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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不说,修书一事,他们家族还是有很多能人的。
既然要彰显祖宗威名,子孙就得努点力。
几人聊了许久,将此事细细问了,又集思广益说了些意见之后,终于有人问起宿谊劫难之事。
在他们看来,宿谊插手高句丽战事,肯定是有原因,不是头脑发热,而最后一定是会遇上劫难。若外面传的劫难是假的,那他们就得小心保护宿谊了。
宿谊还真是头脑发热,外加太过担心慕晏。不过非要让他说出一二三来,他也是能说的。隋朝不就是前车之鉴吗?
虽然征伐高句丽只是导火索,但也是原因之一。
宿谊道:“的确预见了些不好的事,你们往最坏的,会动摇昱朝根基,引来中原大祸的方面想就是了。非此方世界之事我能说,此方世界之事我可不能说,说了就真的万劫不复。”
几人连忙不再追问。不过以他们想象力,也能想到一二。
最坏的发展?他们思来想去,最坏的发展,不是战争失败,而是战场胶着,而战场胶着只要撤兵也没什么但若是慕晏折在这场战争中了呢?
虽然他们占据了主动权,但战场上瞬息万变,假如慕晏就那么倒霉,中了流箭,或是碰巧重病,折在了那战场上,不仅高句丽战场上的优势立刻失去,朝中也会生变。
这个时代的带兵打仗,对带兵的将领要求非常高。若是主将死了,即使优势再大,军队也会生乱。
而慕晏是皇帝死忠力量中掌握兵权的一人,虽然看似地位不是最高,但实权非常重,且皇帝要做的许多准备都和慕晏息息相关。若是慕晏死了,那皇帝真的是被砍掉了臂膀。
其余不说,能和宿天师配合的这么好的人,也难找。
当然,对此评价,太子肯定会强烈抗议。
若是慕晏遭遇意外,高句丽战场上昱朝军队损失大半,北疆会不会因此发难?其余地方会不会趁火打劫?藩王和反对皇帝的世家会不会趁机谋反?中原会不会大乱?胡人会不会南下?
众人倒吸一口气,心中总算明白宿谊为何要铤而走险,主动参与这场战争。
宿谊就算什么都不做,只在军中,便是镇压了昱朝军队这方的气运。他们所推测,全是因为昱朝运气不好。不然本该好好的慕晏怎么莫名其妙身亡?所以只要昱朝运气稍稍好些,那么这场战争胜利十拿九稳。
虽然听战场上传来消息,昱朝军队运气也太好了些,基本上没怎么打就灭了高句丽。
这么想,众人不由用感慨的眼神看了慕晏一眼。
慕晏低头喝酒不说话。
他了解这些友人,自己也是聪明人,他们的思想会怎么被宿谊的话带偏,他大概也能想到。就算只是猜测,在这些人异样的眼光注视下,慕晏也基本确定他们的猜想了。
甚至连慕晏都怀疑,是不是他会在这场战争遇上杀人之祸,宿谊才这么反常。
慕晏看着宿谊一脸高深莫测,实际上是脑袋放空的模样,又觉得是不是自己多想了。
不过他若是去询问宿谊,宿谊定会给他一个白眼,然后说他自己诅咒自己好玩吗。
慕晏在心中叹了口气。
宿谊虽然当然猜不到这群人直接把慕晏脑补死了。不过除了慕晏死了这点他不会想之外,其余的和这人想的也差不多,也就是昱朝陷在高句丽战场上,然后朝中生变。
他不过是没去再想一个昱朝陷在高句丽战场的原因罢了。而在其余人看来,有慕晏当主将的战争,还一开始就占据了主动权,能打输才奇怪了。
不过宿谊也不用去想这个,只是引导别人去猜而已。
见几人理解了他的头脑发热,宿谊又道:“其实世间传闻的劫难是真的,不过当时没有那么凶险。这次劫难发生的情况我大概猜到了。劫难要一同爆发,才最为凶险。那么这场杀劫即是以我重病或者直接昏迷为开端。在这时候,应该伴有天灾人祸。于是我早早安排了,在我身体不适时,应该会有埋伏,而且马上就会有天灾发生。不过上苍会给人一线生机,这应该是有时间差才对。所以提前做好准备,先突破重围,再撤离现场,是有机会脱离这次杀劫的。”
宿谊见几人仍旧露出凝重之色,笑道:“当然,为了让那一线生机增加到十拿九稳的地步,我也做了许多准备。虽说何时病倒不由我意,但天灾不会凭空发生,只要好好查探,便知道劫难发生的时间和地点。然后就是截杀之人的行踪也是可以确定的。这一点就靠河清了。只要确定他们设伏的地点,再推测可能发生灾害的地点,基本上就能确定时间了。我是不会以身犯险的。杀劫一过,我立刻就会清醒,倒是赶路费了些精力。”
“虽然这么说,但其中仍旧很是凶险。若有一步踏错……”王博源转头对慕晏道,“你也不劝劝?”
慕晏道:“要是能劝,当我不劝?这人都说了若是我不带他出去,就偷偷自己溜到高句丽。”
王博源无奈的看了宿谊一眼,宿谊抬头望天。
司马鹄叹气:“那你还不如将他带到身边,总是一层保护。”
卫铮也苦笑:“康乐若要偷跑,还真拦不住啊。”
谢淳也点头。虽然可以软禁,但以宿谊的声望和神通,想要偷跑总是容易的。
其实并不容易,他们高估了宿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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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散去之后,慕晏不断追问宿谊关于劫难之事,直问得宿谊翻白眼:“说没有就没有,你是不是看我过得好好的非要诅咒我啊?”
