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而此时跪在马超面前的臧霸,看到吕绮玲脸色忿怒,持剑在手的样子。心中更是大急,起身直奔到马超与吕绮玲中间,再度跪下。先是开口向马超说道:“主公息怒,玲儿只是年幼无知,一时情急,主公万勿同她置气!”
说罢,臧霸狠狠在地上向马超磕了三个头。随后,他才转向吕绮玲,几乎是哭求道:“玲儿,主公手书,向来金钩银划,笔锋森然。旁人纵然想模仿,也不知主公所执之笔奥妙。属下追随主公多年,若不是认出是主公亲笔所书,又怎能变节投入马家?!玲儿,听你臧叔叔一句劝,赶紧放下手中之剑!”说到这里,臧霸抬头看到吕绮玲脸上倔强神色,心中一时大恸,嘶声吼道:“玲儿,难道你是非要逼三位叔父才肯罢休吗”
吕绮玲再度看了一眼张辽、高顺、臧霸三人,尤其是臧霸已经磕得已经流血的额头。心中也是大恸不已。步步向后退去,口中说道:“想父亲英雄一世,并州狼骑纵横天下!今日,三位叔父竟然在马超小贼面前,卑躬屈膝,磕头求饶难道,吕家真的已经彻底败给马超了吗”
马超见此,脸色不禁阴沉如墨。他看了张辽、高顺两人一眼,大步开始向着悲痛欲绝的吕绮玲走去。而张辽和高顺二人,见状大惊,极速跑到马超面前,跪地磕头相求。然而马超丝毫不为所动,冷硬继续向前。直至走到臧霸身侧时,他才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走不动了。
低头一看,只见臧霸猛然死死抱住了自己的腿,将头磕得如同捣蒜。额上已是青红稀烂一片,鲜血合着青石上面的泥土,惨不忍睹:“主公啊!属下也知忠君义节,既然投身马家,自当向马超效命。可玲儿乃是奉先公唯一血脉,您若是要杀玲儿,就请先杀了属下吧!!”
马超见张辽、高顺、臧霸三人如此之忠,心中也不禁恻然。不再用力向前奔走后,长叹了一声:“奉先公得此三位忠义之将,实乃生平幸事啊”
第六百八十八章 兵家无小事
尚书台前,众谋士见此风波,纷纷震惊不已,久久没有反应过来。而待反应过来之后,众人相互彼此看了一眼之后,眼中亦满是无奈:吕绮玲不知轻重,早已触及了马超的底线。此时何人出言相劝,便是引火烧身,更激矛盾。
加之吕布同这些人并无一丝恩义交集,而马超所为,从一个诸侯角度来说,更是没有半点过分。由此,众谋士虽然也感念张辽、高顺、臧霸三人对旧主的忠义,但却是无一人上前。毕竟,就算他们想出言,也丝毫没有牵连。
马超此时被臧霸死死抱住大腿,看到张辽、高顺、臧霸三人磕头不已、英雄泣血的情景,不由也动了恻隐之心,看了一眼面前的吕绮玲,缓缓开口道:“吕绮玲,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放下手中之剑,我可以免去你杵逆马家家主之罪!”
“玲儿,放下剑!”张辽听马超之言,喜出望外,赶紧向吕绮玲喝道。
“玲儿,放下手中之剑,可好?高叔叔答应你,日后一定探得奉先公消息告之与你。”高顺见吕绮玲仍旧浑身颤抖不已,明显在同自己作斗争,不由放缓了口气劝诱道。
“玲儿”此时的臧霸,仍旧不停向马超磕头。而地上青石之上,已是血迹一片。臧霸此时也因为失血过多,快要陷入昏迷状态。但磕头求情之余,他仍旧挂念着吕绮玲。
而吕绮玲此时紧咬嘴唇,一张俏脸几乎已经扭曲狰狞。此时的她,看着张辽、高顺、臧霸三人祈求的眼睛。直感觉手中之剑,竟然如此之沉,沉得似乎有逾千斤之重,让自己平时握惯了刀枪剑戟的手,一直颤抖不已。然而,心碎之下,她望着马超的眼神,仍旧充满着焚天灭地的恨意,似乎只想凭心中之恨、胸中之怒火,直接吞噬尽马超的一切!战功、荣耀、权势一切的一切!一切原本该属于他父亲的东西!!
