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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内虽然没有达到出师的地步,不过缝缝补补倒也不在话下。
虽然霍己厌不差钱,但是按照白千行这样毁衣撕布的速度,纵使拥有金山银山,也会被这只狗子搞穷了。于是他只能认命地拿出刚刚叫店小二拿过来的针线,幽怨地瞪了白千行一眼,然后低头开始缝补。
白千行本来呜嘤得正有节奏,猝不及防被霍己厌一瞪,调子都变了音,害怕地把眼睛鼻子埋在自己的两只爪子之间,不敢再看霍己厌一眼。
霍己厌无奈一笑,他总是对这种小东西气不起来。
大约半柱香的时间,霍己厌已经对衣服做了一些改造,他望着趴在床角偷看他的白千行道:“好了。过来试试,我给你留了空,以后伸尾巴会方便点。”说简单点,就是给白千行量身定做了一条“开裆裤”!
白千行闻声赶紧听话地小跑到霍己厌身边,“嗖”地一下变回人形,□□!
霍己厌差点营养跟不上到要喷鼻血的地步,可是眼睛却控制不住地在白千行那完美的身体上游离,他正经地咳咳两声,道:“穿上试试。”
白千行乖乖穿上,系好腰带,试着将尾巴伸出来,屁股那部分的衣服有一块上下折叠的开口,外人乍一眼看上去,就是一个褶子造型的袍子,没人知道它其实是开衩的,而裤子靠近骶尾部的地方留了个空,反正有袍子盖着也看不大出来,刚好方便白千行露出尾巴。
白千行欣喜地将尾巴竖起来晃来晃去,头还很努力地回过去想要看看这衣服的玄机在哪里,动作相当滑稽,惹得霍己厌不禁失笑。
霍己厌笑着说:“行了,别臭美了,一个破铃铛、一件破衣裳,看把你能干得。虽然给你弄成这样,平时也不要无缘无故露出尾巴,叫人吓着就不好解释了。”
白千行点头:“嗯。”
霍己厌调好香炉,吹灭多余的烛火,只留床边的一盏,对白千行道:“天色不早了,变回原形去睡吧。”
白千行转身走到床边,直挺挺地躺在床里边,并没有要变回原形的意思。
霍己厌走过去,故意撩拨了一下:“你不变回原形叫我怎么睡,难不成你要以一个男人的身躯和我同榻而眠?那我可不能保证会不会动什么歪心思。”
白千行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懵懂地望着霍己厌,好似并不懂霍己厌有什么污秽的想法。原形时他有一双极好看的冰蓝色妖瞳,而人形便是和普通人一样的黑色,安在他那皙白柔俊的脸上显得十分自然又好看,叫霍己厌总忍不住多盯上两眼。
霍己厌只好无奈叹息一声:他居然落魄到要和一只狗子聊骚?不像话,太不像话了!
他转身瞥见留在桌上锦盒中的最后一段红头绳,摸出银色的镇魂铃,这段绳子的长度恐怕挂不了脖子上了。霍己厌捏起红头绳,穿过小银铃,挂在了自己的左手上,他看了看正躺在床上的白千行,那人脖子上的小金铃垂在枕头边,霍己厌内心一甜,心道:师父说的果然没错,成双成对得才美好。
吹灭最后一支蜡烛,趁着月色摸索到床边躺下。客栈的房间较大,比起法华寺的小蜗居要宽裕得多,两个男人同榻也不是那么拥挤。
霍己厌将怀里的佛龛从脖子上拿下来,掏出大黄布偶放在枕边——他已经习惯和大黄布偶一起睡觉了。
白千行感觉对方正在枕头旁边塞什么东西,待霍己厌安放好大黄布偶,白千行就伸手将那玩意举在了手上,对着月光看了一眼,他就认出来那是教主很喜欢的东西。
顿时心里很不爽!
霍己厌并没有立刻动怒,而是耐心解释道:“我的一个好朋友,不放在枕边会睡不着的。乖,放下来。”
月色婆娑,霍己厌看不到白千行的表情,自然不知道白千行已经不开心了。白千行冷冷道:“你喜欢它?”
