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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末琐事-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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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光耀门楣皆泡影,怨而好叛求功名。
  富贵荣华弹指改,杀伐决断论输赢。
  刘牢之看到尚书省下令诛杀的老几位,看似分分散散,东家西院,可总觉得冥冥中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每每揣度却始终不得要领,心中还惦记着刘敬宣,完全顾不得其他。
  直到有一日,偶然间听闻下人议论,已经查封多年的六|四阁,又打开了门,大张旗鼓的重新修缮打扫,很有阵仗。他觉得此处甚是耳熟,便驻足听了听。
  一个下人道:“想当年那六|四阁天下闻名,只是不知道还会不会再对外待客了。”
  另一个道:“想美事儿罢!那阁主可是如今桓公面前的大红人,他自己疼爱都来不及,还能让你个杂碎惦记?”
  旁边的众人立刻嗤笑第一个痴人说梦,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想必是被笑的狠了,他便不服的道:“就算再自比神仙,不也就是个清倌,拿出几贯钱来,还不是伺候的大爷舒舒服服,哪里就抬了身价了?”
  又一个下人瞪了他一眼,道:“你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他哪里是什么一般的清倌,那可是当年王恭王孝伯的家臣,在这建康城里卖艺不卖身,赚些银钱补给军费的。”
  此话一出,那个出言不逊的像是吃了苍蝇似得,立刻收敛的气焰,只是这张嘴还是管不住,又道:“那又如何,听闻他瘦弱的禁不住风吹,爷就是打野食儿也不找这样的,再把他弄死了,多败兴”。
  旁边的便道:“他的来路可是不小,之前是真人不露相,只听说是王家家臣,其实不然,人家是谢安的私生子,拜师在王家求学的,现在认祖归宗了,好不气派啊!”
  又一个道:“是啊,听说他这次依附桓公,是给自己师父报仇的,与当年那件事情有关的,一个不留。”
  刘牢之听到这里,才突然明白,为什么自己觉得最近斩首榜文上的名字,都大有联系,那是因为,这些人,都多多少少与王恭的死有所关联。
  他的背后不自觉的被冷汗打湿了,一边心道不妙,一边快步从廊子上快步走了过来。
  刚才那几个偷懒,嚼舌根的杂役,见到将军来了,赶紧行礼退后,准备等人走了就各司其职。
  没有想到,刘牢之却突然停在那个大放厥词的下人面前,对外面喊道:“来人!”
  几个杂役面面相觑,半分也不敢动,见门外的神武军进到内廷来,更是个个头皮发麻。
  刘牢之指着那几个人道:“埋了。”
  不顾及听身后哀嚎四起,求饶不断,刘大将军急匆匆的回书房去了,再不收拾行囊走人,明日杀头的榜单上,就会出现自己的名字了。
  一面想着,什么都不要带了,轻装简行要紧,一面惦记着刘敬宣,不知道他现在可还安全。
  建康城,可能与他相克,记得当初还在王恭帐下之时,便对谢珝略有耳闻,只知道是王恭不得意的逆徒,跑到个唱馆,做人肉买卖的,所以周遭的人都不提及,自己也就没有上心。
  后来听说王恭一死,就躲到了桓玄身边,以为他只是个贪生怕死之辈,没了靠上就赶紧傍上一个相好的,为的只是一条小命。谁成想,这家伙居然这么隐忍,为的竟然是报仇。
  想当初,自己还参加过他的生辰宴,还居然敬过他一杯酒,如今想想,他没有当场一刀刺过来,真是忍辱负重。
