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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末琐事-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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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不再害怕闪电和雷鸣。
  师父对佛家道教都甚是精通,甚至可以背诵整段的佛经,也能与好友坐在一起论道一整天,可是只允许他修习道教,始终不能碰佛法。多次被指正后,久而久之,只可修道这样的思想便根深蒂固起来,但是有一次他不禁好奇问师父,为何只让自己修道?师父拉着他的长发,笑着答,佛家的发型不适合他。
  儿时师父总是让他坐在自己腿上,一边教他八卦画法,一边喂他吃果子,有时一边一边,就把蘸了墨汁的笔喂进了他的嘴里,不过那误人子弟的师父也不道歉,只是大笑着道“我儿含毫吮墨,必成大器。”是他要成大器的么?是你这个师父逼的罢!
  八岁后,师父再也没有让他坐在自己腿上过,只是让他静静的身边,传道解惑,他偶尔怀念师父的怀抱,想撒个娇挤进去,师父就很严厉的训斥他,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尊卑礼仪,不可违逆。可有一次吃醉了酒却搂着他,非要他坐在膝上,刚坐下便又被赶了下去,道“重,重,重,果然重,哎呦,我的腿,麻,麻!”
  年节里,其他人家如何过,他不知道,但是师父家里,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徒弟也好儿子也罢,到了大年初一早上起来,一定是要抱一抱,举一举。开始一直不懂,后来,据说是量量身高,测测体重。世间哪有这样不端庄的师父,真是师门不幸。
  他有时候很佩服自己,在这样的师父身边,居然还可以一直保持着清冷的性子,没有被那些无厘头而感染。有时自己偶尔偷偷笑话师父而被发现的话,那人的目光变得那么和蔼,那么怜爱,那么澄明。只是捏他脸的手也会更快,更狠,更拉长。
  其实师父对自己的儿子很刻板,读书临帖,稍有错漏,立即惩罚,要么就是拳脚倒立,要么就是马步蹲枪,让那些人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却抱着他春困秋乏,夏打盹,再加上一个冬眠。还摸着他的额发道:“咱们不跟他们一起舞刀弄枪的。”活像养了个老闺女儿。
  师父喜爱观天下名山,经常吟诵各山色风光怡人的诗句,只是他忙于正事无法前去,所以偶尔带他去爬些不知名的野山,后来他才知道,师父是山都爱爬!
  爬山的精妙在于边蹬边览,吸山间凉气,呼云雾之巅,观云天动态,挽林中翠海。
  只是蹬高不跌重,想必路也长!自古上山容易下山难,若有困难,喊一喊!只要他发出呜呜的求救声,师父就会背上他,走下山。每次他都如获大赦,心中感激,望着师父的侧脸,暗暗欢喜。
  只是白日里有多感激涕零,到了夜半就有多幽怨难捱,因为他要整夜替师父捶腰捏腿,不过这还不是最可气的,因为十岁后,他发现,就算他下山自行回来,不要人背,还是得替他老人家捶腰捏腿。真真倚老卖老哉!
  师父对外从来只道自己是家生的忠仆后人,因为他幼时父母代家主受过而亡,念他年幼无知便丧父丧母,又是家生子,才如此养在身侧,亲自教导,以谢他父母之恩义。
  而谢氏一族之事,从未有人提起,也再不会有人知晓,就这样,他的身世很清明,他所代表的利益也关系很干净。
  十岁那年,自己善于卜卦,逢卜必中之说,就传遍了文人雅客之中,来府上拜会,想要占筮的人络绎不绝,而且凡是前来之人都是重金相问,不收都不行,怕亵渎神明,适得其反。
  越是成名于世,越是与老师疏离,应酬越多,越是难以得见他绽放笑容。也许那些人非是为他而来,只是为了当今圣上的内弟而来,也不是为了占卦,而是为了仕途。
  外界来看,别人对他的印象,不过是个不说话的家仆,有幸受到主人的优待与教导。口风严紧,会办事情,又占得一手好卦象,可以替主人敛财,收受贿赂,将不义之财由黑变白。
  他心中知晓,师父终生之志乃匡扶社稷,扫平天下,民生安居,百姓乐业,四海升平,五方来朝。其志比天高,比海深,怎是这些燕雀知晓的。若是他日师父养兵无所依仗,又当如何?师父不能劫富济贫,自己也不能么?
