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然而被指责谩骂的人却充耳不闻,自动忽略他羞愤地简直要发狂的窘迫和委屈。
孟临卿死咬下唇含鐎着淡淡的血腥味狠狠瞪他,眼角却微微发红了。
展逸见他红着眼睛的样子,却是喜欢得不得了,直想好好亲吻他。
被迫接受对方野蛮的索吻,那种密不透风的吻法几乎让他窒息,心脏跳得快要从嘴里跳出来,愤怒,难堪,窘迫,种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令他陷入茫然混沌中。
“哥,别这样看我。”眼前一黑,是他突然将撕开的绸缎动作蛮横的蒙住了他的眼。
铺天盖地的黑暗里,什么都看不见,心里更加难受,但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任凭胡作非为。
“哥哥,别逃,好好感受我。”暗哑的声音自耳畔响起,近得想忽略都不行。
因为被蒙住双眼,什么都看不到,感官上反而更清楚。不断亲吻噬咬自己身体每一处的火热的唇鐎舌;反复揉搓身体的手因长年握剑而长了厚厚的茧,从肌肤上游走过去就刺鐎激的不断发颤,还有强行进入身体的炽热,让人难以忽略。甚至连他的呼吸他的心跳都感受得清清楚楚。
无法停止,想完全拥有这个人。
那是他内心深处最隐秘最尖锐的伤痛,是这么多年来深埋到绝望的疼爱。
☆、坦白
天光乍破,屋内一片静谧。有寒风自关紧的窗缝间吹进来,层层纱帐如湖面般泛起波澜。
展逸睁开朦胧的睡眼,用了比平时更长的时间来厘清自己的处境。
怀里正紧抱着修长柔韧的身躯,那是被昨晚毫无理智的他强迫的孟临卿,大概是折腾得太狠了,即使现在这人正紧闭着双眼也能看到锁在眉宇间淡淡的疲惫与委屈。
展逸抬手抚上他汗泪残留的脸庞,心中满溢的温柔和怜爱令他感到喉头发紧,说出来的声音都是沙哑的:“你的性子若能再柔和些,我也不会待你至此。”
孟临卿长长的睫毛轻颤,随后缓缓睁开双眼。
迷离的眼神自映入展逸熟悉的令人动怒的面容后即刻变得极其冷漠。
昨夜种种悉数回笼,被自己的亲兄弟毫无节制的索取对待,孟临卿恨得生吃他的心都有,但面上除了无法掩饰的气愤外,却不见惯常的刻薄嘲讽,不似原谅,倒更像是恨得极了一时又不能拿他如何只能选择彻底无视。
他从展逸怀里起来,用力将他推至一边。正想坐起身,腰间突然一阵疲软酸痛感觉传来,险险又摔回去,来个“投怀送抱”了。
简直是奇耻大辱。他难受的伸出手撑在床沿,牙关紧咬,转头用锐利的眼刀将身后那人狠狠“凌迟”了一遍。他不是女子,遇到这种事没有能力将对方给碎尸万段,便只能强忍住,哭闹谩骂更不可能。
展逸自知理亏,只将嘴巴闭紧了,不敢再多说一句惹他不快。那样子居然还可怜兮兮的,原本英俊的脸上带了划伤和鞭伤,身上穿的是从孟临卿房里找出来的白色中衣,不过前襟有几处染了血,斑斑点点的异常刺目。
而相比之下孟临卿就要好的多,昨夜见他昏迷后,展逸命人送来温水亲自细心为他清洗擦拭干净了才拥着他入眠,因此他除了头发乱些外,整体比狼狈的太子殿下要好得多。
孟临卿揉揉胀痛的太阳穴,隐忍着正要发作,这时有婢女在外轻声敲门,小心提醒现在已是卯时,问教主大人是否起床梳洗。
孟临卿板着一张脸,神情竟是有些犹豫,真是让人……惊讶。
展逸忙忙的取了旁边衣架上挂着的外袍披在他身上,这才自然而然的出去开门。
里头久久没有回应,门外站着的两个年轻的婢女有些不安,正发愁是不是该再问一遍时门从里面打开了。出现在面前的不是教主大人,而是一个即使脸上有伤依旧俊雅的年轻男子。