  如今,但凡与当年有一丝联系的,都要被腰斩于世,自己这个出卖上司的罪魁祸首,被他抓住,还不得千刀万剐。不读兵书,也知道,三十六,走为上。
  烧了些重要的信件,打点好金银细软,叫来了手下的参将,让他们火速整理残部,有多少人就带多少人,都乔庄打扮,带好干粮,夜晚关城门之前,分散出城,这吞人的地方,一刻都不能多留。
  刘牢之盘算着,还好当初他智谋多端,让刘裕带着军马先行去义兴了,如今只要追赶上他,共同谋划一二,还是有余地的。
  据说只要刽子手的刀够快,被腰斩之人,上身还能爬动数尺,甚至可以回过头来,确认自己的腿在何处。
  对此事最感兴趣的莫过于童儿,只是他如今看不到这滑稽的一幕了。义兴发信回来,孙恩的尸首已经找到了,在海中泡了太久,虽然面目已经无法辨认,却从衣着和饰品上判定,是他本人没错。
  经仵作验尸后得知,孙恩在掉入海中之前,已经奄奄一息,不仅在胸口上有一致命伤,并且在跌入悬崖后,背部受到过重击,应该是摔在海中离岸较近的岩石造成的。
  而封尚的尸身一直都没有找到,封善和童儿一日不见,就还会继续寻找,无论死活,都要坚持找到为止。
  至于殷仲文则提出司马氏气数已尽,桓氏坐拥天下是民心所向,万众共仰,此时不可留岳父桓伟在义兴耽搁时日,要赶快回京,安排后续事宜才好。
  桓玄知道急着回建康的并不是自己的兄长,而是这位善于怀抱大树的殷仲文,却不想与之计较,便下诏命,让他护送桓伟速速回京。
  谢珝见桓玄看完信便沉默不语,撑着额头陷入沉思,便走过来,站在他身侧,伸出双手,替他按揉太阳穴。
  桓玄感受到冰凉的指尖,在头侧轻柔的按压着,十分的惬意。只是这种感触,不是来自于劳累的身体,而是发源于心中。
  自从新安城,与谢珝化解了误会,相通了心意,两人便会在彼此失落之时,相互安慰。大战之时的同生共死,斩杀仇人时的宽慰安抚,失去亲人时的温柔体贴。
  两人的心,正在一步步的贴近,共同的分担忧愁,分享喜悦。
  虽然他的彖之性子清冷,从不主动向他显露心悦,却学会了做这些小事,让他知道,心中有彼此。
  桓玄握住谢珝的手,摩挲着他的手背,一下一下,轻柔的,像是在感受着什么珍惜的绸缎,滑滑的,带着低低的温度。
  太多事情纷扰了,太多情绪掺杂了,太久没有好好的与谢珝静静的呆一会儿,说说话,亲昵一下了。
  朝堂上下,现在都以他的马首是瞻,于是大事小情的都要自己亲力亲为,陶姜先生已经事无巨细的在替他承担了许多,却还是有忙不完的公务在等着他。
  每每想要睡一会儿,却发现天边已经升起丝丝金色,又到了周而复始的,朝会,召见内宦外臣,军机要务,州府大事,人员安置等等等等,哪里有时间想旧友,更没有时间陪爱人。
  明日,便是那百十来口逆犯的处斩之日,也不知司马道子,在狱中心情如何,是否还有什么话要说,不过,此时此刻,他都不想管。
  桓玄突然侧过身,抓着谢珝的手腕,轻轻一拉,便把人拽到了自己怀中,顺势让他坐在自己腿上。
  柔声问道:“明日呢,是要去刑场看热闹,还是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谢珝已经习惯这个人会随时随地的偷袭自己,知道他有分寸,不会伤到自己,便任由他抱也好,搂也好,一个不注意就会天旋地转,变化出个身位来,故而都不惊慌了。
  听他这样说,知道他还是担心自己放不下那些仇怨,便摇摇头。
  桓玄看怀中之人,确实已经不再计较那些闲杂人等的去留,又道:“那便说定了,明日下了朝会,我就让他们备车。”
  谢珝又点点头。他本想让桓玄说说,要带自己去哪里,便想回头在纸上写出,却看到案上的那张信函。
  桓玄见他看到了,便道:“封尚……似乎还是没有找到。”
  深吸口气,平复下自己的情绪,又道:“可是孙恩的尸身却找到了,既然如此,是不是证明,他生还的几率更大些。既然两人同时坠崖,若都…就应该同时被发现,怎么会只有孙恩呢!”
