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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哦。”阿雪将钱拿出来,数好了再放进钱袋子里,小心揣进怀里,陆照阳说那就劳烦小郎君看顾好了。
阿雪认真点头,肃着脸,陆照阳低头亲在面颊上,叫他外去等等,自己拿个东西便走。
至了镇上,最后一批人了,他们买了面,陆照阳道以前家中到是会备些糖果糕点,守岁的时候吃,家里来人了给小孩们。
咱们一道买些回去,买些简单的糕点,今儿守岁的时候垫些肚子。
阿雪哪会不同意,陆照阳带了他去铺子挑,选了两色点心,都是较为常见的,阿雪道:“买三个罢,你吃两个我吃一个,今儿我要试试将这一整个都吃了。”
糕点伙计拿了油纸包了点心,阿雪欢天喜地接过来,他拎着糕点陆照阳拿着面,一人一样,就是如此阿雪心里才像灌了蜜糖,蜜糖儿蜜糖儿,今日才知他要将小鸟儿做成蜜糖般的,含在嘴里甜甜的。
回了家,吃了面,又烫了脚,陆照阳道今儿也可快活下,说着便点了炭出来,一时暖融融的,阿雪舒意地呼了一口气,闹腾了一天似的心也悄悄慢下来,静慢慢地等着陆照阳。
过了会子,陆照阳钻进了被窝,阿雪滚进他怀里,热热的,外头也热热的,叫人懒洋洋,熏起汪汪的眼睛,打了个适宜的哈欠。
陆照阳对阿雪道:“若是这有个白色的屏风,就放在火盆子前,然后借着这光,无需太亮,一半暗的一半亮的,然后影子便会刻到那屏风上,作鸟,作兽,还有个稀奇物件,小时常看,拿影子演出戏。”
“什么样的?”阿雪好奇问,魂都被勾出来了,到底是个什么罕纳的?
陆照阳笑着跟他讲什么古往今来的士人奇事,还有什么捉妖精啦,变成那癞□□或是一条鱼躲避仇家的,还有仙女嫁给凡人做妻子的。
都是些外头能听到的,只因是拿了影子演出来倒有几分意思。
只陆照阳小时看透了,那时觉得没个意思,到是今夜讲出来又勾出许多思念,也有让阿雪听着这些,叫他开心,全了他小时孤苦伶仃的身世。
阿雪眼也不眨的,听得入迷了,也看得入迷了,一半是故事好听,一半是叫陆照阳深深绻绻眼迷住了。
猛然故事没了,他清醒过来,当即红涨透了,耳朵尖都在滴啦啦扑出好多好多粉粉白白的颜色。
“你呢?今夜说什么话都行,依你之前说的,仙女到了咱们家来,要帮咱们了,不趁此说说有什么想要的?”
阿雪想了想,更是有些不大好说,悄悄埋在胸口,陆照阳逗了几次叫他说出来,“你看,若是你不高兴了有心事了,说不出来,便告诉我一声心里不高兴了,你现在还能写字了,说不出来就写下来,然后我与你一道看,一道念。然后你若是开心了想到什么,也能依此办法,我应你,必会跟你一道看。”
阿雪轻声道:“我就是想咱们的钱罐子若是响当当的便好了,但是我怕我说出来叫你笑话,太贪心了,叫仙女听见了也觉得不好。”
“无事,仙女知道你是良善的,怎么会为难你。”
阿雪还是不放心地小声拜拜叫来了他们家的仙女不要因这话记上了,都是些玩笑,说了不作数的。
陆照阳瞧他认真拜了,也真不拿笑取乐他,而是认真看着,见他睁了眼复又笑起来,一时二人无话,只静默靠着,听着缓缓的鼻息声,至此黏答答的。
过了会陆照阳从怀里拿出样东西来,阿雪捧着看,才知是个极漂亮的红色玉石,晃晃迷了眼。
“这是我以前的东西,贴身带的几样里头的,也随了我一道来,不过我是个极要面子的,不愿当了它们换银钱过活,如今它们没用了,我想到了这个,想送你,虽是家常旧的物什,不怎么名贵,想来是不怎么配得上你,只是这颜色让我瞧了第一刻便觉得衬你肌肤,况且红的吉祥,盼它随了你后多为你挡挡灾,趁着我不在多在意着你。”
“你……”陆照阳抿抿嘴,手心竟出了一把汗,暗地里往被子上擦了擦。
可阿雪还一脸喜色的模样听了这番话吓得面色煞白,顿时哭将起来:“可你为了我的户籍,已经当了一个了,还送钱给别人,我怎么好收……我不要它……我配不上。”
说完便要将这名贵之物还给他。
陆照阳圈着他,应是穿了绳子戴在了阿雪脖子上,那小小的一块圆石头便悬在一片白白的肌肤上,阿雪低头看了更觉得痛苦,那些泪热‘辣辣人手,陆照阳替他擦了,道:“这些是死物,万不是配得上人的,在我心里你还能有更好的,只是如今我也只剩下这些,阿雪,收下罢,我要你收下,日后刻了我名字在上头,时时靠着你的心,就连这些你都不愿么?”
