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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王愣了愣:“这话有道理!”
北靖王皱起眉头:“那怎么才能知道皇上的意思?我去见皇上的时候,皇上没对我透露半点打算。”
迟疑了片刻,沈澈道:“下官想去见皇上!”
端王想了一下:“虽说皇上见过你,但这时候你去,皇上肯定知道原因,还会不会见你?”
沈澈道:“下官想试试,因为。。。没有时间了。”
端王明白沈澈的心意,便道:“那本王就等你的消息!
没有时间了。就像穿绿衣服的蚱蜢见不到冬天一样,沈澈知道自己仍旧要在秋天离开,离开天空的阳光和身边的阳光。
昨晚一听到赵元初被刑部带走的消息,夜里又吐了血,在别人面前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其实身体疲惫不堪。沈澈不喜欢打扰别人,因为所有的人都已经对自己很好,尤其是能用接受的眼光看着自己和赵元初,那种眼光,是世间最大的温暖。得到的已经非常多了,多得超出了想像。。。沈澈真的很满足。
皇帝谁也不见,朝会也停了,一日三餐都送到御书房,自然,连沈澈也不见。
“沈公子回去吧,皇上不可能见你!”门口的侍从摆了好几次手。
沈澈一直跪着,秋凉的季节,却因为身体虚弱而汗如雨下。
一个宫女捧着托盘袅袅婷婷地过来了,站在书房门口笑着道:“只是一碗粥,就不用验了吧?”
门口的侍从道:“那也得验,是规矩!”说罢拿起托盘里的银勺在碗里搅动几下。
“和早上那碗一样,也要验得这么仔细!”宫女不满地说。
“皇上吃的东西能不仔细?”侍从板着脸道。
“皇上真是吃才好,从昨天开始就进粥膳,每次吃的还不到半碗,这样下去早晚要生病。”
“皇上的身体也是你能议论的?别乱说话,进去吧!”
沈澈觉得快支持不住了,一抬起头来就眼冒金星,硬撑着说:“这位大哥,能不能,帮我给皇上传句话。。。”
“传话?传什么话?”侍从见沈澈的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也有点同情。
“就说。。。就说我有办法让赵大人不必死。。。”
侍从惊讶地看了沈澈一眼:“皇上正为这件事生气,你敢担保皇上听了不会更生气?”
“不会,”沈澈费力地摇摇头,“一定不会。”
皇帝的确心烦意乱,不过见到沈澈的脸苍白得像纸一样还是吓了一跳:“你这是。。。”
皇帝收住了话。怎么了?明摆着的答案还用问吗?
改了口:“多久没吃东西了?”
沈澈想了一会,想起上一次吃饭好像是昨天中午。
“去拿点吃的来!”皇帝不等沈澈回答就冲着门外喊。
侍从以为皇帝恢复了胃口,进来欣喜地问:“陛下,是传汤面还是糕饼?菜要清淡些还是。。。”
“能吃就行,有什么就拿什么,要快!”皇帝不耐烦地说。
沈澈一见到皇帝,精神稍稍好了些:“赵大人在刑部一直戴着镣铐,也不知能不能吃好睡好,这些陛下想必都知道了?”
“朕。。。朕不知道。”皇帝说。
沈澈点点头:“陛下一定不知道,如果知道了,怎么会让赵大人这样受罪?”
皇帝转过脸去:“朕也是没有办法!”
沈澈问道:“陛下的难处下官也能猜到一些,但是陛下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皇帝忽然激动起来:“你说朕该怎么处理?皇城司的许大人倒是一开始不愿意说话,文琪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让许大人写了一纸证词,刑部也把画押的口供呈了上来,没想到真是元初干的!沈澈,你知不知道,皇室宗亲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两条罪名随便拿出一条都是死罪!朕就是有心保他,可下面还有多少人在看?”
“陛下并不想判赵大人的刑,对吗?”沈澈立刻问。
“你当朕真的无情无义?元初的罪名是要判极刑的啊!朕从早到晚都在想,怎么才能改成正常的。。。正常的。。。”皇帝说不下去了。
吃的东西送来了,皇帝立刻道:“快吃,吃了再说!”
托盘里放着一盘金黄香脆的不知是什么食物,可沈澈没有一点胃口,道:“陛下为此事操劳了,倒是应该多吃点东西。”
皇帝看了沈澈一眼,不禁叹息:“文琪是个带来麻烦的人,而你正相反,只会替人分忧,朕有时候真羡慕元初。。。”
沈澈没想到皇帝会如此评价自己,有些不自然起来,只好默然不语。
“对了,你刚才让人传话说有解决的办法,是什么?”皇帝问道。大概是侍从怕提起赵元初触了皇帝的心病,把原话略略改动了。
沈澈道:“下官可以代替赵大人。”
“你说什么?”皇帝没明白。
“只要下官把罪名承担下来,写好供词,再得到陛下的御批,事情便了结了,赵大人也可以平安无事。”
在来的路上沈澈就已经做好了打算,只要自己把所有的罪名承担下来替他去死,就能把他解脱出来,以后再也没人能找他的麻烦,只有这个办法,一了百了。
“荒谬!”皇帝皱起眉头,“这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去谋害与自己毫无关系的朝廷重臣?怎么可能去皇城司收买犯人?”
静了片刻,沈澈道:“陛下不必深究,只要结果,不需理由。”
“沈澈,你。。。”皇帝用发抖的手指着沈澈,“朕要是批了,这就是最大的冤案啊!”