  谢珝读完了信,听他说的有理,便写道:“吉人自有天相,封公子会没事的,有童儿在,不必担心。”
  桓玄听到童儿的名字,便有些好奇,道:“这小鬼,怎么回事?我错过了什么么?”
  谢珝写道:“有的人,本以为是自己封地的山,随时想爬随时去,谁料想有一日,被人捷足先登了,是你又当如何?”
  桓玄不屑的道:“让他百步!”
  谢珝又写道:“多情却被无情恼,明明想等某人自己发现,却没有想到,横生枝节,出了这样的意外。”
  桓玄道:“从何时开始的?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谢珝写道:“怕是初见也未可知。”
  桓玄道:“送书?”
  谢珝写道:“想必是同吃同睡同读书那时。”
  桓玄感慨道:“我就说不能随便一起研究什么闻记孤本罢,你看看,杂书害人啊!”
  谢珝脸色一变,就要从桓玄腿上站起来。
  桓玄立刻抱着他按的死死的,道:“我的好彖之不算,我这就去拜谢景重,行了罢!”
  谢珝抬手在他的肩膀点了一下,以示惩戒。
  桓玄道:“有件事我想了很久,可否请彖之应允?”
  谢珝一惊,向那眼含春水之人,投去了探究的神色。


第72章 
  早朝过后,桓玄果然安排了马车,接上谢珝便往东南而去。
  虽然坐在上面,没挑车帘,毕竟住这建康城里三年,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所住的地方在哪呢。车子刚到清溪桥,谢珝便猜到他们究竟要去何处了。
  本以为没羞没臊盯着人家内殿帘后藏的凶器发呆的人,会提出什么逾越的行为举动,没有想到,只是他三年来,每月都要做上一做的事情。
  再到六|四阁,物是人非,本来这里关着的是一位少年的恋慕之情,没有想到,如今再回这个地方,果真有不一样的心境。
  手被身侧之人,紧紧的牵着,从他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中,看出对自己的爱慕与神深情,这样的灼热,让谢珝不知不觉的靠近。
  阁中的器物摆设一如往常,多日未归的尘土,也被打扫的干干净净。几名仆从,见主人已到,知趣的退下了,整个阁中,窗都是开的,阳光洒进来,却只有他二人,显得异常娴静安宁。
  拉着他站到舞台的下方,那人抬头仰望了下阁顶,又笑眼如丝的看着他的双眼,动情的问:“可否?”
  他怎么忍心拒绝。
  两人分别走不同的楼梯,在各自该在的位置做着准备。
  桓玄把记忆中该缅怀的人,暂且放在一边,回忆起,初次在这里,见到谢珝的模样。登上三层,选中视角最佳的那一个雅间,站到飘窗前,等待那个梦魂牵绕的时刻到来。
  他对着楼下,击掌三次。便有鼓乐班子依次落座,阵容不大,犹如当年,一架古琴,一面鼓,足矣。
  随着鼓声,三响,半晌后,又三响,半晌后又三响。四层的天窗终于应声,缓缓的打开了。
  还是那架秋千,还是那个人,还是那身衣白如雪,还是那样发黑如瀑,还是赤着脚,却不见那赭石色珠链。
  桓玄微微一抬眉,却不想分神顾及其他,因为,谢珝的歌,开始了。
  春风过林,夏雨击荷,秋月高悬,冬雪坠松。
  世间一切美妙的奇景,也比不上这里,世间一切动人的声音,也比不上那人。
  秋千飘荡,发丝飞扬,歌声婉转,笑容绽放。
  若是这一刻便称之为永恒,也不为过,下一个弹指若在刑台上的是自己,桓玄也甘之如饴。
  无论何时,只要想起当初这番景致,再艰再难,他都会为了眼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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