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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满脸后怕的神情看的尹修更为疑惑,当年他只知自己酒后伤人,但究竟是怎么伤的却无人告知,他从来都以为是用了什么凶器。尹修转头去看顾连卿,后者与他对视一眼,伸手将蒋钰手边的酒壶拿过来,为尹修斟满,看蒋钰那不忍直视的模样,他道:“放心便是,我制得住他。”
蒋钰一顿,而后笑得一脸深意。尹修直觉他是想到什么不太正经的东西上去了。
有了顾连卿的保证,蒋钰放开了些,直嚷着“不醉不归”,但到底不敢真的将尹修灌醉了,又喝不过顾连卿,是以,到最后最先倒下的却是他自个儿。锦禾抱着吃饱喝足的蒋铄回来时,蒋铄瞧着趴在桌上的兄长,“咿呀?”
尹修也有些醉了,听见蒋铄这一声,抬起带着红晕的脸,朝蒋铄伸出手去,“来,给哥抱抱。”
锦禾迟疑地将孩子给他,看他倒是抱得还算稳当,又有顾连卿在一旁伸手护着,想来该是没什么事。时值盛夏,蒋铄身上的小衣裳也甚是凉快,莲藕般的胳膊腿露在外头,很是可爱。尹修看着他,禁不住笑起来,笑着笑着,竟忽然倒在顾连卿身上,幸好手上还抱得严实。
顾连卿伸手将孩子接过,交给锦禾,低头唤了一声:“阿修?”尹修咕哝一声,却没醒。
“派人将阿钰兄弟俩送回去,朕带阿修去休息。”顾连卿吩咐一声,将尹修的手搭在自己背后,顺势将人抱起来。正要走,却听得蒋钰忽然道:“闹洞房!阿铄,咱们哥俩去闹洞房!”嚷完了,却又没了动静。
这是喝糊涂了。顾连卿摇头失笑,抱着怀中的人进了卧房。
才刚将人放下,为他除去了鞋袜,却发现人已经醒了。“阿修,醒了。”
尹修含混应了一声,忽道:“小孩子很可爱,是吧?”
“对。怎的忽然提起这个?”
尹修慢腾腾起身,倚靠在顾连卿身上,只觉浑身软绵绵的,“跟我成了亲,你是不是不想要孩子了?若你没有子嗣,日后怎么办?文武百官哪个能答应?”
顾连卿抚着他的后背,笑道:“你操心这些作甚?今日是我们大喜的日子,不是该珍惜眼下吗?需知春宵一刻值千金呐。”
尹修抬头看着他,笑了,“不正经。”
“若是哪个男人新婚之夜还端着正经,只能说明他并不爱他的妻子。”
“说谁是妻?”尹修瞪着他问。
“你说呢?”顾连卿低头,吻上那双因为饮酒显得比平时殷红了几分的唇。尹修原本身上便没什么力气,这下更是被他轻轻松松地压倒在床榻上。
待衣衫全数散开,正吻得难舍难分时,顾连卿却忽然想起一事。尹修迷糊间发觉身上的重量一轻,睁开眼,便见顾连卿已然下了床,“你去做什么?”
顾连卿取了酒杯斟了两杯酒,“交杯酒。”这东西尹修只在影视剧中见过,如今亲身上阵颇有些不真实感,恍惚着饮了交杯酒,却见顾连卿仍没有上来的意思,“还有何事?”
“阿修,你急什么?”顾连卿挑眼看他,这一眼戏谑得很,又有一种挑逗在里面,尹修别开脸,“谁急了?”
再回头时,顾连卿正拿着一把剪刀,剪下了自己的一绺头发,尹修不解,“这是?”