阿雪哭着答应了,捂了一晚上的石头,时不时睡着了抽泣几声,陆照阳看了他一夜,替他拨开散了的发,看他渐渐睡了后便泛红的脸。
待天一亮了,阿雪睁开眼便对上陆照阳的眼,他往被子里埋了埋,握住了胸口红色石头,陆照阳笑着道新年如意。
阿雪也回他,突然想起什么爬下床拿了昨夜他折的东西,陆照阳撑开被窝看他爬进来,又一裹将他裹进了怀里,阿雪扑了扑头发,将那折的四不像的东西送给陆照阳,他没什么可送的了,只有这可怜的四不像还有可怜丑陋的吉祥如意四个字。
但陆照阳接过仿佛接过了一颗沉甸甸的心,他安稳地将这颗心放进了自己胸膛里,此后便时刻是两颗心挤在一起一同跳。
他们起了床,吃了饭,去庙里上香,有人赶头香,但他们不急,天亮了才起,挤在人群里,成了人群里最平凡的人物,但阿雪望着陆照阳,心道他还是那般,是极打眼的,不管在哪都有人瞧有人看。
他们在庙里见到了莲英,跪在那蒲团上虔诚地闭着眼,良久才睁了眼,却是有什么不一样了,人群里喜的多,独她一个无喜无忧,仍是平顺的模样。
却在走近了那刻才恍然知觉,那五官肌肉无不一寸是平和婉静,是十足的平稳清玄。
陆照阳看了阿雪上前小心学着别人的样跪下上柱香,也是闭上眼很虔诚地在向菩萨说悄悄话。
“娘子求了什么?”
陆照阳问。
莲英笑起来,颔首:“求罪,也求心安。佛祖还愿听我,便是好了。”
陆照阳点头再不多问。
“如此有缘再见。”
莲英点头:“我祝二位郎君从此后也心安,也顺遂。”
陆照阳目送了莲英远去,过会阿雪拜完了,急急忙忙跑过来,过了好几个人才挤到他身边来。
“好了?”陆照阳先开口问。
“好了。”
“回家罢。”
阿雪点头说我们回家罢。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就是春天到夏天第三阶段的事啦~
看来阿惠姑娘只好到第三阶段啦~
最近很甜啦,黏答答的年轻的爱情,雪妹和蛋哥有点变化但也还不算完全成长起来,批评一下雪妹还是完全离不开蛋哥,蛋哥呢虽然脾气好了很多,但还是需要历练的男人啊~)
☆、47
淫雨春菲,正是薄消人瘦的时候,这化了雪出冬,转头又下了不停的雨,缠缠绵绵阴阴柔柔,这人活在不同处看到的也是不同处,上头的人爱煞了这刻细雨朦胧,合了揉愁心意,作画作诗吃酒赏花,连那春泥脏了连珠裙也美了起来,说是那春愁的点画在了裙上。
可这如此诗意的到了这田里便是恨透了,日日泡涨,一通泥泞,那春苗种下偏是担心那不会水的苗苗像孩童般此刻溺死了,拿着忧心的眼望着屋檐悬挂低落的雨珠,丝丝细线转啊转,转成了一方忧虑,敲打在农家人的心上。
哪里赏雨?哪里赏花?那都是不愁吃喝贵人们矫情的玩意!他们赏的是什么?赏的是他们自个一寸寸夜不能寐的虑愁!那春苗还活着没?这年的钱可还有着落没?
