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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之北:“……”凉贺你不要太实诚了,你真的可以说我是早上起太早现在有点累啊。
何仅翎睁大眼睛:“……”他给人是这种感觉的吗?卧槽他就是想八卦一下而已啊。他媳妇也是很喜欢吃醋的,不管男女老少。
他赶紧摆手:“别误会,我就是在想王君檐这小子好福气罢了。”
沈之北:“……”
青一:“越描越黑哈哈哈!”
何仅翎一拍额头:“算了我闭嘴吧。”
沈之北忍不住笑了出来,却在见到王君檐的时候笑声戛然而止。
从看到王君檐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得好看,但是现在,他不知道该用什么形容词去形容。王君檐平日里的便服大多是深蓝色、竹青色两种颜色,朝服是红色长袍外罩黑色纱衣,自有一股庄重与风流。
但今天,他穿的是白色祭服。
白色长袍镶着云纹金边,曳地生辉,他甚至上了点妆,青丝高束,平日里冰冷的面容显得高贵而不可侵犯。青丝高束,沈之北心想,如果有神仙的话,这大概就是他心目中神仙的模样吧。
王君檐看见沈之北看他看得傻了眼,眼神里一闪而过的笑意还是惊艳了众人。看着两人深情对望的画面,何仅翎捂着眼睛:“瞎了瞎了啊!!!”真是随时随地秀恩爱的狗男男。
王君檐冷眼看了他一眼:“少卿丞,你也该去换装了吧。”
何仅翎故作无奈:“我的简单呀,哪像奉常你还需要化妆。”
众人:“……”躲远点,这波涛汹涌,这暗流涌动。
沈之北挑了挑眉看王君檐黑了脸,觉得其实他们都是幸而不幸的人。他十三岁失去了父母,但有老师、师母,还有阿封哥,待他如至亲。王君檐虽然从小没有父母疼爱,却有严肃而疼惜他的祖父,有凉沉景、何仅翎这些真正的朋友。
他们孤独,是因为不同的感情无法互相弥补,但也一样会感到幸福。
何仅翎挑衅完王君檐之后赶紧跑,虽然他知道王君檐根本不可能打他,面瘫毒舌打人就崩人设了。
王君檐在何仅翎走后忍不住笑了笑,沈之北挪啊挪的走到他身边,“平日里你怎么不穿白衣服?”
王君檐:“大概是……怕大家都出现你刚刚的神情?”
沈之北:“……别学南泷。”
钟花阁内南泷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哦呀真是太冷清了,祭庙大典有啥好看的。”
王君檐笑了笑,没说什么,等何仅翎出来,两人都是白色的祭服,显得庄严而神圣。两人双手皆捧着修家先祖的灵牌,在一群殿军和宫人的簇拥下来到祭天广场。
广场分为三块,正中央是皇家子弟,左下方是世家,右下方是朝臣。外国使臣作为客人,自然是不参加祭庙大典的,只是站在最后观看。此时的祭天广场乌泱泱的都是人,宫廷乐师在见到王君檐和何仅翎的时候,一起奏乐,声音响彻整个皇宫。
众人没有回头,只是肃穆地站着。
王君檐和何仅翎走得极为缓慢,一步一步踏着乐曲的拍子,灵牌被举到齐胸的位置。
“敬先祖之意,奉天之大道,今大崀第九代帝王修元应率皇室子弟祭奠太庙。”王君檐走到皇室子弟旁边时开始唱词。
修元应带领着所有的皇室子弟开始唱词。
一步一步走到祭台上,王君檐和何仅翎开始带领着奉天殿的少卿和博士祷祝,皇家也有自己的祷祝词。一时之间,如同梵音一样的声音在奉天广场传播。祷祝时间持续一个时辰,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一场考验耐力的活动。
等到祷祝完毕,很多人都已经很疲乏了。
但王君檐还得和奉天殿的其他人已经围着祭台开始祭天了。祭台中间其实是有个火池子的,奉天殿祭天的时候就负责向天祈祷、洒酒。
整个祭庙大典持续了四个时辰,盛大而恢弘。
沈之北在旁边看得虽然也是很震撼,但更加心疼王君檐。
而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凉沉景带着几个暗卫汇合修元应的暗卫并黄飞的殿军,在整个皇宫抓出了不少妄图浑水摸鱼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家帅到炸裂的奉常大人!笑眯眯!
