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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剧魅影]野兽与金丝雀-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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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旦尝到,那就不再是任他们摆弄的“表演工具”了。
  马戏班老板皱着眉头,一拍身边驯兽师的肩膀:“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上去救人!”
  胡子女士笑了笑:“狮子与埃里克,都是您最赚钱的工具,现在要两败俱伤了,您还觉得与他结仇,是让他为您效力的好办法吗?”
  “听你的意思,还有别的驯服他的方式?”
  “您就从没有想过,埃里克,一个还不到十四岁的少年,他是怎么成为马赞德兰皇宫建筑师的吗?我听说,皇宫刚一改建成功,国王就下令处死了所有建筑师。他却隐秘地活了下来,偷渡到英国,在您的手底下讨生活。您就从没有想过,他是怎么做到的吗?”
  沙地全是零碎的小石子。他后背的伤口重重撞在尖利碎石上,那感觉就像锋利的刀子猛然划开他的皮肉,但他完全无暇顾及,前方还有更强大、更危险的威胁,等着他去处理。狮子前爪的指甲勾破了他的衣领,他脖颈的皮肤暴露了出来。接下来,只要他稍有不慎,狮子就能轻而易举地要了他的性命。
  周围有人在靠近他,或许是想救他,又或许,是想彻底置他于死地。
  他不能任人宰割。就算是野兽,也不能决定他的生死。
  十岁那年,他被父母抛弃,偶遇了吉卜赛人的大篷车。他们给了他水和食物,还教会了他如何变魔术。然而就在他以为自己要获得新生的时候,他们又抛弃了他。理由是族中德高望重的预言师,占卜出了他可悲而又可怖的命运。
  “不久的将来,你会碰见一条岔路,一条通向救赎,一条通向坟墓。很大概率,你会踏进坟墓。在踏进坟墓之前,你会犯下很多很多不可饶恕的罪行。很遗憾,我们不和罪人上路。”
  现在,大概就是那条岔路了吧。
  他会通向坟墓吗?
  ——不,这头野兽才应该通向坟墓!
  狂风大作,黄沙四起,斗兽场一度难见天日,只能隐约看见搏斗的痕迹。沙地被狮子划下十多道爪痕,有一道甚至印下了淋淋的血迹。埃里克很可能已经凶多吉少。马戏班老板懊悔地一跺脚,撑着额头,垂下了脑袋。
  就在这时,斗兽场中央的旗帜突然剧烈摇晃起来。那是马戏班为斗兽勇士颁奖的道具,地基打得十分牢固,十多个壮汉也无法撼动它分毫。不少人隐隐猜到了摇晃的原因,却无法置信,因为那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然而,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风停沙歇,斗兽场渐渐露出全貌:地上到处都是四分五裂的面具碎片,紫红的鲜血凝固了一地。埃里克单膝跪在地上,胸膛剧烈起伏,眼中还残存着恐怖凶狠的杀机。他死攥着一根几近断裂的绳索,指甲的缝隙陷满了血与黄沙。绳索的另一端,绑在旗杆基石和狮子的身上。狮子口吐白沫,已经死亡。
  一时间,场内的气氛犹如坟场般死寂。不论是观众,还是驯兽师,就连自以为运筹帷幄的马戏班老板,都不知该做出什么表情面对这一幕。
  最后,还是埃里克先有所动作。他用牙齿咬住绳索,双手撑地,极其缓慢地爬了起来。暖融融的阳光投射在他的面庞上,他的五官呈现出骷髅般阴冷的形状。鲜血顺着他的额头流了下来,他的瞳孔是金黄的业火,就像一头野兽被逼至绝境般,燃烧着浓浓的兽性。
  这一刻,没有人怀疑,他为什么可以打败那头野兽。
  两兽相斗,必有一死。
  ——————————————
  和!正文!没有!关系!!!
  注意时间线!!!!
