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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接触;我越觉得这个男人不像是人。
这世间哪有人会不喜欢舒服,他连床都硬的不像话,哪怕凳子也是让人难以坐的安稳。
我起初充满着对他的难以理解;可后来;我慢慢明白,他也许知道他此生难以长久,甚至害怕午夜睡梦中悄然沉寂;
他只能通过不舒服对于自己的折磨,让他感觉到生命的存在;让他觉得他还活着。
我敲定了许多治疗方案,可到最后无一列外的被我推翻。
因为我知道,这个男人不会放下金风细雨楼选择静修。
我翻阅古籍,找到了这一颗完美的将药材药力可以发挥最大的极乐之星。
可惜,极乐之星在石观音手上。
我在午夜辗转反侧许多次,下了无数的决心找到了崔清越,可这个傻姑娘,没说什么,只有一个简单的好。
真是一个傻子,我忍不住心里这样想。
我出谷能遇到这个傻子大概耗费了我无数的幸运吧。
极乐之星到手好,我成功练好了要,至少能让苏梦枕无后顾之忧的再活上二十年。
我一直知道苏梦枕有一个未婚妻,温柔,大方,据他们说是一个一切美好形容词都可以放在她身上的姑娘。
我心中大概有些不屑,一个注定成不了的亲事,一个注定再不了一起的人,又有什么意义了。
我大概喜欢上了苏梦枕,才会在知道他给自己安排的密道竟然是通向踏雪寻梅阁后那么的悲伤。
我与苏梦枕之间大概除了伤者和医师之间大概就没有什么关系了吧?
可我不甘心,我向来倔强不服输。一个男人,我不管怎样都要得到他。
我们关系慢慢的变得说不清,道不明。
我们会互相在深夜难以安睡的晚上,彼此无言的看着天上那轮明月。
也会无意间知道对方的喜好,全部放在心中。
彼此有情,可又谁都没有捅破那层本就薄弱的窗户纸。
白愁飞得叛变是我已经预想到了的,他的眼里藏着野心和不甘于人下的欲望,一个天生反骨的人总有一天会反叛。
苏梦枕假死的那段时间,是我与他最亲密的一段时日,可亲密过后,他又从回了金风细雨楼。
他一直都是金风细雨楼的苏梦枕,而不是苏樱的苏梦枕。
他回到金风细雨楼,迅速清理白愁飞的势力,吞并六分半堂,还放虎归山的留下了雷损和雷纯。
我知道,我呆在金风细雨楼的时日不久了。
我原本出谷就是为了看看不同于谷中的万千河山,停留在这里,就会产生本不应该产生的归属感。
这应该走了,不该在呆在这繁华的汴京城了。
我等了好几天,终于等到了从关外归来的崔清越,她又做了一番大事,似乎身边还多了一个人。
回想我遇到她的时候,她就一直奔波在不同的地方,一直前进,一直坚定的走在自己的路上。
我同她告别后,自己一个人背上了行囊,我没有告诉苏梦枕我的离开,甚至离开金风细雨楼都没有同他讲过只言片语。
也许这就已经是我们最好的结局了,偶然相遇,最后各归天涯。
我出汴京城的时候崔清越没来送我,我们都知道,哪怕深处两地,我们的情谊都不会减弱一分。
倒是在城门外,我遇见了苏梦枕。
他像是等候了多时,我似乎跟他并没有什么画了,我默默看了他一眼,从他身旁略过。
苏梦枕也只有一句轻飘飘的保重。
我们都知道这一面之后,就是此生不逢。
他是个克制的人,不会挽留我。而我做好了决定,也不会选择改变。
我忍不住掉下一滴泪,从我的脸上掉在泥土里。
苏梦枕,祝你今后长命百岁。这是我能想到最好的祝福了。
我不知道我的旅途应该从哪里开始,我只是随便选择了一个路口,途中,我还遇到了一个脑子不太好的人,他大概是迷路了。
但我不是什么好心的人,也不会出手相助,我甚至还饶有兴趣的看他怎么在一个一眼能忘到头的岔路口不停的转圈。
真是一个小傻子。
离开之后,我发现这个小傻子跟上了我,他不近不远的跟着,我走一步,他走一步。
像只跟屁虫。
我莫名其妙的同这个小傻子一起开始了旅程,一路上的开销这个大方的小傻子都承担了。
真是一个有钱的冤大头。
他要去的地方,我并不知道在哪,可惜他是个傻子,也听不太懂我话里的忽悠,有时候还会特别正直的回应我。
我也并没有不好意思的。
我们的旅途似乎没有尽头,这一路上,我救治了许多贫苦的人,还治好了小傻子的病。
我们从春走到夏,穿过雪山的茫茫白雪,也路过飘花的十里桃林。
这外面的风景哪一处都比汴京的好。
在一个阴雨绵绵天气中,我看着小傻子坐在窗台边发呆。
雨滴淅淅沥沥的下,下的我心里烦躁。天空却是乌云,外面还有霹雳的雷声,闪电也让屋内的光一闪一闪。
我推开门,雨滴溅在地上,砸成一个个小坑。
这个临时找的客栈竟然还漏水,我快烦闷的炸了。
我转头问小傻子,“喂,你成亲了吗?”
小傻子愣愣道:“没有。”
“那我跟你成亲好不好?”