慕晏叹气,只得自己小心应对。
虽然京中知道宿谊无事的人多了几个,而这几个人既然被准许和宿谊见面,皇帝的意思便是让他们背后的家族也知道。
这几个家族当然只有核心人员知道,他们知道之后除了会尽心帮助皇帝陛下演戏之外,也对宿谊敬佩又上了一个台阶。
连杀劫都能预先算到,天师果然是高人。
反正宿谊说自己不会算命之事,是肯定没人信了。不过宿谊说不能泄露天机之事,他们是信了。
谁泄露天机不会受罚?宿谊之前没有,是因为说的不是这个世界的事而已。要是说这个世界的事,那肯定会受到连躲都躲不过的责罚的。
于是宿谊每一场小病,每一次平地摔,都会被他们牵强附会出一段神机妙算。所以所谓神人的本事,基本上是被人脑补出来的。
至少宿谊是这样。
宿谊这样无所事事的又呆了一月,比较开心的是,慕晏回来了,他能搬到慕晏府上居住,不必天天看着烟雾发愁会不会引起火灾了。
一月之后,太子和二皇子统统回京,并且带来一队囚车。
凭借此事,似乎几个不老实的藩王终于被他们抓到了把柄,把人抓回京城了。
而且这次跟藩王勾连的世家也该垮台了。
这段时日,大概是昱朝建立至现在最血腥的时日。抄家、砍头、流放、圈禁,好几个前不久还光鲜无比的世家,瞬间就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城门口的刽子手,砍头砍的刀都钝了,换了好几把新的刀。
有歌谣唱,连护城河的水都染红了,京中哭嚎声日日不消。
宿谊这段时间仍旧呆在府中不出去。这些事太血腥,太黑暗了,所有爱护他的人都不希望他看到。宿谊也对朝堂不关心,他只知道这次肯定会有人要死,但谁死了,怎么死,他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他只知道,这场血腥过去之后,皇帝老爹才真正的当稳了他的九五至尊,昱朝的腾飞,才真正解决了内部隐患。
这场血腥的大清洗,持续了整整三个月。这个年,大家又过不好了。
在冬日的时候,北疆又有例行活动,不过很快就被打退了。王博源在知道宿谊无事之后,又自请回到了北疆。这次战斗,就有他的参与。
在王博源离开前,宿谊终于出了一次门,给他践行。
虽然宿谊无事,且已经回到京城一事,皇帝陛下早就昭告天下了。但因为宿谊一直没在人前出现,所以还是有人在背后胡猜。
宿谊这次给王博源践行,是他回到京城中第一次出现在公开场合。京中人也终于确信了,天师还活着,活的好好的。
结果这次送行,宿谊本是好意,却喧宾夺主,所有人都围着他转了,弄得他怪不好意思的。
不过无论是王家还是王博源都半点没有不喜,他们甚至非常自豪。宿谊第一次露面选在王家,可见他对王家、对王博源友谊的重视。
宿谊第二次出门,就是去司马鹄家喝酒。
司马家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而误了卿卿性命。皇帝还算仁慈,他看好司马鹄这个人才,因此算是对司马家没有赶尽杀绝,只诛首恶,也就是大房。不过就这样,司马家也树倒猢狲散,再不复大世家之名。
司马鹄虽然对大房很有意见,但大房的人死了,司马鹄还是有些悲戚之意,毕竟那是他血亲。那被杀的几个同辈堂兄弟,他在年幼的时候,与其关系甚至不算差。
司马鹄虽然早就预料到司马家是在作死,自己早早的跳了出来,如今越发受皇帝器重。但司马家真的倒了,他还是难受。
为此,宿谊这个大闲人便专门到他府上开导他,陪他喝酒。
最后司马鹄没有接手司马家剩下族人,继承组长之位,而是决定要自己另起一脉,当一个科举世家什么的,司马鹄表示又受到了宿天师点拨,但宿谊表示自己毫不知情。
“我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宿谊对着慕晏迷茫道,“更不知道他想了什么。”
慕晏摸了摸宿谊的脑袋瓜子。
他还是什么都不说好了。
在清洗之后,皇帝决定要做点比较比较开心的事,让大家慢慢淡忘这几个月的血腥气。于是皇帝封宿谊为“国师”,其位比同国公,并加封食邑。
宿谊这位天师已经众望所归,现在封“国师”,没有人一个人反对,只是在封爵的时候扯了一下皮。
以皇帝新制定的官职和爵位来看,异姓不能封王,因此国公,就是异姓最高的封爵了。
但大家争论的焦点并不是宿谊配不配得上一个国公,而是要不要给宿谊破例。
皇帝的本意,是直接给宿谊封王的。宿谊肯定不会参与政事,反正只是接受食邑供养,名声好听而已,为什么不能封王?何况宿谊本就是皇帝最疼的儿子,皇位没了,皇子身份没了,连个王爵都没有,皇帝心里委屈啊。
但慕晏据理力争,表示既然异姓不能封王,但谁也不能破例。
慕晏平日都是和皇帝站在同一战线上,除了演戏之外,慕晏很少与皇帝真的唱反调。此次慕晏是真的把皇帝惹火了,也把朝中众臣给吓到了。
本以为以慕晏和宿谊交情,理应是支持的一派。而且众位臣子其实支持的也占绝大多数。除了和慕晏持同样意见,不能开这个先例的人之外,其余的人都觉得无所谓。
宿谊只是领个荣誉称号,屁点实权都没有。说白了只是好听罢了,那么封号高一些,也没什么。
反正宿谊不是朝中之人,不按照朝中规矩也没关系。
但慕晏这样,就让他们很为难了。
因为他们担心,慕晏的想法,是宿谊的本意。
这宿天师不愿意和皇室关系太近,是不是封王也有什么讲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