一瞬间这些忧虑竟弥漫了起来,因这恼人春雨不歇,这酒肆生意也不大好了,几乎没什么人来,只略有几个也只是点了壶酒,吃着说着,也是说这些农活家里的事,一时这春忙时刻都被这雨给冷落下来,阻了所有人的脚步只能对天叹气。
这刘哥也是,自打入了春爷爷便生了病,吃了药也不灵,夜夜嗽比冬日还厉害,因这生意不好,月钱也拿得少,拿了便去药铺买那药,大半的都砸了进去。
阿雪见他如此想及自个有难刘哥每每帮扶的模样,一句话也不多说,若自个不帮,便是没心没脸的小人了。
因此他拿了自个月钱出来,要帮刘哥渡过这当口难关。
刘哥怎敢收下,忙摇头推拒了:“你这是做什么!我这家中还有些存钱,要你这多事?你也是个体弱多病的,还是拿了这钱自个花去!”
“可你往日帮我良多,我怎么好这干坐着!”
阿雪急了,要将钱塞给他,刘哥还是不受,坚决道:“你若是给我了,从此后我便再不认得你,断了这兄弟情谊!”
“我……你别……”
一听这重话,还要从此断义,当即吓得他不敢再说,只喏喏捏着钱袋,垂头丧气。
刘哥自知语气重了,稍软和了些道:“方才是因你执意给我才这么说的,你我二人日子都平凡,也没多少富余,也是为了你好,别打肿脸充胖子,叫你也从此难了。”
刘哥解释了一通,阿雪点头,再不说这事了。
这管事又见他二人说闲话,不管什么先说了教训,阿雪早知他如此,也不发话低头静听,刘哥更是因家中之事烦闷,懒怠顶撞了。
这日回了家,阿雪还晓得了莲英三人已离开这了,他听了镇上人纷纷私语才明白。
“镇上人说莲英娘子离开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陆照阳点头跟他说是真的。
“那如此说来两个妹妹也一道走了?”
“铁铺家只剩了她一个小娘子,无人收留,跟她走也是条生路,更何况也不必担忧虐待,而那被买来的如今也只能跟着莲英娘子。”
阿雪叹口气道若是知道了,他肯定要去送送的。
陆照阳笑着道:“左右还了那李婆婆欠下的钱,她替还了也是了却这桩孽债,而这里已是了无牵挂。”
了无牵挂——阿雪含在口里轻声念了念,微微皱起眼来靠在陆照阳怀里。
“怎么了?”
阿雪抹抹眼,陆照阳拿下他的手发觉眼角拖了红,湿湿的睫羽,他盖上阿雪的眼睛,看他鼻翼小小抽动了几下吐出话来:“只是有些不大开心。”
他挣着手拿下来,仰起脑袋盯着身后的陆照阳道:“我听了了无牵挂觉得不好,我这辈子都要牵挂着你。”
陆照阳失笑,包住掌心小小的下巴,低头从皱皱的眉,委屈的眼,泛酸的鼻尖最后到两片唇磨研着。
“怎么苦了?”
顶顶鼻子,说味道不甜了。
阿雪含羞地笑了。
陆照阳再亲了一口道甜了。
一夜睡了,几日都是平稳安生日子。
至了一天,一月有余,这雨终于停了,晨起听见了鸟叫揪揪,还有太阳光影像水似的晃在窗格子,推开了门。
阿雪兴奋道天晴了,只是又失落下来,陆照阳起早便去了别的铺子,是看不到这美丽的晨光的,恨不得自个能画下来,给他看。
又晴了几天,等得陆照阳闲下来,阿雪迫不及待摇醒他,叫看光,痴醉了,陆照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