“我的话,从来不说第二遍!”马超看着吕绮玲那副狰狞仇恨的眼睛,已然猜到了吕绮玲的心思。而已经习惯高高在上、尽掌天下人命运的他,渐渐被吕绮玲这等青春叛逆期的女孩磨尽了耐性,阴厉沉声道:“吕奉先英雄一世,怎会生出如此愚蠢之极、不知进退的女儿?!难道你天真以为,世间的一切,俱该顺你心意而为”
这句话,其中的杀机已然很明确了。臧霸闻言之后,再无话对马超相求,最后看了吕绮玲一眼之后,竟无力再言语一句便昏倒在了地上。而张辽和高顺,脸色也黯然无比。毕竟,身为一方诸侯,马超所为,已经称得上是仁至义尽了。
两人此时对视一眼,俱是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死志。嘴角畅笑一丝之后,愤然拔出腰间宿铁宝剑,再也不看吕绮玲一眼,同声开口道:“主公,请恕属下不忠之罪!来生若是有幸,属下还愿听主公驱策!!”
言罢,两人狠意闭上双眼,竟欲掣剑自刎!!
“不!文远叔叔,高叔叔!”吕绮玲见状,霎时被骇得心神俱乱,慌忙扔下手中之剑,奔向张辽、高顺两人,开口喊道:“玲儿错了,玲儿只不过想让你们脱离马超此贼帐下啊!!”
然而,愚蠢最终换来的结果,只能是悔恨终生。
血,一滴滴滑落
尚书台门前的青石之上,除了三人磕破额头的鲜血迸溅的鲜血之外,更是被一滴滴流淌下来的血凝聚。一滴一滴,仿若杜鹃之泪,汇入原先的血迹当中,似乎在写出汉末古人对“忠”之一字的诠释。
门前众谋士,此时也纷纷骇然不已,而憋到喉咙的那声呼喊,却在最后化为一抹惊愕。直至最后,化为深深的震惊,心扉翻腾不已。
“主公!”张辽、高顺两人同时睁眼,悲泣呼道。随后,两人深深伏在马超脚下,久久不敢起身。
而此时马超的双手,正一左一右紧紧抓着张辽、高顺自刎的剑刃。任凭剑锋深深割开手心皮肉,深入手骨当中。青石之上滴落的鲜血,正是从他手心之中,沿着剑锋而下!
“三位的忠义,超已然看到了。”马超开口,忍痛将手中之剑丢在地上。看了一眼不知所措的吕绮玲和昏倒在地的臧霸,叹然说道:“今日之事,超不曾料到,尽然至此”
“马超”吕绮玲此时已然哭泣不已,眼前的一切,完全击碎了她的幻想和幼稚。她奋力想扶起张辽、高顺,却两人岿然不动,看向她的眼神,也是死寂一片。不得已,她唯有哭着向将臧霸扶起,可臧霸已然昏迷,根本看不到她的忏悔和痛心。
在求助无望之下,吕绮玲环顾一周,唯有将眼神望向与她有过几面之缘的马超。而马超看了吕绮玲一眼之后,皱了皱眉,开口道:“来人,将宣高送入华佗医馆救治。文远、高顺,起来吧”
张辽、高顺两人闻马超之言,才敢起身。而两人起身之后,没有再看吕绮玲一眼,默然无声站在了马超身后。这一举动,吕绮玲看在眼中,心中隐隐已经察觉,似乎以前最疼爱她的文远叔叔和高叔叔,已经彻底跟吕家没有一丝关系了。
“文远叔叔?高叔叔?”吕绮玲试探喊道,随后似乎如想起了什么一般,一把撕开自己的下摆布帛,看了马超、张辽、高顺三人一眼之后,开口又道:“马超,我为你包扎伤口吧?”