霍己厌很疑惑:“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白千行生气:“那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霍己厌:“?”这两者有几根鸟毛的关系吗?
“噗”地一下,白千行就变回了小狼崽,只是变成小狼崽就不会讲话了,他凶凶地“嗷呜”一声,拱开霍己厌的被子跳到霍己厌的胸膛上,一屁股连同肚皮都贴在霍己厌身上,还乘机调整了一下自己的位置往上挪了一下。
霍己厌:“……”我……居然被一只狗子给扑了!!
白千行凶他:“嗷呜!嗷呜!嗷嗷呜噫~”你不是喜欢这个样子的吗!为什么不喜欢我?!
然而霍己厌并不能理解他们汪族的语言,愣是懵懂地看着白千行耍宝。
白千行急到要翻跟头,只好又变回人形,继续凶道:“你喜欢我吗?”只是修人形的时日不多,虽然很气,但是声音并没能表达出有什么和刚刚不同的变化。
如果是一只小奶狗趴在霍己厌身上,他还能忍,毕竟当初大黄没少这样做过。可是猝不及防地一个大男人趴在他身上,这姿势就他妈不是一点点尴尬了。
霍己厌双手撑着白千行,免得对方下压,道:“咱能不能先别提这个了?”
能说喜欢吗?霍己厌作为一个画师,一向喜欢欣赏美好的事物,而白千行的人形恰好就是一个拥有极其完美线条和比例的男人,就和当初欣赏小金乌爷一样,能说他喜欢小金乌爷吗?恐怕不能够吧。
可是不喜欢呢?他从小就有“女人和狗”的情结,天下唯有女人和狗不可负,他喜欢大黄小黄,现在也在慢慢与小白建立人狗情感,不过也就只是人狗情感吧。
霍己厌很自作主张地给白千行起了个小名——小白。
他曾想:这名字才符合一只狗的气质。
现在不是说名字这件事的时候,霍己厌被一个男人实实地压着,白千行的人形足有二十六、七岁,乍一看还有一些熟男的气质——如果他不动辄耍宝的话。
白千行低头:“我以为你会喜欢的。”语气有些低落,连霍己厌都能感受出来,表示白千行在驾驭这个“低落”类型的人类感情还比较成功。
霍己厌见白千行低垂眼帘,两排垂落的密制篦箕一般的睫毛尽显忧伤,霍己厌看着心疼不已,赶忙道:“我也没说不喜欢啊。”
白千行眸子又亮了起来。
霍己厌继续说:“只是这个喜欢不是那种喜欢,”他忽然觉得自己和一只奶狗讨论这种高深的问题十分丧心病狂,无奈地问了一句,“你知道什么是喜欢么?”
白千行就着这样的姿势又往上挪动了一下,此刻已经完全可以鼻尖对着鼻尖了——如果霍己厌没有用双手抵着他的话。
白千行腾出一只手,将霍己厌欲拒还迎的两只爪子扒拉下去,以肘关节撑着自己,盯着霍己厌,恨不得盯出负距离来。
霍己厌顿时感觉汗毛倒立!
白千行沉声道:“喜欢就是,一生不离。”
声音明明是那么轻,就如今晚的月华那般柔柔,可却直直地穿过了霍己厌的灵魂,在深处的某个地方响起另外一个人的声音,也是这般坚定:“教主,在下顾筇枝,愿信奉葬花教,一生不离。”
霍己厌挣脱地要起身,他感觉自己现在脑子有点乱,甚至有种现在的自己并不是自己一般,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总之他现在急需出去冷静一下。
白千行以一个二十六、七岁的男人身躯压着一个十六岁的少年,自然是只要自己不同意,霍己厌就根本没有挣扎的余地。果然,霍己厌试图挣扎了几下都没能如愿,于是他微怒道:“放开!”
