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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吏-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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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阿达古有些不乐意,这个阿莫仔长了一双瘦胳膊,恐怕拉不动弓,没办法成为自己的好助手,但既然特波有令,他只能答应。
  进入森林前,阿达古还对阿莫仔反复叮嘱:“走路当心,千万不能踩到蛙!”
  看阿莫仔满脸疑惑,阿达古解释说,不能踩蛙,因为蛙是瓯越的神明。
  “桂国的都老和巫师,没给你讲过《布洛陀》?”
  阿莫仔有些不好意思:“讲过,只是我没好好听,只记住了桂国的事,不知道其他部落。”
  阿达古心中优越感更甚,距离深林里的猎场还远,他便对阿莫仔说起关于越人“十二国”的事情来。
  《布洛陀》是岭南越人的史诗,“布”是很有威望的老人的尊称,“洛”是知道、知晓的意思,“陀”是很多、创造的意思。“布洛陀”就是“始祖公”,他也是越人最早的祖先。
  传说,开天辟地之后,宇宙分为上、中、下三界,雷王管上界,布洛陀管中界,蛟龙(鳄)管下界。后来大地万物峥嵘,人类兴旺,布洛陀便和雷王商议,把天地间分为12国。
  “一国蛟变牛,一国马蜂纹,一国声如蛙,一国音似羊,一国鱼变蛟……”
  阿达古依然记得都老的这席话,这“声似蛙”的一国,就是瓯越。
  据说蛙是雷神之子,被派到人间,在野草间跳跃,让瓯越跟着它找到了能种植的水稻,蛙又帮助瓯越人驱赶害虫,让他们的稻田丰收,人口越来越多。
  于是瓯越崇拜青蛙,铸造的大铜鼓,鼓面多饰立体青蛙形象,可以说,青蛙就是他们的图腾……
  “原来是这样。”
  说完后,看着比自己略小阿莫仔一脸崇拜的看着自己,阿达古骄傲更甚。
  “瓯越人不仅会打猎,还很会种稻,我叫达古,便是稻谷的意思,你叫莫仔,又是什么含义?”
  阿,是对少年男子的称呼,只要没成年的人,称谓前统统要加阿。而越人不同部落之间,也有很多不同的俚语俗话,所以并不是所有词汇都相通。
  阿莫仔解释说,他的名,moz,就是黄牛的意思。
  “桂国的神是黄牛,所以也叫黄牛部。”
  阿莫仔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和瓯越人不能踩青蛙一样,黄牛在他们部落是不能杀的,可他们匆匆逃离时,却只能将老黄牛放归深山,不知它能不能逃走,能不能活下来。
  但比起那些被商贾欺骗,或者被秦军掳走的族人,黄牛就算葬身狼口,倒也算死的痛快。
  “黄牛部。”
  阿达古点了点头,据他所知,十二国里,还有个水牛部,在瓯越之南,虽然还是独立的部落,但凡事都愿意听瓯越的,因为瓯越能帮他们抵抗骆越、南越。
  岭南百越,过去是自称“雷神长子”的鸟氏族,也就是骆越最强。其次是崇拜“蛟”,喜欢在全身都纹上蛟龙鳞片的南越人。
  可如今,骆越衰败了,分出了一个“象部”,曾经臣服的水牛部、鱼部也背叛了它们。南越目前陷入分裂,内部各聚落,相互猎头仇杀。
  却是以蛙为图腾,主要种植稻谷的瓯越后来居上,最为强大。
  所以阿达古也敢拍着胸脯,对阿莫仔夸口,说黄牛部投奔了瓯越,自己的特波,定能保他们平安。
  但这句话非但没让阿莫仔高兴起来,反而面露忧虑,似乎是回忆起了逃亡前后的经历见闻。
  “可都老说了,把所有大山,所有森林,所有聚落的越人部落加起来,都不如秦强大啊!”
