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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清想了想,答:“因为陛下是一国之君,陛下不但代表着一国的门面,多多少少也引导着整个国家的风向,男子相恋实属小众,就怕陛下这个取向广泛传开之后,会有人一时新奇,便拿着陛下的例子当借口,玩弄别的男子的身体……”
季清答得很官方,他的确是常常站在整个国家的角度上来思考问题。但他随后顿了顿,又道:“而且,这皇后之位,季清担当不起……”
萧明烨却忍俊不禁,感慨一句:“你倒是想得够全面。不过,你为何觉得你担当不起?……难道是,不能给朕生孩子?”
这本是萧明烨的玩笑话,没想到却见季清无比认真地点了点头,面露遗憾愁苦。萧明烨敏锐地察觉到这便是季清心中顾虑的源头,想到季清在宴会之前瞧了许久别的皇族的小孩儿,恍然明白过来。
“皇后的重责便是要让皇室血脉绵延,季清……充其量只能给陛下排遣寂寞,算不得皇后的。陛下,你有没有想过将来会后悔现在的决定?让一个不能生孩子的老男人占据这皇后之位……”
萧明烨挑了挑眉,忽然打断他的话,冲他瞪眼道:“爱卿,你可知罪?”
“……”
季清懵了。
“当着朕的面说朕的皇后的坏话,该当何罪?”
“……”
“爱卿总说皇后不好,可知朕喜欢的,就是最好的?朕要给朕最好的皇后以最好的待遇,有什么问题?还是说爱卿总是挑皇后的毛病,这般质疑朕的眼光……是吃醋,是打算自己来勾引朕,嗯?”
“……”
季清被他绕晕了,睁大眼睛迷茫地看着他。萧明烨哈哈大笑起来,伸出指头弹了弹他的额头,轻斥一声:“死脑筋的傻瓜。”
“陛下……”
季清揉了揉其实并不疼的地方,有些委屈的唤他。萧明烨便笑着补上一句:“就算是个傻瓜朕也喜欢。记住,当朕的皇后只需要做一件事——被朕宠着就行了,其他一概不用担心。子嗣的事朕自然会解决,因为这点问题就离开朕什么的,你想都不要想。”
“……”
“册封大典的事暂且依你,不过朕会让人将你皇后的身份登入史册,这件事你可不能拒绝。”
“……好。”
“至于年纪……你敢说自己老?信不信朕立马让你高潮?让你一夜七次?嗯?”
季清臊得缩在萧明烨的怀里抬不起头,却被对方坏心眼地正面压在了身下,摸上他轻颤的臀尖。
季清骨架偏小,腰细盆骨也窄,萧明烨爱不释手地在他的腰腹部流连点火,低哑着嗓音凑到季清的耳边,感叹:“屁股真小,朕一只手都能包住半边……身上也太瘦了,得养胖点……好摸。”
季清听着,却羞耻得浑身都红了。他干脆自己印上对方的唇,以堵住对方口中冒出来的乱七八糟的话,却又立刻被萧明烨夺了主动权,亲得七荤八素,本就松散着的衣物又被轻轻松松地剥开。
萧明烨勾唇微笑,眼里带着一抹危险的色彩。
“皇后今夜可得多承雨露……朕还等着你受孕,给朕生一大群孩子……”
莫名地,季清竟被这种并无淫词秽语的调情话狠狠戳中,激得浑身颤抖,眼泪都要流出来了,萧明烨却兴奋地舔了舔嘴唇,吻上他的眼角。
“烨儿今后再也不会让你哭了。除了、在床上……”
萧明烨邪笑着,扳开对方的臀肉,挺进了那依然柔软湿热的小穴。季清猝不及防被填得满满涨涨,“啊”了一声,那青筋跳动的粗长之物顶上敏感处的快感让他骤然落下泪来,舒爽得几乎要窒息。
萧明烨操弄了几番,又将他抱到自己的大腿上坐着,一边放缓节奏顶入,一边吻上他有些肿胀的前胸。季清只觉后方那物进得更深,前面抬头的欲望则擦上了年轻男人健壮的腹部,敏感的乳首也被对方的舌头情色地舔弄着,快感的浪潮不住将他吞没,季清急喘着气,泪流不止,被顶得厉害了还咬不住嘴唇,破碎的呻吟声一阵阵溢出,直到搂着萧明烨的脖子的手都软得没力气了,萧明烨才又将他压回床上,扣紧他的腰,猛烈地冲刺起来。
这时,只听外面传来击鼓报时的声响,浑厚的敲击声伴随着从未间断的爆竹声响彻夜空,告诉人们,正月已至。
萧明烨暂时停下了动作,虔诚地吻上了季清那双波光潋滟的眼。
“今年……也请爱卿多多指教了。”
季清回搂住身上的男人,用微不可闻的声音答:“还有今生……”
?
(番外篇?假如)
萧明烨还在用晚膳的时候,传来了丞相病危的消息。
萧明烨手上一抖,刚刚举起的汤匙掉落到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病危?
他正怔忡之际,一只漂亮的手伸到了面前,安抚般地握住了他的手。懂事的情人名曰“易和”,他正坐在他的身边,有些担忧地看着他。
“明烨,你是不是想去看丞相大人最后一眼?虽然你一向不喜欢他,但这毕竟他是最后的时间了,就去看看吧。”
现在是崇业十四年,萧明烨正值壮年,而季清算起来也不过刚刚不惑……
可他怎么、怎么就忽然病危了呢?
是因为不堪自己这十多年来对他的轻视和排挤?
但前些日子……他们不是刚刚才解开了误会吗?
