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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
“啊——”
东方哲话还没说完,药庐之中突然发出一道尖锐女声,东方哲听到声音,目光一下子凶狠起来,瞪着凌涵,仿佛是要将他捏死。
“是什么声音,好像是从东方大夫的药庐中发出来的。”跟在老夫人身边的德胜,试探而怀疑地说道,顿时一双双目光朝着紧闭着的药庐门看去。
“打开!”老夫人目光阴沉起来,让幻蕊将门踹开,她便率先朝内走去,满园的草药圃,可是除了药香味,更混合着一干的血腥的味道。
老夫人神色冷峻起来,满目的慈爱变成凌厉,她朝关着的屋门一指,便有幻蕊上前,想要推门而入,只是一阵呻|吟声传来,幻蕊的脸立即变色,推门的手立即便滞住,回头朝老夫人看去。
“都退下。”老夫人端庄而严谨地朝身后的一干嬷嬷和丫鬟说道,只留下正在开门的心腹丫头幻蕊。
凌涵走上前抓住老夫人的衣角,老夫人见此这才意识到凌涵在场中,她脸上露出一丝为难之色,之后便隐了去,只道,“把门打开。”
门在下一刻被打开了,只看到里面两个衣衫不整的人纠缠在一起,老夫人眉头倒立,脸色铁青,气呼呼地看着那抱着的男女,目光最终定格在压在一具结实身躯之上的,那具拥有柔软曲线的娇肉面上,她发丝散乱,大汗淋漓,不时地尖叫两声,身子扭动着饥|渴地贪图着身下的男人,可那男人一点动静也没,仿佛是昏死过去了,“怎么办,帮帮我,给我,给我……”
直到看清楚那个人竟是凌凝玉之时,老夫人双眼一翻,直接朝后歪了下去。
“奶奶!”凌涵大惊,首先抱住老夫人。老夫人便压着他朝地上栽去。
庆兴眼疾手快,当即冲上前扶住,德胜和幻蕊吓得呆了阵,急忙把东方哲扯过来给老夫人诊治。
东方哲手脚僵硬,此刻心乱如麻,哪有心情给老夫人诊治,他大拇指尖往老夫人的人中掐去,一边偷偷观察屋内的情况,这下子糟糕了。早知该不便答应凌凝玉的要求,现在她非便没解决掉凌涵,反而发生这种丑事。凌凝玉究竟在做什么,她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那个侍卫说不定已经死了,哪怕是有一点点理智,也该控制好自己。
老夫人渐渐苏醒过来,凌涵见后,稍稍放心,指着粘在一起的两个人吩咐道,“二姐,这个样子不太好吧?来人,快把二姐拉开。”
他不让人将赤着身子的凌凝玉盖住,却要人将她拉开,如今的情形,本已不堪入目,若是将这两个人拉开,东方哲觉得凌凝玉只有剪了头发去庵子里这一条路了。
东方哲二话不说,步伐矫健冲上前,把嬷子的衣裳扯下来,盖在了凌凝玉身上,并将她抱到一旁,从头到尾,不过一眨眼的功夫,整个屋子里面只剩下一个赤身的昏迷护卫了。
凌涵眯着眼睛把东方哲的动作暗暗记下,老夫人面色不佳地盯着场中的护卫,二话未说直接勒令提出去仗毙。
然后她看向凌涵,目光冰冷带着穿透力,声音更冷,“涵儿,你可有话说?”
凌涵咬着粉嫩的嘴唇,指着东方哲,“孙儿应东方大夫所邀给母亲医病的,因挂着奶奶的身体,便让德胜去问您!来到这儿后,便遇上东方大夫,可他执意要跟孙儿去看母亲,不让孙儿来这药庐,孙儿也不知何意呀?”
德胜上前来,竟是点头配合,“世子确实是这样吩咐的。”
见德胜如此顺服,凌涵不禁挑挑眉,内心微有丝意外。
东方哲冷哼一声,大步上前,一指地上中毒惨死的护卫,冲老夫人寒声道,“老夫人,你太惯着世子了!他偷将二小姐引到老夫的药庐,就为了栽脏老夫,现在只要封锁了国公府,查出协助世子杀人的庆哲,一切可真相大白!”
