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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泉天然之态便可熟蛋,修建一汤泉正好。”
陶姜道:“你有心了,只是如今徐州未定,我无意在外修养。”
谢重道:“老师的身体重于一切,老师的心愿由徒儿助您完成,您只要好好将养,看着桓氏灭亡。”
陶姜道:“我本想借刘牢之之手斩杀桓氏,可是如今朝廷对其过于忌惮,全然不给任何机会,这样终究会逼迫此人与桓氏联手,共同颠覆司马氏大权。”
谢重道:“既然如此,倒是印证了谢珝的卦相,桓氏确有九五之命,不过,谋朝篡位,定是有天下人讨伐,等到这个时刻,便是老师大仇得报之际。”
陶姜道:“谢珝才是这其中最大的变数,他的态度摇摆不定,不是长久之计。”
谢重道:“既然如此,老师有何办法能够让他定下心智么?”
陶姜道:“如今之计,只能破釜沉舟,以退为进。待我修书一封,送去刘牢之处,表明我们同意让出徐州其余地盘,换取他的联盟桓氏,邀他共同颠覆朝廷。”
谢重道:“如此一来,桓氏刘氏就变会联合,而谢珝定然定然会与桓氏反目。”
陶姜道:“谢珝深知桓氏夺取天下后会立即斩杀刘氏,所以他不会阻拦,只会坚定决心,推进此事。只是,思虑的再好,尚欠缺一个好的时机。”
谢重道:“时机不难,因为一月之后便是谢珝的生辰了,想必各州府县大小官员,不会错过这个盛大的日子,都急着向桓氏表白真心,如果刘牢之肯前去南郡的话…”
陶姜露出了满意的微笑,道:“那么此事便指日可待了。”
谢重点点头,道:“既然这样,老师便抓紧修书吧。”
陶姜道:“这浴汤也有些凉了,扶我起来罢。”
谢重取来一条长的绦巾,将站起身的陶姜整个包了进去,又拿了轻而厚的棉褥裹在外面,这套动作清楚连贯,全然没有让一丝凉意沾到老师身上。
出了这浴房,外殿是个生着四个角炉的暖室,暖室的北侧放置着一条春榻,高床软枕,看上去就甚为舒适。谢重扶着陶姜躺了上去,又取来厚绒被给他盖上,这才放下心来。
陶姜在绒被中,将湿了的厚巾取下,递出被外,才发现自己全身竟然未着片缕,他不禁又想到刚才的梦境,便有些惊心,怕自己臆梦之时,做了逾矩的行为,便偷偷打量谢重。
谢重倒是没有在意他的表情,只是取过来另一条方巾,慢慢的帮他擦拭发丝上的水,又用梳子小心的为他梳理着。动作之轻,如春风拂面,动作之柔,如蜻蜓点水。
一番舒展,从潮湿的暖意,又投入这干燥的暖意中。头上点点的轻抚,像是催眠的最佳良药,须臾之中,陶姜便又沉沉的睡去了,只是这一睡,便没有了任何知觉。
谢重见淡酒的致幻之药起了效用,轻轻的唤老师,喊了几声,见他还是毫无反应,便坐到了榻边,抚上了他的脸颊,悠悠的道:“老师睡意足啊,只是不知这春梦中会梦到谁呢?如若不是我的话,我也会心甘的,毕竟今日能爱抚老师的人,只有我。”
言毕,一手抚上陶姜的额头,一手轻轻捏开他的下巴,低头深深的吻了下去。
陶姜的梦中确实没有他人,此梦甚美甚甜,因为爱人出现在眼前,是多么的令人期待,而与之共赴巫山,又是怎样的美妙柔情。
多年以来,仇恨日日压抑着他,每每想起相龙,都是他满身疮痍的最后一面,不是回忆中痛苦难捱,就是从噩梦中惊醒。可是今日不知为何,却梦到他们不曾做过的一些羞赧之事。
梦里的相龙,很温柔,从背后紧紧的拥抱着他,爱抚着他,与他低低的耳语,诉说着多年不见的衷肠,轻柔的吻落在何处,便会留下一许暖流,久久不能消散。