“结发。”说着,也来剪下了尹修的一绺发。“幸亏你肯蓄发,否则今日我都没得剪。”
“当初叫我蓄发,便是为的这个?”尹修气结,“你偷了我那么多的剪刀,原是早有预谋。”
“也并非我想偷,谁叫你总是阳奉阴违,被褥底下藏着剪刀不肯蓄发。我若不偷,今日还怎么结发?”将两绺头发合在一起,自床头取来一条红绳,又在头发上打了一个颇为复杂的结。
“这是什么结?”看的眼都花了,尹修也没看清他是怎么绑的。
“幼时母妃教我的,她说这是同心结,打了结,我们便是夫妻了。”将结好的发装进一锦囊中,顾连卿终于又回到床上,脸上的笑容看在尹修眼中,怎么说都有一股子不怀好意。
“阿修,既已成了夫妻,那便叫一声相公吧。”
尹修瞥他一眼,倒头躺下背过身去。顾连卿也躺下去,一只手顺着腰线摸过去作怪,“不然,唤一声夫君也好。”
“阿修,阿修,阿修······”尹修不作答,他便在背后一声声唤个没完,直到将尹修惹毛了,一骨碌翻回身来,堵上了那张恼人的嘴。
难得他主动,顾连卿觉着,与一个称呼比起来,他还是更乐意如此。一边享受着尹修的主动,一边褪去两人的衣裳。
房中放了冰块解暑,但两人仍是很快便出了一身汗,融在一处,分不清到底是谁的。饮了酒,脑子有些混沌,一时没记起第一次时的惨况,便也没什么顾忌,直到结合在一起,尹修恍然记起,原来顾连卿说的日后总会好的,是真的啊。看着身上强自隐忍缓慢动作着的人,尹修伸手搂住他的脖颈,吻在他唇角,“放心,不疼。”
这一句,于顾连卿而言便似特赦一般,却直叫第二日的尹修后悔不已。
☆、 分居
“臣有事启奏。”顾连卿原本正打算起身退朝; 听见这一句,却又认命般坐了回去; “颜卿家又有何事?”
“虽则圣上已昭告天下,钦定前太傅之子尹修为我大玄皇后; 三年守孝期满后便完婚; 但既尚未完婚; 尹公子长期居于圣上寝宫,恐怕于理不合。尹府付之一炬不假; 总归尹家本宗并非没有尹公子容身之处,况且前太傅本乃尹氏一族族长; 如今身殒; 按礼族长之位该由其独子担当。长期深居宫内; 也不利于尹公子打理尹氏一族; 望圣上三思。”
又是此事。顾连卿心下长叹一声。
如今他已有些后悔了; 后悔当初为何没有削了颜靖的官职; 干脆叫他告老还乡; 颐养天年算了。如今留得他; 却真真是留了个祸害!上回为了立后一事纠缠了半月; 如今后位已定,却又为了阿修留在宫中之事做起文章来,仿若有了他在朝堂,他顾连卿便要事事不顺心,样样不如意。
可偏偏他官居吏部尚书多年,当真当得起清正廉明四字; 要办了他都要费些功夫,更何况,也过不了心中那道坎。总不能为了他们的私人恩怨便糟践了这难得的好官。
想到此处,顾连卿又是无声叹息。殿中颜大人依旧手执朝笏,道一声:“望圣上三思。”
殿中其余大臣皆不言,只一味旁观,倒不是他们有意作壁上观,只是眼前这一幕近日里来已看过了不下十回,实在是没那个心力再去掺和了。颜大人与皇上有过节,此事众人皆知,有了上回立后一事,众人也知道皇上的固执恐怕不输颜大人,这两人一旦对上,其余人等便只能等着午时钟响,早朝散了,这才能脱身,否则,便老老实实待着看着两人对峙吧。
也不知这颜大人究竟是老糊涂了还是如何,有了当初大皇子那一遭,却不明白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似的,皇上留他官职不假,但也该懂得收敛吧,可他偏不,便连起初还会与他辩解几句的蒋钰,都不耐得再与他多言了。在蒋钰看来,颜大人这只老顽固,压根无法与之沟通。
于是又拖到午时钟响,这才退朝,顾连卿憋了一肚子火,颜大人却依旧淡定,随众臣散去,脸色不见半点不虞。由此看来,顾连卿再少年老成,也比不得这活了几十年,在朝堂摸爬滚打了近二十年的老狐狸。