第35章 三五 祭庙大典(二)
结束了祭庙大典,何仅翎被留下来处理大典的各项事务,他向来不参与关于世家的任何事情。修元应和王君檐是将他作为一个清流、以后的栋梁来培养的。
王君檐则是匆匆被一个宫人匆忙叫到朝阳殿,皇上和凉沉景都在那儿了。
黄飞站在下首,殿军手里压着十几个宫装和朝服模样的男子女子。
王君檐看着堂下的这些人,面色不改,之前那么久的准备,如果让这些人钻了空子他也不好意思做这个奉常了。
修元应面色冰冷,道:“夸广晖,卸了他们的胳膊和下巴。”
黄飞称是,一挥手,殿军就将这些哀嚎冤枉的人一个个都卸了胳膊和下巴,胳膊被卸的哀嚎还没出口就被卸了下巴,只能哼哼唧唧地在地上抽搐。
黄飞挥手让殿军们退下。
修元应这才走下来,抓起其中一个男子:“说吧,谁派你们来的?想好了再说,不然我大崀有的是办法让你们生不如死。”语气平稳,丝毫不含戾气,但其中的恶意却让人胆寒。
十几人哀嚎着,却没有屈服的准备,他们是被精心训练的细作,这么轻易就被威胁屈服的话,就来不了这里了。
修元应挑了挑眉:“虽然我大概知道了是谁,但还是很想听你们说,你们再好好想想,说还是不说?”
十几人怒目相向。
修元应:“那我可得好好招待你们了。”
他身后一个长相阴柔的公公踱步而出:“皇上。”
修元应:“李公公,你就辛苦点,带着他们去大理寺,你亲自给我审审。”
李公公温顺地说:“是,皇上。”
沈之北一直在旁边眼观鼻鼻观心,装作没听到他们的话。但这时候他突然忍不住看了一眼那李公公,发现他除了长得阴柔点,也没什么特别大的戾气。突然,察觉到他的目光的李公公,和善地望了一眼他。
沈之北不禁有些疑惑。
王君檐捏捏他的手,这时候李公公已经招呼着殿军把这些人带去大理寺了。王君檐说:“回去跟你解释。”
修元应等他们都出去了,就咳嗽了一声:“王君檐,这好歹是我的朝阳殿,注意点儿。”
王君檐:“是。”
修元应:“……”
黄飞在旁边眼神有些晦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修元应像是这时候才知道黄飞的存在一样:“你是黄飞?”
黄飞:“是。”
修元应:“摘下你的面具。”
黄飞顿了顿,撕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较为平凡的脸,带有一丝江湖人桀骜不驯的傲气,但是黄飞为人较为隐忍,所以看着有些别扭。
修元应:“是你要当拿天派的大当家?”
黄飞一顿,这个是他原本谈好的条件,如今否认显得不妥,但是皇帝的态度似乎有点微妙。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大堂一片沉默。
王君檐一直沉默看着事情发展,这时候,他突然说:“拿天派是个江湖帮派吧?”
所有人一起望向他,凉沉景一脸无语:搞笑?
黄飞不明白王君檐的意思,只能说:“是。”
王君檐:“那简单,你去当武林盟主吧,比拿天派帮助厉害。”
黄飞一口老血就喷出来,谁不知道大崀的武林盟主名存实亡,不少大门派根本不会理会武林盟的管束,一不小心还会赔上性命。再加上世家做大,武林盟就更加式微了。
修元应笑眯眯地,丝毫不介意王君檐截了他的话,毕竟黑脸王君檐扮了,他就可以扮红脸了呀。
黄飞:“您这是?”想反悔啊啊啊!