“东方大夫我为什么要陷害你呢,我还想请您去给母亲看病呢。听七公主说您都能治好附马的心疾,我求您还来不及。而且我以什么理由引二姐来呢,上次二姐跑到虹悦院闹事,她没得到便宜,早对我厌恨不已,她怎么可能赴我的约?”
凌涵仰起小脸,歪着头冲东方哲问道。
东方哲神情一变,竟反驳不出声来。他能说凌凝玉就因为上次吃亏一事,惦记上凌涵了,非要找回面子,才借机引凌涵入瓮。
老夫人朝他们来回扫量,之后目光落在地上已死多时的护卫身上,她扭头朝凌涵身后的庆兴问道,“这个人,你可认识?”
庆兴浑身一震,单膝跪地,恭谨道,“属下不识得此人。”
这话一落,老夫人看凌涵的面色明显舒缓了一些,庆兴不认识这个人,那便证明这个人亦与凌涵无瓜葛的了。
只不过,刚才东方哲提到庆哲,老夫人却是自始至终没看到庆哲,她又问道,“庆哲呢?”
“庆哲刚才浑身是血,跟着世子从药庐跑出来!老夫可以作证!对了,还有那个宝儿也可以作证!”东方哲目光凶猛地盯着凌涵,眼瞳中跳动着闪闪阴谲。
老夫人眼神顿时变得尖锐,一直紧盯着庆兴,声音发沉,重重地又问了一遍,“庆哲呢!”
☆、第54章 风波再起
庆兴庆哲是她特意从凌齐的军中召来,用来护凌涵的。
当年庆兴庆哲之父马大鸣是老国公底下的一名大将,老国公夫人曾经以此人率兵突破敌阵,援救老国公的军队。此人之后便随在老国公左右,只是对老国公夫人的命令颇为尊从。
这么多年过去了,一代新人换旧人,马大鸣老了,可他的两个儿子却长大成人。
老夫人现在还记得马大鸣的忠诚,她看庆兴庆哲兄弟可塑,便将人从军人带到了内宅,守在凌涵身边。
老夫人相信这两个人对自己绝对忠诚。因为她相邻马大鸣的忠诚。
只不过……
“回老夫人的话,庆哲他拉肚子,正在茅厕,老夫人要见他,属下这便将他找来。”庆兴抓着地上的粘土,额头青筋直冒地回道。
“是啊奶奶,孙儿也不清楚了。为什么东方大夫非要污蔑孙儿的两个侍卫。明明是东方大夫你给二姐提供方便,刚才二姐与侍卫所做的事,大家都看到了,你为什么偏偏要反驳呢?你是什么居心?”
凌涵的声音柔柔软软地传来,庆兴低着头,闷声听着,只觉得脑门一阵阵嗡嗡直响。
他本来可以说实话的,庆哲那满身的血,不容推诿。他们是老夫人派来的,没有老夫人就没有他们,更没有他们的父亲。可是现在他只要说了实话,世子的那些小心思,他管不了,他只知道,第一个受惩的便是庆哲,庆哲身上染了血,他注定脱不干净了。接着便是他,之后便是他的父亲。他的父亲跟着老国公南征北战,已经老了……
庆兴抬头,明亮的眼睛朝旁若无事的凌涵射去,目光一刹那变得极冰!是他们错了,是他们太小看凌涵了。毫不防备,被他团团耍在鼓掌之中。现在,他们注定要与凌涵,同流合污了么。
老夫人听罢,目光一凌,朝外一喝,“来人,把凌凝玉拖出去,送到善镜庵!”
她说着一指东方哲,朝庆兴令道,“将此人拿下,拖出去杖毙!”
善镜庵在东寻城,老夫人要将凌凝玉远远地送到那里,一是为了那里有凌氏宗祠,能够看住她;二来,周姨娘也在东寻城,将凝玉送到善镜庵,却不是凌氏宗祠反省,老夫人自是冷眼旁观,看这对母女,会在东寻城搞什么小动作,以方便日后抓着。
凌涵听罢冲东方哲淡淡一笑,干净的瞳中只有得意。
没错,在老夫人这里,若是无大枝大叶的错处,他凌涵便是惟一无错的人。谁让他是嫡子呢,谁让他得宠呢!