  在他自己来看,师父是他的大树,为他遮风避雨,披荆斩棘无所不能,他无上感激,愿此生,陪在师父左右,为师父出谋划策,为师父肝脑涂地,穷尽一生来报答。
  师父如何看他呢?他始终不知道。
  时光流逝,那些纯真,那些倚靠,那些仰慕,又是何时渐渐的变化了呢,如果不能怪谢重,那么只能怪自己了罢。
  十岁那年,谢重明着前来拜会师父,实则是来知会于他,说来说去就是要他回建康城去,又说已为他兴建了道观,专门占筮卜卦。让他正视自己出自谢氏的身份,替谢氏门楣着想,有朝一日要为谢氏驱使,不要忘记谢氏的救命之恩云云。
  还带来了三大箱书简,说是事关机密,不可泄露,不要告诉外人,更不要轻易翻看。有一个箱子与其他两个盛书简的箱子不太相同,上着锁,不过那锁看起来极其破旧,像是之前被强行打开过,如今没有钥匙也似乎一样打的开。
  那天,师父很平静,书简可以留下,人,给我滚。
  谢重就那样被迫告辞了。
  那时的他只知道每日要研习六十四卦算法,解译卦象,没有心思读什么闲书,却不知,这些书简竟然改变了自己的一生,也改变了别人的一生。
  如果师父当初知道那书简上的内容,恐怕谢重当年就会是,人,带着书简,给我滚。
  作者有话要说:  回忆开始了,王孝伯,你个逗比,别把我家小珝带坏了!~


第31章 
  大雪纷飞日,杀人灭口时。
  那个冬日的雪,飘飘洒洒,竟然下了两天一宿,对于建康城这样的地理位置,实属难得。
  闻老板依旧是晨起,开门打扫,清清门前的积雪,在外间生起个暖炉,开始了一天的生意。
  两年前的这一天,听说那个人病逝了,最后还是没有再见,只是托人送来了一个书箱,比之前相龙送来的那个略大些。爱别离,求不得,人生八苦,以人死为终点,不管生前都承受了些什么,死的那天,反而没有苦恼了。
  最后与自己见面的那次,好像给他生了很多祸事,所以当时的掌权之人,又下旨将他微不足道的东海王降为了西海公。
  不过想必生前都已经不在意的那些名利,死后更加不会惦念了罢。也许这才是他的善终,只是不知道他的爱人,是否还在那边等着他,地府若能相见,也是美满的。
  雪日里出门的人都甚少,别说来书社之人了,本来想早早关门,回家中打一个围炉,却在日头斜斜的像下坠时,来了一位客人。
  这位客人很年轻,十七八岁的样子,面容姣好,穿着也甚为体面,像个有钱的贵公子,举动间带着书卷之气。来人十分的客气有礼,面带微笑,居然还带来了礼品,一个精美的食盒。
  第一次见,却好像熟客般,畅谈无阻,满脸春风。
  “闻店主近来生意可好?”来客问道。
  “小老眼拙,不知公子可曾来过?”闻思远心里慢慢盘算过,自己确实没有见过这位客人。
  “学生不才,还是第一次拜见,请闻店主勿怪。”客笑颜生花,不疾不徐的答。
  “不知公子前来,所为何书?”闻思远觉得此人来的蹊跷,不像是来买书的,便直奔主题。
  “学生前来,非是为了一本、两本藏书。”客从袖中取出了一把钥匙,递给了他。“不知,店主可还记得这样物件么?”
