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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相配,与明哥哥也很有缘分。”黛玉被明煦故作孩子气行为逗笑,揶揄道。
明煦很自然的将黛玉手里的糖葫芦接过来,笑道:“我瞧着那变戏法的,还等妹妹来问我其中缘故,好叫我在你面前充一回聪明,没想到妹妹对这些无甚兴趣,我只好亲自给你变一个了。”
“你这算什么戏法?”黛玉嘲笑了一声解释道,“非是我对这些无甚兴趣,我幼时见了,爹爹已经同我说过了,既已知缘由,自然就没什么好看的了。”说道林海,黛玉的眼神不可避免的暗淡下来,幼时情景还存于脑海,爹爹却已经走了三年了啊。
明煦自然注意到了她情绪的低落,不再提及这个,指着前边的台子笑道:“是我的不是,妹妹是天上来的仙子,玩的应是雅事才是。”
“胡言乱语”黛玉嗔了一句,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正是来时看到的台子,不同于傍晚的疏落,此时台前已经站了不少人,时不时还有喝彩声传来。
“瞧着是在猜灯谜,妹妹腹藏诗书,该去玩上一玩,得个魁首也说不定。”明煦知道黛玉极擅诗文,对这些小游戏向来不惧。
黛玉确实有几分兴趣,以往每到上元,贾府也会猜灯谜应景,但是参与玩的不过是那几个,题目也简单,略微想一下便得了谜底,次数多了,便没什么趣味。这次既然有人设了擂台,那么玩法应是不同以往。
几人到了台前,站在人群最外围,很难听到台上人在说什么,明煦派了长安去打听。才知道是隔壁福源酒楼设的台子,酒楼掌柜特地请了人作了一百个灯谜,供百姓免费猜谜,若是能全部猜出来或者今夜的魁首能得福源酒楼陈酿好酒十坛。
听完了规则,明煦便知道是酒楼的一种营销手段,虽然对这个彩头很是无语,但是过节图的就是个热闹,重在参与,便不计较这些。
按照店家的规矩,灯谜每隔两刻钟公布十道。明煦算了算时间,知道是看不到今天的魁首了,得热闹到半夜去,而他答应了贾母亥时便将妹妹送还。
索性只是凑个趣,明煦携着黛玉往旁边走去。百姓们都在等新谜,倒是台子更远处早早放出来的灯谜少有人在,仅有几个人在那里苦思冥想。
“日里拜天拜地,夜间在门后打瞌睡。”明煦随意选了个灯笼读出了写在上边的谜面,不禁笑出声来,果然更多的还是针对百姓出的题,通俗了些。
“妹妹猜一猜这个?”明煦指着灯笼对着黛玉笑道。小姑娘怕是没想到是这种风格。
“锄头。”黛玉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刚才明煦笑的时候,她就扫了一眼,容易的很。
“妹妹果然厉害,竟连农具也猜得上来。”明煦是真的有点惊讶。以前读红楼的时候就觉得林姑娘的诗词比旁人更深层更大气,不只是风花雪月,不沾烟火的辞藻。而现在这种感觉在面对真人的时候更加直观。
“你这便小瞧了人,我为何不能知道?说起这锄头,我屋里便有一把。”黛玉话里带了点小得意,她歪了歪脑袋看明煦,无意识卖萌。
“是我狭隘了,妹妹大人大量,原谅我这个。”明煦笑着对黛玉拱了拱手,令长安将谜底录在酒楼准备的纸上,一会儿好递上去。
明煦与黛玉两个继续赏灯猜谜,接着将已经公布出来的灯谜猜了个遍,有猜中的,也有因为过于偏怪,或者是方言谐音的没猜出来。尽了兴致,边说要走,却见最后一个灯笼背面被人以一种俊秀的字体写了几句话,也是个谜面,“不知明镜里,何处得秋霜。打一人名。”
“这应是哪位仁兄不满酒楼掌柜的大俗即大雅,故意写上去的。”明煦笑了笑,评价道:“倒是个洒脱的脾性。”
“明哥哥猜得出?”黛玉笑的揶揄。
“倒是没想到是哪个人。”明煦摊了摊手,猜人名还真猜不出来。
“你自然是猜不出的,这里自有典故的。若不是我识得这人的字,也猜不出。”黛玉跟他解释:“这是我舅舅家的一位表兄写的,他身边的大丫鬟唤作花袭人。明哥哥明白了?”
