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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若，你可算来了……”韩冉的些许不满和抱怨，在见到池若的瞬间尽数化成了浮于表面的关心，“这大冷的天，你怎么额头一层薄汗？快进屋来，别被风一吹再感冒了。”
池若来这一趟，先后要乘坐地铁、公交、最后一段路还要骑将近20分钟的共享单车，等真的到江家门口等时候，已经运动出了一点汗。她自己也生怕感冒，顺着韩冉的动作快速进屋，脱掉厚重的羽绒服，才缓了一口气。
“你……最后一段路是骑车来的呀？”在关门前，韩冉已经眼尖地瞥到了别墅院子外的共享单车，她的眼底闪过一抹不屑，又很快遮掩过去，“依我看，还是给你配辆汽车吧。你有驾照没有？”
池若点点头，“有驾照，就是考完驾照后从来都没开过车。”身为当代青年，虽然以前池若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有钱买车，但是出于对基础技能需求的认知，也是为了求职方便，在大学毕业后她还是抽出时间去考了个驾照。
“有驾照就行，之前没开过车不要紧，谁都是在马路上练出来的，开一段时间就熟练了。”韩冉引着池若走进江家客厅，包括江春生在内，江骁、江卉卉、江骅都坐在沙发上，一家人正一起看电视——当然，出于大家长对老来幺子的偏爱，他们正在看的电视节目是动画片，《末世老鼠》。
“爸……”在韩冉的眼神催促下，池若嚅嗫着唤了江春生一句，江春生微微点了点头，又扭头看了江卉卉一眼——江卉卉已然脱口而出的半声嗤笑，瞬间就又咽了回去。
“大哥，二姐。”池若又向江骁和江卉卉打过招呼，才摸了摸已经朝她奔来的江骅的头。
“小若姐姐，过来陪我一起看动画片！”
“好。”池若答应一声，在韩冉慈爱的含笑中，和江骅一起坐到双人沙发上，看起了《末世老鼠》
在池若小的时候，孤儿院的老师们很少会给孩子们放动画片，只有逢年过节，才能稍微看上一会儿，因此动画片对于池若来说，一直像是一个美好的向往。等她长大了，又忙于生计，根本想不起来看动画片。先下跟着江骅一起看了一会儿，就像是圆了自己一个儿时的梦似的，不知不觉，她看得比江骅还要更入迷，以至于江卉卉的冷言冷语说了三、四句之后，才反应过来。
“二姐，你说什么？”
看着池若一脸懵懂迷茫的模样，江卉卉翻了个白眼，不情不愿地重复了一遍，“我是说，你为了给聂倩倩买热搜花了多少钱，怎么不跟爸报账啊？你刚来龙城上班，没多少钱，听说生活费还是韩姨和大哥赞助的？别回来买完了热搜就没钱吃饭了——我就和爸说，花了多少钱你说出来，让爸给你报销。”
“啊？”池若继续一脸迷茫地看着江卉卉，“二姐，你在说什么？我没给倩倩买过热搜啊……”
“怎么可能？”江卉卉嗤之以鼻，这一次就算在江春生的注视下，这一点不屑也遮掩不住了，“你当我傻啊？没买热搜……哼，没买热搜，怎么连着三个星期，节目播出后聂倩倩都在热搜榜前十？买了你就承认，大家都对圈子里的规矩心知肚明，又不会笑话你……”
“可是，我真的没买啊。”池若眨了眨眼，一脸无害地看着江卉卉，说出来的话却反将一军，“二姐，难道孟珊的热搜，都是你花钱买的？”
作者有话要说：发现之前分章稍微有点问题，修改了一下
请大家多多包涵哈
然后今天晚上会再多更新一章，大家可以等下来看
么么哒~~
第26章