蒋钰已是饿的青黄不接,原本便因起的太晚没能来得及用早膳,这一站又是半日,看着两人对峙也是无聊的紧,若不是有自家老爹在一旁盯着,怕是要连连打起哈欠了。下了朝,心中不禁感念起大玄先祖,定下了这午时钟响便要退朝的规矩,否则,还不知他们这些无辜之人要陪着空耗多久了。
打发了蒋将军,蒋钰疾走一阵,赶上了顾连卿,四下看了看,凑上去道:“颜大人说的并非没有道理,你与尹修总住在一处确是不是个事儿。再者,你们僵持了这十数日,朝中已是有些怨言了,毕竟没有哪一个愿意空瞧着你们不是?整日勒紧了裤腰带傻站着,哪是这群养尊处优的大臣甘愿做的事。依我看,你还是与尹修商量商量,想个折衷的法子也好。”
“你这是叫我向那老朽低头?”憋了半日的火气终于有了泄愤之处。
冷不丁吃了一记火气,蒋钰无奈摊手道:“不然呢?再僵持下去,可有什么好处?再者,也并非单是叫你低头,各退一步便是。”
“我知你新婚燕尔,那腻乎劲儿还未过去,乍然叫你们分开你定是不愿,但你贵为一国之君,总不能还如小孩子般任□□。”蒋钰刚满七岁便入宫伴读,年纪比顾连卿还大了几个月,是以瑗妃出事之前顾连卿是个什么模样,他算是再清楚不过了。自打与尹修在一处,他眼中这顾连卿却是与幼时的脾气愈发的像了。
果真,这话甫一出口,便见顾连卿皱起眉头,却仍是说了一句:“我回去再想想。”
近日来,自打顾连卿与颜大人的对峙开始,碧霄宫中的午膳时辰便越来越迟。今日也不例外,午膳又热过了一遍,才见顾连卿回来。
两人用膳时,从不许旁人打扰,顾连卿一踏进来,宫人们便鱼贯而出。顷刻,便只剩了两人。
尹修坐在桌旁转过身来,顾连卿一声不响地上前,脱去了龙袍,顺势坐在尹修腿上,抬手搂住尹修脖颈,埋首在他颈间,又不肯起来了。
对于他这种撒娇的行为,尹修早已是见怪不怪了,只问:“谁又给你气受了?”
“还不是你那前岳父大人!”顾连卿咬牙切齿道,“我抢你一回亲,他怕是要记我一辈子的仇,什么气度!”说罢仍不解恨,伸手拉下尹修的领口,一口咬在他脖颈一侧,却也不舍得咬破了,只轻轻的磨着。
尹修被咬的有些疼,一掌拍在他背上,“别闹!”又道:“抢亲那事本就是你不对,道理上你落了下乘,他有怨言,如今针对你,你也得忍着。”
“他叫我与你分开,叫你出宫,还拿尹氏一族的族长职责压我,这我可忍不得。”顾连卿终于肯抬头。
“在外人看来,我们虽有婚约,但只要一日未完婚,住在一起便是于理不合,他有如此要求也不为过。”
“可我们分明已经成亲了!”
“可他们不知。”
顾连卿败下阵来,又蔫蔫的窝在尹修身上,“也不知是哪个多嘴多舌的,竟叫他知晓我们住在一处,否则,哪怕同居宫中,这么多宫苑,谁会知晓我们是否同住一处。当真可恶!”尹修被他压了半晌,腿都麻了,这厮却不自觉,紧紧抱着不愿松手。
良久,尹修道:“我搬出去吧。”
顾连卿猛地抬头,方才撒娇时的神色全然不见,变得有几分阴沉,“你说什么?”
这是不小心触了逆鳞了,尹修只得解释道:“不是搬出宫外,我搬去佛堂,至于族中事务,我可以定期出宫处理,也可派人送进宫来,如此,想必他也不会太过分。”
顾连卿想了许久,如蒋钰所言,他确是需要一个折衷的法子,而尹修所言,虽说他不太甘愿,但到底比起尹修出宫要好了千百倍不止,那,便如此吧。
“好,但是,”他想了想道,“夜里你要为我留门。”
尹修笑道:“我是住在佛堂,你也算佛门弟子,不怕佛祖怪罪?”
“欣然殿那么大,又不是只有一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