这番话,马超纵然是痛极,心中也不禁升起一丝好笑:吕绮玲本质不坏,就是被吕布宠得不知天高地厚了。此时茫然无助之下,竟然想到由讨好自己换来张辽、高顺两人的回心转意。这等手段,似乎才是她这小女儿柔弱的本性。
然而,此事已经闹到如此地步。马超身为一方诸侯,法不明、威不在,则再难以统领手下。更何况,此事还是当着中书省、门下省以及兵部诸位重臣的面,马超更不可能一笑了之。
由此,马超没有搭理吕绮玲,只是做到了陈皓杰搬来的椅子之上。任由陈皓杰将浓度酒精倒在自己双手之上,忍受着钻心痛楚,不发一言。随后,才被陈皓杰撒上华佗特质的金疮药,细细包扎起来。
而两人,眼中也是深深的绝望,再没有回声搭理吕绮玲。甚至,连眼色安慰都没有露出半分。
此刻的吕绮玲似乎才幡然悔悟,她终于明白,自己的一时任性,究竟换来了怎样的结果
忠义有相断。
张辽、高顺还有臧霸,对吕家的忠,已经用命赔了一次。无论是早些就看好马超的高顺,还有后来才转变真心效忠的张辽,此时再无理由跟吕家有一丝牵扯。而臧霸同样如此,想必待他醒来,看到吕绮玲安然无恙之后,也会彻底站在马超身后,丝毫无话可说。
此时,场中最伤心、追悔莫及的,自然是吕绮玲;最忐忑不安的,便是张辽、高顺;最头疼手疼的,莫过于马超;而最松了一口气的,恐怕就是那些不相干的谋士了:毕竟,今日之事如此处理,可是考验马超当权最严酷的时机!
第六百八十九章 赏罚分明
马超忍着钻心的疼痛,皱着眉揉了揉太阳穴:眼前之事,恐怕是他当权以来,面临最烦心的决断。张辽、高顺、臧霸三人的忠义之情,马超心中颇为动容。然军法无情,军威至上,若是自己轻松揭过,则日后马家当以何立足?
可若是自己责罚过重,张辽、高顺两人又是自己依仗的名将。此事过后,更是一心为马家的肱骨良臣。且他们的拳拳忠义之心,也是马家需表彰弘扬的。于情于理,三人似乎俱不应受太重的惩戒。
而假如说三人的惩戒还算烦心的话,那对于吕绮玲的处置,则更是烦上加愁,无药可救:吕绮玲是吕布托付于他、并视为两家联盟合作基石一般的存在,自己根本不可能真杀了她。先前是气怒之下,一步错,步步错。
此时挽救起来,便甚是为难头疼之事:吕绮玲擅闯军议重地,无视法,此为其一;藐视马家家主地位,更意图行刺马超,此为其二;逼迫张辽、高顺、臧霸叛离马家,且更有逼三人自尽的嫌疑,此为其三。
这三条罪状,唯有前一条罪责较轻,而剩下两条拿出来,都是可以致人死命的大罪。可偏偏这个吕绮玲,根本又!
说来说去,还是自己的错。自己若是早日将吕布托付吕绮玲之事告知于她,也便消除今日之隐患。然今日大错已经铸成,马超唯有竭力公正裁决,才有可能弥补今日之大过。
由此,马超起身,悠悠看了张辽、高顺二人一眼之后,背过身去,冷冷道:“张辽,高顺。今日之事,尔等可知罪?!”
吕绮玲毕竟不懂马家军规律法,闻言不禁愕然。想张辽六千余雁北骑突袭宛城大胜,更同徐晃单刀迎送蔡瑁,大壮马家声势。而高顺此去南阳郡,战功虽然所获不多,但安置灾民一事,全由高顺全局掌握,倾力斡旋,其功劳于整个马家来说,丝毫不亚于攻略一郡。
两人所为,古来名将也不过如此。今日之事,虽然看似严重,但结果并无一人死亡,更无丝毫损失:难道马超就因为自己伤了双手,便要抹灭了张辽、高顺两人功劳?
吕绮玲愕然环视周围,发现众谋士均无惊诧之色,更是觉得奇怪。心中也同时泛起一阵阵从未有过的惊惧:难道?这次自己闯的祸,真的滔天难救、覆水难收。
反观张辽、高顺二人,此时仍旧面无表情,听了马超的质问后,高顺首先垂头道:“主公,今日之事,主公已经仁至义尽,属下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