白千行这次并没有那么听话,只是死死地盯着霍己厌的眼睛。他在害怕,他害怕再变回一个人,那样的日子,生不如死。
他压在霍己厌身上,对着霍己厌微有怒愠的眼睛,轻轻将头附上去,额头抵着霍己厌会开三瓣红莲的眉间,一会儿后,他略微偏头,在霍己厌的侧脖子边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白千行的声音吹拂着霍己厌的耳畔:“那天晚上,你就是这样咬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
哇!突然发现自己也会写小甜饼式互动了,你萌缩,甜不甜甜不甜甜不甜?*^O^*
第43章 莲花仙境(七)
霍己厌神经一崩:哪个晚上?不不不,这不是重点!咬他?我擦!难道是哪天醉酒断片把一只狗子给咬了?!太忒么丧心病狂了!
他开始说话都说不连贯了:“你你你说,我咬咬咬你?”
白千行微微颔首,模样极其委屈,活像是霍己厌哪天酒后乱性把一只狗子给上了,现在要他负责似的。
天啊!千古奇冤,霍己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是这样的霍己厌。但是理智归回,他的确没有遇见过一只狗子的印象,更别提咬过人家,他讪讪道:“这里面一定有有有什么误会吧。”
白千行失落,从霍己厌身上爬起来坐在床角落,默默道:“你已经忘了。”我却记了两辈子。
霍己厌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地伤了人家的心,虽然他也不知道这里面到底哪里出错了。他坐起来坐在白千行身边,双手攥着自己的衣角,有些手足无措。该怎么安慰他呢。
他偏头看了看白千行的神情,白千行拥有一张俊朗的人形,结实的身材十分匀称,如今被衣袍覆盖,倒给人一种文弱的假象。睫毛纤长,直直地垂在眼前,瞳色比起常人的要稍微淡一些,不过只有细看的时候才能看出这一点不同。鼻梁直挺,侧目而看的时候尤然,唇瓣色浅,呈现一种淡粉色。
如今他以一种大男人的形象坐在床尾忧郁,着实让人心疼,何况是那么美的一个人儿。
霍己厌伸出食指,戳了两下白千行的大腿,试探地问道:“怎么了?生气了?虽然我忘了我咬过你,但是如果你记恨的话,我在这说对不起。”
霍己厌理解错了,白千行的生气,并不是因为他咬了他,而是他忘了曾经咬过他。也是,就霍己厌那种直到小鬼投胎才意识到自己喜欢小鬼的迟钝黑历史,恐怕并不能看出白千行那隐忍了两辈子的感情。
白千行转过头,想伸手摸一摸眼前人是不是真实存在,可是忽然想到什么,又退缩了。他伸出一只手,虚掩地遮住霍己厌的下半张脸,只留霍己厌一双眼睛。白千行疑惑道:“你的莲花呢?”
霍己厌不明所以:“什么莲花?”
白千行忽然意识到,自己也已经没有了红莲,教主或许已经投胎,红莲也早就没有了。他道:“没什么。”
霍己厌内心困惑,不知道这狗子要搞什么名堂,红莲什么的也实在难让霍己厌这个粗神经的人联想到葬花教。就感觉这狗子有点不对劲,本来一只蛮单纯爱蹦跶的狗子,说抑郁就抑郁是什么鬼?
正当他想要再说点什么的时候,白千行“嗖”地一下变回了原形,安安静静地跑到床头边蜷起来休息了。爪子还不忘把大黄布偶揣在下巴底下垫着,反正就是不打算还给霍己厌。
霍己厌无奈,只好把话憋回肚子,躺在白千行身边休息。
第二天,他是被一口气吐不出来给憋醒的。睁眼一看,白千行正把他的胸膛当做柔软床垫,睡得正酣。
霍己厌垂目看着白千行的小脸,白千行的原形年幼,放在普通狗子当中,不过只几个月大小。但是霍己厌清楚,白千行不属于普通的狗,他们妖界有属于自己的年轮,不同品种之间年轮也不同。
霍己厌忍不住上手撸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