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花洒打开时周围的声音都会变得很模糊,除了水声哗啦啦的声音一直在耳边作响,但就算如此,她也听见了夹杂在水声里的那一身突然的爆炸声。
微愣后她关掉了浴室的花洒,旅店的隔音效果很好,饶是如此她也听见了走廊外传来惊慌失措的尖叫声和如同擂鼓的奔逃声。
咦咦发生什么事了重点是她现在还一身泡沫呢人干事?!
重新打开花洒随意地把自己身上的泡沫冲走时,她听见了房间外传来了剧烈的敲门声。
关掉花洒,连擦干都来不及,匆匆地把衣服往身上套,随即听见的是门锁被直接开枪打断,踹开撞在了墙壁上的巨大声响。
“花衣!外面着火了!”浴室的门被敲响。
“啊啊我知道了!”眼角余光瞥见的是洗手池上面柜子里的手链,她将手链塞入了睡衣的口袋里,慌慌张张地打开了门。
因为太宰治就在门口等她,她一开门没刹住脚步就撞入了他的怀里,身上的衣服因为水没擦干而被润湿得略微透明,他将早就脱下的外套搭在了她的肩头。
“东西已经拿好了,走吧太宰、鹤见。”国木田匆忙地道。
还一头雾水的鹤见花衣就这样被太宰扣住手腕拽出了房间。
走廊里的火灾警报器一直在响,走廊里烟雾弥漫,呛得人难以呼吸,被安装在天花板上的喷水枪除了将他们的衣服打湿外没起到太大的作用,令人窒息的烟雾势不可挡地扩散了开来,太宰将被水打湿了的手帕递给了花衣,让她捂住了口鼻。
尽量憋着气的花衣在跟着两人跑出了一段距离后,直到到了空气通畅了许多的阳台后,才气喘吁吁地说:“为什么……旅店会突然起火?”
起火就算了能让她换双鞋吗?
——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是他们?!
瞳孔骤然紧缩,花衣忽然觉得身体一僵,下意识地看向了周围。
“烟雾很大,火势却没那么迅猛,目的是逼出这家旅店里的某个,或者几个人,”太宰治淡淡地解释,“很有可能是冲我们来的。”
“旅店的门口被完全地堵住了,从这里跳下去吧,”国木田低头看向了楼下,这里是二楼,一楼有个顶棚,先跳到顶棚上再下去反而更好出去一些,“太宰、鹤见,你们两个——”
话音未落,一声枪响乍然而起,血液的鼓噪声似乎在耳边炸裂,回过头来的国木田,看见的是少女忽然伸手推了一把黑发的青年。
血迅速地在太宰治腰腹的衣料上晕染开一片暗色,他踉跄着后退了两步背倚靠着墙壁勉强没有直接摔倒,却沿着墙壁慢慢地滑坐在了地上,用手捂着腹部,血将他的整只手和绷带衣料都染得红到刺目。
“太宰——!!”国木田独步立刻蹲下身去检查他的情况。
太宰治微微抬起了头,看向了她,他的脸色看起来很苍白,额头上也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因为疼痛而微微地皱起了眉,视线开始模糊了起来。
和国木田一样,鹤见花衣也是满脸错愕和震惊。
为什么……她明明推开了的,因为看见了狙击手打在他身上的瞄准点的红光,才将他推开的,为什么反而会击中他。
短暂的,却是死一般的沉寂后。
手机的震动声传来,国木田独步将手里的手机拿了出来,刚才花衣在浴室时,他顺便捎上了被她放在外面的手机,打算等他们出来后再还给她。
然后注意到的,是少女一瞬间变得慌乱又被她强行压了下去的神色。
“失礼了。”国木田独步在说完了这句话后,没有将手机还给她,而是接起了手机并按下了扩音。
——“哈哈,不愧是从未失败过的杀手摩西,配合的不错啊,佣金我会打到你账户上的。那么,下次合作再见了。”
从手机里传出的,仍旧是经过变声器处理的特殊声音,森冷的笑声也如乌鸦的嘶叫般诡异可怖。
紧接着电话被单方面的挂断。
百口莫辩。
鹤见花衣忽然觉得浑身发冷。
正文 第20章 殉情的第二十天
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鹤见花衣的脑海里有了片刻的空白,耳里一阵嗡鸣,连楼下的尖叫声和越演越烈的烟雾都失去了感知,眼前的画面似乎是在定格变慢,以至于那漆黑的枪口对准了自己,她才骤然惊醒。
子弹脱离了弹匣,击中的却是她的幻影。
她稍微后退了几步,幻影如雾气般在她的跟前消散,反应过来使用幻术时还是稍微地晚了一步,手臂被子弹的流气擦过,柔嫩的肌肤被擦红烫伤,渗出了一丝鲜血。
“你打算作何解释?”举枪对准了她的国木田独步紧皱着眉头神情冷淡,“杀手摩西?”
