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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闻脸色难看,神色阴晴不定,似在考虑。
而太守泰然自若,等着张闻的结果,他神情悠然自得,捋了捋须,顺便端起茶盏悠闲地浅酌一口,丝毫不紧张。
屋子安静了良久,一直沉默不语的张闻猛地抬起了头,太守见状开口问道:“怎么样,张大人考虑得怎么样?”
张闻静静地望着贪婪的太守,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微笑,平静地说了一句:“我拒绝。”
张闻这句话让本来笃定太守不由吃了惊,“你、你不考虑考虑,这个后果,毕竟陈——”
张闻打断他的话,低着头冷冷地说了一句:“我本来还想将此事揭过去,能兜着就兜着,目前看来暂时是做不到了,既然如此,我干脆走了算了,反正人又不是我杀的,我没兴趣管了,你爱咋滴咋滴吧。”
张闻说着,毫不犹豫,转身欲走。
太守顿时慌了,事情一下子脱离他的掌控,他万万没想到张闻走得这么决绝,毫不犹豫,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猜到张闻会犹豫,一万两就算做不到起码也会慌乱会恳请会求饶岂料什么都没有,张闻竟然就这么干净利落地走人了。
眼看张闻快走到门板,太守急急地站了起来,也顾不得端架子了,急切地伸手挽留张闻:“诶,等等,张大人,你就这么走了,你不再考虑后果,你杀了陈志昆,陈府不会放过你的,你……”
太守神色慌乱,手足无措,看这模样,仿佛被发现的凶手是他一样。
张闻脚步不停地走到门口,伸手欲推门的时候,空中忽然响起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竟然就这么走了?”
屋子霍地传来其他人的声音,张闻的身子一顿,太守大惊失色,慌张地打量四周惊疑不定,这可是官府,戒备森严,巡查的官兵重重,竟然有人这么来去自如。
张闻回头看过去,屋里的人不再隐藏自己的踪迹,传来落地的声音,一个高大挺拔的黑衣蒙面的男子出现在两人面前。
太守惊慌失措,采花大盗一身黑衣,露在外面的眼睛洋溢着笑意,坦然自若地走了几步。
重新见到他,张闻忽然就有点气闷。
采花大盗闲庭信步,望着太守直直地朝他走过去,含笑的声音响起:“听说你想要一万两?”
太守慌乱片刻,随即发现这个陌生的黑衣人有些熟悉,思索片刻大概就猜出这应该就是张闻的同党,这样一想太守慢慢镇定下来,重新坐回椅子里,得意地捋须:“不错。”
采花大盗含笑望着太守,走过去:“我本来想大人能不说出来就不说出来,可是大人要的封口费一万两,我拿不出来,怎么办?”
虽是这么说着,可是他的声音没有半点恐惧,太守不知怎么忽然觉得有些不安,采花大盗继续逼近,缓缓走到书桌前。
高大的身影将太守笼罩,太守仰头目不转睛地望着这个黑衣男子,心底的不安越来越大。
采花大盗含笑:“一万两我拿不出来,那就只好给你看我了。”
张闻立在原地,从他这边看过去,只见采花大盗背对着他缓缓揭下蒙面的黑布。
太守那张脸猛地僵住,脸刷的变得惨白,行为异常缓慢,呐呐张着嘴仿佛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采花大盗很快又蒙上脸,太守嘴唇颤抖,面如死灰。
采花大盗笑意盈盈地望着太守:“大人,你的一万两还要不要啦?”
太守呆滞地站起身,不停后退,椅子被碰到夸啦发出巨大的响声,然而太守好像没有察觉,继续往后退。
太守往后退,背靠到冰冷的墙,身子剧烈颤抖,费了好大的劲才说出:“不不——要了。”
采花大盗闻言满意地微笑,太守满脸惊惧,无力地滑倒在地抖得不成样子。
采花大盗立在原地欣赏了太守害怕的样子,转头去看张闻,却发现张闻蹑手蹑脚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条门缝。
张闻走到门口,悄悄地推开了门,想要趁人不注意,偷偷溜走。
在发现采花大盗来的时候,听他的话大概猜到采花大盗趴在房梁导偷听很久了。
张闻不想让采花大盗发现自己三更半夜只身一人前来找太守的目的。
刚刚抬起腿,身后幽幽传来一个声音:“你想去哪啊?”