“你那表兄竟也过了这里,倒是巧了。”明煦引着黛玉往外走,“这位贾兄倒是个性情中人,若是平常人,是猜不出的。”
“他一贯如此,时不时便犯了痴。这点与明哥哥也相像,不过又是不同。”黛玉斟酌着说出这么一句话。一个教人担惊忧虑,一个教人安心。
“原来我在妹妹眼里竟是个痴人,妹妹不妨与我说说,也好叫我改了。”明煦与黛玉闲说,倒是不怎么在意这个说法,林妹妹大概是说他赤子之心?
黛玉与明煦说着话,倒是没注意被他引到了湖边。这里比起猜灯谜的擂台显得安静了许多,隔了半条街,便将喧闹声隔在另一方世界。站在岸边往湖中看,夜色中星星点点的飘着的是有情人许下祈愿的河灯。
“我见他们将心愿写在河灯上放入湖里,应是没有河,只好拿湖来凑了。”明煦看着黛玉,“妹妹要放盏灯吗?”眼看就亥时了。
“明哥哥带我来这里不就是要我放灯?”黛玉挑了挑眉,反问道。
被怼了,明煦无话可说,他觉得林妹妹简直是钢铁直女,虽然他特意选了这条街就是为了放河灯这个项目,但说出来就没意思了啊。明煦率先朝放灯处走去,不见身后的黛玉莞尔一笑,灵气十足。
明煦取了一只河灯,执笔问黛玉:“妹妹要写什么?”
“明哥哥做主便好。”黛玉摇了摇头,她想不起来自己想要什么,似乎现在就很满足,希望这种安心感可以延续的久一点。
明煦略思量,提笔写下“明煦,林黛玉。”将河灯放在黛玉手中,笑道:“倒是不怎么对称,妹妹来放吧。”
黛玉被明煦的明目张胆下了一跳,觉得不合规矩,但瞧着明煦一脸的理所当然又说不出话来。最终还是顺着他蹲下身将河灯放入河中,看着它飘摇远去。
做完了这个,天色已是极黑,二人都明白今夜差不多到此为止了,便没有再动,看着满湖的河灯,点点微光。
“瞧着这些河灯,我倒是想起个听来的故事。”明煦开口,“以前有一对知己,两人上元节出来赏灯,其中一人眼盲,另一人就一盏一盏的数河灯给他听。”
“听着便觉动人,人世知己最是难寻。”黛玉似有所感。
明煦不想黛玉竟为这个伤情,忙说:“妹妹可得听听后续。”
见他神情有异,黛玉道:“后来如何?”
“后来那位眼盲的公子问好友河□□有河灯多少盏?,那位好友说让他来猜,猜中了再告诉他。”
黛玉听了噗嗤一笑,果然明煦下一句便是“那位眼盲的公子说‘我既猜中了,又何必你来告诉我。’”
第35章 宝钗生辰
眼看就到了亥时; 明煦带着黛玉返回。马车里,明煦问她:“下次再见你就得另找借口了,你外祖母也不一定肯放人。距我姐姐出阁还有二十余日,那日你来么?”
