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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广下去。
而且,治下的百姓,除了粮税外,还有商税、徭役、矿税等各类税收,只不过,目前,基本还是以粮税为主。
但不能只收不发,冯云山效仿后世的税收财政政策,将所有税收全部收归中央王府一级,再由王府统一拨付财政钱粮至各府。
这样一来,每一级行政单位,除了上缴应当的税收外,每年年底之时,也会接收上级的拨付返还。
比如,某县除了上交王府的粮税外,今年有节余稻谷10万石,则该县按照实际情况,拨付6万石平摊到10个乡镇,则每个乡镇可得6千石稻谷。而后,乡镇又根据实际情况,将这6千石稻谷中的4千石拨付给下面的10个村,则每个村便收到约400石稻谷。
如此类推,冯云山设计的是不管多少,年底总是有些返还给百姓手中,让百姓对村、镇、县产生归属感,有点类似后世股份分红一样。这样,百姓便会真心拥护这个村镇制度。
但目前,这个村镇制度是搭建起来了,但却没有那么多的人手去填充这些多出来的职位。充当这些的人手,只要会识字算数才行,而现在,冯云山手中奇缺这类人才。
哪怕用原来县衙的一帮官吏,也是不够,更何况,冯云山断然不敢全部用县衙的官吏,这帮人贪腐索要的手段可是最为凶狠。
唯一的办法便是马上举办一次科举,通过开科取士选拔人才。
冯云山知道,连杨秀清在武昌都进行了一次科举,选拔了上百人,可见太平天国也是大量缺少人才。自己这边有了两广这个固定的地盘,千头万绪都等待人来管理,更加是官吏紧缺。
不过,眼下手里缺人缺到连开展科举的部门都没有!不得已,冯云山指望不上还在筹建中的内务部和医教部,便亲自任主考官,并让许祥光任副主考官。
许祥光最近负责广州城内的政务,还有是数万讨虏军的出征后勤供给,十余万待裁撤的义军日常吃喝需要操持,忙得不亦乐乎。
但,谁叫他是整个圣国之中学历最高之人,也就他中过进士,连左宗棠也只是个举人,冯云山前世虽然也算是大学生,但在这个朝代,也就是个小秀才,因此,熟悉流程和具体细节事物的许祥光,便被冯云山抓壮丁,具体负责这次科举考试的组织!
由于用人心切,冯云山准备此次科举,不跟满清官府一样的,一级级开考,而是直接统考两次。第一次考试为简单的水平考试,不进行排名,只要过关,便可以为各乡镇、县为官吏。
从第一次过关的考生中再举办第二次选拔考试,按成绩取排名,再行安排职位。
这次科举进行得很匆忙,幸好许祥光有经验,又是广州城内大家族出身。接到圣王的命令后,他当即让人刊印了数千份科举告示,又组织上千人,两三人一组,手持铜锣,在各大村寨外敲响铜锣告知提醒,又在官亭、村口、祠堂登人多聚集之处,张贴告示,让各读书人前去广州府城学宫进行科举选拔,人人有官做的口号让一些念过书识些字的人欣喜不已。
三四天时间的宣传,许祥光派遣的宣传队员,最远已经到达惠州府和肇庆府等地。广州府四周均已知晓,圣王要在广州开科取士的事情,广州城内,李文茂更是组织一干伶人在城内的大街小巷宣传圣王开科取士的消息。
……
一口大池塘波光粼粼,两排古榕树长须飘拂,一座高耸的祠堂巍然屹立在正中央。祠堂外的大榕树下坐着几位缝补衣裳的村妇,一边忙手中的活计,一边悠闲地晒着冬日的太阳。
“咚咚咚!”几声铜锣敲响了冬日的宁静。
停下手中活计的村妇们,听见两名广州城里口音的对话传来:“兄弟,这里就是刚才那位过路大哥说的南海西樵的松塘村?出了一个进士和二个举人的那个小村子?”
“对啊,应该就是这里了。我们去祠堂那边贴上开科的告示,再围着村落喊一圈吧。”
“嗯,这可是出了进士和举人的村落,读书人多,我们好好宣传宣传才行。说不定,过几天有人上了榜,也会感谢我们哥俩不是?”
村妇们警惕地抬头,盯着二人,二人连忙解释一番,村妇们这才得知,却原来是城里的那位圣王派出的衙役,前来催人去参加圣王举办的科举。
这可是大好事啊!
“差人老爷,您来我们松塘村可就来对了!我们松塘村可是南海县,不不,整个广州府都大大有名的文曲村。自明清以来,大大小小的进士举人老爷就出了好几位。”一名村妇自豪地说道。
“那这位大嫂,能不能告知我们,现在你们松塘村还有哪些读书人啊,能不能帮忙叫来,或者告知一下,后日在城里的广府学宫进行开科取士,让他们都参加一下!”
“成,我这就给你们去叫来。”
……
区谔英年近四十,自从16岁那年考取秀才后,接连六次乡试想中举却均落榜,去年刚落榜的他,无奈,准备再好好温习两年,后年考一次如果还是落榜,便弃了这门心思,寻个差事。
正想再温习一下《春秋》,木门传来敲门声,却是自家去年刚刚成为童生的堂侄:
“谔英叔,听我娘说,村口来了二名差人,通知城里的圣王后日开科举的事情,我想邀您一道前去。”
圣王?开科举?是那名叛军的头领要开科举了吧?
“湛森,你去吧,为叔不想去参加逆贼的科举!”区谔英答道。
“谔英叔,您这是迂腐!圣王发布的檄文我见了,文采斐然,道理入骨,满清鞑子的科举才不能去参加!这是二百年来,我们汉人新开的科举,身为汉家读书郎,我要去参加!”一名清秀的少年儿郎朗声道,接着,又劝道:“何况,谔英叔,我听说这次圣王开科,取士要上千人,这可是中榜的大好机会啊!还是一道同去吧?”