  ……
  呼啸渐渐沉寂,飞鸟再度落回林子里,这场狩猎顺利结束,或许是托了译吁宋那几句猎歌的福,瓯越猎手们满载而归,好几头大野猪被扛在竹竿上,让猎人笑得合不拢嘴。
  阿达古也不赖,他年纪虽小,力量却大,射死了两头果子狸,更让他惊异的是阿莫仔,虽然射箭不行,但却练得一手好吹箭,但只能吹十步,必须保证悄无声息地接近才行。
  “还是不够准。”
  用这技艺干掉了几只鸟,三只兔子后,阿莫仔却并无半分高兴,嘟囔道:“我吹出去的箭,根本射不穿秦人的鳞片。”
  “像蛟龙一样的鳞片”,这是阿莫仔对秦人甲胄的称呼,因为越人是不披甲的,哪怕是作战时,也赤裸上身。
  在岭南,铜器很金贵,要么用来铸造铜鼓,祭祀祖先,要么就得是给部落里最优秀战士用,他这名字前带“阿”的未成年孩子,根本没资格,只能自己削竹箭。
  经过两天狩猎,两个少年已经相互熟悉起来,但阿莫仔讲述的经历,却让阿达古感到震惊。
  阿莫仔说,他们部落,靠近秦人的边关,那些用土和石头垒起的高大建筑。
  最初时,只是偶尔有秦人商贾来贸易,带来中原货物,交换当地特产,双方还算和睦。
  可渐渐地,商贾们对一般货物不再感兴趣,他们开始怂恿桂国,帮忙掠取邻近部落的人,商贾可以高价购买。
  桂国的君长和都老们没答应,但下面的聚落,却有贪图秦人货物的小君长,在悄悄做这件事。
  “我知道。”
  阿达古点头,那应该是两三年前的事,桂国的几个聚落做得过分,掠到瓯越头上。接到周边小聚落禀报后,译吁宋亲自带上千勇士过去,击退了来犯者。
  并与桂国的君长、都老,在两部交界的河流碰面,立下血誓,结为兄弟,绝不再相互掠杀,一方有难,另一方也要助之。
  但在那之后,秦人对越人的欺压,却日渐频繁起来,商贾们不再数人入境,而是带上了数十上百名武装到牙齿的兵卒,他们顺着河流行进,探索长沙郡南部山区,攻击不愿意向秦称臣纳贡的部落,或设计诱捕,或武力劫持,遇有抵抗,即行屠杀。
  几年下来,长沙郡平原地带的越人部落,要么被掳掠殆尽,要么逃入山林,或来投瓯越、南越。
  长沙郡内的越人不容易捕捉后,秦人的目光再度投向桂国,派使者来,逼迫桂国像更北方的越人小部落一样,臣服于秦。
  桂国答应了,躬身称臣,还将阿莫比的哥大(大哥),送去边关做人质,每年向秦人献上缴纳鸡羽、大竹等物,也不算太重。
  可后来,秦吏却变本加厉,开始跟桂国索要起人来,要他们去服役,但第一年去了的人,却再也没回来过……
  “秦人不是很多么,还要人做什么?”
  阿达古还是想不明白,按照阿莫比所说,光是一座边境的小城,里面的秦人,就比整个桂国部落还多。
  “做奴隶。”
  阿莫仔道:“有逃来避难的人说,秦人抓了越人后,就抓去内地,种黑色的甜竹。那些甜竹到处长,会结出来红色的根,比蜜还甜,秦人商贾又用这种红色的甜根,骗馋嘴越人去城里,再将他们变成奴隶!”
  “甜竹?红色的根?”
  阿达古无法想象那是什么东西。
  “都老们说,那是用人血浇灌出来的,所以才红得这么深。”
  阿莫仔又用竹矛比划着阿达古的大脚趾:“为了不让越人逃走,秦人还砍了他们的左趾,不影响干活,但却再也跑不快了。”
  短短几年,整个南方,长沙、豫章、会稽,秦人从各地抓走的越奴,就有几万,甚至十万!