这么冷的天,那人却只着一件血迹斑斑的单薄衣裳,领口微微敞开着,而他却好似毫不在意。双手抱臂的站姿十分风流潇洒,倚在门边轻声道:“进来吧,教主身体有些不适,你们好生伺候着。”嘴角带着温和的笑,随意中流露出一股令人脸红心跳的慵懒诱惑。
手捧梳洗器皿的婢女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连声回“是”。低下头不敢多问多看,只羞红着脸轻手轻脚的进去服伺那位不知为何阴沉着脸看起来不好伺候的主子去了。
屋内有些狼藉,昨晚那个昏迷的小倌早让展逸吩咐人抬出去了,该回哪回哪去。
因为随侍的人早前被孟临卿打发到外院去,所以并不知道这当中都发生了什么,有些不明就里。但展逸身为太子,发号施力惯了,身上自有摄人威仪,而且他做得实在太理所当然理直气壮了,众人只以为是孟教主临时改变主意宠幸的人,他的命令便是教主的意思,都不敢怠慢,全按着他的吩咐做事。
就如眼前这两个婢女,见了展逸是从教主屋里出来的,立即心领神会,从头到尾不敢多说一句,只安安静静做着自己份内的事情。
展逸待孟临卿穿戴整齐,又毫不客气的指挥两丫环重新打了热水来伺候自己漱口洗脸,完了还打开立在墙角那个图案丰富,雕刻精美的柜子,挑来挑去总算取出一件不是红色的纯黑衣裳慢条斯理的穿上了。
真不知该说他太不将自己当外人还是说他脸皮厚,在如此冰冷的气压下还能保持着一派的随意自在做风也真难为了他。
自始自终孟临卿都冷眼旁观着,且看他能出格到什么程度而自己还能容忍到何时何步。
“行了,去准备早膳吧。”一身玄色劲装的展逸坐孟临卿对面,恢复了以往的神彩飞扬,更显得英姿焕发,他先是冲孟临卿眨眨眼,又转头冲着两人微微一笑,说不出的温和好看:“吩咐厨子准备暖胃的热粥,菜色要清淡点。”
婢女应声而退,孟临卿静静看着他,显然是被他的无敌厚脸皮惊到了,紧蹙着眉头有些不可置信。
展逸故作不知,托着下巴看着他。一时无话,气氛却意外的不见一丝尴尬,似乎他们真的是两情相悦一夜恩爱后坐在一处等着一起用早膳的情侣,和谐的不可思议。
孟临卿无视前面投来的火辣辣眼神,脸色相当难看。他被展逸气得肺也疼,头也疼,实在分不出精神再跟这个喜欢任性妄为的家伙的纠缠。一切只等恢复体力和精力再说。
展逸虽然一直看着他,脑子里却不期然想起昨晚特意留了心注意到的一件事。
在找到孟临卿之前,他曾见到一队与这里格格不入的神秘人于暗夜离开阁楼往后门出去,当时他就觉得这些人十分可疑,悄悄尾随,月光惨淡,隔得又远,看得并不十分清楚。
只依稀见到大约有十几个做护卫打扮的人拥着一个背影看起来竟有几分熟悉的人,那些护卫皆是一身黑灰相间的衣服,除身上佩剑之外再无过多修饰,双足落地无声,但绝不是虚浮,而是带着一股很协调的气势。从他们的走路姿势可以看出定是武林高手。
这么多高手护着的人……展逸心中充满了疑惑,还想再看,却见那人已经弯腰进了一旁候着的轿子里,不一会儿便在众人的保护下悄无声息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此行真是让他大开了眼界,千雨楼严应容,天香楼凤凰嫇,还有这个身份可疑的神秘人,孟临卿身边可谓卧虎藏龙,不可小觑。
展逸暗中将他们的穿着打扮记下,准备回头再差人调查一下。
孟临卿则思量盘算着要给严应容送去消息,让他带人来将眼前这个该死的人一刀结果了才好。
天香楼不过是负责收集情报的地方,只安排了若干身手不错的杀手,真正顶尖的都在千雨楼。
