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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临卿敛神静气,身影就是像豹子般敏捷,悄无声息的隐到床前。
房间里燃着一盏花灯,用纱绢笼着,光线迷离昏暗,只能将里面的摆设看个大概。他四下搜寻了一圈,却没有找到他想要的。
最后,他来到床前,静静看了下,猛得扯开垂下的罗帐举起手中的长剑狠狠刺下去!
“呲啦”一声,棉被划成两半,下面却是空无一人。
孟临卿心下一沉,转过身就见到展逸站在那里,满脸震惊的看着他。
“孟临卿,你为什么要刺杀太子?”声音是不可置信的,甚至气愤的。
“我不仅杀他,我还要杀你!”孟临卿从来不说废话,扬起手中的武器向他刺来。
展逸不慌不忙,明明心中怒火难歇,却是嘴角微弯,慢慢扯出一抹冷笑。手抬起,一拉一扣,缠在腰间的软剑便如灵蛇般窜入手中,刹时间寒忙四射。
这是一柄三尺七寸的长剑,霜锋雪刃,剑身暗纹流动,仔细看来,竟有展翅飞翔的凤凰图案。
展逸神情肃杀,与他面对面站立着,手中剑锋不住震动,传出一阵“嗡嗡”的龙呤虎啸之声,气势非凡,可裂金石。
☆、太子?
“你是太子?!”孟临卿已认出他手中所持的是名剑“栖凤”,再看联想到之前种种,心念一转间便已得出了正确的答案。
他眼神忽然愰惚了一下,随即变得阴沉狠戾,仿佛将所有刻骨的仇恨都融在了里面,那怒火却也是极冰冷的,极可怖的。他就用这双眼死盯着他,狠狠盯着他。
见到他在瞬间翻脸无情,展逸心里也涌起一团无名火,烧得他面容一片冷峻肃杀:“没错,我就是太子,孟临卿,你为什么要杀太子?”
“因为你该死!”孟临卿还是这般不讲理,话音未落,人已迫到眼前,向他发动进攻。
展逸只冷眼瞧着他,用比之前更快的速度迎了上去,没有半分退缩没有半点犹豫,扬起手中剑!洁白耀眼的衣裳随风激扬,猎猎作响,他的神态,如俯瞰天下苍生的王者,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直教人心惊!
他早就吩咐了下去,无论今晚东宫发生什么事,任何人不得喧哗打扰,所以,他也总算能畅快淋漓跟他打一架。
孟临卿这家伙就是欠教训,他就是要在这里,在今晚,把这倔强顽固的家伙给驯服了。
孟临卿杀气如虹,右腕急翻,挽出无数朵剑花,直刺太子咽喉。
太子迅速侧身闪过,又连出数招格开对方连绵不断的进攻。
两人下手都毫不留情,愈斗愈快,愈斗愈狠,栖凤不愧是名剑,在展逸的手中得到了最大的发挥,在光线不算明亮的屋内却也闪出耀眼的莹莹白光,清呤之声似能穿云裂天。
孟临卿招数阴狠毒辣,总是能在诡异的角度出其不意的递来一剑,风声呼呼,夹带雷庭之势,所有展逸有落过脚的地方都逃不了被催残的一干二净的命运。
轰隆之声不绝于耳,内殿中刀光剑影,如凌空划过的闪电一般,根本看不清剑指向何处,两人彼此身上的衣裳被不时激来的剑气撕破,虽未受重伤,却也渐渐显得狼狈。
两人一边斗剑,一边施展轻攻打到了殿前的空地上,月光皎洁明亮,檐角的灯笼被飒飒冷风刮得咕噜咕噜转,平添一丝诡异。
在更宽阔的地方打起来更是不管不顾,孟临卿是不喜多话的人,只是抿紧了嘴唇,心中只有将他碎尸万段的想法。可是展逸实在难缠的要命,他活了二十多年,从没有见过比他更难对付的人,越想越是怒气上涌,只能握紧了手中的长剑,他睁圆了双眼,原来清澈漂亮的眼睛杀成了暗沉的血红。汹涌散开的内力非常邪恶且强大,好似连地面都在微微震动,一连串的攻击下来,地面裂缝无数,四周飞沙走石。丝丝飞扬的长发令他整个人看起来如鬼魁如地狱修罗,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狂傲。