买热搜这件事，池若当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样一无所知，甚至孟珊的热搜排名背后有江卉卉的安排在，这也都在她意料之中。
江卉卉的言下之意，她也并非听不出来。这是在内涵池若使用了不正当手段，又在家里人面前死要面子装白莲花呢——在江卉卉眼中，她自己就是个戳穿白莲花真面目的勇士形象，而且话里话外还打着关心妹妹的旗号，也许还能趁机在大家长面前刷一波好感度，可谓一举两得。
不过——如果那些热搜真的是买的，池若也不会嘴硬不认——但是，既然她在这件事上问心无愧，那自然就不能让江卉卉的那一点小心思、小算计得逞。
“小若啊，你是说……”在江春生开口前，韩冉先就一脸惊讶地说：“你在带的那个小姑娘——叫聂倩倩是吧？她的数据全都是真实有效的？是网友们在‘自来水’？”
现如今，数据流量为王，娱乐圈内鲜少有明星背后的团队是不买水军的，就算是顶级流量，他们的各项数据中也难免有掺水的痕迹——粉丝们当然心甘情愿地充当睁眼瞎的角色，但是落在有心人眼里，所有的作假都无从遁形。
也是因为这个数据掺水的现象太过普遍，现在很多公司在考察艺人的时候，都会想方设法弄到“脱水”后的真实数据。可是，这并不代表，他们会愿意启用一个数据好不掺水的明星，因为这样的数据，必定不会太好看。
可是，现在——
“你别骗人了！”江卉卉嗤笑一声，甚至带着几分气急败坏，“昨天晚上那条热搜都冲上热搜榜第一了，一个新人，说这样的数据不是买的，谁会信？”
恰逢周末，各项数据一般在周一上午才能汇集到池若手上，她昨天晚上也没有一直盯着热搜，甚至因为节目最后，聂倩倩的实时排名成绩，直接就高兴地泡了个澡去睡觉了，虽然早有猜测，但是一直也没有确实地知道聂倩倩的那一条热搜的最好成绩。现在通过江卉卉，倒是得到了确切信息。
热搜榜第一啊，真棒！
池若脸上难掩喜色，江卉卉看着却觉得刺眼：原本昨天节目的前半个小时都是主题曲选C的环节，孟珊在选手中获得了68票，以过半的绝对优势，成为了主题曲当仁不让的大C。江卉卉早有准备，几乎是这个C位刚一确定，就让助手通知平台那边的工作人员，安排了一个热搜。只是终究不敢太过分，没有直接买到第一的位置，而是买了个第四。
她原本想着，后面的游戏环节被剪成了大群像，个人太难出挑，必定不会有选手能抢孟珊的风头，这一个星期，孟珊是稳稳地风头最盛，只要她能抓住机会，借机炒作一波，孟珊就能在人气和存在感上一骑绝尘——甚至等到决赛，以断层式的成绩稳居第一，那才叫出风头呢！
至于剩下的洗脚婢们——是的，江卉卉已经默认孟珊最后肯定会C位出道了，至于出道组里剩下的人，全都是人气、实力不如孟珊的洗脚婢。既然是洗脚婢，那么是些什么人也就不关紧要，就算公司安排池若手下的那个唱歌跳舞样样不行的聂倩倩出道，她也能施舍出去一个位置。
江卉卉从来都没有把聂倩倩放在眼里，即便她在前两期结束后话题度爆棚，很有火的趋势，她也并不觉得聂倩倩能和孟珊争锋。也是因为这个，前两个星期里江卉卉根本就不屑于给池若找麻烦，只当池若是一个跳梁小丑，徒劳无功地上蹿下跳。
可是，就是这个一向没有放在眼里的聂倩倩，却在主题曲播放后，靠着一个假模假式的wink，生生在热度上压了孟珊一头。而且，这个热度还是真实的！不是买的！
这怎么能忍！
“卉卉，我觉得小若不是存心想要骗你。”韩冉忙打圆场。
