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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儿……”
“你做的这诸般事情,每一件邝露都很感动,”邝露真心实意道:“可仅仅也就只是感动,并无其它。你我过去无论有过怎样的纠葛,如今与我而言都只是红尘旧梦,梦醒了,并不会当真。”
见润玉嘴唇紧抿,邝露心知这些话对他而言过于残忍,可若一直模糊不清,对谁都不好。
“润玉,你做的这些,便到此为止吧!”邝露朝他屈膝行礼,道:“邝露多谢殿下一番深情,如此厚爱,是邝露之福。只是邝露福薄,担不起殿下这般情深,还望殿下早日走出情渊,与锦觅仙子缔结良缘。”
“我与锦觅仙子已经退婚,”润玉道:“露儿,你真要对我这般心狠吗?纵然你已经忘记,润玉却点点滴滴再难相忘。此前是润玉的过错,如今记起润玉也悔恨不已,露儿难道不能再给润玉一次机会?定要将润玉推入这无望的深渊?”
邝露本欲要走,听他话语中带着恳求,不由得转身看着他,道:“不是邝露心狠,润玉,有的事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便再难回头。邝露已经放下,润玉何必还要执着?”
她模糊记得的,是曾经自己对润玉的诸多求而不得。
那时她日日忧愁、苦痛,如今想来她也很不明白,既然情爱如此让人彷徨、伤痛,为何人人还要飞蛾扑火,宁愿头破血流也要倾尽所有,不肯回头?
润玉从怀中取出玉珠,递给她道:“这是玉露,在凡间时便要赠与你,可还未等我送出,你便已经离开。它随我到天宫后,我又失去了凡尘记忆,只知道这玉露对我尤其重要,但要送给谁却总想不起来。”
晶莹剔透的珠子里有水滴流淌,转动之间折射出夺目的光点。
“直到我记起一切,才知道这玉露原来是要送给露儿的,”润玉手指轻轻转动玉珠,“润玉清寒,身无长物,唯有这滴玉露是润玉最为看重之物,比任何东西还要珍贵。”
邝露看着他,目光下移至他手中的玉露,片刻后接过珠子细细端详了少许,才微微一笑,道:“玉露……润玉之心邝露已然明白。”将玉珠递回他手中,“然而润玉却不明白。梦醒月沉,心既已空,再难填满。润玉不必多言,日后也不用再为邝露做些什么,旧事过了就过了吧!何必执着过往,不如往前看看。”
见邝露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润玉握紧手中玉珠,眼底有着决绝的光缓缓沉淀。
露儿,你对润玉并非无情,如今这般,只是因为忘了。
忘了也罢,一切便重新开始吧!
邝露回到缈玉仙宫时,吟霜迎上前道:“公主,有人送来一个锦盒,说是要公主亲自收下。”
“锦盒?”邝露与她一同进殿,一眼便看见了桌上的一只雕花盒子,便问:“是这盒子?”
“是。”吟霜点头。
邝露走上前,手指触摸上锦盒的边缘时略微停顿了一下,盒盖被打开的那一瞬间,有烈焰从里面径直射。出,宛如火箭一般朝邝露飞了过去。
邝露闪身避开,那烈焰落在了几丈开外的地上,燃了少许后便消失不见,不留下一丝痕迹。
“七焰箭。”邝露喃喃。
“是鸟族的七焰箭?”吟霜大惊,上前查看邝露是否受伤的同时,愤愤难平道:“定是鸟族的穗禾公主送来的,我要去告诉火神殿下。”
“吟霜,”邝露喊住她道:“无凭无据,告诉旭凤也没用。”
此箭必是穗禾公主送来无疑,七焰箭一现便逝,其目的也不过是为要警告她,否则不会这么快就消失了痕迹。
“是小仙不查,才让鸟族的人差点伤了公主。”吟霜自责道。
“无碍,”邝露安抚她道:“一个锦盒而已,你又怎会防备?若真要对我不利,你便是察觉了也没用。”
想来穗禾公主还是忌惮蓬澜洲,所以才没有一次下狠手,只是先给个预警。
邝露走到桌旁,手指在锦盒上轻轻敲击。
蓬澜洲早已淡出朝堂数千年,此次她与鸟族这些的琐碎之事,倒也没必要拿出来让父亲知道,无端添他心烦。
至于兄长常年在外领兵,就更不必知道这些了。
目前对鸟族威胁最大的莫过于夜神殿下润玉,思来想去,若是能与夜神合作才是最佳决策。
只是润玉才刚记起凡尘一劫……还是等过些时候再找他商谈吧!