“只怕是不好去的。”黛玉摇了摇头; 若只是明姐姐出阁还好说; 但那还是明府; 她一个未嫁女; 踏足未来夫家门说不过去。
“那便如此吧,走一步看一步。”明煦也不强求,长姐出阁; 那日他也不会闲了; 并不一定能顾得上黛玉。
明煦将黛玉送到了贾府二门处; 看着守夜的下人接到了人才反身离去。
黛玉回到自己住处; 发现府中众人已经归来; 贾母更是睡下了; 便不再做什么; 收拾洗漱就寝。
元宵过去; 热闹了一月的年节渐远,黛玉的生活恢复无波无澜。这日; 贾母见宝钗在府中过第一个生辰; 又喜她平日稳重; 便出了二十两银子; 让凤姐儿置办酒戏给宝钗庆生。
到了二十一日,宝钗生辰。这日在贾母院子里搭了个小戏台,请了一班戏子; 摆了两桌席面,也没请外宾; 贾府中的人聚在一起喝酒听戏。
吃了饭,贾母拿着戏折子让宝钗点,“你是今日的寿星公,不可再推了。”贾母素知她的脾性,先把话说了出来。
宝钗果然不好再推辞,顺着贾母的喜好点了一出。贾母又让黛玉点,黛玉对戏文没什么兴趣,就让给王夫人。
于是贾母又是一通说,我本是带着你们几个玩乐,让他们来已是赚了,还让他们点呢。说的众人皆笑,黛玉这才点了,之后三春,湘云,李纨,王熙凤各点了一出。
戏唱完了一回,酒席还未散,贾母便让宝钗又点,宝钗只好再点了一出,这一出仍是武戏,砰砰腾腾的很是热闹,贾母人老了,就爱这种,宝钗便顺着她来。
有人喜欢便有人不喜欢,宝玉觉得文戏更来的叫人细细品读,长久回味。比武戏一场热闹有韵味多了。于是凑到宝钗身边说:“你偏爱这些热闹戏。”
宝钗其实对文戏武戏并不怎么讲究,更没有什么偏爱哪一出之说。于是对宝玉这种说辞并无好感,被娇纵的凤凰蛋,指望他懂什么处境冷暖?!
虽然心里对宝玉愈发看不上,宝钗面上却不露分毫,仍旧笑着与宝玉解说这一出戏的妙处来。她素来博闻强记,听过一边的戏文都能找出典故来,捡了一段,与宝玉细品。
黛玉坐在一侧看着两人说悄话,心里想的却是另一桩事。若是以往,自己见外祖母专门置了酒戏为宝姐姐庆生做耍,心里定是不舒服。
可如今却觉得宝姐姐有苦说不出,她去岁见了明姐姐的及笄礼,明家是按照古礼办的,隆重又规矩,请了德高望重的夫人插簪,主宾,赞者一个不少,加拜,字笄,聆训一步步走下来就花了将近一日。女子十五而笄,是除了婚礼之外最大的仪式。
宝姐姐也是十五岁,却只是请了一场戏热闹热闹便罢了,跟明姐姐比起来称得上寒酸。而且宝姐姐也是读书识礼的,必然知道自己这场生日宴的尴尬之处,却又不能像往年一般不办。
黛玉的心思并无人发觉,便是玲珑如宝钗此时也不会想到黛玉在作何想法。屋里,因贾母尤喜那小旦,退了场便叫人带了进来,仔细看了,果然是个可怜见的,又问她年纪,得知才十一岁,更是叹息了一回,叫人给她抓了些肉果,另给了赏钱。
那小旦退下,凤姐儿先笑道:“这小旦扮相上像一个人,你们看不出来。”
凤姐儿说完,黛玉便察觉到几道隐晦的目光,又瞧见宝钗宝玉笑而不语,因也笑道:“琏二嫂子说像谁?我是猜不出的。”
王熙凤一听这话,便知是自己过火了,再朝贾母看去,果然已没了笑脸,还没等她想出缓转的法子,就听湘云口快道:“林姐姐这是当局者迷,可不就是林姐姐的模样吗?”
话才落地就听黛玉一声冷笑,顿时整个席面无人再嬉笑。王夫人皱了皱眉,就要开口,却听黛玉冷笑道:“你是官家姑娘,欺我是民间的丫头,却是找错了人。莫忘了我是当今亲封的县主,封号食禄那个不少,你也配与我说这个。”
这话说的不可谓不重,史湘云气的直接红了眼眶:“我是那里都不及你,别人拿你做笑儿都使得,偏我说不得,你空口白牙说我欺你民间的丫头,却不见我们姐妹一处说笑,是谁又搬出天恩县主一说。”这便是说黛玉小题大做,小性儿爱计较了。
黛玉还想与她再辩,却听贾母拿着手上的龙头拐杖朝地上重击了一下,见众人被唬了一跳,老太太环视了一周,冷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