“是啊，她不是存心的。”江卉卉根本就不吃韩冉那一套，她向来和韩冉不对付，觉得如果不是韩冉，现在江家当家女主人还是她生母——池若又是韩冉找回来的，干脆连带着韩冉一起怼了起来，“她只是一心想把聂倩倩那个废物炒作成可居的奇货，又有你们这群人在背后帮她，为的还不是爸的看重？她到不是存心的，她就是个傻子，被你们操控得跟木偶似的，她能知道什么？可是，你们是不是存心的，我可就不知道了……”
池若抿了抿唇，她现在算是知道江卉卉心中对她的真实评价了。往常，江卉卉虽然对她不屑、爱搭不理，但是她自认也没有什么值得江卉卉看重的地方，两人井水不犯河水也就算了。如果不是今天话赶话地说出来，池若还不知道自己在江卉卉眼中，早就被划归到了韩冉的阵营之中，而且还只是一个被操纵着、并且不自知的木偶傀儡。
“谁允许你这么夹枪带棒地和你韩姨说话的？”江春生平日里就是一副不怒自威的模样，当然，在地位比他高、以及合作伙伴面前也能够谈笑风生，但是在家里，可就难得见到他那样笑容可掬的样子了。这一开口，江卉卉也不敢再造次，只是任性地抿着唇，并不道歉。
韩冉尴尬地笑了一下，起身，“今天是一家人难得团聚吃饭的日子，那些工作上的事，还是等到公司再说吧……我去厨房看看阿姨做好饭了没有。”
要说心里没有对韩冉的境遇泛起一丝同情，那也是假的。不过池若很快就把这份不合时宜的同情挥去——她有什么资格同情韩冉？韩冉最不济还是卓春娱乐的副总、江家的女主人、江卉卉的长辈，江卉卉言语中冒犯到她，江春生就起来训斥了。但是同一句话中，江卉卉对池若对埋汰，江春生就恍若未觉。
这份多余的同情，还不如改送给自己。
“节目组那边给我的反馈说，聂倩倩的数据确实不错，而且还在持续攀升，涨势惊人。”一直游离在谈话之外，恍惚并没有听见他们在谈论什么的江骁忽然开口，这才提醒了众人，他们谈话中所涉及到的两位女练习生，都参加了一档名为《青春协奏曲》的综艺，而这档综艺的合作策划之一，就是江骁。对于节目组的信息，江骁掌握的比她们——无论是江卉卉还是池若，都要多得多，也准确得多。
“哦？”江骁的话终于引起了江春生的兴趣，他虽然并不反对妻子和儿女们在家里讨论工作上的事，但是对先前那样无意义的争吵和指责、狡辩却并无兴趣。而这一声微微抬高了声调的”哦“，却表明，他真的开始关心儿女们谈话的内容了。
“和火龙果台的这个合作，并不是咱们公司今年的大企划，这一点，爸您也是知道的。”
江春生缓缓点了点头，江骁才继续往下说：“这个合作，一开始只能说是闲闲一笔，咱们投入不多，只是一份练习生出道后的运营合同，也并不看好能赚多少钱。甚至，连练习生，都没有派去太多，一开始只定下来一个孟珊，还是卉卉强烈要求的，如果日后孟珊真的能以第一名出道，公司更是稳赚不赔。”
他停下来歇了几秒，喝了口水，“至于聂倩倩，那完全就是让小若练手去的，公司内部根本就没有给小若批预算，各方面的支持也不够——节目组那边的人也不是傻的，他们自己也会做数据分析，甚至事变化曲线、波峰波谷都在什么时候。这些数据分析师可不是吃素的，哪怕有一点一场数据，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江骁一边说，一边着重看了江卉卉一眼，池若知道，这就是在婉转地提示江卉卉了。
江卉卉撅了撅嘴，明显还是不服气，但是在江春生面前，暂时还轮不到她开口。
“所以这个聂倩倩……”江春生眼神连闪，显然是在盘算聂倩倩如今的势头，值不值得他多投资一些，“既然这个节目的出道组是咱们公司运营，那么如果把她放进出道组……