展逸站定,终于使出了栖凤剑法最有名的招数之一“春风化雨”。这一招,宋之平会,他也曾使过,但此刻才是真正意义的出招。
没看清两人是怎么动作的,快得几乎看不清的残影向对方跃去,只听“叮”的一声,一白一红两团光亮激撞一起,如五光十色的银瓶炸开,寒芒四溅,离得近的建筑树木损得损,破的破,沙土飞溅,浓烟滚滚,触目惊心。待到分开时,两人身上都被剑气划下了大大小小的伤口,衣裳残破,正在渗出点点鲜血。
展逸与孟临卿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向对方望过去,相视一眼,没有喘息的机会,很快就又激战一起。
两位高手倾刻间已过了上百招,还是胜负未分。孟临卿武功卓越,内力深厚,一招一式凶狠又不乏气势。而展逸的看似轻灵柔和,和风细雨,却有四两拨千斤之势,总能化解对方的攻势,而真正可怕的是他的手中的剑。锋利灵巧,变幻莫测,似蛇似鞭,尖端如长了眼睛,只要揪中破绽便能见逢插针的追随而上,后劲绵绵,单单是要避开它就要耗费许多精力。
如此缠斗下去,孟临卿渐渐感到吃力,其实在刚才,握剑的手虎口被展逸强大的剑气震得裂开一道口子,而且不断加深,那个该死的太子根本就是个怪人,拥有深不可测的内力,怎么打都不见疲态,到现在还跟个没事人似的。
只这么一迟疑就被展逸看出了破绽了,手腕翻转,无数银光乱闪,孟临卿连忙举剑去挡,却没想到刚好中了对方的圈套,顿时,栖凤剑婉如变成了一条冰冷的毒蛇迅猛的缠上了他的右手。想躲已来不及,展逸冷笑,再这么被一拉一扯,孟临卿剧痛,只能松开手。
“哐啷”一声,长剑掉在了地上。
展逸撤下攻势,逼迫到他跟前,举剑抵在他胸口,还是问出了最在意的问题:“你为什么要杀太子?”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四周安静的可怕,不远处残破的灯笼不住晃动,孟临卿的脸一半隐在阴影中,眉宇间笼上寒气,满是轻蔑与嘲讽。
突然,他冷冷一笑,也不顾眼前的危险,掌诀一引,击中剑身。“嘶啦”一声,剑尖在胸前划下长长的伤口,他却若无其事般抓住时机侧身闪开,身轻如燕,急退数步。
展逸心头大惊,正想再出手,前面却是掌风大作。孟临卿站在那里,衣袂翻飞,广袖飘飘,艳红如血的□□中笼着的双掌急速翻动,令人眼花缭乱,衬着月光,正如一尊完美的雕像。
所有空气刹时如旋涡般汇集到他身前,真气激荡,狂乱罡风将他垂至腰部的柔顺黑发吹乱,有几缕拂过苍白的脸颊,他目光一闪,倏的扬起手,在空中旋了个弧形,再运凝真气向前一推,数不清的暗器随着他的动作如狂风暴雨迎面飞来!
密密麻麻的一大片罩下来,呼啸而来的阴风吹乱了脸颊两边的发丝,展逸略微一顿,稳住心神挥舞手中剑,面对如此险境仍然镇定自若,栖凤剑在手中挥洒自如,绝不落空,每一剑下去,都有无数暗器被击落在地。
直到他将所有暗器打掉,眼角余光刚好瞥见孟临卿一拂衣袖旋身正要扬长而去。
展逸神情变得凶狠,没看清他是怎么动作的,类似蛇信的长剑如飓风疾扫过来,快如闪电,形如毒蛇蜿蜒而上,挟带凌厉风声,堪堪擦过他的衣裳。
孟临卿正想冷笑,眼前突然横出一人生生截住住他,速度非常快,时机把握的刚刚好,当真是千钧一发!
真是阴魂不散!