“这……”区谔英不由心动了,取上千人,这个比例,按自己去年排在四百名左右的成绩,定然能上榜,届时,便能成为举人老爷,踏入仕途。
“既如此,便一道同去吧!”
……
类似的情景在广州府周边各处村寨上演着。
第212章 开科取士(中)
第二天下午,区谔英和族侄区湛森两人,加上同村的另外三名区氏远房族人共五人,一道雇了俩马车,来到广州城内。
广府学宫所在的城东南片区,各大客栈酒肆都人满为患,待天快黑时,区氏五人依旧未寻到有空床位的客栈。
不单是他们几个,其他广州城东南一带街道上也是零零散散的读书人打扮,三五成群来回奔走,寻找落脚之地,无奈,近日广州城内人流大增。听说从昨天起,便有其他惠州府、肇庆府的读书人前来寻找地方安顿。
正当五人为难之际,忽听当街一声铜锣敲响,有人大嗓门吼道:“各位秀才老爷们,圣王有命,凡是没有找到落脚处的,可以跟随小人去旁边的布政司衙门和知府衙门,圣王派人刚刚收拾好。”
“太好了!圣王考虑得可真妥贴!”众人纷纷称赞。
区谔英五人和其余的读书人,紧跟着那手持铜锣、头系红巾的差人,进了布政司衙门。衙门内的几名差人,又带着众人去旁边一间屋子吃了顿浓米粥和咸菜,虽然味道不大好,但胜在热乎乎的,让区谔英有些意外。
一听也是那名圣王特意吩咐的,为他们这些赶来参加明日科举之人,提前准备好的热饭,区谔英不由有些好奇,这名从未见过但已经耳熟能详的圣王,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吃完饭,几名差人引他们来到衙门的大堂,今天他们便在大堂过夜。
之间大堂地板上,已经满是被褥。虽然是上百人的大通铺,但棉被垫得厚实得很,区谔英五人舒服地躺下,族人们很快睡着了,区谔英却辗转反侧很久,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睡梦中,区谔英梦见自己中了状元,头戴金冠的满清皇帝在金銮殿上亲自召见自己,自己山呼万岁后,皇帝竟然亲自下了台阶,来扶起自己平身。区谔英沉醉在幸福激动的海洋里,抬头一看,却忽然一变,头戴金冠的满清皇帝变成了一名头系红巾的凶恶大汉,朝自己得意地笑……
“啊!”区谔英被惊醒过来,抬头一看,天已亮了。心神不定的他,连忙爬起来,洗漱之后,一边等着几名族人起来,一边从行囊中摸出本《春秋》,默默地研读起来。
“哎哟,这不是号称文曲村的谔英兄长嘛!怎么,谔英兄您还不死心,也来参加这次圣国的科举?”一名阴阳怪气的腔调响起,惊醒了许多读书人,纷纷爬起来穿衣服看热闹。
区谔英抬头定神一看,却是隔壁马家村的马闻才,比他小十余岁。
马家村与松塘村虽然都是南海县西樵乡,但因为田地争水的事情,两村关系本来就一直很僵,后来在嘉庆年间松塘村连续出了一个进士一个举人和数名秀才,马家村这才被压了下去,刚有讨好松塘村的倾向,没想到马家村在道光年间也出了一名进士,而且还比松塘村的那名进士做官更大,于是,马家村对于松塘村自号“文曲村”的事情不满了,两村关系更加恶化。
区谔英本是松塘村最年轻的秀才,一度被全村寄予厚望会成为第二名进士老爷,却连举人也没中。
而马闻才却是大前年中了举人,从此成为马家村读书人中领头人物,因为两村的关系,每次见着区谔英,自然难免一番嘲弄。
区谔英气恼得收起手中的《春秋》,转身欲走,却被马闻才拉住,道:“谔英兄别走啊!您说您这整天看些什么《海国图志》之类的好书,怎么今天记得看起《春秋》来了?您不是说《论语》《春秋》已经过时了吗?”
区谔英怒道:“马闻才,你不要欺人太甚!我看何书关你甚事?”说完便要走。
马闻才却在身后追着道:“谔英兄,闻才只是觉得您大把年纪了,何必为难自己呢?反正肯定又是落榜而归,哎!”
区谔英闻言一顿,却不回头。
马闻才却对旁边一人道:“哎呀,我说错话了。说不定多看看《春秋》,这次能中上举人呢?哈哈。”
却听旁边一人怒道:“马闻才你先别得意,谁说我谔英叔就不能中了?这次圣王开的科举,跟满清鞑子不一样了!”
区谔英一听,却是族侄区湛森,不由心中一暖。
“哈哈,跟满清不一样,那又如何?科举科举,不精通四书五经,像你叔叔那样,只看些乱七八糟的杂书,能进前200名,我马闻才名字倒着写!”
“好,这可是你说的!”区湛森大声回答道。
“当然是我说的!如果进不了前200名,以后你们松塘村,不许再自称文曲村,还有,以后你们叔侄二人,见到我们马家村的人,给我远远躲开!”马闻才大笑道:“区谔英,你敢答应么?”
区谔英满嘴苦涩,他还真不敢接下来。自己陷入了怪圈,每次只要一考到八股文里的“起讲”,就开始不自觉地将自己心中的话写到考卷上,而心中的话却大多从一些杂书看来,这无疑是将自己逼上绝地。
因此,要能进200名内,他早便进了。如今,只能默默走开。
“嗤!你看看!连跟我打赌的胆子都没了,还不如趁早回家去。”
区谔英听到身后的耻笑,真的想一气之下便回南海。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