  。
  10。1【10。1新增魅影视角番外】
  魅影的背景,我结合原著,做了适当的修改(反正音乐剧也没具体讲他的背景=。=)


第32章 
  可是,我爱他。
  其实很早就知道,他是一个特别偏激而且扭曲的人,就像他的示爱方式一样,明明每个步骤都散发着浪漫而温柔的气息,做出来却像是强迫和禁锢。低头看了看手上鲜艳馥郁的黄玫瑰,眼泪忽然掉了下来。
  记得第一次收到这种颜色的玫瑰,还是在三年前。那时,我刚从地下迷宫的铁笼里出来,昏迷了整整两天,醒来后就在床头发现了一枝黄玫瑰,以及一封红骷髅头信。只可惜,当时的我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信上,忽视了那枝玫瑰。
  现在想想,黄玫瑰出现在铁笼事件之后,在那之前,魅影习惯性赠送的都是红玫瑰。
  而黄玫瑰的花语是……为爱道歉,还有,等待爱。
  原来,他从三年前就开始喜欢我了么。
  分明是有根有据的猜想,却莫名比白日梦还要不切实际。眼泪一颗接着一颗,越掉越多,胸口被难以言喻的情绪撑到发麻。其实一点也不想哭,但是完全忍不住。到了这时,似乎只有哭,才能将堵在喉咙里的爱意与感动宣泄出去。
  察觉到他走到我的身边,我抬手擦掉眼泪,想给他一个微笑,然而,手腕却被他一把扣住。
  一直知道他对我有一种特殊的吸引力,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我都难以抗拒。但还是头一次意识到,这种吸引力已经到了可怕的程度,光是被他注视着,胸腔就因心跳过快而隐隐作痛。
  同时,也是头一次这么想要亲近一个人:想跟他拥抱,被他的体温和气味包围,想听他在头顶或耳边的上方低声说话……想对他做一切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当然,最想的还是,亲口告诉他这些想法。也不知道药效什么时候才能消失。
  这时,我另一只手也被他扣住了。黄玫瑰花束“砰”地砸在地上。
  我看见他眼中脆弱不安的情绪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野兽猎食前夕的凌厉眼神。电光石火间,我根本来不及分辨他这个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整个人就已被他推到舞台中央的道具上。
  铁链的碰撞声响起,感受到后背栅栏般的坚硬触感,一个不祥的预感在我的心中缓缓升起。
  他掀开我的头纱,自上而下地俯视着我,视线是沉重的枷锁,牢固地铐在我的身上。他的双手则是惩罚囚徒的十字架,强硬地分开我的双腕,固定在左右两侧。
  整个过程,他没有说一句话,我却产生了一种被他凌迟入腹的错觉。
  “既然灵魂的光亮,无法将你引向我。”
  这是咏叹调末尾的一段唱词。唱到这里,他刻意地停顿了一下,我看见上方一个机械师会意,大力一拽吊绳,几乎是一眨眼的时间,我身后道具上盖着的天鹅绒布就已消失不见。
  侧头望过去,心跳骤然一停,不祥的预感应验了,居然真的是一个巨大而精细的牢笼,四面的竖条刻满了不规则的金色玫瑰。幸好笼子的底部并没有封死,是中空的。这让我小小地松了一口气。
  像是不满我的分神,他扳过我的下巴,大拇指和食指威胁一般,从我的下颚、颈项,一路摩挲到手臂、手腕:“我只有剪下你的金羽,把你关进笼中,强迫你屈服。”
  这一刻,他的眼眸完全变成了金色。简直就是一只兴奋到站立的兽。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很怕他一个失手捏断我的腕骨。
  与此同时,全场灯光倏然熄灭,观众席成了起伏不定的黑色海洋。手上的束缚消失了,身上的重量也消失了。我茫然无比地摸着红肿的手腕,想叫魅影的名字,却想起自己早已不能发出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过了几秒钟,头顶猛地传来机械齿轮飞速运转的声音,一片黑暗中,那声音就像挫骨一样,令人不寒而栗。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却踩到一条正在滑行的绳索,差点摔倒在地。这时,一束白光打在我的身后。转头看去,只见刚刚还在原位的牢笼,竟然奇迹般不翼而飞,四周还没有任何拖拽的痕迹。