“我没有……”她张了张口,目光落在了低着头痛苦地抓紧了不断渗血的伤口的黑发青年的身上,一时间,只觉得,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第二发子弹毫不留情地打了过来,早就做好了准备的花衣这次没有再被子弹擦伤,又是幻影如雾般迅速消散,鹤见花衣抿了抿唇,脸色发白:“不管你们信不信,我没有这么做。”
“在现在的情况下,还要狡辩吗?!”突然大喝的男人向前踏出了一步,花衣咬了咬唇,回头的路已经被火海和刺鼻呛人的烟雾堵住了,她手撑在栏杆上翻身而出,搭在肩头的外套飘落在了地面上。
“鹤见!”想要追逐出去的国木田独步,手里纸张的异能却被忽然消除,手臂被沾血的手紧抓住,他皱了皱眉,回过头,倚靠着墙壁勉强站了起来的黑发青年满头冷汗,唇色泛白,若无其事地弯了弯唇,“算了,国木田君,花衣那边的事之后再说,比起那个来,我现在的状态不太妙,哎,和美女一起殉情的梦想,不会就这样半途而废了吧?”
“是啊碰到的不是要和你殉情,而是来杀你的女人,”国木田叹了口气,撕下了新的一页纸张,用异能力“独步吟客”具象化出了现实的绷带,简单地给太宰处理了一下伤口,絮叨着,“你差不多该改掉自己到处拈花惹草的坏毛病了。”
“哎呀,这可真是误会了,”太宰治语气是故作的无奈,“最近我都没有和其他女性走近了。”
“太宰,”国木田闻言,缠绕绷带的动作顿了顿才继续,神色复杂,“你这次真栽在她身上了?如果你之前对待其他女性,有对她这么认真,也不至于……”
说到后面,似乎是不忍心继续打击他,欲言又止的国木田独步最终止住了口。
“嘛,”太宰轻笑出声,却没有回答,只是说,“国木田君,这次的事先别告诉侦探社里的其他人,花衣那边,我来处理。”
国木田独步沉默了一会儿,将太宰治的手臂扛在肩头,搀扶着步履不稳的他往另一条走廊走去:“如果你是认真的话。还撑得住么?太宰。”
“啊啊,”他应了声,意味不明,“虽然和国木田君想的有些不太一样,但大概,是认真的哦。”
“嘶——”突然从二楼跳下去,虽然有雨棚做缓冲,但长时间不用体术的花衣还是觉得脚踝的位置被扭了一下,不由得发出了低低的痛呼,从旅馆里奔逃而出的人诧异地看向了直接跳楼却没受太大损伤的少女。心里闷得难受,鹤见花衣深呼吸了一口气,强压下了心头翻涌的情绪,稍微有些一瘸一拐地往巷子外面走去。
待会儿火警和警察来了,事情就会变得麻烦了。
鹤见花衣并不担心国木田独步会追上来,毕竟太宰治受了重伤,身为他的同事,国木田绝对会留下来,更何况,她现在幻术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只要太宰治不在,脱身并不算难。
不过,又没有地方去了啊。
“好久不见~”男人略显轻浮的笑声从旁边的巷子里传了出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一条无人深巷的花衣听见那人柔声轻唤,“蕾拉。”
微微一愣,站定的少女偏头看了过去。
月华如水,高挑的黑影缓慢地迈开脚步走出了阴影里,男人穿着白色t恤和墨绿色的轻便夹克,五官精致深邃,显得非常漂亮,纤长乌黑的睫毛微微垂下,敛去了蓝色眼眸中氤氲的情绪,走出深巷后,随手取下了背在背上的狙击枪,倚靠着墙壁:“最近去哪里了?”