  见了这把钥匙,心里中便生出些不好的预感。这钥匙他曾见过两次,第一次,是因为会有人凭此钥匙取走楚裕留下的箱子,要他记住样式。第二次,则是那位西海公,亲自凭这把钥匙,取走了箱子,而那箱子则也变成了楚裕留下的唯一的遗物。
  这位客人,拿着这把钥匙前来,究竟是为何?难道是来取司马奕送来的那箱书简?只是这把钥匙,已经无法打开他手中的箱子了,必然不是。可如若不是,那么这把钥匙的来取什么的!
  想必是他盯着那钥匙沉思了太久,神情越发的隐情不定,那客人看出了些端倪,却久久不见他答话,便有些不耐烦了,他笑了起来道,“闻店主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小老不知,这把钥匙客从何而来,不过小店并没有一把锁是可以用这把钥匙开的。”闻思远觉得还是装傻比较好。
  “哦。不记得?”客好像十分满意,笑的一副天真烂漫。
  “小老确实不知,请客恕罪。”闻思远施了一礼。
  “不知者不怪,店主快请起身。”客抬了抬手,见他起身后,面色恢复如常了,又道:“只是有意隐瞒,就不好了罢。”
  闻思远被这孩子的面色震住了,那样小的年纪,嘴角含笑,眼神却犀利非常,大有不善之意。
  “学生今日来此处,不是冒然前来,只是想知道这八年过去了,是否有人来打探过什么消息,或者说,您给出了什么东西否?”还是那样的笑意,还是那样的眼神。
  八年这个时间,所指的正是司马奕上次来闻记书社的时间,闻思远十分清楚,既然此人也知道这件事,便不会是旁人所说的,只能是那日来的人。
  “小老与奕公子确实八年没见了,只是听闻,两年前,他已然仙逝了。故人先后驾鹤,小老心中也十分哀痛,却从无一人与之分享心事啊!”言简意赅,我什么都没说过。
  “既然这样,店主可与学生分享一二,洗耳恭听。”换做了客躬身一拜。
  “公子小小年纪,不该听这些陈年旧事,这么多年,小老的精神越发的短了,很多事情都记不清楚。”闻思远还是什么都不想说。
  “既然如此,学生倒是有一事不明,请店主指教。”这位客,表现的谦恭更加让人生寒。
  “公子有话请讲。”闻思远倒是很想听听这个人到底干什么来了。
  “此人,果然如这画像般俊朗?”客展开了一幅画像,虽然泛着些黄,有些旧了,只是可以看出,是精心收藏了的。
  画上之人,正是楚裕楚相龙。
  闻思远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一时间,往事倒回,历历在目,旧友的音容笑貌,一举一动,在脑中久久回荡。
  看着闻思远的眼光流动,客便心中有数了,“顾卿的画工,果然名不虚传,既然店主一眼便认得出此人,我便知晓了。原来师父喜欢的人,确是这样的英姿啊!”
  “此画确实传神,在下不才,与相龙相交多年,他的举手投足,皆是风朗洒脱,本是马上得天下的英才,却不想被奸人所害,英年早逝。顾恺之此画择其要,写其意,真是栩栩如生。只是公子这画从何而来?”闻思远怀念过往,有些感怀。
  “师父将他所有宝贵的东西都给了我,包括这幅画。店主可知道为何啊?”客说这话时,十分的志得意满。
  “奕先生临终前,曾收公子为徒?真是难以置信。不过既然如此,公子就是他唯一可以托付之人了罢。”闻思远还是不能相信,那时的司马奕怎么还会收他人做弟子呢。
  “可是,他始终最相信的人,不是店主你么!”客的笑意仍在,只是语气越发的尖刻了。
  “不知公子所指为何?”闻思远知道,既然谈到这里,必定是为了那个前来了。
  “老师经年所著的回忆之作,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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