  因为害怕答应秦人要求后,所有部众都会沦为奴隶,阿莫仔的父亲,也就是桂国的君长拒绝了这个要求,并将秦人赶了出去。
  本以为他们的聚落在深山里,有大水阻隔,很安全。但随之而来的,就是秦军的大兵进剿,说桂国“叛乱”,在几个投秦君长的引领下,直接杀到了他们的主聚落。
  说起这些事时,阿莫仔牙齿都在格格作响,战斗惨烈,但越人的弓箭,却射不穿秦人身上厚厚的鳞片,而秦人的武器,又如蛟龙尖牙利般锋利,轻易撕开越人勇士的身体。
  最后,大火弥漫了聚落,阿莫仔的父亲留下断后,都老则带着残存的部众,钻进深山,向南迁徙……
  这就是桂部覆灭的故事。
  阿达古听呆了,而就在这时候,走出森林的众人,却听到了深沉的铜鼓声!
  瓯越,或者说西瓯,其实只是个部落联盟,所有信奉蛙神的后人建立的部落,都自称瓯,散布在数百里内。他们没有城市,只有聚落,而最大的聚落,也是祭祀祖灵和蛙神的地方,就是这片被称之为“板达古”的地方。
  达古是稻,板是田,生活着数千人的庞大聚落,外部有群山密林遮蔽,而它的周围,则被开辟成了广袤的稻田,女人在田里干活,男人负责狩猎。
  听到铜鼓声后,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眺望聚落木寨方向,铜鼓是神器,每逢敲响,要么是祭祀,要么是都老要召开会议,商量重要的事。
  译吁宋也立刻喊了阿达古等人,让脚程快的他,小跑回部落,看看是出了何事。
  阿达古赤着脚,却在稻田小径上健步如飞,阿莫仔紧随其后,草中的蟋蟀被他们惊得乱跳。
  等二人靠近聚落木寨门前时,却看到了令人震惊的一幕。
  负责守卫寨们的桀骏,已带着数百人出动,手持木矛、弓箭,对准了一群不速之客。
  那应该是一个秦人的商队,但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一次,商队里多了许多穿着甲胄的兵卒,而领头的,还有一个穿着黑色衣裳,袖子很长,不断在额头擦汗的官儿。
  秦吏扫视赤身越人时,眼中不乏轻蔑之色,还在用秦语大声说话。
  他每说一句,一旁看似译者的越人便为之翻译:“大秦长沙守屠君派本官来,要见西瓯君!”
  “是秦人的使者!”
  才看到那些人,身后阿莫仔的脚步停下了,阿达古能听到,他愤怒里夹杂恐惧的声音,仿佛是才逃出生天的小鹿,在林中看到一头对自己穷追不舍的恶狼!
  “秦人要来抓我们了!”


第0584章 既然他们想要战争!
  译吁宋使了个眼色,让儿子阿达古将悲愤的阿莫仔拉出大屋。
  因为秦人使者给瓯越带来的“礼物”,居然是两个用石灰腌制的头颅,此刻摆在大屋之中,面容尚未腐败。
  译吁宋认得出开,这是当年和他血盟的桂国君长,莫那,也就是阿莫仔的特波(父亲),还有一人,较为年轻,则是阿莫仔的哥大(大哥)。
  隔着门和墙,译吁宋仍能听到那孩子的哭声。越人相信,被砍了头的人,灵魂是过不了彩虹桥,不能回到祖灵身边的,这对他们来说,无疑是最残酷的死法。
  他将目光从死人头颅上移开,看向用上好布料衣裳包裹住身体,脚上还踩着鞋履的秦吏。
  此人一路进入聚落时,都是趾高气扬,被都老们邀请进大屋议事,还皱着眉看了半天,似乎不满意在这么“简陋”的建筑里受接待。此刻东看西看,瞧着瓯越人的光脚、纹身,满脸轻蔑,还不时用秦言向矮小的越人译者说着什么。
  “这是什么意思?”
  译吁宋指着那两枚人头问译者,他是曾随商贾来过瓯越的扬越人,虽然都是越人,但与岭南十二部并非同祖,只是言语相近罢了。
  译者知道译吁宋的勇猛,倒不敢高傲,连忙道:“上吏说,桂国君长已向大秦献上土地、人民,置为苍梧县,却背叛大秦。如今他已经被正法,但桂国残部逃到瓯越来,长沙郡守希望,瓯越能将他们归还给大秦,否则的话……”
  秦吏严肃起来,八字胡下的嘴唇一张一合,言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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