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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陆续又有其他人赶了过来,他们以为又是哪里失了窃,嚷嚷着最近真是不太平。等那群人看到祈年床上的血迹后,又忙不迭地嚷着要把莫大夫请过来看看。
一阵喧嚣嘈杂之后,屋子里总算安静了下来。连孟本想再多问些事情,这时却惊觉有人拍了拍他的肩。
连孟回过头,却发现竟是连清仁。
他没有说话,只是稍侧了侧头,示意连孟跟他出去。
这时那神医被人搀扶着进了房,连孟只一眼瞥见那满头白发,不及再多看,就随连清仁出了房间。
等他们走到一处僻静之地,连清仁才压低声音说道:“师兄,我们需尽快离开这里。”
“你发现了什么?”
“这杏木林有些古怪。”
见连清仁面有难色,连孟不禁更加好奇起来。
他这师弟性情单纯,两人之间更是言无不言,此刻言语中有所保留,实在有些奇怪。
连清仁仍旧表情难看,他斟酌了很久,才说道:“师兄,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这故弄玄虚的气氛……
连孟扬眉看着他,然后伸出手,一下敲在了他的脑门上。
“说。”
连清仁摸了摸脑门,无语地看着连孟。
“别挣扎了,老实交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连孟边说,边又叼起了一根草枝,几下跳到了屋顶上,翘脚半躺着。
连清仁没有跟过去,他轻功飞上房边一棵大树的枝干上,蹲下/身来,小声跟连孟说话。
“我看见天蚕教的人了。”
“什么时候?”
“就昨天晚上的事。我半夜起来看见的他们。”
连孟想不明白,那些人到底是想要那枚花佩,还是另有名堂。
之前在山林马车上时,就曾出手害过人,难道真是想置祈年于死地?
连孟想着,突然眼神一冷:“师弟,你说若凭我们二人之力,能否与他们一战?”
“这我说不好。”连清仁摇了摇头,“但我觉得,他们可能不是在跟着我们,而是另有目的。”
“怎么说?”
“昨晚上,我趁他们不注意时,偷听到了他们的谈话。那些人好像是在找着什么东西。”
“东西?”
“嗯。我听到他们说要找到一种通体晶莹的蓝色小花,色泽均匀,有八叶八花;还要找到一种红色飞禽,要取其右翅的红羽……”
“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
连孟蹙眉思考了片刻,他正想再追问几句,这时,一群人搀着那老神医从祈年的房里走了出来。
那老人家走得慢极了,一群村民前前后后的为他开着路。
“我说师兄,你要找那老大夫看看你的病吗?”
“……”连孟倒是忘了这一茬,不过他那病倒是不打紧,他想着要是实在不行,就找陵引吃那阴阳合欢散去。
见连孟没有说话,连清仁又说道:“要你嫌麻烦,我们回去之后,问问门主可有方法。这一路遇到的事,真是太离奇了。我想这次回去之后,两三年之内都不要再出来了。”
连孟斜眼瞅着他,伸手在他脑门上又是一敲:“我说这才多大点事,我们一没中毒,二没受伤,活蹦乱跳得跟个猴儿似的,你就怕成这样了?”
连清仁摸了摸脑门,没有说话。
这时,连孟看见陵引从祈年房间走了出来。
连孟有些话想问他,于是便跟连清仁嘱咐了几句,让他万事小心,然后两人就分开行事。
他轻功几下落到陵引身前,正想开口调侃,但在看到那人紧锁的眉头后,就换了口。
“怎么了吗?”
陵引抬头看了他一眼,舒缓了一下表情:“莫大夫说,少爷的病正在好转。”
连孟扬起眉:“但你不这么觉得?”
“我学艺不精,怎能跟有数十年经验的老大夫相比。”
“在你看来,当是如何?”
“我也没有想透彻。”陵引侧身朝屋里看了一眼,然后压低声音又说道:“虽然莫大夫几次强调我家少爷确实疯了,但我总觉得事情越来越蹊跷了。”
“说来听听。”
“那神医告诉我,他也并非不相信命理、鬼神之说。但祈年虽能偶窥天机,却又不是万事皆能言中,这一点便不寻常了。之后我问他,是否相信真有人能回溯时间?你猜他如何应我?”
陵引的神情变得有些凝重:“他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信了时间回溯,便也该信鬼神附身一说。”
“……”连孟没有说话,他想到先前在牡丹阁看到的幻象,更是觉得背后一凉。“所以,他才说祈年患了疯症?”
“嗯。他还说这病还未至无药可医的境地,他有方法,尚可一试。”
“那祈年身体衰弱一事呢?”
“我家少爷身体自小便不好,他的身体情况我自是知道,老神医也说只需调养即可。”
“……”
“不过我先前熬药时看过他开的药方,都是些凝神静气的药,但有一味,我却从未见过。”
“噢?”
“莫大夫说那味药材只有杏木林中方有生长,所以我们需在这里多逗留几日。那药见效也快,前几日少爷的精神便好了许多,只是今早上不知为何却吐了血。”
“这是怎么回事?”
“莫大夫来看之后,说没有异状。吐出的鲜血乃是便是祛出的内毒。”
“但毒血通常为暗红色或者纯黑色,怎会如此鲜红?”
“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陵引抬头看着连孟的眼睛,表情也严肃起来。
连孟也心生疑惑,只是他不通医理,不敢妄下断言。
“你可看过那奇怪的药材?”