可是不知为何,当一切云雨过后,他疲惫的无以复加之时,却仿佛听到耳边有一低吼,像是在叫老师。
刘牢之收到陶姜的来信,有些顾虑,毕竟徐州易得,天下难求,自己虽有野心,却从未想过改朝换代,江山易主。可是作为这天下最利之剑,他倒是当之无愧。
事到如今帮谁覆灭谁,确实是个该商讨的问题。不过陶姜的信中有一件事,也让他感同身受,那便是,如今朝中局势已然紧张,东海逆贼在逃一日,司马道子便会疑心自己一日。
况且自己身份低微,若是以现在朝中局势,强行延伸势力入建康,也会被天下文人权臣所不齿,不如推翻旧制,做新皇权的股肱之臣,受万人敬仰来的痛快。
既然有这样的打算,他便找来儿子商讨联合南郡之事。
刘敬宣对父亲的打算十分赞许,只是他对未来之事仍有双重准备。想了想便道:“听闻再过一月便是桓玄跟前第一大红人,当初六|四阁之主谢珝的生辰,到时候上门拜贺之人定当堆山填海,不如借此机会,探听桓氏口风。”
见父亲点头应允,又道:“如此也可借此机会,看看朝廷对桓氏与我联合是什么态度,如若朝廷此时有缓和关系的动作,或是覆灭桓氏的打算,咱们便可坐观渔利,看他两家争斗也好。”
刘牢之对幼子的深谋远虑甚是满意,因为此事一出,两方势力必然互相争取自己,于是不仅徐州会稳稳的落入自己的口袋,还会有更大的权利在等着自己争取。
作者有话要说: 有果必有因,小伙伴们有没有想到,拆散人家小两口的,是这对儿没羞没臊的师徒啊?
第62章
谢珝带兵来到新安与陶姜师徒二人汇合,一路上并没有快马加鞭,只是走走停停,乐的相护的军士们借机也能赏玩风景,只是这位主帅,但凡安营扎寨,就再不见人出帐。
许久没有见到陶姜,见他虽然又消瘦了,却神采奕奕,心中生出些疑惑,却没有出口询问,因为谢重那志得意满的神情,好似透露了什么不堪入耳的消息。
不过此时,他已经无心讨论别人的事情,因为他的仇人,正一步步的向自己示威,这么久以来,那人过的未免太舒服了罢!
陶姜和谢重一起出来迎接这位重要的客人。陶姜倒是神色淡淡,谢重却显得十分热络,还口口声声,自己的至亲也就只有彼此了,要携手并肩云云。
只是这些话别说是如今,即使是孩童时的谢珝,怕听来也是冷水泼顽石,不留任何痕迹。
安顿好谢珝一行人,谢重便拉过老师来,问道:“谢珝的神色看起来似乎很平常,没有什么异端啊,老师以为如何?”
陶姜道:“此人一向深藏不露,不过既然他赶来这里,便是打定主意要痛下杀手了,不必担心。”
谢重道:“可是他并没有带兵马前来,就这么胸有成竹么?”
陶姜道:“你以为桓玄会让他只身犯险么?不派大军跟随,是怕他一路上有情绪无法纾解,不便于急忙行军。过不了不久,顾将军的部队便会跟上。”
谢重听到顾恺之名字时,略有惊异之色,只是忙忙的收起了,便道:“老师说的是,看来顾卿就快回兵了。”
陶姜道:“顾将军应该不会留太久,便要前往京口一带,作为先头部队,谢珝应该是这样安排的。”
谢重闻言,又稍稍放下心来,眉头也跟着舒展了一二,笑着道:“天下人的心思,都逃不过老师的慧眼。”
陶姜道:“如今我们要时时提防朝中再生事端,司马道子绝不会眼睁睁看着刘牢之与我们联手,定是要有动作的,你近日里多派探子去建康打听消息。”
谢重深深施礼,道:“谨遵师命。”
果然不出陶姜的预料,三日后,便从建康传来消息,司马元显在家中毒杀了司马尚之,并迅速清缴了他的余党,甚至连其封地都一并收归了朝廷。
此事一出,甚为蹊跷,却看不出司马道子父子的真实意图。司马尚之虽然盘踞丹徒广陵有些时日,一直与朝廷相抗衡,只是两方交手一向蜻蜓点水,从来不会真刀真枪的斩草除根,此事又是为何?