那个让他心碎的玉环,其实根本从未经过季清之手,他甚至连萧明烨曾对他有意都完全不知道。
一切都是萧明烨受到诱导之后的臆测而已。
——尴尬。他还记得二人十分偶然的谈到此事,终于解开了这个存在于萧明烨心中已十多年的心结时,得知他一直以来所受的无妄之灾原因竟是萧明烨曾喜欢他,季清的脸上只有一种难以置信的尴尬。
那一刻,萧明烨说不清自己的感情。
他与易和和睦地度过了十一年,感情也一直还算稳定。易和喜欢他,一直愿意花费心思讨他开心,他也没有理由不喜欢这个可爱又一心一意的情人。
他知道自己心中多少还挂念着季清,可他们已经错过太久了。
就算得知真相,二人也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季清窘迫地低下头,萧明烨沉默地望着他,什么也说不出来,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时间的力量是难以想象的,再多对过去的沉溺也会逐渐被这一年一年或严重或琐屑的事情冲淡。他们的身边没有彼此,于是这些再没有另一个人参与的片段堆积在一个人的记忆中,磨合进一个人的习惯里,会逐渐将那个身影挤进最深不可见的角落,也许还会在不知不觉中碾碎,化作一地的齑粉。
隔阂已经太大了。
他们也真的……错过太久了。
萧明烨去了丞相府上,去看季清最后一眼。
这些年他的身体一直都不好,和他本身的体质有关,也和他的心情心态有关。
被自己效忠的帝王冷眼相待,怎么也不会开心的吧。何况,因为畏惧帝王还是太子时曾对他的婚事莫名其妙的发火,季清一直不曾娶亲,这导致他长时间都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没有爱人,没有孩子。
萧明烨本还想着,既然误会解除,那么今后就好好地关照他,哪怕他们已没有机会在一起,他也需要因为自己曾经幼稚的伤害而负责。
他想,未来多鼓励和嘉奖他一点,多关心关心他的生活,送些好的药材过去,甚至赐一门婚事给他……他会过得开心一些吧?
他只能做到这些了。
萧明烨想象那张素来憔悴疲倦的脸上会重新露出笑容,他的负罪感也能减轻一点。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病危了。
这是什么时候得的病?又是什么病?
他一点都不知道。
当他坐在季清的床边,这十多年以来再一次握住他枯瘦得可怕的手,他才恍然间明白过来,其实一切都挽回不了了。
他已经无法再回到最初那般满心念着他的感觉。当时间太久,所有的冷落、排挤、欺负和报复都几乎成为习惯的时候,那颗心已经千疮百孔,纵使后半生用光鲜亮丽的物质包裹住它的表面,里面也还是空的。
它已经死了。
他也不可能再露出笑容了。
何况……他甚至连让他试着补偿的机会都不给。
——他是真的快要死了。
这个令人恐惧的认知让萧明烨手上的力度不由得变大,呼吸艰难的季清睁开浑浊的双眼,认出了帝王,却已经没有力气再起身行礼。
不过他也已经不害怕了。
一个悲剧的诞生往往并不是负面情绪的单向施加。这位任性的帝王,其实也没有多么虐待过他,只不过是对他与其他人有些不公平而已。只可悲的是自己太懦弱,心思又细,总是因此而难受,却又舍不得离开他。
看上去十分卑贱。
可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活成了这个样子。也许是一直看不到自己的价值,看不到自己存在的必要,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活着,也就不知道如何为自己而活。
他先天如此。可后天……也没有愿意教给他的人。
不过也无所谓了。他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他已经把自己活成了一个最平庸的小人物。整个天下最不缺的就是像他一样麻木的人,他如今为这样的自己开脱,并不会显得多么好听,不过是可悲的自怜而已。
视线越来越模糊,他感觉自己越来越疲惫。
不过他还有几句话想对萧明烨说。他们都还没有机会好好说几话。
萧明烨只觉自己握住的手也在收紧,那般紧紧地握了他一瞬,仿佛使出了他最后的气力。
“陛下……不要愧疚……您、没有哪里对不起微臣,是微臣愚笨……没有在十一年前鼓起勇气,与您沟通……”
季清拼尽全力,让自己吐字还算清晰。
“陛下,您的感情……假如、假如,还有来生……”
那只干瘪的手蓦地垂下。季清的话终于还是没有说完,就断气了。
但萧明烨知道他要说什么,大概是“来生再偿还”。
……就算到了这个程度,他还是在妄自菲薄。他是个自卑而不太积极的人,妄自菲薄,总喜欢把所有错误往自己的身上揽。
他的确太愚笨了,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之所以找不到活着的意义……都是因为被面前这个人无情地剥夺了。
如果没有萧明烨,他纵使懦弱一些,可他能读书,也温柔好相处。公正的帝王会给他公正的待遇,而不是像现在一样,被脾气怪异的君主嘲弄、被见风使舵的权臣设计、被明哲保身的同僚孤立,每天与他们斡旋,累得像一条狗……还是一条连家人都没有的狗。
可他没有意识到。
明明幼稚得像个孩童一样破坏他一生的是萧明烨,可他从不后悔与萧明烨的相遇。他只是遗憾萧明烨为何这般残酷,却依然崇敬着这个优秀的人,感激着他少年时的舍命相救,也想要最后一次保护好他的内心,让他不要愧疚。
只不过事与愿违。
眼泪一颗颗滴落在了季清逐渐冰冷的手上,萧明烨沉默地落泪。
铺天盖地的愧疚和伤痛像潮水般向他涌来,将他灭顶。
他觉得已值而立之年的自己这个时候才在感情上真正成熟,因为他终于意识到,为了保护自己那点尤为高贵的自尊心……他杀死了重要的人。
真是可怜啊,直到时间过去了这么久,直到人都已经死去,他才明白过来他都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