除去感情不提,能共谋大事,想来他应该不会拒绝才是。
第36章 第 36 章
太巳真人从西天回来后,第一时间便去了缈玉仙宫,要接邝露回蓬莱洲小住一段时间。
旭凤收到消息,也忙赶到了缈玉仙宫。
进门时,正巧听见太巳真人对邝露道:“如今六界看似各不相干,实则妖魔两界早已对天界虎视眈眈,天界早已不复先帝在位时的繁荣昌盛,朝堂腐朽之气根深蒂固,你便是留在此处也不过只能略尽微薄之力,终究难成大用。倒不如与我回去蓬澜洲,有父兄护你,也能保你一世安康。”
“有父兄在邝露自然一生安康,”邝露道:“只是天界仙人众多,他们又有谁能相护?若到那一天时天界人人自危,天界岂不是真要覆灭在妖魔两界的手中,蓬澜洲又如何能置身事外?”
“我露儿长大了,也能拿这些道理来说服父亲了,”太巳真人欣慰的同时,又觉不忍,“可你独自在此,为父终究放心不下。”
“怎是独自在此,”旭凤一步跨进门来,朝太巳真人行礼道:“旭凤会一直陪着邝露,护着她,不让她受半点的伤害。旭凤在此恳请太巳真人应允,将邝露嫁给旭凤。”
邝露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知道旭凤见了太巳真人便要提婚事,却也料想不到他如此开门见山,当下也觉不好意思起来。
“火神殿下,”太巳真人回礼道:“殿下送来的信笺老夫已经看过,殿下对老夫这小女若果然情真意切,露儿也心喜殿下,老夫自然不会不允。一切还要看露儿自己的意愿。”
停了少许,想到一事不得不提,便又道:“便是老夫同意,殿下想要求得天后松口,也是不易。”
旭凤含笑道:“只要真人同意,母神那里旭凤自有办法。”
太巳真人见旭凤已然胸有成竹,也不多为难他。
如今小辈的事由得他们自己处理便好,只要邝露高兴,他这个做父亲的也不会多加干涉。
“露儿,”太巳真人对坐在一旁的邝露道:“你自历劫归来便久居天宫,如今也该是时候回蓬澜洲小住几日才是。”
“爹爹不提,女儿也是要回去的。”邝露笑着答了,刚要再说什么,旭凤惊诧道:“什么,你要回蓬澜洲?”
蓬澜洲乃海外仙山,相距天宫有七万里,便是神仙能够腾云驾雾,这一来一往也需花上不少时间,何况她还要回去小住一段时间。
旭凤一想到有些时日不能见到邝露,顿感心情低落。
“我自来便住在宫中,如今回去也是理所当然的,”邝露说着,见旭凤脸上神情不舍,便道:“又不是再也不来了,你何必如此。”
“那便准你回去几日。”旭凤这才闷闷不乐地松口,“不许更久了,否则我便要亲自前往蓬澜洲寻人了。”
“知道了。”邝露无奈摇头,显然拿这样的旭凤毫无办法。
倒是太巳真人见了她与旭凤的互动,心感欣慰的同时又觉有忧虑挥之不去。
邝露与太巳真人一同前往蓬澜洲。
两人踏着仙云远离天宫后,太巳真人才问邝露道:“露儿,你是否真意要嫁给火神殿下?”
“爹为何有此一问?”邝露不解。
太巳真人叹了口气,道:“此前你对夜神殿下痴心不悔,便是八匹天马也拉不回你栓在他身上的心。如今你虽与夜神殿下断了情,却要嫁给火神殿下,为父虽看得出火神殿下对你也是情深一片,然而只怕露儿将来醒悟过来,必要后悔啊!”