第21章 揭露
张闻听到声音动作一顿,随即自然而然地收回腿,回头神态自若地望着采花大盗。
采花大盗笑吟吟:“你要去哪儿啊?”
欲溜走被抓个正着,张闻淡定地说了一句:“哦,夜深了我回去就寝。”
“哦——”采花大盗故意拉长了尾音,饱含深意地盯着神色自若的张闻。
张闻强自镇定,努力忽视采花大盗投过来的眼神,转身欲走。
采花大盗也跟着踏出房门,偏头眼角瞟了瑟瑟发抖的太守一眼,眼底的笑意一闪而过,走出了屋子。
屋子顿时恢复平静,冷风阵阵吹进来,太守蜷缩靠在墙上,愣愣了良久,才发现自己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了。
他挣扎着爬起来,太守回想方才的见到的一幕,禁不住一身冷汗,紧张地擦擦额头的细汗,心里打定主意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张闻一脚踏进厢房,头也不回继续往前走,忽然听到身后传来的关门声,他在一个矮凳坐下,手放在方桌上沉默不语。
采花大盗脚步轻快地跟上来,笑吟吟地望着张闻,心情很愉快地道:“这么深的夜里,张大人不睡觉,跑去见太守干什么呀?”
这句话说完,紧接着采花大盗又道:“你方才是为了我才去见太守的,对不对?”
张闻听完,平静地哦了一声,事不关己地说了句:“太守发现陈志昆的死没那么单纯,他又撞见了我,我担心他以为陈志昆的死与我有关,是以兴冲冲赶过去。”
采花大盗拉长尾音,慢悠悠:“哦……是吗?”
“是、是啊,方才太守想要讹我,我可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一万两我怎么可能给他……”
张闻偏过头不敢看他,采花大盗的目光犹如实质让他感到浑身不自在。
采花大盗好笑地盯着张闻,急切的想要撇清关系,唯恐自己误会什么,他这副急急掩饰的模样反而更加让人觉得不简单。
屋子一片寂静,采花大盗仍是静静地盯着自己,张闻只觉得压力很大,偏头望着一旁紧闭的窗户,急忙:“你赶紧走吧,我要休息了。”
“好吧。”采花大盗闻言竟然也不再纠缠,转身离开了。
翌日,张闻如期到了那家酒楼,赶来看热闹的百姓将门口围得水泄不通。
张闻来到昨天那间雅间,掀起帘子,穿着官服的中年男子印入眼帘。
再次见到太守,张闻神色如常,好像昨天的事压根没发生过一样。
太守却明显抖了抖,态度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待他客气极了,甚至有些害怕,两人互相客套一番太守就缩在角落里装不存在。
一刻钟后,卫韬如期而至两个,气势汹汹的官兵架着刘通,粗暴地扔到地上,用手按住了刘通的肩膀强迫他老老实实跪下。
卫韬盯着刘通,又是老生常谈的审问,刘通一如既往的不配合,一问三不知,问他的名字户籍这种明显的问题也张口说不知道,显然是故意气人。
今天的卫韬格外没有耐心,开口问了两句,忽地说了一句。
“你也知道的,我的任务就是找到杀害陈志昆的凶手,众所周知陈府的人迫不及待想要捉拿凶手,还对我说了只要是我的吩咐无敢不从。而你,我虽然暂时还找不到证据,不过你恰好犯了不止一个法,我朝法律有连坐制,你作奸犯科,违法乱纪,扰乱乡里让沛县不得安宁,我干脆就捉了你的妻儿送到陈府,也算是交差了。”
这句带着浓浓的威胁,刘通闻言肩膀明显抖了抖。
“你,到底是招还是不招?”卫韬眼底古井无波,一片冷漠。
张闻听着只觉得不对劲,卫韬为什么那么执着于刘通,卫韬的任务不是帮陈府揪住真凶吗,怎么反而对长相憨厚固执的刘通如此上心?
