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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才喊打喊杀,其实半真半假。
方才众人都在赏梅花,她讨厌热闹,便一个人躲了后房去,谁知遇到了公公贾珍。
贾珍对她有别样的心思不是一天两天了。自打进门第二日敬茶时见了面,贾珍就常常堵在她的必经之路上。
虽然没让他得逞,但贾家的态度让人心凉,秦业也三番两次让她忍耐。
忍耐?这两个字从来都没在她秦可卿的字典里出现过!
她打算逃走,但有软肋被秦业掐着,还没策划好,今日就又被贾珍逮到了没人的时候。
想到脏东西,秦可卿一脸厌恶。
但看着眼前玉团一般的小姑娘,秦可卿心情转好。
这样好的容貌,带在身边养着也不错。
“小丫头,不如我带你一起走?”
小姑娘继续摇头。
秦可卿不高兴了,杏眼微眯:“别摇了,你是拨浪鼓吗?你知道既然我是蓉大奶奶,还敢怠慢于我,若是我追究起来,你的主子可会饶了你?”
小姑娘有些执拗地看向她的脚踝:“你的脚还没擦药。”
秦可卿耐心用尽,敛起裙摆就要站起身:“多管闲事。”
转身要走,却发现自己的袖子被扯住了,回头就看到小姑娘定定地盯着自己,而她看上去弱不禁风的样子,力气却着实不小。
秦可卿挣脱不了,回头看了看空无一人的路,心中有些急躁——若是贾珍追来了怎么办?
这般想着,动作上也带了出来,只觉得袖子一松,竟将小姑娘给甩了出去!
风掠过耳朵,拨浪鼓小姑娘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这次出门应该带荷声的。
但谁又能想到府中也有险情呢?
不过未及落地,有人飞身而上,于半空中接住了黛玉。
还没看到脸,黛玉已经红了耳朵。
这气味,虽然夹杂了十分的风尘仆仆,但依然有无法忽略的熟悉,是祝子期没错了。
两人堪堪落地,一阵香风迎面而来,秦可卿绝美的脸出现在黛玉身前,懊悔又苦恼:
“丫头你没事儿吧?对不起是我不对,我一暴躁就控制不住自己……”
祝子期冷哼:“是你不对,以死谢罪吧。”
秦可卿立刻将人放下,笑得非常矜持:“这倒不至于吧,是那老头要搞我,我还不能还手了?你这会儿回来太好了,救命啊!”
黛玉打量了一下两人,看起来这二人有些渊源。
祝子期被看得发毛,主动自觉地坦白:“她是我堂姐,远房的,比京城到扬州还远,平时老死不相往来。”
秦可卿笑得倾国倾城:“也没那么远。”
祝子期的忽然到来,让在场的另外两人都很惊讶——
国公府衰落是不争的事实,打贾赦他们算起往下数两辈,男丁们没一个功名加身的。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怎么也不至于能让人随意来去自如。
祝子期:我可以。
这里终究不是说话的地方,祝子期将秦可卿丢给吞墨,说了个地名,然后伸手去捉黛玉的手。
记忆里奶团子的手柔软极了,但这次却扑了个空,低头便看到了团子正盯着自己看。
祝子期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有些不自在:“你看什么呢?”
你好看呀。
四个字仿佛自己有了生命,疯狂敲打小姑娘紧闭的齿关。
黛玉这一年真的长高了不少,但看着比她的生长速度更疯狂的祝子期,还是需要扬起小脑袋。
“你怎么来了?我爹也要到了吗?”
第一句是问她爹爹的。
祝子期有些失望,但也觉得认栽,谁让林如海是人亲爹呢?
耐(吃)心(醋)地回答了林如海还在等候调令,然后满心期待小姑娘的第二个问句。
“我哥哥呢?”
祝子期:……
忽然想写信问问林煜风要不要多练些时辰的武功。
耐(吃)心(醋)地讲述了林煜风被尚进调…教的日常,然后期待第三个。
“祝大人和你一并进京了吗?”
连那个死老头都问到了,还是没!到!自!己!
祝子期的耐心耗尽,正想质问奶团子,迎面便看到了对方含笑的双眸。
呀,他虚长了两三岁,竟然被一个奶团子给耍弄了!
黛玉笑着往后走了两步:“前面带路吧。”
祝子期这才明白团子的用意,她在躲着自己!说这么多只是为了避开自己牵着他的手!
这个认知让少年郎有些失魂落魄,在海上航行这么久,大小事情就处理过,唯独面对奶团子的时候,少年郎觉得自己学的武功和谋略通通用不上。
祝子期的气压猛地落了下去,黛玉却佯装不觉,两人到了目的地,黛玉才发现这地方不太熟悉。
祝子期嗡嗡地补充:“这里是天香楼,贾珍专门盖了供自己找乐子用的。”
他说这个的时候有些压抑的愤怒,小姑娘感受到了,也明白为何。
祝子期以为自己说的隐晦,但前世贾珍事发后,这些事情被当做公开的贵族丑闻在京城盛传,荣国府也跟着抬不起头。
他们到的时候,秦可卿已经坐着许久了,她正在用黛玉给的药膏揉脚,疼得龇牙咧嘴。
这样的状态出现在一个绝世美人身上,竟然丝毫不显得违和,反而有种碰撞的美感。
黛玉欣赏了一会儿美人美景,就被一堵“墙”隔开了。
祝子期一脸嫌弃,对秦可卿:“你什么时候离开?”