——帅哥你谁?
意大利名蕾拉是身为黑手党boss的父亲为她取的名字,也是她在里世界里通用的名字,比起“鹤见花衣”这个听起来略显温柔的名字,蕾拉在里世界里也更广为人知得多。
因为对方摆出了一副熟人的态度,摸不准对方来意的花衣也就不好直接走人,含混地应了声:“也没去哪里,怎么了吗?”
“那我就换个说法好了,”他站直身体,走向了她,“为什么不联系我?之前还自己动手了吧?蕾拉你的狙击能力我是清楚的,你不是那种会做没把握的事情的人。”
男人的语气和口吻由始至终都很平和,随着他的缓慢走近,花衣忽然察觉出了不对劲,猛然撤身后退,水泥地面骤然炸裂,藤蔓灵巧如游蛇般缠上了男人。
冲向了她的男人举起了手里的狙击枪,明亮的光在手中一闪而灭,枪凭空消失,出现在他手里的却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军刀,迅速地削断了到了他跟前的藤蔓。
下一个瞬间,退无可退的少女背贴在了身后的墙壁上,他手里的削铁如泥的军刀刺穿了她脑袋旁边的墙壁,低头俯视着她,湛蓝色的眼眸里如同风暴席卷,另一只手撑在了她身旁的墙壁上,拦住了她左右的退路:“呐,你是谁?”
幻术制造的刺刀轻飘飘地悬浮在了他的身后,刀尖纷纷转向了他,仿若在警告“敢动一下,就把你刺成马蜂窝”。
“哎——”他兴味地勾了勾唇,“你不会是想跟我比一下,谁下手更快吧,劝你不要这么做比较好哦,蕾拉在哪里?老实交代的话,我可以放你一马,毕竟,我也不想伤害一位美丽的小姐嘛。”
“啊对了你现在这张脸不会是用异能力做的吧,”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似的,男人来了声,“如果很丑的话刚才的话就当我没说。”
被“鹤见花衣”的熟人拿刀威胁,花衣的感觉不太好。
“我就是蕾拉哦,”她说,“蕾拉杰索。”
话音未落,男人忽然撤身后退,冲天的火柱冉冉而起,一发子弹却穿透了火柱射中了她旁边的墙壁,高深的幻术连没有精神的物体也能欺骗过去,但经过了火柱的消融,子弹却还有余力,直到旋转到了她的额前,才骤然坠落而下,与此同时,火柱外传来了刺刀齐齐插入地面的利落声音。
明亮的火光消失,周围又陷入了死寂的黑暗中,只有不远处微弱的灯光和乌云后若隐若现的月光稍稍照亮了这条鲜少会有人经过的深巷。
他站在刀山之外,手里是另一把短刀,只有衣服被微微划烂了些:“明知道是幻觉,但是无论是火焰的热度,还是刀的质感,都像是真的一样,蛮厉害的嘛,你的异能力。不过如果是蕾拉的话,应该能看穿才对,你把她怎么样了?”
“我都说了,我就是蕾拉,”花衣淡淡地道,“无论你信不信,这个事实不会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