  不等我走上前仔细察看,下一秒,整个剧厅的灯光都亮了起来。前排有观众露出诧异的神色,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我一头雾水地环顾了一圈,什么也没看见。
  魅影背对着观众席,抱着双臂站在不远处,整个人石像般一动也不动。灯光从四面八方投射过来,将他的身形、肩颈,裁成一个高大而修长的深邃剪影。
  不知是否他的气场太过吓人,看见这一幕,我的手心竟然隐隐出了汗,双脚控制不住地想逃。
  深吸一口气,我握紧双手,努力克制着内心莫名的恐慌,等待着他的下一步动作。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束腰被汗水打湿,湿漉漉地贴在皮肤上。就在我快要被这窒息的氛围折磨得喘不过气时,管弦乐队终于迎来了第二幕最隆重、最关键的曲段——
  大提琴手和小提琴手纷纷放下琴弓,开始用手指拨弦。这不是主流的演奏方式,却奏出了最辉煌、最震撼、最难以想象的乐声,像山一般巍峨的浪潮,从海平线平移而来,带着无法形容的浩大力量,撞碎在嶙峋的礁石上。
  如此不拘一格,却显得异常恢弘的曲调,也只有魅影才写得出来。可不知为什么,对他的迷恋和敬慕,已减轻不了心中的恐惧感。说不清到底在恐惧什么,直觉有坏事要发生。
  魅影微侧着头,步伐平稳地向后退去。他每后退一步,无形的恐惧感就在我心头加重一分。
  光线是一支铅灰色的笔,在他的眉骨、鼻梁、下颚,涂抹上浓重的阴影,勾勒出清晰的线条。这一次不再是我的错觉,他的侧脸真的在光影变幻之下,呈现出了骷髅般可怖的形状。
  退到极致,无退可退,他在舞台的边缘,转头看了我一眼——
  如果说之前他看我的目光,都充满着炙热的眷恋,那么这个眼神,只剩下了不带感情的浓浓占有欲。仿佛在他的眼中,我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可以据为己有的物件。恐惧感攀升到顶峰,我几乎被他看得呼吸困难,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回正常的呼吸频率。
  耳边再次传来齿轮传动声和绳索拉拽声,半空中似乎有什么庞然大物在急速下降——等我抬起头时,一切都晚了:金色牢笼轰然砸下,是一只张开的利爪骤然楔入台面,震得大理石地板都在颤动不止。
  冷汗从鬓角缓缓流下,之前我都理解错了,他做的一切不是“像”强迫和禁锢,是本来就是强迫和禁锢。隔着笼子的竖条,我看见他走了过来,站定在我的面前,抓住我的手腕,硬生生将我的手扯了出去。
  “从现在开始,”他看着我,缓缓开口,“我就是你的丈夫。”
  他把自己小指的尾戒摘了下来,套在了我左手的无名指上,弯下腰,近乎狂热地吻了一下我的指尖:“我会永远爱你,你也必须永远爱我。”
  话音一落,强烈的失重感陡然袭来。脚下的地板,竟然在下沉。一时间,我完全不知是该先感动他话中的内容,还是先震惊脚底下的机关。视野逐渐被覆没,最后看见的画面是:他一把扯下身上的披风,往上空一抛,伴随着第二幕结束的间奏曲,披风在空中烈烈自燃起来,化为无数团火焰流星般坠下。或许是因为不久前才上演过同样的把戏,台下并没有人惊慌失措,反而兴致勃勃地喝彩起来。火焰一落地,立刻蔓延到两侧,热浪顿时扑面涌来,扭曲了眼前的景象。而他在炽烈的火海中,回头望向我,对我做了几个口型。
  直到笼子彻底沉入地底下,我才反应过来,那些口型说的是什么。
  他说:“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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