秦可卿豪爽的气质顿时消散,整个人一下子浸泡在了黑暗和绝望里:“我还不能离开,我要做的事情还没做完。”
祝子期不高兴:“我会替你安排好一切。”
秦可卿严肃起来:“我说过,我不需要你们,以前不需要,以后也不需要。”
祝子期也沉默了一下,再开口就有些艰难:“我不是他们。”
小姑娘在旁边围观了姐弟二人打哑谜,没有开口说话,她隐约察觉到,好像有什么未被提及的东西在二人看似正常的对话中溃烂。
秦可卿耸了耸肩,她站起身走到黛玉身边,笑得有些痞气。
“相识一场,以后一起玩。”
说完转身离去,走到门边时停顿了一下,终究没有回头,只是伸手冲祝子期摆了摆。
黛玉盯着她的背影看了许久,今日和秦可卿的相见太过突然,她看了看秦可卿,又想到祝子期,忽然觉得事情或许可以有别的切入点。
长期被忽视的祝子期终于忍不住:“你不想问问,我这段时间都去哪里了,为什么没给你回家书,为什么忽然出现,接下来会去哪里,要不要留在京城吗?”
黛玉被一连串的问题砸晕了,扭头说:“为什么?”
祝子期声音拔高:“我都送了你鹦鹉了!你都收了!”
海上的船只什么都有,又没祝正初盯着,他看了好些话本。
那些才子佳人的故事里,女子接受男子送的定情信物,不就相当于两人定情了吗!
他还送了好几次了呢!每次小姑娘都收了。
团子看他有些委屈的样子,心情甚好:“想问。”
祝子期非常不屑:“既然你坚持要问,那我就勉为其难告诉你吧!”
还没走远的秦可卿:……
傻弟弟哟。
作者有话要说: 鞠躬,感谢阅读,如果收藏一下就更好啦wi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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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夏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撞到脏东西
落日的余晖如同金粉,洒在些微积雪上; 格外好看。
黛玉含着笑意; 听祝子期倒豆子一般讲两人分开这段时间的事情,讲广阔而神秘的大海,讲朝不保夕的漂流生活; 讲形形色色的人。
没有讲跟着形形色色的人看了什么不该看的话本。
祝子期抱怨着祝正初老不正经; 随意把他丢去海上; 但眉宇间全都是对那般自由生活的向往。
他说得口渴了; 这才意识到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慌忙去看小姑娘,她却还是笑盈盈的,丝毫没有感到不耐烦。
迎着这样的笑意,祝子期的脸和脖子也被落日染上绯色。
他瞅了一眼天色,知道再过一会儿贾府的人就要走了,介时肯定有人来寻黛玉,若是被发现在天香楼有嘴都说不清; 当下也不敢耽误了。
一咬牙; 从怀里掏出一样物事攥在手中,停在胸前一会儿; 然后下了决心似的低到小姑娘眼前。
大手一张,手掌心中安安静静地躺着一个丝帕包。
小姑娘歪着脑袋看祝子期:“这是什么?”
祝子期龇牙:“送你的,快拿着!”
凶巴巴的,一点都不吓人。
小姑娘抿着嘴笑,心想这么一看; 两人还真像姐弟。
她小心地打开,就看到里面有一颗鹅卵大小的珠子,晶莹润泽,光芒照射上去,仿佛在里面流淌。
“船上来了一个西域商人,说这是夜明珠,他们那里的姑娘们都喜欢这个,我觉得也就这样吧,这有什么好喜欢的,但这珠子晚上会发光,想着你肯定怕黑,就送你了,也不是故意买给你的……”
祝子期转身去踢地上根本不存在的石子,声音越说越低,忽然回过头:“你喜欢吗?”
声音中没掩藏好的小心翼翼,又追加一句:“我和林大人说过了的!”
话本里说不能私相授受——但祝子期也很迷惑:你们不是还互相交换定情信物了吗?
——迷惑归迷惑,祝子期还是提前和林如海打了报告,还因为这个被林煜风记恨了三天,最后林煜风被武力解决。
小姑娘已经打开荷包,将夜明珠装了进去,抬起头笑得眉眼弯弯:“喜欢。”
祝子期看着她,嘴角也不受控制地弯了起来。
“祝大人也留京了吗?”
小姑娘柔柔地问,祝子期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也不再闹脾气:“我先来一步,他们三人都要晚些,不过也是这几日的事情了。”
这个回答一下子点亮了小姑娘的眼睛。
她真的好久没有见到爹爹了!
祝子期另有盘算:等林如海来了,他再见团子不是容易极了?
天色越来越晚,祝子期提出要送她回去,黛玉不认路,也担心紫鹃着急,便同意了。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并排走着,看上去格外温馨。
在树上守着的吞墨揉了揉眼睛:“乖乖,没想到小主子有小青梅啊!”
过了垂花门,又沿着抄手游廊走约一炷香的功夫,两人迎面看到了薛宝钗。
祝子期调查过贾府的情况,但没见过真人,因此并不认识,但黛玉停住了脚步。
她正想过去和宝钗打招呼,仔细一看,发现宝钗的衣服有些皱,仿佛被人推搡过似的。
这府中谁敢推搡主子?小姑娘心中一沉,加快脚步往前走了几步。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了过来,就听宝钗有些气恼:“你们,你们怎么能如此行事!”
紧接着一个熟悉的女声:“宝姑娘,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还有个熟悉的男声:“宝姐姐,不是袭人的错,是我……”
小姑娘猛地转过身,拉着祝子期就走,祝子期一脸懵:?
她想起来了,上辈子宝玉收用袭人就是在这年冬天!
自打重生日起,黛玉就没想过和贾府、和宝玉有任何纠缠,也因此把很多记忆抛之脑后了,反正大家各走各路,他们做什么都和她无关。
但谁知今日竟让自己碰上了?
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