王君檐:“但是我们是很讲信用的,你还是可以选择继续当拿天派大当家。”
黄飞:“……”这真不是逗他吗?
沈之北憋笑憋得略微有些辛苦,第一次见王君檐黑人家,很有趣。
王君檐:“记住每年带着拿天派里的股肱之臣道崀观做客,就是我府上的贵宾,我必然好好待你们。”
黄飞:“……”那他们拿天派岂不是会被全江湖耻笑,自古江湖朝廷就没有和平过,接触太甚只会被骂成朝廷走狗。
王君檐:“说定了。”
黄飞:“……”什么就说定了!
众人见黄飞一脸吃了不明排泄物的表情,觉得很好笑,要不是顾忌到他好歹也是大崀排前十的高手,不然迎接他的将是一批哈哈党。
黄飞算是明白了,皇家打算空手套白狼,既把夸家除去,又打压拿天派。但是他也无法不答应,如今拿天派在夸家的辖制范围,备受挤压。他虽然不喜欢大当家,但是弟兄们的未来他还是不能忽略的。
他妥协般地叹了口气:“草民知道了。草民以后会约束拿天派,不让拿天派威胁到朝廷的安危。”
凉沉景挑眉:“空口无凭。”
黄飞默默地拿出一枚刻有拿天派标志的玉佩:“这是拿天派二当家的玉佩,可以在任何情况下号令拿天派三分之一的人马。”
凉沉景掂了掂手中的玉佩,“这还行。”
实际上,今天他为什么会这么快妥协也是因为有凉沉景在,他感受得出,此人内功十分深厚,五个他自己也敌不过。他竟不知道,王君檐的身边有武功这么高强的人。难怪他有那么大的自信可以与世家为敌。
修元应这才笑眯眯地点头:“事情说通了就行,也不用每年都进崀观了,多麻烦弟兄们。”
黄飞默默点头,心里都这笑面狐狸也是充满戒备了,不能有一刻松懈,会被坑惨的。
众人也暗地里对他表示鄙视,等别人唱完黑脸才迟迟出场,狡猾得一比。
修元应不在乎,脸皮厚才能活得好呀。
事毕,王君檐等人打道回府。
马车上,王君檐也不顾凉沉景在场,抓过沈之北就把头埋在他肩窝里,显然是累极了。
凉沉景:“哎哟喂!”谁还没个宝贝媳妇啊,等他回去,也秀一秀!但他也只是想想,易祎那薄脸皮,红透了就跟熟的一样,算了。
沈之北笑了笑没理他,调了调姿势让王君檐睡得更舒服一些,王君檐就更不可能理会凉老大了。
凉沉景索性闭上眼睛假寐,但却随时保持警惕。
一路无话。
在距离奉常府还有几公里的地方,凉沉景突然睁开眼睛,眼神锐利,站起身到外面去了。这一动静惊起了沈之北和王君檐。
沈之北:“这是?”
王君檐缓缓睁开眼睛,拍拍褶皱的地方,这白色祭服他没来得及换下来,待会儿不要弄脏了。
王君檐:“跳梁小丑罢了。”
沈之北歪头:“好好说话。”
王君檐哭笑不得,摸摸他的头说:“我们今天举行了祭庙大典,这么大的动静,其他各国和想要浑水摸鱼的人都上了,结果半分好处没讨到,自然是想要杀我而后快了。”
沈之北担忧地皱眉,王君檐坚持不懈地给他抚平:“没事,有沉景在。”
凉沉景:“来了。”
凉贺勒马警戒,现在虽是下午,他们走的却不是官道,是以没有几个人。至于为何走的不是官道,这就要问王君檐了。
王君檐:“给他们这么一个好机会,不来岂不是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