展逸的武功他是领教过的,凤凰嫇之前能得手靠的是运气,如今他必定早有防备,只怕将这里所有人都派上也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无计可施,实在让人窝火。
两人各怀心事,一桌还算精致可口的食物吃得无滋无味。
“我查过淑妃的事。”当婢女将桌子收拾干净退出去后,展逸特特将门窗关紧,转身就是来这么一句。
闻言,孟临卿果然抬头瞪向他,总是无悲无喜过于冷漠的脸再一次出现了名为惊讶与愤怒交织的情绪,眸中迸出浓浓的杀意。
“确实令人感慨。”展逸走到他身旁的木椅坐下,神情带着对往事的留恋不舍,语气也柔和下来,他的声音掺杂了岁月磨练下的沉凝和无以言述的失意和伤感。不经意间,经年的往事便如一幅泛黄的绝画从他描述中徐徐展开。
孟若瑶因貌美而名动天下,连当今圣上也想一堵芳容。微服出宫的皇帝遥遥见她花间的一笑,从此一见钟情。
皇帝有心册她为妃,心气高傲的第一美人扬言她早已发过誓,此生谁能找到先祖孟夫子打造出来的无双剑“盘龙”“栖凤”,她便嫁给谁。
两百年前,孟夫子乃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铸剑大师,他手中铸造出的宝剑,无一不是令人闻风丧胆的神兵利刃,其中以盘龙栖凤为最。孟夫子不仅精通采五金融和青铜的冶剑技术,武功更是一绝。他一生只收过两名徒弟,一心追求剑道后有”剑之尊者”的大徒弟荆陌,和天生是习武之才的覃辞。
荆陌性情冷漠,可是师傅却将轻灵柔和的栖凤剑给了他。
覃辞单纯善良,收到的却是霸道威武的盘龙剑。
据说荆陌一生痴迷剑道,除了云游四海与人比试外其他一概不放在眼里。也不知怎的,覃辞却一心要超越他,因此加倍练习,结果过犹不及,竟是进入魔道。他手中握有戾气深重的盘龙剑,常常无法控制,变得嗜血疯狂,在一次次伤人之后,覃辞愧疚不已,从此退出武林,下落不明。
待荆陌得到消息已经为时已晚,他千里迢迢赶回孟庄后却发现师弟的住处早已人去楼空。冷面冷心的尊者竟是差点在人前失态。从此他解剑封尘,一心一意寻找师弟覃辞,后来听说在遥远的北方有一疗伤圣地,立即前往,却是一去无返。
举世无双的宝剑因此不知所踪。
这么多年过去,孟家传到这一代已经人丁单薄。此前基本无人知晓孟若瑶便是孟夫子的后人,此时她却突然提起,大抵是因为不想进宫,存了为难皇帝的意思的。结果想到皇帝却因她一句倾举国之力全力寻找,不达目的不肯罢休。
只是这些却不能跟孟临卿说明,不然依他的性子必定更是恨透了皇帝。展逸很有些感叹:“后来你也知道,皇天不负有心人,半年后,父皇在北方找到了栖凤。”
一个被皇帝看中的女人,是无法开口拒绝的。尽管对方只完成了一半,孟若瑶却不能再说些什么。
进宫的当天,她便开口告之皇帝,从此她与孟家没有任何关系,以后不管发生什么,荣宠也好,获罪也好,都与孟家无关。
孟若瑶心性冷淡,做不来奉承媚上的姿态,说话也向来直接了当,但偏偏皇帝对她就是百般纵容。
她容色婉丽,恍如世上最美的玉也会在她眼前羞怯似的,美艳夺人,足以倾倒后宫。皇帝爱她至深,自进宫后便圣宠不断,大有凌架后宫之势。
不管她在后宫如何得势,与母家那边却是再无联系了。孟若瑶年迈的父母在她进宫不到三年便相继去世,世上少有人知道她还有一个比她小十岁,深藏闺阁的妹妹孟云岫。
“孟家与宋家原是世交,二老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