在外围有刘牢之和桓氏的威胁之时,反而先砍去了最容易支持自己的臂膀,连料事如神的陶姜都难以判断这一招究竟意在何为。
陶姜本想出面找谢珝商量一二,又觉得他此时怕是已经明白,刘牢之会突然造访,乃是自己做了手脚,故而只能让谢重前去探探口风。
谢珝知道谢重前来书房拜会的意图,便命小童研磨,自己坐到案前写道:“朝廷此举确实可疑,只是一招过后,必有后手,你我可静观其变。”
谢重道:“事关重大,可否先行卜上一卦,看看吉凶?”
谢珝心中想到桓玄常常劝他莫要再为了这些有的没的,探寻天机,受损自身,便有些惆怅,便写道:“时机未到。”
谢重皱了皱眉,道:“这不是你的做派啊,以往你都要提前预知结果才肯出手,如今怎么了?竟甘心让他人取得先机么?”
谢珝不知为何,心中生出些烦躁,便没有再写,抬手示意小童送客。
谢重见他此次回来,甚为怪异,又不肯多说,只好悻悻然退下了。
小童送谢重到门外,便打帘往回走。
谢重见了道:“你没有什么要说的么?”
小童停下脚步,又施礼道:“公子所问何事?”
谢重道:“谢珝与桓玄,是否过从亲密啊?”
小童道:“不及你与你家先生。”
谢重一怔,邪魅的笑笑:“看的出?”
小童道:“不怕事情败露,顾将军不容你么?”
谢重大笑道:“顾恺之若是阻拦,也是死无葬身之地,我已经等了太久了。”
小童道:“仔细点你家先生的身子罢,他看起来不大好了。”
谢重道:“我有分寸。”
小童转身要走,谢重又道:“谢珝为何不再卜卦?”
小童道:“因为有人不舍。”
谢重点点头,没有再出言,因为他从小童的眼中看到了无限的鄙夷与轻视。人各有志,桓玄愿意做携手并肩,做以心换心的痴人,他谢重却只能做卑躬屈膝,做迷|奸老师的恶徒。为的都只是让心上之人能留在自己身边,只是手段不同而已,结果又有何分别。
先派出的运粮大军,分别送往了徐州各处,顾恺之的部队,也整装待发,这次出征桓玄是下了血本,基本调集了江荆二州的全部兵力,甚至连广州可以调动的部队,也都利用了起来,由桓伟、殷仲文分别率领。
三军齐备,只待下令出战。
徐州的战报,八百里加急,带着硝烟飞来了南郡。桓玄看信后只觉头部犹如受到重击,霎时间,锣鼓喧天,不分南北。桓伟看到他脸色突然煞白,手指都微微发抖,便拿过战报,一看,信上赫然写着:
“司马元显、刘牢之兵分两路,合攻新安,我军兵力收缩,已做困斗,请速发兵支援。”
桓伟也微微吃了一惊,便知道了桓玄为何如此紧张,只是他前思后想,不能理解,为何刘牢之刚刚前来示好,就出尔反尔,起兵征讨。
便问道:“刘牢之这是寓意何为啊?”
桓玄没有理会兄长的话,只是突然抓紧他的手,道:“既然如此,只能火速出兵,此行甚是凶险,请兄长保重自身,切勿至自己于险境。”
桓伟道:“敬道放心,我定当全力护珝公子安全。”
桓玄眼中越发的深沉了些,道:“兄长深知我心,只是你二人是我世上唯一不能失去之人,兄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