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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针虽留了情面没有狠毒刺穿阿魄手心,却达到了邱灵赋的目的,阿魄放开了邱灵赋。
装模做样龇牙咧嘴吹着手上那伤口,一边吹还一边不正经地调笑,“没毒,你对我是越来越留情了。”
“叶徽和找到了吗?”邱灵赋警惕的后退了一步。
阿魄发现了邱灵赋的紧张,嘴边一勾,“我一回来你就问叶徽和,也不关心关心我?”
邱灵赋忽地笑了,那熟悉的笑耀眼得阿魄心里一动,“嗤,我关心你能不能活着回来,好救沈骁如。。。。。。你干什么?”
阿魄危险地向前,把邱灵赋往后逼退了一步。
阿魄欣赏着邱灵赋敛起笑容来紧张的神色,咧嘴一笑:“才几天,你就这么关心我师姐了?”
他看准邱灵赋脚下要轻功而走的先兆,果断利落地欺身而上,把整个人擒住,在那日思夜想的唇上亲了一口。
阿魄那英气眉眼与秀气唇角的面容,勾出一个得逞的神情来,放大在邱灵赋此时澄澈的眼底。
倏然邱灵赋手上指尖又是一把指头大小的刀子,那刀子在阳光下泛出诡异的紫色光泽,显然经过剧毒侵染。
阿魄明明看到了那刀子就抵在自己胸前,却又是一把抱住了邱灵赋,把眼前人压近自己跟前。
嘴边那洒脱的笑意,就和初次见面那些孩童逗弄他的时候一样,就和邱灵赋在醴都给他恶意的松子糖一样,让人恼火又难以抗拒。
邱灵赋失措的瞬间,阿魄又带着这样的笑容欺身过来,唇轻轻柔柔地蹭着他。
与方才那玩笑一般故意激怒邱灵赋的吻不同,这次他的动作那么细腻,那样煽情,是毫无防备地投入了进去。
他甚至闭上了那作为江湖游侠需要保持警惕和敏锐的眼睛,光以从来吐不出好话的唇舌,讨好那总是对自己持刀相向的意中人。
邱灵赋手中的刀子被迫逼向了阿魄,可邱灵赋却下意识把刀锋一偏,好似怕这刀子真的扎进那人的胸口。
阿魄的胸口感受到了这微小的动作,亲吻的嘴角悄悄弯了起来,攻势却越来越煽情。
他的心中充盈着喜悦,好似长途跋涉后暮然回首,恰好看到一朵花埋藏在厚重的雪层之下。
那朵不堪一击的娇花是为何盛开,是如何盛开的,他从来不打算追究。
单是见识过那种美丽,就已经让他心驰神往。
那柔软温热的触感引诱着邱灵赋对情…欲享乐的贪心,邱灵赋呼吸停滞了起来,任由那温柔的吻带动自己的心跳。
阿魄却忽然放开了他。
阿魄笑着揉了揉他持刀的手,“你这个动作,小心划到自己。”
阿魄的唇上性感的水汽,让邱灵赋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
又看那刀,那刀贴近了邱灵赋自己的手心,手上方才摘的花不知道都落到了哪里去,仅剩一朵鲜红鲜红的,留在的小刀与手心之间,像一滴血,又像一抹鲜红的胎记。
那刀上的毒想必极毒极狠,邱灵赋自己单单是碰到它,还未见血,就知道自己必须进行处理。
他掏出一粒药,给自己服了下去。
看着邱灵赋吞下那药丸子,阿魄却道:“以后少用这种东西,你功夫又不差。下毒这种手段,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江湖上用毒的都是投机取巧,投机取巧的永远不可能常胜。”
说着又补充道:“用计也是。”
“那可未必。”邱灵赋扬起骄傲的下巴。
每当邱灵赋这幅挑衅的模样,阿魄定会露出狡黠的笑意来:“你看我对你就从来不用计,可我武功比你好,时时刻刻都能制住你。”
“那可未必。”
依旧是这句话,可邱灵赋那势在必得的眼神里,似乎闪烁着什么阴谋与暗算。
阿魄心中一顾,明察秋毫。