“那药叫‘无啼木’。我本想收集一些,但那药材极为珍贵,即便是杏木林中,也极难采摘。”
“无啼木?它长何模样?”
“无啼木根茎血红,根须繁杂;若用于药中,需取其根木为引。”
连孟谨慎记下陵引的话,两人再交谈一阵,陵引说要去莫何那里再请教些医理便离开了。
祈年仍旧昏迷不醒,连孟在他房前站了一阵,却仍旧有些担心,但现在离入夜还有些时候,去破庙也为时过早。
但现在情况紧急,想着,他便轻功朝杏木林外的破庙飞去。
连孟到时大概才过了晌午,阳光有些刺眼。他几步踏进庙中,却见那盲老头在墙角靠着,像是睡着了。
连孟蹲下身,轻轻唤了一声“前辈”。
老人听见声音,脸上表情微动。连孟又等了一阵,那盲老头才喃喃说道:“小子,你来早了。”
“前辈,在下有一事相求。”
老人精神有些不振,他缓了缓,才问道是为何事。
连孟将陵引所说复述了一次,然后问他可否听说过无啼木。
老人神情有些恍惚,连孟不知他是否听清,便试探着又问了一次。
盲老头摇晃了一下脑袋,却答非所问道:“你听我把那个故事讲完吧。”
“前辈,事情紧急,我现在没有时间来听你讲故事。我朋友……”
“你想知道的事都在那个故事里。”
第24章 二十四、俱伤
故事说到白藏在破庙中等青阳到来。
三日之后,当真有人来了。只是来者不是青阳,而是莫何。
此前,盲老头便听人说过,莫何是个性情异常温和的人,为人正直善良,对青阳更是关怀备至。那日他便是为了青阳之事前来。
莫何初来时,言语不多,他见白藏身上负了伤,便沉默着给他上了药。
等到一切事毕,他方才开了口。
“他不会跟你走的。”
白藏抬起头,轻声问道:“他想起来了?”
莫何犹豫着点了点头:“想起了一些,不是全部。”
白藏轻轻笑了出来:“那便够了。”他看起来有些疲惫,“为何他自己不来?”
“……”莫何像是在斟酌着词句,过了一阵,才缓慢开口,只是他的话却是答非所问,“青阳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你对他有如此恩情,他自是难以割舍。”
“恩情?”
“再生之恩,自是恩情。”莫何笃定道。
白藏没有说话,脸上看不出悲喜。
“我不知他以前唤作何名,但他现在是我认识的青阳。在你来之前,也曾有人想让他做回过去的他,但是青阳仍选择了跟我一起生活。”
“而这次,是因为你之恩情实在莫大,他心有愧疚,所以难以抉择。”
莫何看了那人的眼睛,试探着说道:“我知道此前你受了诸多磨难,但人不应该执着于过往……所以,我希望你可以放过他。”说完,莫何便看向了白藏。
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诡异到了极点。
“你害怕了?”白藏突然问道。
莫何一怔,还不及回答,那人又说道:“如果不是害怕了,我想不出你来这里、同我说这些废话的理由。”
“这些话青阳不可能当面同你道出。你了解他,不是吗?”
白藏停顿了一瞬,然后他脸色一凛,抬起头来,直视着那人的眼睛,厉声说道:“我知道的青阳绝不会假他人之口说些混账之事。有什么话,你让他自己来跟我说。”
“……”莫何吃了瘪,只得独自离去。
只是临行前,他告诫白藏,说他的病需尽快医治,不然恐有性命之危,并留下了一些药草,说是以备不时之需。
“但那之后,白藏的病却每况日下了。”
“莫非是那药有蹊跷?”连孟疑惑道。
“没有。我在江湖上也行走多年,知道一些药理。那些药都很常见,并无毒性。”盲老头说。
“那就奇怪了。”
“之后莫何又来了几次,只是每次前来都没有再多说话,只留下一些草药便走,他说这能帮助白藏恢复身体……白藏一直心不在焉,直到半月之后,他等的人终于来了。”
那也是盲老头第一次见到那个叫青阳的人。
他来的那天,夜里恰好下了一场大雨。那时候雨刚停,他蹭了一身泥,看起来风尘仆仆的。那人年轻,看起来约莫二十岁,面容清秀俊俏,梳了一头高马尾,系着一根杏色的发带。
白藏那天醒得很早,他醒来后便一直看着屋外,直到青阳在他面前站定,他的眼睛里才恢复了些许神采。
白藏笑着看他:“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青阳蹲下身,他看着白藏时的眼神还有些闪烁:“我听说你的伤势加重了。”
“我们可以走了吗?”
“你的伤势太重,莫何说需拿到无啼木,以此药作引,方能医治……”
“我并无大碍,你不必如此费心……”
“你的病症皆是因我而起,我实在无法心安。你再等我几日可好?”
“……好。”
青阳留了些衣物、干粮,并嘱咐白藏千万保重,一定要等自己回来。
“青阳如约回来了吗?”
盲老头表情有些黯淡:“自是回来了。只是……”
“只是?”
“只是在他回来之前,一日白藏突然问我,觉得他与青阳之间像是何种关系?我疑惑他此言何意,白藏却说,也许莫何说得并没错。”
“他的意思是,青阳心有亏欠,才会来此处找他?”
“……”盲老头不置可否,继续说道,“他说,他跋涉千里而来,不是要找一个亏欠自己的人。”
三日之后,青阳就回来了。那天仍是雨夜,电闪雷鸣中那人负伤闯进了庙宇。他的背部受了很严重的刀伤,手里握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