东方哲想通过辨理来压制他,真是可笑,现在满院都是他凌涵的人,东方哲一张嘴皮子说出花来,老夫人那只有两个字:不信。
凌涵转头朝庆兴送去一眼,庆兴收到那记凶辣的眼神,当即跳起来,一招虎爪龙心,瞬间朝东方哲荡去!
东方哲临此危境,依然面无表情,只有那双眼睛陡然鼓起骇人的凌芒,凌涵紧紧地盯着他攥紧的双拳,那身形毫无老者的年迈,而是瞬间化作一条游龙,两袖翻云涌动,仿佛涛天巨浪,瞬间将袭来的庆兴罩下。
“住手!”
凭空刺入一道冷喝,凌涵来不及去看闯进来的人,只见东方哲应声而收,刚才巨大的反抗之势,瞬间化于无,那整个狂纵而起的花白头发,亦在瞬间收敛,又恢复成了那个施药大夫的温吞老者模样。
凌涵眼中瞬间溢出一丝难掩的失望,就差一点点。
就在这时,一袭绣着华丽图案淡青长衫袭来,只见凌翰辅大步而入,乘着满园的药草香气,他目如利刃,剑眉斜飞,怀中抱着一个受了伤的美人,身形温润挺拔,闯入时,他站定在老夫人面前,温雅的面容上肌肉隐隐抖动,“祖母,凝玉可是您惟一的孙女啊!”
凌翰辅怀中抱着凌凝玉,满面陈痛与凌厉,转而朝旁边的凌涵射去。
“见过老夫人。”乐思面容平和,双眼奇俊,他一收手中的尺子,面上漾起智珠在握的笑意,朝老夫人施了一礼。
老夫人面色阴霾,盯着凌翰辅怀中盖着嬷嬷衣裳的赤身的凌凝玉,她眼中一阵阵的阴森飘过,本来养得极好的容色,此时上涌着灰败,对凌翰辅的质问,她紧抿嘴唇,一言不发。
身为这个国公府的主人,她根本没有那闲功夫,去回复一个庶孙之言。
她重重袖甩,转身抬步朝外走。
“老夫人慢行,”乐思紧两步挡在前面,笑眯眯地请示道,“老夫人也知道二小姐是无辜的吧,她许是中了毒,才致如此,况且现在有嬷嬷,大可以检查二小姐的清白。”
旁边的东方哲静静地站在一侧,才不过眨眼间,他已变得无声无息,他目光看着凌翰辅和乐思,仿佛对两个人充满信心。
“奶奶,”凌涵走上前,突然说道,“乐先生说得有道理,若非是中了毒,二姐怎么可能会跟侍卫做出如此苟且之事?她一定是不小心来到了药庐,无知之下吃了东方大夫所炼制的丹药,才会干下这般荒唐之事。这里不是还死了个护卫吗,一定也是不小心吃了东方大夫的丹药,才致此。”
凌翰辅眉头抖了抖,望着凌涵,强挤出一丝笑,温雅的目光包裹着浓到化不开的毒针,他道,“三弟年纪幼小,已对死状分析到如此透彻。大哥真是欣慰。只是,三弟有一点说得对,凝玉是中了毒,这一点无论如何不能怪她。”
无论凝玉犯了怎样的错,凌翰辅都不准她离开国公府。周姨娘被凌涵施计逐出府去便还罢了,那是他没在,今日有他在,凌涵休想得逞!
凌涵听了这话,却没有半分反驳,只蹙紧眉头,疾两步上前捉住老夫人的袖口,不依地嘟起了粉嬌的唇喊嚷,“奶奶!大哥都说我厉害了,为什么爹爹不觉得我做事厉害啊?”
上一次凌涵在老夫人的宴会上挨挨靠靠地想站在凌齐身边,想跟凌翰辅和凌达一样,为父亲做事。
可惜,凌齐嚎了他一顿。回头方姨娘又冷嘲热讽了一番。凌涵想跟在凌齐身边做事的念头,便就此被扑灭。
老夫人听了这话,竟当即点头,“回头,我去跟你父亲说,安排你跟在他身边。”
看着凌涵眉眼得意地绽开,跳起来抱着老夫人的模样,凌翰辅心下沉了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