此时心里猛地生出一种奇异的想法:烈百溪这几日才在花雨叶失踪,这邱灵赋,莫不是有什么。。。。。。
第58章 花朝会(十八)
阿魄凑近邱灵赋,“你又有什么计策,不如与我说说?没准我心好,帮你一把。”
邱灵赋“哼”地一声,与阿魄凑得太近似乎让他难以保持冷静,便要时不时后退一步,与阿魄保持距离。
“就怕你会拖我。”
岂料阿魄又一笑,“你竟然都这么说了,那我肯定要掺一脚了。”
说着邱灵赋才觉得危机袭来,阿魄的唇边还挂着笑意,那手便如一只蓄势的雄鹰从袖中冲出,不偏不倚就啄在了邱灵赋的胸口。
从胸口蔓延出的麻痒瞬间便蔓延到了全身,腿脚支撑不住身体,人便向后倒去。
懊恼中,眼前的场景从满目繁花,晃到了亮得刺眼的天空。
随即头上一片阴影袭来,那坏得可恶的笑容映在清澈地流露厌恨的眼底之时,邱灵赋落入了温暖的怀抱中。
阿魄之功力深厚,邱灵赋根本无法预测。
甚至方才才被阿魄袭击成功,邱灵赋还依旧如惊弓之鸟般警惕,也能让阿魄再次得逞。
邱灵赋恨这种被死死压制的感觉。
自己在那淮安城,就仗着身怀功夫和头脑的聪明伶俐欺负人,这步入江湖,也算是凭着精心的计划掀开一片风雨。
可就在这看上去吊儿郎当的阿魄面前,邱灵赋总是不如意。
阿魄却甚是喜欢邱灵赋这种恨不能的眼神,他笑道:“你不是也喜欢欺负老实人么?我恰好喜欢欺负不老实的人。”
阿魄拦腰把瘫在自己怀中的邱灵赋抱起,像一个取得胜利的将军一般,又似一个叼取猎物的狼,心满意足。
“其实我巴不得你多做一点坏事,这样我好有借口逼问你。”阿魄的头发有几丝拂动着邱灵赋的脸,酥麻得邱灵赋想要颤栗。
可邱灵赋却动不了,也说不出。
阿魄似乎有许多话要对邱灵赋说,便不打算让邱灵赋那张可恶的嘴出来做多干扰。
阿魄凑近邱灵赋的脸轻轻一吹,把自己散落在他脸上的发丝吹开。
阿魄的气息近得邱灵赋难堪,可那骨子里的那分脆弱的傲气和顽劣却还是让他露出了轻视的神色。
他看到阿魄那双黑曜石一般明亮鲜活的眼珠子,忽然从自己脸上往旁边移开。
不由的有些好奇,可随即便听阿魄道:“才离去几日,这的花就蔫了这样多。。。。。。”
他蹙着眉说完这句话,又垂下眼睛,捕捉到了邱灵赋方才的一直在自己脸上的目光。
不过这么个细微的动作,却让阿魄心情悄然好了起来,丝丝点点蔓延整个心房,甚至自己发觉不到。
这时,那地下失去颜色与生机的花花草草,顿时也都不放在心上了。
邱灵赋才奇怪于阿魄忽的展颜悦色,那阿魄便浑身充满了力劲一般运起功来,脚下便生了风似的,抱起邱灵赋便踏花而去。
身旁的风呼呼乍响,吹得邱灵赋发丝凌乱只得闭上眼睛不闻不问,可在阿魄怀中颠簸难受,又忍不住想要睁眼瞪他。
半开半阖之间,邱灵赋偷偷窥到阿魄目视前方迎风疾行时,面上张扬的愉悦和快意。
那唇边的笑与他平日里那些笑容不一样,平日里的笑容里都像是对诸事的不在意不留心,懒散而无从回击的样子看得人牙痒痒。
而这次,像是在什么在意的事上遂了心意。
也许是这笑容太耀眼,或是白日里青天太明亮,邱灵赋随即又闭上了眼睛。
两人身后那丛被夜夜酒色浸染得败了一地的花草,便被人遗忘了。
像两人在月下如意楼遇见的那天,阿魄也这般卑鄙地把邱灵赋点了穴然后强盗一般掳走。
阿魄没有将邱灵赋送回雨花楼,却是带着他穿过百花,躲避搜寻烈百溪的花雨叶弟子,钻进了雨花楼旁那棵巨大的古树上。
邱灵赋可没忘记,在这棵树上,自己曾经那样淫…靡而沉醉地从阿魄口中汲取过花茶琼浆。
自从那天起,邱灵赋每次来到雨花楼,都不愿意再看这棵树一眼,因为它让自己想起了一个卑微的、难堪的自己。
。。。。。。这时阿魄把自己带来这里,究竟是要干什么?是要羞辱自己么?