孟临卿怒目圆睁,笼在袖中的双手还未出招,展逸一扬手,孟临卿只觉得腰间一凉,轻剑如灵鞭缠住了他,一股强大的不可抗拒的力量扯住他将他狠狠拽下,在半空中无法着力的身体就这样被扯得重重的摔下来,一声重响后地上激起滚滚尘烟。
前后不过弹指,却已错失了良机。
孟临卿还未起身,一把锋利的长剑已架在脖子上,展逸凑近他不怀好意的笑着:“你逃不掉的,别白费力气了,孟临卿。”
他的气息如此接近,他的脸就在眼前,可是自己却奈何不了他,不能一剑击毙他以解心头之恨,孟临卿从未像此时此刻这般痛恨自己无力。
就这样,孟临卿被太子殿下强硬的带回了东宫内殿。
展逸封住他功力防止他作乱,又命人请来御医,说是要为他看伤。
孟临卿被强按在床上,怒火滔天,脸上骇人杀意未曾退去,也许只有太子的鲜血才能抚平他的满腔怒火:“姓展的,你如果敢自作主张让人过来,我会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
“唉……”展逸颇为无奈的揉揉眉心,最终只能叹口气:“那好吧。”
他是不打算再气孟临卿了,看他大动肝火一副随时都会扑上来跟他拼命的架式,想想都有点怕。他本意不是如此,天知道,他有多想与他冰释前嫌,握手言欢。
最后,展逸不让半夜三更被传召匆忙赶来的几位御医再靠近一步,隔着锦绣帐幕回答太子殿下的问题。
“我这位朋友,体内至寒,时常四肢发冷,可有良方调理?”
几位年老资深的宫廷医师面面相觑,都不敢乱下决定,隔了片刻,其中一位老者排众而出,沉呤道:“臣斗胆问一句,殿下这位朋友可是女性?”
也无怪他会这么问,大多女人是寒性体质,天气变冷时更是手脚冰凉,十分怕冷。御医时常为宫中嫔妃开方调理身体,因此下意识的以为这位也是女子。
可他不知这一问,里头竟诡异的安静了一下,紧接着,有什么东西朝他的脑袋狠狠砸了过来,御医脚步踉跄躲过,心有余悸的回头,心惊胆颤地发现是一只瓷枕。
不由冷汗直冒的拍拍胸口。
太子殿下的声音有些慌乱:“不不,他是男子,与我年纪相仿,除了身体发寒,还时常真气紊乱难以控制。”
“他……可是学了什么阴寒一派的武功?”
“正是。”
“如果依殿下所言,真气难以控制,又反复无常,怕是被至阴心法反噬其身,若无法及时化解,恐怕……”
御医没有说下去,展逸其实也早就知道,但此刻听来却格外难以忍受,不由紧紧握住孟临卿的手,孟临卿对他的着急担心嫌恶的不得了,转过头,眼不见为净。
“该如何化解?”展逸急道。
这下,老者却被难住了,沉呤了半天也不知该如何作答。
展逸也知道是自己性急,这宫里的御医只是医术高妙,对江湖上的邪门歪道当然也是一知半解,便不为难他,又将孟临卿身上的伤势仔细说了。刀伤加上摔伤,每说一句,孟临卿的脸就黑一分,到最后已是气得浑身发抖了,于是身旁的人就只能更用力的按紧他,听着几位御医商量来商量去,开了方子,又留了据说是极其珍贵的伤药,这才退下去了。
耳边总算清静下来,当然,如果那该死的家伙也闭嘴就更好了。
偏偏他还不让人如意,取来伤药放在床头,看着他说道:“还是本太子亲自上药才放心。”
言罢,伸手过来扯他衣裳。
“你做什么,放开我!”
“放开?还怎么给你疗伤?”太子邪笑着,理直气壮。
孟临卿双目通红,恶狠狠的盯住他,胸膛起伏。他原本就衣裳凌乱,现在领口微微敞开着,露出白皙的肌肤,随着急促的呼吸起伏。展逸看了会儿,突然不自在的别开眼,轻咳一下:“别乱动,不然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