“哦。”
真是个傻子,我忍不住轻笑。
我看着汴京的方向,多年前的那个人我都记不得了他的容貌。
有些人来来去去,路过你的生命,人海也只能与他相逢一场。
世事无常,所幸我遇到个小傻子。
第73章
我是林诗音;另一个世界的林诗音。
我寄居在她的身上已经许多年了,借着这个是“我”但又截然不同的“我”的眼睛,我还能看到我早早就离世了的父母。
这个世界的我;以前还是腼腆的性格,不怎么喜欢武功,也不是特别喜欢江湖中人。可因为一件事;一个人,她改变了很多。
爱上了武功;也妄想着当一个在江湖中行侠仗义的人。
她跟我走上了一条完全不同的道路。
我父母双亡;居住在表亲家;与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哥情投意合;我每天都呆在闺阁之中,想着长大以后我能和表哥共拜天地,可以成为他的妻子。
我等了很久,却只等来他因为他的兄弟,而放弃了我。
江湖中传着这样一句话: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衣服当然没有手足重要。
我心思细腻;当然看出了他不同寻常的作为背后隐藏的寓意。
我同他兄弟不过见了几面;才短短几面就能让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相思成疾。
什么喜欢,不都是喜欢我的这张脸。可偏偏,我的好表哥就中了他的计。
他在江湖行走多年;看过多少的人;可为什么偏偏瞎了眼没看出这个人是个小人?
他假意流连青楼和妓。女想让我死心,其实我也并没有很喜欢他,只是习惯依附的性格;让我想要嫁给他。
他若真的想让我嫁给他的兄弟,在他的屋檐下我又有什么办法了。
仆人间开始传起了风言风语;说我不甘寂寞勾引了他的兄弟,才让他流连青楼。
我常年呆在闺阁中,又是个外人,当然在仆人中没什么威慑力,我只是个表小姐,哪里是什么真小姐。
不在得他喜爱的我,当然会被贯会见风使舵的仆人欺压。
我当然只有妥协,嫁给了他的兄弟。
结婚后,他一副伤心的表情,远走李园,还把李园留给了我。
真是恶心,你要报兄弟救命之恩,又为何把我当物品?我大概就是他一个随手可以给别人的东西吧。
我冷眼的看着他兄弟一步步的把李园变成兴云庄,你瞧啊,这便是你的好兄弟。
生了孩子后,我就讲大半的心思放在了孩子身上,可有这样一个父亲,他渐渐走歪了。
最后才导致他被那个远走的男人废了武功。
生命临近时,我才发现,我的一生都握在别人的手中,一开始是他,再后来是他的兄弟。
这个世界的我,活成了我永远活不成的样子。
学习武功之后,她变得开朗,平常在父母身边撒娇,闲时还给远方认识的姐姐寄信。
她与他的表哥也没有多大交集,甚至连喜欢的人,也是那惊鸿一瞥的白衣青年。
她渐渐长大,生活美满,不懂哀愁是什么,还是个三脚猫的功夫的她,还偷偷离家,学人行侠仗义,去土匪窝里挑衅。
我忍不住羡慕的笑,真是被宠大的姑娘,无法无天,若是父母还在,我会不会也是这样娇纵的样子。
可惜人生没有如果。
不知天高地厚的姑娘还好遇到了她年少时就心心念念的青年,要不然这一生可就完了。
我又忍不住嫉妒她,可真幸运。
她亦步亦趋的跟着青年,皎洁的脸在青年人的目光下一点点变得通红。
青年抱剑平淡道:“我送你回家。”
她拉住他的衣角,雪白的衣服上多了个泥手印,她不好意思的收回手,倔强道:“不行,我不回家,我要当个女侠,仗剑天涯!”
青年皱眉道:“仗剑到土匪窝差点出不来的女侠?”
她好看的一张脸皱成一团,青年意识到这个曾经的妹妹也长成了可以另男人侧目的少女。
她眼睛一转讨好道:“无缺哥哥,你要去哪里呀?”
青年道:“我要去汴京。”
她笑道:“那我跟你一起去汴京好不好?七姐姐现在正在女子学院,你带我去找她呗。”
她赖皮的样子,让青年有些错愕,毕竟这么多年的光景,他根本不知道当初羞涩的小妹妹,变成了如今这个厚脸皮的模样。
我借着她的眼睛,看到了我以前从没有看到的景象。
我第一次发觉,我坐井观天的行为错过了些什么。
导致我一生不如意的人,又何尝不是我自己呢。
我怪过许多人,可心中最憎恶的还是那个柔弱的自己,若我反抗过,不选择妥协,说出自己的诉求,我的命运会不会好很多。
我的表哥虽然不是一个好的共度余生的人,可他却是一个好的亲人。
如果我当初对他说,我不愿嫁给他兄弟,而是只想嫁给他,他也并不会不顾我的意愿。
说到底一切都是我的选择,又能怪谁,他们只是推动我的人,真正走出这条路的是我自己。
我觉得人生释然了很多。
他们到达了汴京,去了那个我惊讶了很久的女子学院。
这个世界,女子可以入学,甚至可以入朝为官,我有些错愕,因为我从没有想过,作为女子,也能这样独立自由的生活。
她在女子学院待了很久,这个学院里连空气都是自由的,我看见了一个个属于女性独立的魅力。
她们不再卑躬屈膝,也不在依附男人。她们侃侃而谈,讲着人生理想,谈着朝政。
这大概是个桃花源吧。
人生转瞬即逝,她追赶了那个青年十年。
她追了多久,青年就躲了多久,她仿佛不觉疲倦的为了她想要的付出努力。
人们说水滴石穿,在硬的心也会被滴穿。
青年不是没有动容,可是相隔甚大的年龄,像一道深深的沟壑一样,狠狠的横亘在他们之间。
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不在乎俗世眼光,不拘泥于礼法,勇于跨出那一步。
她渐渐在他无声的拒绝中,变得低落,她追了九十九步,可他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