邱灵赋还在往恶劣的方向胡思乱想,阿魄已经把他小心翼翼放在了最结实的一根树干上,“来,说说你把烈百溪弄到什么地方去了。”
阿魄轻巧利落的一个动作,便坐在了邱灵赋身边。
这虬枝乱生的古树上,阿魄竟能像猴儿一般穿梭得得心应手。
阿魄的手在邱灵赋胸口一点,让邱灵赋得以发声。
邱灵赋一口气憋出来,轻哼了一声。
可阿魄那手指,却还在邱灵赋胸口留恋着不肯离去,轻轻摩挲着那胸…前质感华贵的衣衫。
邱灵赋顺着阿魄的目光,便注意到阿魄这手上的小动作。
那手指隔着上号布料的摩挲,给邱灵赋一种奇异的感觉,触感这未必有什么,但光看去一眼,都让人心跳起伏。
可他把这奇异抑制在心里,嘴上轻蔑地掀开,“拿开!你手脏了,我心疼衣服。”
阿魄的目光从那让人浮想联翩的衣领移到邱灵赋脸上,又一笑,“你心脏了,我心疼你。”
那有所意图的手没有拿开,还得寸进尺地紧紧覆在邱灵赋的胸口上,鲜活的心脏就在阿魄手下怦怦跳着。
阿魄把手按在上面,像是寻脉一般感受,又像是扼住喉咙一般地去控制邱灵赋。
“嗯”邱灵赋难受地哼了一声,这一声才出口,阿魄便松了松力道。
“烈百溪在哪?”阿魄勾起唇角,问邱灵赋。
“我怎么知道在哪?全花雨叶都没人找到,要是我知道,那不是太不给花雨叶面子了?”邱灵赋巧舌如簧,果然在没有威胁或利诱供邱灵赋衡量,邱灵赋是不会吐露什么东西来的。
阿魄看着他,“你为了救你娘把无关紧要的烈百溪搭进去,这和那湘水宫幕后之人为了某些目的把你娘搭进去,有什么区别?”
“你在教训我么?”阿魄平日里那懒散的口气听得邱灵赋恼火,没想到这严肃的口气,听得邱灵赋心里更是不快。
“那你呢?你是觉得你有条件阻止我教训你,是吗?”阿魄笑道,“你确实有,但我还是要教训你。”
只要邱灵赋一时不察被阿魄点了穴,阿魄不规矩的动作便会多了起来,要是平时仍旧忌惮邱灵赋会些不俗的功夫,此时就是没什么好顾虑的。
看准了邱灵赋那张嘴又要冒出点什么混账话,阿魄便忽然把唇凑上去狠狠亲了一下,故意把那声啜响弄得大声,让邱灵赋觉得难堪。
“无辜者不能迁害。”阿魄对邱灵赋道。
邱灵赋压抑住方才阿魄给予他的那份羞辱,尽量放松神情。“阿魄,你是想行侠仗义,劝我改邪归正吗?”
神色略有些萧瑟,好似一个处于弱势位置的探问,而非方才的高调。
而这其中的过渡又自然而然,像方才的冲突不过是一时冲动,而此时才是深思熟虑,让人难以察觉邱灵赋的小心思。
邱灵赋像对付大多数人那样,以无害的神色让对方放松警惕。
邱灵赋以这幅透露三分天真的模样不知不觉中迷惑过许多人。
邱小石、许碧川等,这些本就关心他的人,明知他是佯装,却也会不知不觉中被这幅假相影响。
又如丁宫主、翁一苇等人,也会因此嫌恶其不知规矩,不由得因此小瞧邱灵赋些许。
而阿魄面对如此的邱灵赋,神色上却毫无波动,那双眼睛依旧明亮而蕴含笑意,像是没有看出来邱灵赋这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