“我为何要后悔,”邝露笑笑,“既是断了,夜神殿下种种与我再无干系。日后便是醒悟过来,我也已是火神旭凤的妻子,既做了他的妻子,就自当对他一心一意。”
“如今你能这般斩钉截铁,但若情爱一事尽都遂人意,这世上哪还需要什么红绳、姻缘册,”太巳真人爱怜地拍了拍邝露的头,笑意慈爱道:“你这性子为父最了解,若是真喜欢了,一头陷进去便是千军马万也拉不回来,为那人倾尽所有也在所不惜。为父此生一儿一女,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了,若将来你真能与火神殿下缔结良缘倒也罢了,就怕你这情路坎坷,吃了苦,惹为父心疼啊!”
何况,看夜神殿下那般架势,应也是不愿放手的。
虽不知道他们三人的个中细节,但邝露若真置身于这两位殿下之间,天后怎会轻饶她?
有蓬澜洲在她背后为势,无论是夜神还是火神,她都难以抉择——也终将不由她抉择。
邝露听他话语里含尽担忧,忍不住上前抱着太巳真人的胳膊道:“爹,您放心,女儿大了,很多事情会好好处理的,不会让爹担心的。再说了,谁人的情路又是畅通无阻的呢?便是苦些也无妨,苦尽甘来才会更珍惜呀!”
“怎么说都是你有道理,”太巳真人点了点她的额头,“自来为父便说不过你。”
“那是因为爹让着我。”邝露展颜一笑,道:“爹自小便疼露儿,露儿都知道。爹和哥哥宠着露儿长大,如今露儿大了,也要回报爹和哥哥。”
“你是爹的掌上明珠,宠你是应该的,何需你回报。”太巳真人倒也不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只要你高兴、安康,爹就心满意足了。”
“高兴!”邝露笑眯眯地道:“爹和哥哥永远陪着露儿,露儿才高兴。”
“说傻话,”太巳真人也笑了,“你哥哥垣霖终是要娶妻的,你也迟早要嫁出去。”想到这里,不由得再度叹道:“若火神殿下真能说服天后,只怕再过不久露儿便要嫁入栖梧宫了。这么一想起来,为父还真有些舍不得啊!”
“那好办,”邝露正色道:“露儿就不嫁了,一辈子陪着爹!”
“又说傻话,”太巳真人摇头道,“岂有不嫁之理。火神殿下品性纯良,为人温和坦荡,天界上下对他倒是一致的夸赞,若露儿与他有缘,如火神殿下这般的人品气度,露儿嫁给他,为父倒也放心。”
明明才见个苗头的事,太巳真人却说得好像她即刻就要嫁了似的,邝露忍不住笑了起来。
父女二人便行便聊,路程走得倒也快。
半日后,眼见着就要进入境仙湖范围,邝露不着痕迹地往身后看了一眼,回过头来时正好对上太巳真人漾笑的双眸。
邝露心一惊,忙道:“爹,怎么了?”
“不是要有事去吗?”太巳真人笑道:“再不走,进入境仙湖可就要到蓬澜洲了。”
邝露一惊,随即莞尔,“不亏是爹,什么都瞒不过您。”
“平日三催四请的你也难得回蓬澜洲一次,”太巳真人道:“这次却主动要与为父一同回来,何况这一路上你还心不在焉的……后面又总有闲人跟着,虽不明显要察觉却也不难,这般想来,定是露儿要借故回家,好出天宫办事来着。”
“爹明察秋毫,真是厉害。”邝露毫不吝啬地夸赞道。
“女儿大了,也有自己的心思和事情了,”太巳真人道:“露儿要做之事,只管放手去做,无论你做什么,爹都会支持你,帮助你。”
“谢谢爹。”邝露大为感动,口中虽不提,心中却暗道,她要做之事,便是牢牢护着蓬澜洲,不许任何人动它分毫!
“好了好了,再说下去境仙湖就到了。”太巳真人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