刘通浑身一震,脸上逐渐动容,恐惧,不安,茫然,犹豫在脸上交织。
刘通犹豫了良久,最终默然地闭上眼睛,好似已经彻底死心,缓缓吐出一句:“没错,陈志昆是我杀的。”
话音刚落,张闻猛地睁大了眼睛。
卫韬好似早有预料,神色平静。刘通仿佛不知道他这句话对屋里的人怎样一个重锤,犹自继续说道:“那天,就是在这里,我杀了陈志昆,然后慌慌张张地将陈志昆,随便找个荒郊野岭草草埋了。”
张闻完全是懵了。陈志昆不是采花大盗杀的吗,怎么又跟刘通扯上关系了?
颓在角落里的太守也是目瞪口呆,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刘通无力地垂下脑袋,“那天,弟兄们刚刚做了一笔生意,兴高采烈,就打算到二楼畅快淋漓的喝上一顿,大概是我们划拳喝酒的声音太大了,隔壁一个飞扬跋扈的锦衣公子找上门来,一脚踢开门……”
陈志昆脾气大,嚣张跋扈,从来是别人让着自己,说出来的话自然是不好听,而他们可是附近县城远近闻名的悍匪,不是好相与的,连官都劫过不知道几个了,还怕你这个什么官的儿子?
两方人互不相让,产生口角,当时陈志昆只身一人没带随从护卫,面对十几个彪形大汉身上的嚣张气焰却丝毫不弱,张口闭口就是让他们滚出去,别来污了自己的眼,坏了自己的胃口。
他们闻言就要坐不住想要好好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男子,不过悍匪里也是有一些眼光毒辣的,老奸巨猾的人,见这个年轻男子这么蠢,一身装扮又非富即贵,便沉稳的让陈志昆拿出证明身份的事物。
他们耐着性子听锦衣男子趾高气扬的指指点点,然后男子得意忘形往身上一摸,发现东西没带在身上。
男子拿不出信物,依旧看不清形势,犹自颐指气使的对他们指点江山,望着男子有恃无恐骂骂咧咧的模样,他们勃然大怒,再也按捺不住一把抢过陈志昆手里的宝剑。
一剑穿过他的身体。
望着逐渐冰凉,纹丝不动的尸体。
他们便想这个男子穿得这么好,反正已经杀了,顺便抢了他身上的财物吧。
他们跑到隔壁的雅间,一搜包袱,心中叫糟。
他们也劫过不少财宝了,发现里面竟然有官银,掂量掂量里面的分量,就知道是货真价实,再仔细一搜,面色逐渐凝重,那个蠢货方才所说的信物,竟然真的有。
这时,他们才知道犯下弥天大祸。
匆忙带走陈志昆的尸体藏尸匿迹,然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事情东窗事发,外界大张旗鼓的通缉犯人,他们打定主意打死不承认。
反正已经被抓了,犯不着主动承认再给自己添上一个罪名。
是以,面对卫韬的再三追问,刘通固执地不认账。
第22章 真相
张闻瞪大眼,茫然无措地望着四周,卫韬面无表情地盯着刘通,太守听得瞠目结舌,满脸不敢置信。
刘通一副万念俱灰的表情,说出这个事实,好似全身的力气都抽离出来,一晃一晃的垂着头。
卫韬缓缓道:“你们急匆匆带走陈志昆的尸首,雅间还残留的血迹,小二看见了肯定慌里慌张的跑去报官了,我在衙门看见相关的记录,于是猜到这里,这附近的悍匪闹得凶,能够杀陈志昆敢杀陈志昆的也只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