“陛下,”沈澈抬起头:“只要下官甘愿承认,就没有冤字可言。”
“你。。。你要替他去死,可是朕。。。怎么能允许。。。”皇帝激动地说。
沈澈道:“这是救赵大人的唯一机会!陛下,下官。。。已经时日无多了。”
皇帝无力地说:“元初要是知道了,和他自己死了有什么分别?”
“不能让他知道,陛下,一定要想想办法,让他知道下官是因病而死!”沈澈急切地说。
皇帝摇了摇头,也许结果都是一样,西郊的陵墓已经说明了一切,只是,朕答应了元初对谁也不说。。。即使是这样朕也不忍心杀元初,这个成天在自己面前喊着“皇兄”“皇兄”的兄弟。
皇帝强打精神道:“朕可以想办法让文琪远离京城,再下一道禁令,严禁提起此事。”
肯让陆文琪离开,皇帝一定是下了最大的决心,沈澈轻声道:“陛下真的愿意这样做?”
皇帝深吸了一口气:“他想要元初的命,朕还能留下他吗?”
☆、四十三
沈澈想留一封信给赵元初,告诉他如何在北山寻找有可能存在地道的位置,写着写着,脑海里忽然空了,自己只是想告诉他这些吗?
把供词交给皇帝的时候,皇帝问了一句:“还有什么想对元初说的?”
沈澈想不出该说什么,就像在一起的时候自己的话也不太多,“只想站在你的身边看着你笑”,但是这句话沈澈不想说,能忘了自己是最好的,他还要继续生活下去。
打开抽屉,沈澈看了看里面放着的东西,都是些回忆,其中就有那面玉锁,元初曾经戴过。
天色渐渐暗了,该来的人也快来了吧?刘大人和蔡师爷明天来府衙的时候一定会很吃惊,但只要元初平安无事地从刑部出来,他们大概也能猜到,不过他们一定不会说。
泪水不知不觉涌了出来,元初,这个时候你在做什么?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你,也从来没有这么害怕和你分开。。。在刑部见的那一面,竟然真的是最后一面!
“澈,在想什么?”赵元初站在门口。
“你。。。”
赵元初笑着走过来:“傻瓜,我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吗?”
梦里总是会好好的,可是,经不起现实的碰触,一碰就会碎,沈澈开始慢慢往后退:“别过来。。。元初,千万别过来。。。”
“笨蛋,你在干什么?!我就不能抱一下你吗?”
沈澈还没来得及躲开,忽然就被抱进了温暖的怀中!
不是梦?这是真的?!沈澈拼命挣扎着抬起头:“你。。。你没事了?”
“你以为在做梦?”赵元初大笑着伸出手,“来,咬一口看看我疼不疼?”
沈澈当然不会真的去咬,况且怀疑做梦的是自己又不是赵元初,便拉着他的手看了看,腕上还有镣铐留下的痕迹。
“我烧点热水,敷一下能好得快点些。”沈澈说。
“别动,几天没见了,让我好好看看样子变了没有?”赵元初不肯放手。
才一天没见赵元初就说成了几天,那,将来呢?
“皇上让你出来了?”沈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和皇帝商量好的并不是这样,按照顺序,自己进了刑部后赵元初才会被释放。
“皇兄今天亲自到刑部去了,当场颁了一道旨,”赵元初兴高采烈地说,“你真该看看李大人那副样子,眼睛瞪得有核桃那么大,嘴里能塞进去一个鸡蛋!”
“元初,皇上颁了什么旨?”沈澈心里紧张起来。
“圣旨说,真相已经查明,犯事的另有其人,元初被冤枉了,马上放人!”赵元初绘声绘色地学了一遍。
沈澈刚想笑,又疑惑了:“犯事的另有其人?是谁?”
这完全不对,和皇帝的约定怎么突然变了?那,自己还用不用。。。?
“皇兄没说,不过我会找机会问清楚,不知道皇兄怎么突然开了窍想到了这个办法,澈,我不是告诉你了吗?什么事也不会有!”赵元初笑着说道,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对了,皇兄让我带句话给你!”
“什么话?”沈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皇兄说,让你放心养好身体,不用再担心别的,你能做的事他也能做!”
难怪一直没有刑部的动静,原来皇帝改了主意,找了别的替身!
“澈,什么叫你能做的事他也能做?”
沈澈瞥了一眼赵元初:“除了担心你还能有什么?”
赵元初扬起了剑眉:“怎么我听着那么怪?”
沈澈琢磨了一下,忍不住笑出了声。
赵元初也笑了一会,抬起头几次欲言又止。
“怎么了?”
“还有个好消息。。。不知道该不该说。。。”赵元初显得犹犹豫豫。
“好消息为什么不能说?”沈澈问。
“澈,你的病。。。”赵元初一咬牙,“不是治不好,而是,而是。。。”
沈澈低下头:“而是代价太大。”
“你知道了?”赵元初惊讶地问。
“不光是我,你父王和王叔也知道了。”
赵元初握着沈澈的手微微发颤:“澈,皇兄已经答应把皇城司的犯人给你治病,你什么都不要管,一定要好起来!”
沈澈吃了一惊:“什么?皇上他。。。元初,你在骗我吧?”
“皇上今天在刑部对我小声说的,说有他在,让我只管去做,所以,澈,你也要答应我。。。”
“元初,不行!皇上怎么能这样做?而且,把活人的心当作药,我,我吃不下去!”沈澈紧皱着眉头说。
“你。。。”赵元初猛吸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在我做的那个梦里,你对我说想一起去看海,去很多地方,你还说喜欢看我笑的样子,难道那只是一个梦,都是假的?澈,难道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要离开我?”
“元初。。。我怎么会不愿意?可这个方法太残忍了!”沈澈转过头,泪水落了下来。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