉花香,连带着飞檐巍峨,宫道漫长——
遐想之外,只听谢怀突然说:“大周的规矩该改改了。”
宿羽一个磕巴都没打,立即沉在遐思中回嘴:“……改什么改!我要打仗!我不当那个什么男皇后!”
男皇后?!
宿羽这三年都学了点什么啊?!
谢怀猛地趔趄一脚,差点脸朝下栽进山谷里去,随即冲着马上的屁股一巴掌抽了下去,义愤填膺道:“什么玩意儿?”
宿羽被抽得一个激灵,一下子回过神来,白纸一样的脸唰地变成了洒金朱砂红纸,“……不是!”
谢怀长得虽然唬人,一笑起来却是一副见牙不见眼的二百五样,当即笑得弯下腰去,喘着粗气摆摆手,“没事,你实在想当,到时候我想想办法,事在人为。你都长成这样了,估计也不是不行。”
听起来倒是像夸他,可是宿羽百口莫辩,快急哭了,“不是!你听我解释!”
谢怀倒是突然直起了腰,“好,你解释。”
……天是这么聊的吗?!“你听我解释”这种话难道不该接“我不听”?!谢怀是不是有病?!
宿羽就是随口那么一说,当然没法解释,继续憋着,低头看着谢怀,“……!”
谢怀也一脸正经,扯着缰绳抬头看着他。
小宿此人,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光明活泼,理想正义,可惜脑子是瘸的。好好说着话,居然能想到男皇后上头去。
谢怀眼看着那张小脸要喷血,才好整以暇地伸出一根食指去,戳了戳宿羽的眉心,“没法聊的时候该怎么办,求我我就告诉你。”
宿羽委屈巴巴不耻下问,“……该怎么办啊?”
食指滑向脑后,掌心握住了圆圆的后脑勺,向前慢慢推。
宿羽被迫弯下腰去,视野中谢怀那张因为带笑而堪称横肆流丽的面孔越来越近,另一只手伸过来,抹住了他的眼皮。
“……就这么办。”
嘴唇一暖,柔软相接,灵活的舌尖拱开了齿列。宿羽只觉得头顶“轰隆”一声,就像烈火烧垮了屋顶,遮天蔽日的火焰窜上了天灵盖。
突来的亲吻感觉陌生,轻浅啮咬更是夺去神志,宿羽忘了喘气也忘了躲,呆呆坐着任由他攻城略地,津液相濡处一片尖锐的刺激,舌尖被灵巧地勾吮,眼前一阵一阵发黑。
不知过了多久,谢怀想起自己好半天没听见他呼吸,才错开头,扶着宿羽的后颈,哑声道:“学会了?”
宿羽像是傻了,被他看了一会,才想起来喘气。柔软的嘴唇还微微张着,扶桑花瓣沾了露水,未被体温蒸干。谢怀耐心等他回神,拿拇指在他嘴唇上一擦,随即用手背探了探他额头,觉得是有点烫。
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